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翹,或許隻是藥房的人拿錯了,你如何不解釋?”白芷道。
“奴婢已經解釋過了,可是格格卻不相信。這讓奴婢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側福晉,說起來這件事也奇怪的很,奴婢明明是拿着那個單子去藥房抓藥的,那藥房的夥計卻又說沒有拿錯的。奴婢覺得肯定是那個夥計在撒謊。側福晉,您能不能幫奴婢去查查,好換奴婢一個清白呀!”紅翹祈求地說道,雖然富察氏對自己無情,可是她也不想背這個黑鍋。
“好,紅翹,我是瞧着你也是個機靈聰明的丫頭,你放心,本側福晉會為你查出來的。”年氏微微眯着眼睛道,“白芷,那我的手谕去請大夫過來,幫紅翹看看,她那血窟窿瞧着吓人,可别留下疤痕。”
“多謝側福晉體恤!”紅翹忙不疊謝道。
“現在富察格格還在氣頭上,我會去勸勸她的,你就在白芷屋子裡,與她擠擠,可好?”年氏溫柔地說道。
“多謝側福晉,奴婢叨擾了。”紅翹福身道。
白芷将紅翹帶下去後,年氏一收臉上的笑意,對翠玲道:“翠玲,去将林大夫請來給紅翹看看,然後再去藥房說,讓那個夥計調走,調到别的地方當差。”
“側福晉,人事的調動需要去通知大嬷嬷呀。”翠玲道。
“去給那個高管事說,讓他去找大嬷嬷說說,就說那個人辦事不牢靠,調去别的地方,最好遠離後宅。”年氏道。
“是,奴婢知道了。”翠玲點點頭,便退了出去。
年氏見外面的天色越來越好,一些早春的花兒也開了,便道:“碧柔,去春晖院給富察氏傳話,就說園子裡的花開了一些,讓她陪本側福晉去賞花,就在園子門口見。”
翠玲去将林大夫請到了東小院,給紅翹看傷,自不必說。她又去拿着年氏的手谕跟藥房的高管事說了年氏的意思。高管事也怕有人問起這事,立刻給将那個夥計打發到花房去了。大嬷嬷見年氏特意來說,見也不過是個小奴才,也沒有在意,就同意了。
再說年氏扶着紫凝的手站在園子門口,她率先到了,富察氏還沒有來。或許是她還在氣頭上,年氏心裡冷笑:富察氏想要懷孕,她是絕對不會允許的。所以才收買了那個高管事,讓抓藥的夥計将你們的金櫻子換成了紅花,隻因為這兩味藥長得很像,不容易被發覺。可沒想到,富察氏倒是很機靈,居然這麼快就發覺了。不過,年氏設計的計謀就是将此事嫁禍給南小院,如今富察氏已然發現了,她自然就得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做好了。
“妾身給側福晉請安!”富察氏扶着平兒的手走到園子門口,就發現年氏已經等在那裡了。
“妹妹來了。”年氏笑道。
“側福晉等候多時了吧?妾身來遲了。”富察氏道。
“紅翹那個丫頭跑到我那裡了,如何,妹妹怎麼對自己的心腹丫鬟下那麼重的手?”年氏一邊走,一邊對富察氏道。
富察氏一愣,她本以為紅翹是躲在什麼地方呢,沒想到跑到年氏這般來了。
“這個賤婢,做事一點兒都不盡心。我的藥都被人換了,她居然還說不知道!”富察氏仍舊有餘怒。
“是不是被人利用了,或者是不知道的情況下呢。她到底是你的陪嫁丫鬟,怎麼說也不會背叛你的。”年氏道。
兩人順着園子裡的小路走着,年氏見富察氏果真懷疑有人換了藥,便道:“富察妹妹,如今最不希望你懷上子嗣的人是誰?”
“自然是鈕钴祿氏!”富察氏說道。
“那就是了,我聽說林大夫是她的人。”年氏意味深長地看了富察氏一眼道。
“她見側福晉的恩寵比她多了,又見王爺時不時也來春晖堂,這就動手了?”富察氏順着這個思路說道。
“可不是。反正我一聽紅翹說這事,第一感覺就是她。如今王爺而将官家的權力交給了我,令她對我們大為不滿。那個林大夫又是她的人,想在你的助孕湯裡做點手腳,簡直就易如反掌。”年氏道。
富察氏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說道:“看來,我是冤枉了紅翹了?”
年氏瞥了她一眼道:“紅翹還是可信的,她的錯就是大意了。我已經幫她包紮了,希望額頭上的疤痕不要太大就好。”
富察氏也知道自己下手有點狠了,可是那個丫頭盡然把自己的助孕湯搞錯,實在枉費自己對她的信任。
“她那麼大意,還會有錯。讓她回去吧,怎敢叨擾側福晉!”富察氏道。
“好,我已經讓白芷勸她了。妹妹不用為個丫鬟動這麼大的氣。我們現在的敵人是鈕钴祿氏,隻要将她去除了,以後咱們的日子才會更好。你說是不是?”年氏道。
“不錯。我可不會這麼善罷甘休,鈕钴祿氏敢這樣下手,那我也不能不回報回去。”富察氏已經開始思考怎麼對付蘭琴。
“那你可有法子?”年氏勾起眉頭道。
“姐姐,咱麼這才好好籌劃一番,決不能再讓她輕而易舉地就脫圍而去了。我想,最令她挂心的應該是她的四阿哥,咱們可以好好打算打算,如果能除了四阿哥,那才是對她最大的打擊。”富察氏陰狠地說道。
“四阿哥可是很受皇上喜歡的。你若是要動他,那可不是一星半點,得籌謀清楚了。”年氏道。
“不過一個孩子。若是有辦法引他出府,再找人劫走,逼得鈕钴祿氏發瘋都難說。”富察氏道。
“你要是真打定了主意,我可以讓我哥哥給你調配幾個人過來,将那小子弄走,任憑誰也找不到他了!”年氏道。
“那就好,失去了四阿哥的鈕钴祿氏,隻怕再難成氣候。”富察氏道。
兩人就在園子裡,你一言我一語地計謀着蘭琴和弘曆。她們以後或許會為自己的這些行為付出慘重的代價,可是現在,沒人意識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