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素卿把李飛白帶入密室,才把門關上,門外已傳來喧鬧!
把守門的下屬似乎在跟什麼人起争執,可又不敢動手,被闖來的人連扇帶踹的趕得讓開一條道。
敢在他的地盤尋事?
宋素卿眼角一跳,已猜出來人是誰,門被人撞開,果然正是他猜的那三個人。
他十分不悅的問道:“三位哥哥怎麼來了?”
金子老、李光頭、王棟完全無視宋素卿的不悅,笑呵呵道:“我們三個在上邊坐得無聊,見老弟有生意要談,就過來瞧瞧,也好替老弟把把關,免得老弟上了别人的當!”
來替他把關?
大家都是有千年道行的老狐狸,金子老三個打得什麼主意,宋素卿一清二楚!
這三個老家夥,想跟他搶生意?簡直是找死!
沒錯!四大海盜中,他的實力最弱,似乎沒有跟其它三個海盜叫闆的資格。
但那三個海盜不過是海盜罷了!
哪像他,不僅是海盜,而且在大明的官府和日本的官府都吃得開。
大明就不說了,僅憑那套飛魚服,沿海一帶大小當官的沒有敢惹他的。日本官府更是他深耕的地方,這次再助瑞佐進貢京城,一旦右京兆細川高大權在握,他在日本将會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所以,他若想跟金子老三個死磕的話,随時随地都能讓四大海盜變成一大海盜。
金子老三個識相的話,他會讓三人多蹦哒幾年。若不識相,明年的今日就是金子老三個的忌日。
宋素卿想了想,金子老三個想瞧瞧他要跟李飛白做的是什麼生意也好,正好讓這三個老家夥知道,從此以後這門生意他包了,要是有非份之想,别怪他不客氣!
既有了此種念頭,也就沒有把金子老三個趕出密室的打算,任由三人進了屋。
密室正中的位置,放着一張桌子。桌子上鋪着一層從西洋來的腥紅天鵝絨,上邊擺着兩個瓶子。
金子老三個湊上前去,仔細的打量。
許棟嘴上“啧啧”,道:“宋老弟,這就是你今晚要拍賣的東西――水晶瓶子?”
宋素卿道:“沒錯!”
許棟在四大海盜中,腦子是僅次于宋素卿的。
這麼多年,他也看出來了,宋素卿所以能獨霸黃金生意,讓别的海盜以及商人無法插足,最主要的原因是,宋素卿跟日本人搭上了線。
人家隻認宋素卿,其它人一概不認!
所以,他也在籌劃,跟南洋某個國家的國王搭上關系,然後獨霸一門生意。
念頭已在腦子裡存在多時,隻是苦于沒有好的辦法。
看到桌子上的兩個“水晶”瓶子,他突然有了主意。
這兩個瓶子絕對是兩個寶貝,不說多,隻需得其中一個獻給國王,至此就可獨霸一門生意。
他呵呵笑道:“我看,你這兩個瓶子也甭拍賣了!多少錢你開個價,我保證不還價。”
宋素卿笑了笑。
許棟的話讓他更加确認,自己的眼光沒有錯,這确實是門能賺大錢的生意!
不過,這兩個瓶子賣給誰也不能賣給許棟或者其它的幾個海盜。
因為,将來會有更多的瓶子出現,現在高價賣給某個海盜,等于是坑了那個海盜,兩家将結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他既要做瓶子的生意,就不能局限于日本一國,得把瓶子賣到南洋西洋諸國,才能發大财!
而,南下的航盜都在其它海盜的控制之下,現在與其它海盜交惡,相當于自己在找不痛快,也是跟錢有仇。
他道:“哥哥喜歡,我自當奉送!可是,拍賣的事情早已傳了出去,今天來了這麼多人,都是為此而來,把瓶子送給哥哥,一會的拍賣會如何收場?”
他頓了一下,又道:“不過哥哥放心,等過些時候,我一定送你兩個!”
許棟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自己拍還要自己買?”
宋素卿笑而不答,扭頭問李飛白,道:“似這樣的瓶子,你有多少個?”
李飛白道:“最少一千個!”
宋素卿眉開眼笑!他有信心把一個瓶子賣出一萬兩的天價來,甚至還可以更高!一個瓶子賺九千兩,一千個瓶子豈不是就能賺上千萬兩!
這麼好的生意,簡直天下難尋,比他的黃金生意利潤大多了!
可,貪心不足蛇吞象,他希望這門生意能像黃金生意那樣做個七八十來年,問道:“這樣的瓶子,總共隻有一千個!”
李飛白道:“一年最多隻能給你一千個!”
宋素卿笑得更加開心了!
金子老三個錯愕之餘,眼内也閃出貪婪的神彩!
他們還以為,如此精緻的寶貝天下僅有兩個!若真的隻有這兩個,可謂價值連城,花多少錢都願意!
沒想到這樣的寶貝不止兩個,竟然有一千個之多,而且還是每年都有一千個之多。
這樣的瓶子一個能賣多少錢,他們都是識貨之人!就算數量多了,賣不出連城的價格,每個一萬兩是沒跑的。
就算李飛白一個收五千兩,一千個瓶子每年亦就是五百萬兩的利潤!
想他們,刀尖上舔血,把腦袋别在褲腰帶上,收成好一年也不過用個數十萬兩銀子,遇到年成不好,一年用個十萬八萬兩就該謝天謝地了。
可隻要能拿到這樣的瓶子,一年就能賺五百萬兩銀子,抵得上他們十年甚至數十年的賺頭!
這哪是賺錢啊,簡直就是搶錢啊!
不對,他們的錢本身就是靠搶得來的,一年到頭根本不可能搶這麼多!
這簡直是突然之間,擁有了點石成金之術!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管怎麼說,這筆買賣絕對不能讓宋素卿獨占。
金子老年紀最大,實力最強,理所當然是三人中的帶頭大哥。他正想開口說話,忽聽宋素卿道:“這樣的瓶子,你打算賣多少錢一個?”
李飛白道:“跟宋掌櫃的頭一次打交道,隻當交個朋友。宋掌櫃的開個價吧,你說多少就是多少,我絕無二話!”
宋素卿道:“你看,一個瓶子一千兩如何?”頓了一下又道:“若是嫌低,價格還可以談!”
李飛白道:“我說了,宋掌櫃說多少就是多少,我絕無二話!”
宋素卿豎起大拇哥,道:“仗義!就憑這句話,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
一千個瓶子有五百萬兩的賺頭,金子老已眼饞不已,如今又多了四百萬兩,他更加眼饞,當即道:“宋老弟,你發大财可别忘了這幾個苦哈哈的哥呵!”
宋素卿眉尖一挑,道:“金哥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子老道:“你平常隻走倭寇一線的海路,就那彈丸小國,一年到頭哪能吃下這麼多的貨?到頭來莫再把貨砸到手上!”
宋素卿暗道一聲:“你這話的意思是說,南下的海路全在你們手上,我的貨賣不到那邊去?這個好辦啊!我把你們全都挑了,不就能賣到那邊去了!”
嘴上卻道:“還請哥哥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