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滅蠻掃夷震寰宇
月起月落,又是新的一年。
福州總督府,人聲漸漸熱鬧起來。
府中丫鬟仆人天不亮就起床,開始布置總督府上上下下、裡裡外外。
大紅的燈籠升起每一個角落,喜慶的剪畫貼上了門窗,前院中間原本擺放的各類盆栽也俱都搬至别處,放下了數十張大圓桌。
這是總督府的習慣,讓軍中文武都聚在一起,大家痛痛快快的吃個年夜飯,聯絡感情。
定南軍組建不久,又陸陸續續增加新人,彼此需要感情交流的平台。
照例,府邸門前就被送禮的人踏破了門檻,大多都是閩粵兩省的官員或地方商賈,挂了禮單留下姓名便回去。
雖然他們已經知道,這位總督是收錢不辦事的主,但還是要送。
隻不過,送禮的心态發生變化。
原來是想從中得利,現在很現實,希望他不要找自己的麻煩。
沒辦法啊,這位總督手段太狠辣,手下馬仔又多,鬥不過!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了下午黃昏,軍隊中層、高層的将領開始陸陸續續的過來。
走在前面的那人膀大腰圓,一身大紅喜慶,濃密的胡須下見誰都是笑吟吟的表情,隻是半邊胳膊還用紅布裹着。
“老李,大過年的,你怎麼穿的跟新郎官似的。”
“你知道什麼,這才叫喜氣,福氣就跟着來了,難道跟你一樣,穿的黑漆漆一團?沒見識!”
“除了看出你又長幾斤肉,沒看出哪裡有福了?”
餘佑漢也是塊頭高大,披散發髻,額頭纏了束帶,下颔長了短短的黑須,顯得兇野。
大過年的被人說了一通,李想憋了一口氣,府門那邊又響起喧嘩,瞥了瞥餘佑漢,便不理會,過去前面招呼人。
門口過來的馬車也越發多了起來,洪迪新帶着一批侍從室的官吏進來了,對着招呼人的浩子笑呵呵的拱了拱手。
又與庭院裡陸續落座的軍中熟悉的将領打了聲招呼,尋了幾桌與身邊的文官們落座。
一衆文人安靜的圍着大圓桌,小聲交談着話語,端着酒盞小啄一口,說到興頭的地方,偶爾發出笑聲。
此時,秦浩明尚未過來,宴席自然還未開始。
數十桌基本坐滿了人,相熟的、不相熟的也互相打着招呼,武将的姿态較為豪放,宴席未開,桌面就已有數壇酒空了。
胡漢東直接棄了大碗,舉着壇子拉過林虎:“來!敢不敢?”
院落裡,吵吵嚷嚷的年關宴席上,秦浩明一身盛裝的走過廊檐,親衛高喧一聲,在座的所有人放下了手中酒碗,紛紛站起身拱起手來。
龍庭虎步走過衆人視野,秦浩明走到檐下的虎皮大椅,大馬金刀的坐下。
“拜見侯爺――”
張燈結彩的庭院當中,燃燒的銅鼎安置檐下石階兩旁,火焰勾勒出的一衆身影朝着虎皮大椅上坐着的秦浩明便是整齊高呼。
“哈哈哈……”
大椅上,秦浩明拍拍膝蓋,随後又擡起,笑着朝庭院裡的衆人擺了擺手,“都是一起混飯吃的弟兄,不用那般多禮,放開吃喝,縱然有事也要等到吃飽喝足再談。”
他說着的話語時,目光掃過庭院每一道人影的臉……
其實每一桌區别開的話,他麾下文武系别可謂泾渭分明。
除了鎮守遼東的張雲、閻應元無法離開外,趙順、李想、餘佑漢,以及混社會的胖八爺、汪躍進等将領坐了幾桌,這是陸軍派系。
而盧欣榮旁邊坐着的是沈壽崇,以及福州海港的一些管理人員,其他的還在分散在登州和濟州島,看上去海軍一系就顯得單薄許多。
洪迪新、許傑、李守業等侍從室的内政官員,則低談淺笑團團圍坐一起,貌似很和諧。
可看其中的座位安排,明顯有講究。
當然還有城中少數投靠的一些大小官吏,以及其他郡縣的知府也列位在席。
如此多的人,甚至許多都叫不出名字來,從某種意義上來講,秦浩明的勢力已經逐漸壯大起來。
半響,随着衆人重新落座,傳菜的丫鬟陸續從四周走近每一桌,熱鬧再次響起時。
黃昏落盡,一盞盞燈籠點亮,幾個孩童随意吃了兩口與相熟的同伴嬉笑玩鬧的跑過長廊,外面有遲到的人正在趕來的途中。
也有及時趕到的人遞上了名冊,很快便被浩子笑臉相迎的請了進去。
擺開酒宴的庭院,勸酒談笑、吆喝、喧鬧的聲音全都嘈雜的混在一起,數十桌上擺滿了菜肴酒肉。
甚至在空出來的地方,也架起了篝火烤上了數隻肥碩的全羊,十幾個從濟州島帶回的美貌朝鮮女子,正用心的撒着香料。
“喝喝喝……”
“大家來自五湖四海,當滿飲一碗。”
“是極是極,滿飲!”
熱鬧的勸酒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
……
“侯爺府邸,今日真是熱鬧。”王夫之取過酒壺給旁邊的顧炎武倒上酒,笑着說了一句。
看着酒水滿上,蕩起一圈圈波瀾,一身袍服交織着黑白的顧炎武神色清冷的坐在那裡,看了看周圍熱鬧喧嘩的宴會,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眸底喜色蕩開,“這就是我為什麼留在這裡的原因……”
視線之間,胡漢東醉醺醺的打了一套‘醉拳’被李想一巴掌推在腦門上,跌跌撞撞的後退又把趙順給撞倒在地,口中仍舊大叫着不服。
掙紮着爬起又撲了上去,浩子趕緊從後面抱住他,撕拉一聲,将袍子從背後撕下一塊來。
看熱鬧的其他人起哄叫好,小孩子興奮的拍手,随父親瞪了一眼,乖乖的坐回身邊。
“侯爺府上,衆将都來自不同的地方,卻是聚集在這裡喝酒吃肉……一起開疆擴土,并肩殺敵。”
顧炎武飲過一口酒水,視線收回來,看着身邊的黃宗羲,“也隻有侯爺能做到了,往後時日還長,你我兄弟當恪守本份才是……”
然後,一口飲盡,碗放下時,那邊喧鬧打鬥也結束了。
戌時,夜深邃下來,宴席也漸漸散去,衆人三三兩兩的走出府邸,還有些将領意猶未盡,繼續拉着陪同的人喝着。
今夜,注定許多人醉眠!
PS:阿土斷更許多,是一直在籌備新書。如今,總算出來,阿土心中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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