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緊張的牛津城
面對副官的疑問,羅伯特搖了搖頭,目光嚴肅的看着一直作戰的士兵們,直接說道:“你要知道,我們這次作戰的目的什麼?”
“這次戰鬥,我們隻需要打敗威廉侯爵的部隊罷了,而不是俘虜他!”
“如果我們窮追不舍,哪怕抓到了侯爵閣下,我想,下一次,等待着我們的不是談判使者,而是蜂擁而至的軍隊,德意志的雇傭軍,各地民兵,成千上萬,以我們目前的情況,難逃一死!”
副官這才恍然大悟,點了點頭,這才醒悟過來。
他也是一時高興過頭了,忘記了真實的差距,如果俘虜了威廉侯爵,頂多要點贖金,而卻讓他們的處境惡化數倍,違背了以打促談的目标。
“況且,以我們的狀态,追怎麼追?”羅伯特悠悠地說道。
“讓孩子們停下吧,過多的流血,隻會讓仇恨更加蔓延!”
羅伯特轉過頭,看着副官一眼,随即感歎道,悲天憫人的氣息溢于言表,這讓副官心中對于他更加的敬佩。
過了一會,激動的暴民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而活着的一千長槍兵不足五百,其他的都倒在血泊中,時不時地掙紮幾下,刷存在感。
而這時,牛津郡,此時卻處于風聲鶴唳之中,氣氛緊張地讓人害怕。
冬日裡,悠閑的牛津人再也不能在酒館裡談天說地,胡侃一通,也不能醉醺醺行走在街道上,吵鬧或者是打架。
所有的人龜縮在家中,說話的聲音也不敢太過于大聲,時不時地還看一下窗外,生怕被人敲門。
昨天醉了一天的單身漢沃森腦袋昏沉的從木闆床起來,揉了揉眼睛,直感覺自己的喉嚨都快幹涸了。
顧不得穿起鞋子,直接拿着木碗,從見底的木桶中舀起一點殘餘的水,不顧水裡的雜質,直接送去了嘴中。
喉嚨舒服一些之後,沃森這才回去,穿入草鞋,披着被縫補的薄外套,看着窗外還有些亮光。
随即打開自己家的破門,準備去酒館了過上一天。
對于他這種單身漢來說,冬日裡,酒館就是他們最佳的去處,熱鬧,溫暖,解悶,時不時地還能蹭點酒喝,這日子過得舒坦。
用手遮擋着冬天太陽那微薄的亮光,過了一會功夫,沃森才适應下來,邁開步伐,朝着酒館的方向而去。
而令他奇怪的是,今天的牛津城太過于寂靜了,沒有了往日的熱鬧場面,人們行色匆匆,腳步疾速,與往日大相徑庭。
沃森有些糊塗地撓了撓自己那光滑明亮的腦袋瓜子,這種感覺讓他很不舒服。
走了十來分鐘,沃森來到了自己熟悉的酒館。
酒館與其他的小酒館一樣,表面陳舊,挂着一個大酒杯的圖案的旗子,門口站立着兩個壯漢,如同兩個雕塑般,不發一言。
來到酒館,沃森發現了令人吃驚的一幕,酒館擁擠不堪的場面消失不見,僅剩下兩三個人喝着黑麥酒,低聲談論着,似乎怕别人發現了什麼。
沃森心中的疑惑越發的強盛起來,一種壓抑感讓他渾身難受。
“老闆,給我來一根黑面包,再來一大杯黑麥酒!”
沃森走到酒櫃前,對着看上去斯文溫和的老闆大聲說道。
這聲音直接招來了酒館裡所有人的目光,驚異的目光将他掃了好幾遍,看得他莫名其妙,随即将目光投向了年輕的老闆。
“小威廉,怎麼回事,最近發生了什麼嗎?”
拿着櫃台上的一大根硬的如同棒槌的面包,沃森湊過身子,對着他年輕的面孔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嗎?”年輕的老闆看了一眼這個老光棍,疑惑地問道。
聽到問話,沃森連忙搖了搖頭,瞪大了眼珠,幹瘦的臉皮也跟随着不住抖動。
“昨天,一群來自倫敦的人,批着帶有紅白玫瑰圖紋的披風,挎着劍,直接闖入了約翰家族的府邸,将布裡爾.約翰爵士直接帶到了牛津城!”
看到沃森一臉無知的表情,小威廉身子撲在櫃台上,嘴巴靠近老光棍的耳朵,細聲說道。
“你是說,牛津城鼎鼎有名的約翰爵士?”沃森看了一眼四周,小心翼翼地對着年輕的老闆問道。
“是的,這一切都是真的!”小威廉點了點頭,“不止如此,托馬斯家族,歐文家族,以及最近幾年名聲鵲起的馬修家族,他們的族長都被這群倫敦人直接帶到了牛津城,聽說還在審問着!”
“那他們怎麼有如此大的膽子,他們可都是爵士呀!”沃森張大了嘴唇,一臉感慨地說道。
“呵呵!爵士又如何?”小威廉笑了笑,“對于國王陛下來說,這些人不過是腳下的螞蟻,對付他們,是艦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句話說完,沃森也是一臉的贊同的模樣。
“聽說,我們這位國王陛下在征服了那群北蠻子(蘇格蘭)後,越來越強勢,英格蘭哪有人敢與他作對呀!”
“所以,對于這群倫敦的人,牛津城那是一個膽戰心驚呀!生怕這位年輕的國王陛下牽連無辜,惹禍到自己頭上!”
小威廉搖了搖頭,指着空空落落的酒館,苦笑着說道。
“可惜,害得我生意都難做了!”
這時,巡回法官費爾頓.約翰的府邸,被來自倫敦的傑克等人所占據,而與他們一起的還有來自四大家族的族長。
“親愛的約翰爵士,說吧,不要再掙紮了。”
傑克在布裡爾.約翰的面前慢慢地走動,聲音不緊不慢地在房間裡飄蕩着。
“說什麼?我又有什麼可說的呢?直接将我提交法庭吧!”
布裡爾面色淡然,看着面前這位年輕人,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一絲的擔憂。
“我的爵士先生,我到底在問什麼,你自己知道!”
傑克停下腳步,面對着布裡爾.約翰爵士,笑着說道。
“至于法庭,那是不用擔心,你是不會被送過去的,我們可不放心!”
傑克地話說着,布裡爾心跳頓時加快,面色不虞,不再接話。
不送法庭,這意味他完全被眼前這個人掌握在手中,包括生命。
“我去看看其他幾個的情況,也許他們的口供已經出來了!”
傑克走向大門,漫不經心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