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心驚
畢竟秦郡主與殷盛輝盡管鬧騰的滿城風雨要解除婚約,可到底事情是壓了下來。
不過秦老将軍與秦郡主的态度都是一樣,必須解除婚約,否則沒玩了,想到這裡,侯老夫人的頭也是隐隐作疼,偏偏這秦郡主今天到現在都沒來。
也不知道這事情算是好呢,還是——
歎口氣,委員侯老夫人的心底也是一陣的無奈,看來有些事情真是要敗了侯府嗎?
“老夫人。”趙嬷嬷畢竟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曾經是要許給老侯爺當妾的,但是趙嬷嬷卻不願意如此,侯老夫人也想過讓趙嬷嬷出府嫁人,可趙嬷嬷甯願服侍自己家小姐也不願意嫁人。
時間這樣拖着下來,一晃就是幾十年。
畢竟曾經趙嬷嬷不僅僅是陪嫁丫鬟,更是威遠侯老夫人的玩伴。
自然這感情也是相當的深厚。
瞧着老夫人那一臉哀怨的樣子,趙嬷嬷的心底也是一陣的不舍和心疼,“老夫人,您又何必太擔心,兒孫自有兒孫福,這會兒按道理您應該享福了。”
“哎,這也就你還牽挂這我。”
侯老夫人搖搖頭,眉角帶着濃濃的失落,“這些年,你也看到了,自從老侯爺過了,還有誰會真心在意我這老骨頭?”
聽到這話,趙嬷嬷一陣的心酸,“這不是還有侯爺嗎?”
“那小子如今早就不一樣了,他眼裡還有我這個做母親的嗎?”歎口氣,倒不是說侯爺就不孝順了,隻是……如今的侯爺早已經不是當初的侯爺,更重要的恐怕是他的小家和那一份所謂的大業吧。
可惜,自己的兒子有幾斤幾兩她如何不知道?
看來,所謂的大業真是要毀了嗎?
想到這裡,侯老夫人的兩眼都帶着渾濁的光芒,“你說,這侯府還能榮光多久?能不能持續到我去的那一天呢?”眉角間她帶着濃濃的擔心。
最起碼她真的不願意看着侯府在自己的眼前倒下。
“老夫人。”瞧着這樣,趙嬷嬷的心底也越發的猶豫了,可侯府也算是她的一個家,她是見證了侯府的從一無所有到現在的榮光,自然這心底多少是不願意看到侯府衰敗。
想到這裡,趙嬷嬷咬着嘴唇,輕輕道,“老夫人,有些話原本老奴是不應該說的,可……老奴就仗着您給我的這點薄面說幾句,若是老夫人不痛快了,盡管罵奴婢也好打奴婢也好,奴婢這會兒忍不住了。”
說着,趙嬷嬷就這樣‘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吓得侯老夫人差點兒彈跳了起來,趕緊伸出手攙扶着她,“你說,這大半輩子都過去了,還有什麼不能說?”
“侯府你也算是半個主人了,這是侯爺都已經默認的事情了,又有什麼不好說呢?”
侯老夫人當下将她攙扶了起來,眉角間都有着弄的化不開的愁緒,輕歎一口氣,“如今你說話都要如此小心翼翼的話,誰又敢跟我說話呢?”
想到這裡,侯老夫人的心也是一陣陣的抽痛。
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最近的變化呢?
“老夫人。”趙嬷嬷給侯老夫人攙扶了起來,自然也沒繼續矯情了,當下抿着嘴唇,“老夫人,老奴就覺得恐怕吳王與殿下都不能……”
說到這裡,趙嬷嬷帶着幾分敏感盯着老夫人。
畢竟這話題是大逆不道,别說她這樣的身份,就是老夫人這樣的身份都不能随便提起。
“說吧,反正也就我們兩個人。”沉默了片刻,老夫人的心底好像也明白了幾分,自己今天的表現也确實明顯了點,連趙嬷嬷都看出來了,難道其他人沒看出來?
可偏偏自己這媳婦……
除了巴結,還真是什麼都不懂。
想到這裡,老夫人不禁覺得有些犯愁了,萬一自己真的去了,這侯府恐怕……
“老夫人,您也應該做點準備了。”想了想,趙嬷嬷壓低了聲調,“老奴總覺得吳王殿下的眼神好像……好像不對勁,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仔細的回想了當時的情況。
百裡璟雖然看似很親密,實則很疏離。
而吳王百裡長看似很疏離,其實——好像明顯帶着冷冽和算計。
“你可是看出來什麼了?”
侯老夫人聽到這話,當下也坐直了身體拉着趙嬷嬷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身邊,眉角微微皺着,仔細會相當時的情況,可偏偏當時自己還真是沒注意。
越想,這心越發的擔憂,“說吧,我這老骨頭還有什麼事情不能接受?”
“老夫人,老奴可是瞧着了,吳王那眼神恨不得吃了您。”想到百裡長的眼神,趙嬷嬷渾身一個激靈,那是一種來自于骨子裡的恨意,這讓她的心底如何不害怕,“恐怕,太後的事情不好辦吧。”
“該死!你說這是真的?”
侯老夫人驚的臉色蒼白,從來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當下握着趙嬷嬷的手都用力了幾分,帶着濃濃的顫抖,“你……可不是騙我?”
