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西哈拿出了蘭琴給她們姐妹倆蘇出來的五子棋盤,隻見一塊烏檀木棋盤上,用白色的油漆畫出來的正正方方的小個子,與圍棋盤很是相似,隻是沒有圍棋棋盤大,格子也沒有那麼多。
“這不是圍棋?”四爺瞧着這棋盤道。
“爺,這不是圍棋。圍棋的格子可比這多多了。”蘭琴對四爺道。丫鬟們都自覺的低着頭出去了,将這美好的時光留給他們這一家人。
“阿瑪,你連五子棋都不會麼?”别楚克仰着小臉蛋道。
“嗯,阿瑪不會呢,别楚克教一下阿瑪,好不好?”四爺擡手摸了摸别楚克光滑柔軟的肉肉小臉兒。
“阿瑪笨笨!别楚克來教阿瑪下。”别楚克三歲女孩的聲音,柔軟細膩又帶着幾分甜甜糯糯的天真氣,聽得人心都軟了。
“好,阿瑪的别楚克來教阿瑪下五子棋。”四爺一把抱起别楚克,将她那肉嘟嘟的小身體放置在自己盤起來的大腿上。
蘭琴摟着烏西哈坐在四爺對面。兩個人各摟着一個娃,就這樣挑燈夜戰起來。
四爺很快就看明白了這五子棋的下法,與圍棋相比起來,這種棋可是好下多了,而且也适合兒童。但是它又不是很簡單,很幼兒化的,大人也可以下。
“阿瑪,小心啦!”烏西哈已經很精通五子棋的玩法了,連連吃掉了好幾顆四爺的棋子。
“阿瑪,快吃姐姐的棋子!”别楚克不滿地說道。
“好,阿瑪回吃她的棋子!”四爺安撫地摸了摸别楚克的後腦勺。
四爺其實是為了不打擊烏西哈的積極性,故意讓着她的,其實憑借着他的智商和棋技,哪裡會下不過一個五歲多的小姑娘。
蘭琴早就看出來了四爺故意讓棋的“伎倆”,揶揄道:“來,烏西哈,讓額娘與你阿瑪下一下。你和别楚克去玩玩布娃娃吧。”
四爺挑眉看了蘭琴一眼,心道:爺還怕了你不成?布娃娃又是什麼鬼?
一提到布娃娃,兩個小姑娘就坐不住了,立刻從四爺和蘭琴的懷抱裡鑽了出去,紛紛下地去找她們的布娃娃去了。原來,蘭琴早就讓崔娘幾個用布米以及柔軟的羊毛給兩個小姑娘做出了一整套大小不一的布娃娃,甚至還做了各種各樣的小衣服,讓烏西哈和别楚克玩得不亦樂乎。
“爺,咱們開始喽!”蘭琴雙手交叉擱在小桌幾上道。
“嗯,爺讨教一二。”四爺看着蘭琴微微上揚的唇角,笑道。
兩人開始了無聲的厮殺,他們聚精會神地看着小小的五子棋盤。與圍棋子一樣的黑白兩隻在棋盤中變幻莫測。蘭琴連連下手,逼得四爺一連受挫,不敢小觑蘭琴的棋術了。
四爺發現這小小的五子棋雖然不及圍棋那般磅礴大氣,于棋局中潛藏着決戰千裡的氣勢和謀略,但五子棋卻很短平快,立刻就能看出執棋者的謀略和思路。
四爺發現蘭琴的腦子轉得很快,三下兩下就給自己埋下了一個坑,然後就哐當一下,自己掉了進去。
“沒想到,琴兒的五子棋下得這般好。”四爺十分認真嚴肅地說。
“爺的棋下得也很好,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給妾身布局。咱們這樣下下去,隻怕是要下到天明了。”蘭琴道。
“那爺讓你三顆子,看你能否赢了?”四爺道。
“為何要讓妾身?”蘭琴不服氣地說道。
“不然你很難赢了爺!”四爺道。
“不一定喲,爺再看看棋盤!”蘭琴心裡腹議着:你也太自負了,看好了,姐就能赢了你。
說罷,蘭琴從自己的棋盒裡撿出一顆白子,放了進去,隻見她又迅速地剪掉了四爺的幾顆黑子。經過她這樣一擺,隻見棋面上的格局又不同了。
四爺的臉有點僵了,剛剛自己的那份從容淡定,現在再看看棋面,顯然已經赢不了了。
“爺,現在你還要讓妾身子嗎?”蘭琴笑道。看着四爺吃癟的樣子,很開心呀!
四爺擡眼看着蘭琴得意的眉眼,開口道:“爺輸給你了。”
蘭琴看着四爺嘴邊噙着的笑意,這還是自從弘鈞沒了以後,四爺第一次在蘭琴面前露出笑意。
“不玩了,累哦!妾身困了。”蘭琴突然一伸手,将棋面上的棋子推了出去,破壞了剛才那盤棋。
“本來已經快赢了,怎麼放棄?”四爺道。
“輸赢有那麼重要麼,最重要的是下棋過程中所體驗到的快樂。”蘭琴升了個懶腰道。
“有道理,好,叫水!”四爺看着蘭琴道。
兩個小女孩玩累了,早讓奶娘抱着下去歇着去了。蘭琴這邊一叫水,早就候在外面的丫鬟們立刻就将準備好的熱水盆子都提了進來。
自從弘鈞沒了,四爺自然沒有進後宅,即便去了哪裡,也都隻是看看,都是回的前院睡覺的。
兩人在丫鬟們的伺候下洗漱幹淨了,便上了床。
“琴兒。弘鈞沒了,李氏留下來的阿哥隻有弘時了,爺想将他還是送到福晉那裡養着,以免有什麼照顧不周。”四爺道。
“為何一定要給福晉養?”蘭琴眉頭一蹙道。
“玉凝養過他了,耿氏現在有弘晝,武氏有納敏,烏雅氏懷了身孕,已經沒有合适的人了。”四爺已經習慣将自己的心事與蘭琴傾訴了。
提到烏雅氏,蘭琴心裡頓時就不怎麼舒服了。她利用德妃來擠壓自己,如今懷了身孕,更是拿肚子說事,三番兩次跑過來示威。幸虧上次四爺打壓了下去,否則還指不定尾巴翹到哪裡去了。
“似乎也隻有福晉了!”蘭琴淡淡道。她也知道,曆史的車輪是注定了的,自己不過一女子,怎能阻擋得了得。弘時就是由着四福晉養起來的。
“嗯。年氏那邊今日不安生了,說要讓爺給二格格的夫婿調到京裡來。爺沒答應。”四爺道。
“所以爺就跑到妾身這裡來了。感情是在年妹妹那受了委屈?”蘭琴側着身子,一隻手支起自己的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