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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六節講武堂

鐵血鑄新明 故土難離 2635 2024-01-31 01:13

  第三卷揚帆于大明朝野

  怎麼辦?

  這個問題同時盤旋在四人腦海中?

  說實話,他們還真很少甚至沒有考慮過,尤其是徐鴻軒、李想、海子三人。

  作為秦浩明的親兵,早已習慣聽從命令,很少有自己的想法。

  可現在不同,他們開始獨自領兵,手底下有将士們跟随。

  戰場波谲詭異,在通訊不暢的年代,單靠傳令兵肯定不行。今後避免不了要獨立判斷,方能更好的完成任務。

  “來,大家喝一口。”

  秦浩明舉起大碗,跟正思索着的四人碰了一下,一口氣喝了小半碗。

  “舒坦!”

  竹葉青酒獨有的清香沁人在舌齒間彌漫,讓秦浩明忍不住咋舌誇贊。

  說起來這幾天他都在喝酒,喝好酒。奈何喝酒這東西,講的是一個心情和跟随喝的問題,其實和酒的好壞并無多大關系。

  跟那些官場老油子喝酒講話,純屬交際敷衍。他們所講的每一句話,連他們自己都不相信,虛情假意,怎麼有喝酒的氣氛?

  而同兄弟們喝酒閑聊,每一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自然暢快無比。

  “你們今後要學會思考,應付戰場複雜多變的情況。

  你們也知道,戰場通訊聯絡不便,有許多事情必須要臨場應變,要為手下将士的性命負責。

  尤其是伯玉,今後縱橫四海,獨自領兵遊弋海外,勢必要獨當一面,面對各種複雜局面。

  而本督要的隻是最終結果,不問過程,哪管你是坑蒙拐騙還是鐵血屠殺,隻要死的不是大明子民,本督概不理會。

  因此,許多事情你們要跳出舊有的思維,适應新的身份角色,這樣才能如魚得水海闊天空……”

  “伯玉統帥全局,要善于用将,挖掘提拔人才到關鍵崗位,事事親力親為是不行的,一個人不能包打天下。

  李想你膽大心細,由你掌控夜不收本督放心。但為将者太重感情不好,不能隻對老兵好,新加入夜不收的将士要多關心。

  你也知道,打過幾仗之後,那都是生死與共的袍澤。還有你那暴烈的脾氣要改改,一言不合就開架,容易和同僚起龌龊,今後不容易往上走。

  海子初次帶千人的隊伍,要拉住将士們的心,同甘共苦隻是最基本的為将之道。尚需多花點心思,和将士們交交心。

  鴻軒心思細膩,善于分析,正好……算了,這事以後咱們單獨聊聊。

  這店家菜做得不錯,今天兄弟們好好喝酒,以後不在本督身邊,可就沒這麼方便喽。”

  窗外風和日麗,陽光絮軟。

  包廂内的四人在秦浩明的教導下,心裡漸漸敞亮起來,對于今後的發展方向和前途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盧欣榮更是趁着酒意,說他原來想岔了,簡單的事情複雜化。急不可耐的辭别離去,率領人馬再次趕赴蘇州,誓要解救佳人于苦海。

  秦浩明隻是笑笑的恭祝他心想事成,至于他采取何種方法并沒有過問。誠如他所言,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後果。

  其實若按他的想法,悄悄的潛進去全部殺了,然後金屋藏嬌,萬事大吉。

  反正這些老鸨戲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趁着亂世,靠買賣有姿色的幼女,從小加以訓練,當成他們的搖錢樹,死有餘辜不值同情。

  盧欣榮離去,他們并未散場,而是接着繼續絮叨。

  用親兵做領軍将領,有利有弊。有利的地方就是忠誠無需考慮,雙方休戚與共利害一緻無分彼此。

  弊病的一方則在于他們原先都是大頭兵出身,雖然個人軍事技能很出色,但沒有帶兵的經驗,需要秦浩明多下功夫教導。

  好在經過一年多的接觸了解,下面親兵什麼水平心裡有數。能夠為将者,那也是經過他權衡考量後,覺得有那能力,方才提拔上崗。

  不過,類似軍校的基層軍官訓練班必須開設了,自己沒有這麼多時間一個一個教,效率低下不說,自己也累。

  當然,叫軍校肯定不妥當,傳揚到崇祯皇帝耳裡,免不了疑神疑鬼。

  就叫講武堂好了,對外可以說是将士們相互交流的一個場所,不要大張旗鼓人盡皆知。

  眼前這三個,妥妥的第一期,今天就當給他們開小竈。

  整個下午就這樣過去,離開西湖邊上的這家小店時,已是日落歸山,華燈初上。

  四個醉漢勾肩搭背踉踉跄跄離開,看這情形,分明是他們把午飯和晚飯一起解決。

  次日饷午,杭州城外古木青蔥,楊柳低垂。城外的官道上,一支幾千人的隊伍正在行軍。旗手舉着一杆“秦”字大旗,正随風獵獵招展。

  經過二十多天的時間,戚綱和餘佑漢二人,終于在義烏招滿五千精壯,在秦浩明派去的傳令兵指引下,抵達杭州城。

  聽到他們到來,歸心似箭的秦浩明沒有做片刻停留,隻是和未來嶽父戚綱寒暄幾句,便指揮衆人登上鄭家留下的五十艘海船,當天下午直奔舟山群島。

  “秦郎,合腳嗎?”

  船艙裡,戚婉如身着一身藍色的翠煙衫,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淡藍色的翠水薄煙紗,蹲下來朝秦浩明的腳尖按了按。

  “合腳,甚是合腳,婉兒有心了,真舒服,比官靴好穿多了!不要那麼辛苦,上次的還沒有穿完呢。”

  秦浩明踩着艙闆,來回走動兩步,感受着腳底的舒适度。同時,還有佳人心意。

  戚婉如嫣然一笑,隻是低垂臻首,并未作答。

  兩人在船艙裡,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一個一本正經的插科打诨,一個似笑非笑、忍俊不禁。

  這是兩人第一次在室内單獨相處,各自心中如鹿撞,跳得厲害。偏偏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說些無關緊要的話。

  最濃春情卻是在那種最純最暧昧的時分,哪怕隻是四目相接,一觸即閃,也是旖旎萬千,道不盡的開心快活。

  不知何時,戚婉如發現婢女已離開,剩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不覺臉色羞得通紅,卻又不忍離開,說起話來明顯變得不太自然。

  終于,後知後覺的秦浩明,也發現了尴尬之處,當下騰身而起,望向窗外笑道:

  “江上月白風清,江景獨好,值此良辰,不若出去憑欄享那美景?”

  戚婉如第一次與情郎單獨共處,終是不舍,當即含羞點頭,随秦浩明出了船艙,來到船舷之前,憑欄而望。

  江面上一片靜谧,夜風習習,銀波蕩漾,夜景愈發醉人,那一對人兒也自醉了。

  兩人并排而立,靜靜的望着江面,肩膀時而輕靠在一起,時而又蕩開,那種若有若無的軟玉溫香的感覺,實難以用言辭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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