“不喜歡。隻是一進門就發現富察格格的屋子裡香得過分了。”蘭琴道。
富察氏看了看蘭琴,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這般互相打量。
“你是不是重活了一世?”蘭琴突然斂目道。
富察氏瞳仁一縮,無比驚詫地道:“側福晉說什麼?”但是,她剛剛臉上的神色卻已經洩露了她内心的震撼。
蘭琴沒有錯過富察氏剛剛聽到自己那句話後的震驚。
“你知道我在說什麼!今日我來告訴你,你身上的一切并不是沒人知道。劉氏什麼也沒做,都是你做的,對不對?不必急着否認,做沒做,終究還是不同的。”蘭琴心裡其實也很驚訝,剛剛自己也就是詐詐她,若是她沒有露出那一絲慌亂,那便也就過去了。
現在蘭琴幾乎可以肯定面前這人真地活了兩世,她幾乎能預見後來所發生的事情。
富察氏心裡此刻也是驚濤駭浪,自己重生的事情誰也不曾告訴過,怎麼鈕钴祿氏會知道?
“不管你是誰,都不準在後宅裡興風作浪,王爺絕不允許,我也不允許!”蘭琴覺得也沒有必要再說下去了,便站起來,扔下這句話便要走!
富察氏眼裡閃過一絲慌亂,似乎在心裡下定了什麼似的!
“鈕钴祿氏,你上一世可是一直都不得寵!這一世,卻極盡受寵。看來,這一世還是有什麼改變了。”富察氏索性也不瞞了,反正出了這個屋子所說的皆可不作數。如果她出去說,隻會讓人覺得是在胡言亂語罷了。
蘭琴身形一震,她轉身看着正盯着自己的富察氏,後者也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着自己。
“不管前世還是今世,我都不會讓你得逞!因為像你這樣歹毒的女人,不配得到王爺的愛!”蘭琴第一次與人說出這樣的話,也隻有這個富察氏令她不得不說出這樣的話。
富察氏整個人就好像被釘在了木樁上一般。她死死地盯着蘭琴,以一種十分惡毒的聲音道:“你也休想好過。”
蘭琴出來的時候,隻覺得脊背生寒,她剛剛雖然在屋子裡對富察氏說出那番言辭,但是自己也是非常害怕的。畢竟,她剛剛面對的是一顆活了兩世的心。她到底經曆過怎樣的事情,以及到底要做什麼,蘭琴都不知道。可是從富察氏身上,她卻感受到一股徹底的寒意,讓人偏體生寒。
“主子,您的手怎麼這麼冷?”司畫是被遣出去了的,她自然沒聽到蘭琴與富察氏那番對話。
“冷。”蘭琴咬牙蹦出這個字道。
“主子,現在都四月份了,隐隐都有些熱了,您怎麼還喊冷呀。今日這太陽還挺大的。”司畫不解地問道,心裡還擔心蘭琴是不是病了。
的确,現在豔陽高照,可是蘭琴一點兒也不覺得暖和,相反,剛剛從那間屋子裡逃出來的時候,自己的心似乎被人放入了冰窖中一般。
“走,回去吧。我餓了。”蘭琴隻覺得得立刻離開這裡,而且肚子果真氏餓了,一大早忙活了一大圈了。
那廂,富察氏仍舊站在那個屋子裡。外面的平兒和墜兒都不敢上前伺候。紅翹被四爺關押了,她身邊其實沒有心腹丫鬟了。可是剛剛,鈕钴祿氏來對自己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富察氏還是忍不住對她也說出了狠話。她知道鈕钴祿氏出去後不會亂說,因為沒有人會相信她。
富察氏思量着自己目前的處境,紅翹雖然一人承擔了年氏的事情,可是她會不會扛不住呢。若是四爺對她用刑,富察氏就沒把握了。若是紅翹扛不住酷刑,将自己供出來,自己還能抵賴麼?
不行,紅翹必須得死,立刻得死,畏罪自盡!最好的借口了。
可是紅翹現在被關在行刑房裡,自己若是現在去見她,那豈不是自投羅網。如何才能令她自盡呢?
富察氏想着這個問題,全然不顧紅翹為了她,做了那麼多事情。
一整個下午,富察氏都在午休。不過,她并沒有睡着,而是在不斷思考着如何令紅翹死掉。最後,她終于想出了一個主意,這個主意足可以讓紅翹自盡。
“平兒,去準備一些膳食。等會兒你陪着我去送給紅翹。她隻怕飯都沒得吃的,還是給她送頓飯去,才好。”富察氏輕歎道。
平兒聽到她的聲音,渾身一顫,立刻就應了,去給紅翹準備膳食。
富察氏這些時日都在屋子裡研制各種香料。自從她三番兩次勾搭四爺失敗後,富察氏便讓紅翹出府去替她尋找各種制香的古籍本子。然後,她利用各色花粉和各種藥材研磨成粉,合在一起研制成了香丸。這些香丸各有各的作用,有的可以提神醒腦;有的可以安眠健體;有的則可以讓人昏昏入睡;還有的可以緻人性命。富察氏深知,要想在這四爺的後宅裡,牢牢站穩腳跟,除了容貌和家世,還得有自己的本事,才能将男人的心抓住。所以,她便選擇了研習香丸。隻要使用得當,這些香丸就是她手裡的利器。
“紅翹,不要怪我。或許,你能幫我試驗試驗。隻要成功,你或許還能留一命。”富察氏從自己的衣櫃裡拿出一個小包裹,層層展開,隻見裡面露出了一個小小的雕花的木頭匣子。
富察氏将這木匣子放在了自己的梳妝台上,然後又從另外一個櫃子裡拿出了一把魚形的古銅色鑰匙。她将那鑰匙往那個木匣子裡一插,然後扭動了一下,隻聽見“咔嚓”一聲響,裡面的機關似乎被扭動了。富察氏又扭動了幾下,然後又聽見“咔嚓”幾聲,然後她才将鑰匙抽出來了。
待富察氏打開木匣子,隻見裡面立着幾瓶各色大小的瓷瓶而。她拿起一個小白瓷瓶子,将上面的紅瓶蓋拔掉,然後倒出了一顆金黃色的藥丸。
富察氏凝視着藥丸,默默地說道:“你可是我花費了數日才研制出來的,若是成功,那以後可是能派上大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