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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節會戰的一緻

大宋武夫 引弓 3460 2024-01-31 01:13

  金兵青城大營,粘罕再次與斡裡不商議。

  “這幾日截獲的宋軍信使,告稱李綱率十萬人,到襄陽,康王趙構率十萬人,出相州,範緻虛攻克了潼關。”

  “活女也是無用,居然讓宋軍把潼關奪了去。”

  “活女所率,都是歸附的宋兵或者河北簽軍,他身邊隻有八百親衛,我女真又不善守城,如何擋得住數萬宋軍。吾願提本部猛安,去收拾了範緻虛這小兒。”完顔婁室替兒子分辯,“别說活女,眼下天氣漸漸轉暖,而我大金糧草匮乏,兒郎們都不樂戰。”

  粘罕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是啊,就算四處打糧,也供不了十幾萬人,人吃馬嚼的。糧食還可以想辦法,馬料一缺,就眼見戰馬掉膘。”

  “最多再堅持一個月,入了四月,再不能從汴梁要來糧食,咱們可真堅持不住了。”

  “不如把老皇帝放回去,讓宋人先給十萬石糧食。”

  “宋人有那麼傻嗎?”

  “吾看何栗等輩,真有這麼傻。”

  “可吾等派在城内的細作說,何栗等人請辭了。”

  女真諸帥商量來,商量去,糧草匮乏,宋朝援軍到達,城内主和派失勢,金軍隻能盡快打垮汴梁的防禦力量,到時汴梁就是砧闆上的肉,予取予奪。

  在這個時間點上,金兵所擁有的戰略優勢:強大的騎兵,兇悍的攻擊,草原部落的韌性都在慢慢流逝。

  而宋朝所面對的劣勢:長期和平對戰争的不适應,内部的不團結不統一,都城的孤立無援都在慢慢的得到彌補和調整。

  因此,“我們要盡快進攻汴梁,如果這一次還不行,四月初,我們必須北歸。”

  金國害怕雙方的優劣逆轉而希望決戰,汴梁的宋軍則因為康王趙構的不确定性而希望決戰,雙方已經達成了會戰的一緻,現在隻需要一個機會,讓雙方同時進入會戰的戰場。

  完顔婁室自帶本部,去洛陽附近阻擊範緻虛的陝兵。而其他人全力進攻汴梁。

  “不能再等了,明日開始,全力從西面攻打,五日破城。”主攻的方向并不難選擇,壕壘的縱深,就已經斷絕了所有計策實施的途徑。

  從西面進攻的第一步,就是要清除城牆上的宋軍。

  金兵猛的投入了生女真的各個猛安,普六茹伯盛指揮的城牆守軍雖然有防備,但都門禁軍與這些勇悍的生女真艱苦的搏鬥之後,逐漸敗下陣來。

  現在,金兵重新奪取了西面全部的城牆,将西面四門完全打開,金兵大隊湧入,完顔斡魯、完顔蒲家奴、完顔骨赧,完顔真珠、完顔寶山、鴨懶河思恭、赤盞晖、高彪、王伯龍、完顔沒裡野、完顔阿魯補各率本部,蜂擁入城。

  宋軍從南北兩面城牆上,用投石機、鳳凰弩、八牛弩一頓猛轟,泥彈,巨箭,火風筝在汴梁西城區四處亂飛,總算暫時阻住了金兵的沖擊。

  在汴梁裡城的西牆牆外,整整齊齊的排列着三萬宋軍。

  這三萬人由龍捷軍和以往歸王宗濋統轄的城内部隊,外加神武北、東、南三軍支援的力量。現在西部外城,投石機等重武器正在狂轟爛打,裡城以西汴梁城去,在呼延庚雪夜一戰之後,民居變成一片廢墟,成為天然的障礙,雖然有這些障礙,但呼延庚命令:“火力準備時,所有人緊靠牆根。”

  暴風雨一般的遠程打擊之後,金兵被迫退回了城門洞子處。

  呼延庚站在裡城城樓上,他往左右兩邊看了看,沿着裡城西牆,向南北兩邊都繼續延伸,修起臨時的矮牆。可以說,裡城西牆到汴梁西城牆之間,已經被完全隔離出一個獨立的區域。這個區域大約占了整個汴梁三分之一的寬度

  而在這個獨立區域裡,在靠近裡城的那一面,又有大約三分之一的寬度,被壕溝、鹿角、拒馬以及破損的房屋,半塌的矮牆,構成了一個密集的障礙區。

  這時,裡城城樓上戰旗揮動,三萬名宋兵就像流水一樣鑽進這個障礙地域裡,将身體隐伏起來。

  下午,金兵又出動了,上午全面突擊時的豪邁被來自南、北城牆和裡城城牆上的火力遮斷打敗,這一次金兵老老實實的派出民壯和降兵推着洞車往前。“金人以洞屋負土,城上以大石駁擊之皆不能壞”。