“老奴豈敢啊。”
“呵呵,這吳王與太後那賤……”人字還是沒有繼續說出來了,畢竟死者為大,當下換了一種說法,“畢竟吳王與他的母親情深,盡管分開了這麼多年,卻依舊沒有改變初衷。”
說到這裡,侯老夫人的眉角帶着絲絲嫉妒。
瞧瞧這就是人家的孩子,自己家的孩子天天教養在身邊,卻不過如此罷了。
趙嬷嬷跟着老夫人這麼久,自然知道老夫人的心思,不過這話可真不是她能随便議論,當下她想了想,“還有太子殿下,雖然看着好像跟從前沒區别。”
畢竟太子跟吳王可是不一樣的。
有些話趙嬷嬷還是有些擔憂,說多了恐怕不是老夫人不愛聽這樣簡單了。
瞧着趙嬷嬷那吞吞吐吐的樣子,侯老夫人的心猛的一驚,開玩笑吧?這百裡璟可是她疼着長大的外孫,一向與自己親厚……越是這樣想,侯老夫人的心底越發的害怕。
原來侯府不知不覺真的走到了這一步?
“恐怕,太後這……薨了的事情讓太子起疑了,所以才會如此。”她也是知道,太子與太後之間的感情更為深厚,她就不懂了,這賤人為何從來就比自己更能獲取人心?
盡管如今的德仁帝疑心重,對威遠侯府也是勢在必行的鏟除。
盡管——德仁帝對太後其實也不是表面上尊重,可卻也不是表面上那邊不放在心底,若不是太後撐着一口氣,威遠侯府恐怕……
越是這樣想,侯老夫人的心底也是驚得不能形容,“一會兒宴會結束,讓人将侯爺請來。”想了想,這麼大的事情她必須要與自己的兒子溝通。
畢竟自己的兒子才是侯爺,才是這個家的掌舵人。
手指輕輕的揉着太陽穴,有些話她也是無須讓趙嬷嬷說的那麼清楚,她也不是蠢到這個地步,當下趙嬷嬷也知道自己這話有效果了,老夫人的心底有了堤防,這樣自然是最好了。
“是,老奴這就吩咐下去。”
“好!”點點頭,侯老夫人一時間也陷入了沉思,趙嬷嬷瞧着這樣自然沒有打斷,自然明白老夫人是需要點時間消化的。
“老夫人,秦老将軍帶着秦郡主來了,如今老将軍已經去了前廳,郡主恐怕很快到了。”外頭丫環畢恭畢敬的說道。
什麼!
剛才還在捉摸這秦郡主為何不來。
這會兒既然來了?
這話驚得老夫人與趙嬷嬷對視了一眼,不得不說心底也是帶着濃濃的驚恐,“她?來了?”
“老夫人,瞧着秦郡主來也是好事吧?”遲疑的看了看老夫人,趙嬷嬷一下也吃不準這秦郡主為何而來?“不過,……”
“好了,人都來了,我還能抗拒嗎?”
搖搖頭,老夫人的心底也是一片迷茫,畢竟秦郡主曾經有多麼的迷戀殷盛輝她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無論殷盛輝做了什麼事情,頂多就是她發一通脾氣,不用片刻功夫又會來讨好殷盛輝。
想到這裡,侯老夫人的心底似乎也有了決斷,“指不定這不要臉的東西不過是想回來讨好我們家盛輝罷了,又不是沒幹過這事情。”翻了一個白眼,侯老夫人也是打心底不喜歡秦郡主的。
畢竟她真的——嗯,太迷戀殷盛輝,因兒失去了女人的自尊。
侯老夫人這麼要強的女人,豈能看得慣秦郡主曾經的做法呢?
當下心底自然是帶着濃濃的不屑了,哼了一聲,“一會兒讓人将盛輝請來,好說也勸勸秦郡主,畢竟這是關鍵時候絕對不能得罪了這個女人。”
“是,老奴明白。”
“嗯。”點點頭,隻見趙嬷嬷迅速的吩咐了下去,自然有小厮速度的朝着前廳走了過去。
秦郡主風風火火走了進來,瞧着老夫人的房間裡居然呆着一大批丫環婆子?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含着笑容似笑非笑道,“本郡主是與祖父一同過來與老夫人祝壽的。”
相對來說,秦郡主的身份也不低,自然無須用臣女,也無須行大禮,畢竟一個是郡主,一個是一品诰命夫人。
“郡主這是客氣了。”
老夫人忍着心底的不屑,含着一抹淺笑,慈和道,“我已經讓人去請盛輝了,兩個年輕人的事情就讓你們兩個自己解決,他若是不願意認錯,你盡管跟我說我給你做主。”
朝着秦郡主招了招手,一副慈愛的模樣。
可如今的秦郡主早已經看穿了威遠侯府這不要臉的做法,自然是冷眼相對了,虧了自己曾經如同哈巴狗一般,老夫人招手就立馬沖過去,也難怪人家如此的看不起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活該。
“老夫人,如今您去請文世子,也是好事,正好有些事情擋着文世子的面兒處理,也省的大家麻煩。”點點頭,秦郡主的面色正常的很,可這話卻是讓侯老夫人的心底帶着濃濃的不安了。
還不等侯老夫人說什麼,秦郡主則自己尋找了位置落座。
眉角帶着濃濃的不屑,如今的她已經不是當初的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侯老夫人這一套她已經看習慣了,甚至如今卻帶着濃濃的厭惡,“其實也沒什麼誤會,相信爺爺已經在前廳跟侯爺談及了吧?”
秦郡主這一坐下來,侯老夫人才發現事情好像不一樣了。
曾經的秦郡主基本上隻是帶着兩個丫環,甚至每次看到自己如同看到親祖母一般,如同乳燕飛入她的懷裡,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