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
寶劍從少年的背上拔了出來,劍身與劍鞘的摩擦聲在空闊的山間道路上竟傳的很遠才消失不見。
似乎是被眼前的長劍吓傻了,胖子丢下了手中的木棍,跪在地上。
“少俠饒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歲小兒,妻子生病躺在床上,他們正等着我回去給他們做飯呢!”胖子沒有形象的跪在地上,使勁的磕頭,奢求這個持劍少年放過自己。
“老大,怎麼辦?”看着胖子跪在地上,中年男子拉了拉身前的瘦子,十分害怕的說。如果沒有眼前的瘦子,恐怕自己就要跟着胖子一起跪在地上了。隻是在拉扯瘦子的過程中,男子沒有感覺到這個瘦子的身體正在急速的顫抖。
“少俠饒命啊!”瘦子在中年男子拉扯衣服的時候終于回過神來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看着自己的頂梁柱也跪了下來,中年男子似乎失去了支撐,整個人一軟,丢掉了手中的鋤頭,效仿着前面的兩人,大喊着饒命。
“你、你們……”看着眼前的三人,荒天似乎找不到任何形容詞來形容這三個毫無節操的人,隻好收回了寶劍,對着這三個痛哭流涕的人無奈的說:“你們怎麼沒有一點職業操守啊?”
胖子不知哪裡來的勇氣,往前爬了一段,抱住荒天的腿,痛哭流涕的說:“我們都是被饑荒所迫,這才不得以上山加入了黑風寨,變成了一個山匪。”
“是啊、是啊!”旁邊的兩人也爬了過來,緊緊地抱着荒天的另一隻腿。
“我們從來都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啊!”
“停,不準再過來了,否則我動手了!”荒天剛剛逃出了三人的魔爪,看着又要撲過來的三人,荒天緊張的用劍柄指着三人。
看着冷靜下來的三人,荒天這才把他們扶了起來。
“那為什麼你們現在不跑呢?”四個人坐在路邊,慢慢地講述着過去。
“我們也想啊,隻是自己的妻兒老小也在黑風寨中,不敢逃跑啊!”
“是啊,黑風寨裡的人早就想跑了,隻是因為各種原因,所以才不敢離開。”
“那麼說,隻要黑風寨一破,你們就能下山為民了?”
“是是,求少俠救救我們。”
聽着求救聲,荒天沒有着急的答應下來,畢竟自己還要趕時間去皇城,并且自己孤身一人,怎麼可能剿滅一個山匪寨子呢?來回走了幾步,便回頭問道:“黑風寨裡有多少人是他們的人?”
“五六十個吧。”瘦子回憶道。
“這麼多人?”荒天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不,如果隻算健壯的男子隻有三十多個。”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們。”荒天站起身,準備牽着馬向前行走。
“求少俠救救我們,我的老母親在黑風寨中因為年老體弱,做不了任何事,已經被黑風寨抛棄了,得不到任何食物,我們已經堅持不下去了。”瘦子抱着曉風的腿,不停地哭泣着。
“唉,好吧,我試試。”看着瘦子無助的眼神,荒天動搖了,決定幫幫這三個人,畢竟這不僅隻關系三個人命,還有無數像瘦子母親一樣的其他人。
既然決定好了要剿滅這個黑風寨,荒天便坐下來仔細的考慮方案了。
首先,去找軍隊肯定不現實的,畢竟黑風寨存在了這麼久,也不見任何軍隊來剿滅這裡。
想來想去,荒天發現似乎隻有靠自己的力量把整個寨子拔了。
單單隻靠自己肉體的力量是不可能解決掉這些人的,除非投毒。
“你把這個倒在今天晚飯裡,确保每一個人都會吃到。”
“啊?這不會是毒藥吧,其他人怎麼辦?”
“沒事,這隻是一種瀉藥,隻會讓人拉稀,這樣他們失去戰鬥力量,我這才可以拔掉這個黑風寨”
“好,我一定把它放進今晚的晚飯之中。”瘦子拍着兇脯,大聲的保證。
“嗯,你們給我說說黑風寨的地形以及人員分配。”
“這裡和這裡是一個山坡,那裡……”瘦子用着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一幅極簡的地圖就出現在了黃土上。
掌握了一切之後,荒天拍了拍瘦子的肩膀。
“好,你們回去吧,東西放進去後,在寨門上畫一個叉,如果沒有成功就畫一個圈,明白了嗎?”
“好,沒問題。”
“去吧。”
“走走走。”三個人撿起散落在地上的工具後便向着黑風寨回去了。
看着遠去的三人,荒天牽着馬找到了一處陰涼的地方,準備吃個午飯,然後靜靜等着夜幕的降臨。
當弩箭的機簧再次拉伸放松後,夜幕就降臨了。
月黑風高殺人夜,荒天心裡默念着這一句。
隻是可惜的是一輪大大的月亮懸在天空,散落的月光讓地面上的物體清晰可見。
看着這玉盤般的明月,荒天放下了手中的黑色緊身衣,畢竟穿了相當于沒穿,甚至自己穿着自己的這一身衣服可以裝不少小東西。有可能某件小東西就可以救自己一命。
荒天在樹影之間閃轉騰挪,沒用多少時間就來到了黑風寨的大門前。
确認是一個叉,少年從一處較低的木牆翻了過去。
剛剛翻進去,荒天就聽到了黑風寨中的嘈雜聲。
“快出來,我憋不住了。”
“我先來的,該我了!”
“喂,寨子裡禁止随地大小便,你不怕被寨主打嗎?”
“不管了,憋不住了,哇,真舒服。”
“你大.爺的,太臭了,你到底吃了什麼?”
“沒、沒啥。”
嘈雜聲一直不絕于耳,荒天沒有理會他們,畢竟擒賊須擒王,抓住他們的首領,想必這群烏合之衆必然會鳥獸雲散。
悄悄摸到寨子中央的豪華屋子,荒天立馬确定了這裡便是黑風寨寨主的住所。
門前有兩個中年男子正在低聲交談,似乎正在讨論今晚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拉肚子。
沒吃大鍋飯,你們倆就去死吧。荒天躲在陰暗的角落,看着這兩個男子封住了這唯一的入口,便在心裡為這兩個人判了死刑。
“什麼聲音?”一個男子看向了荒天扔的石頭的地方。
“你去看看。”年長一點的男子吩咐。
嘟!一箭封喉,讓年長男子一點反應都沒有便被弩箭刺穿了喉嚨,鮮血不停地從弩箭刺穿的地方冒了出來。
“田虎,怎麼了?”走入到視野死角的男子看不見此時發生的死亡,隻好大聲的詢問。
就在男子從牆角走出來看見了躺在血泊之中的田虎,一把匕首也到了他自己的喉嚨上。
嘶嘶嘶,因為氣喉被割破,所以從頸動脈冒出的鮮血混着肺部流出的空氣,發出了一種十分滲人的聲響。
看着手中的男子漸漸失去了掙紮,荒天便拖着兩具屍體,将其藏到了陰暗的牆角。
完成了這些事後,荒天胃裡突然波濤洶湧,一股強烈的嘔吐感傳來,最終荒天吐出了晚飯時吃的食物。淡黃色的胃酸混着一團團的食物殘渣讓荒天再次吐出了僅剩的胃酸。
終于平複了翻滾的胃,荒天扔掉了帶血的手套,抽出了寶劍,準備将屋裡的賊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