  金兵用洞子車在西城牆和民居之間搭起幾個通道,大隊金兵冒着泥彈雨沖到民居的區域。他們貼着殘存的民居行走,這樣可以躲開來自城牆的打擊。

  但他們剛一進入民居廢墟區,就遭到了弓弩的攢射。

  宋軍最重弓弩,号稱九遠一近,九成的兵卒都帶弓箭。現在這樣高密度的弓箭配置施加到了金兵頭上。

  金兵被逼迫沖在最前的民壯和降兵成片的倒下,後續的女真兵、契丹兵、渤海兵、遼地漢人沖進了廢墟之中。

  史進手持七尺槍,看見金兵進屋來,喝一聲:“着!”刺中打頭的一名金将,将這金将直接頂到屋子外面去。

  随着指揮使開始動作,整個指揮都開始與金兵厮殺。

  巷戰之中,金兵狼牙棒鐵骨朵之類施展不開,宋兵大多手持七尺短槍,或者柄長四尺的短斧頭,能夠不受牆垣的限制盡情施展。

  陳達的雙刀正如猿猴入林一般耍得輕快歡暢。

  傅慈的鋼叉遇到一點麻煩,三連招變成隻能直刺和上下砸。

  呼延庚站在城樓上觀看,整個西城區現在已經變成修羅場,金兵每前進一步,都會從角落裡冒出一夥宋軍出來,快速沖殺。

  最開始雙方還有隊形,各分本部,随着戰事的進行,宋金雙方的人馬已經混雜到一處。

  史進在陣中已經殺得興起,他的七尺槍已經折斷,他拿着不知是誰的雁翎刀在搏殺着。生女真兵都身着重甲,史進用刀隻能循着縫隙刺進去。

  他又兵器還算好的,傅慈已經棄了鋼叉,徒手與一個金兵厮打着。

  他和金兵扭打在一處,在地上滾了幾轉,終于把金兵壓在下邊,從金兵頭上扯下他的頭盔來,用力猛砸,把這金兵殺死。

  冬季日短,苦戰了二、三個時辰,不覺暮光早垂。宋金雙方的兵卒到現在都還沒吃飯,但雙方都打發了性,似乎忘掉了饑餓。

  這時城樓上也點起明晃晃的火炬,上下照得雪亮。本來以城上之暗擊城下之明,或者反過來以城下之暗擊城上之明,對于黑暗的一方面是有利不過的條件。

  無如這時攻守雙方都有許多事情要做,完全黑暗是不可能的,雙方隻好挑燈夜戰。

  在城樓上最顯目的地方,燈籠、火把點得好像幾條蜿蜒不絕的長龍,甲士們擁來擁去,重要的号令都從這裡發出,顯然這裡是宋軍的最高指揮所。

  這時忽然出現了一個素面玉容、銀盔銀甲的女戰士,她在城樓上站立一會,向左右指指戳戳地作了一些指示,又循着城牆緩緩巡行。

  她用緩慢的速度來表示自己好整以暇的從容态度。她的行蹤所及,随着就響起“萬歲”的呼聲。不用說,這個女戰士,就是朱皇後了。

  朱皇後今天穿了一套銀色的铠甲,這套素色铠甲上還專門帶有兩根白色的飄帶,表明皇帝被人抓去形同國喪。朱皇後得知今日金兵突然發難,已經迫近裡城城牆之後,就再也按捺不住,一定要走到城樓上來。

  在這樣激戰中,把自己放到如此明顯的被攻擊的地位上,這在軍事常識上是不許可的。

  無如朱皇後不能夠抑止自己的那種擔心和惶恐,一旦金兵破城,自己保扶皇兒監國力挽狂瀾的用心就将付之東流,同時也有在兩軍萬衆之間露一露面的沖動勁兒,顧不得内侍的再三勸阻,一定要出來巡行一番。

  在萬盞明燈、萬把火炬中間,她也完全考慮到那身銀裝映耀在熒煌的燈火下将會産生什麼效果。

  朱皇後走在裡城城牆上,在火炬的照耀下,她整個人都是銀光閃閃的,城樓上的呼延灼、呼延庚等人遠遠的就看見了朱皇後,趕緊下城樓來拜見。

  呼延灼、呼延庚迎上前去,拜見皇後。朱皇後伸手虛扶,讓老将軍起身:“太尉自去指揮作戰。”呼延灼告了罪,自到城樓上去。

  朱皇後看看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呼延庚,走進一步,拍拍他身上的铠甲:“将軍起身,帶本宮到城樓觀戰。”

  呼延庚走在朱皇後前面一步的距離,兩人一前一後上了城樓。朱皇後這才正式望向城下。遠遠望去,已經分不清誰是宋兵,誰是金兵了,滿眼都是厮殺的人群。

  幾十上百人擠成一處。前面的人動彈不得,矛頭紮在對方厚甲上,紮不進去,後面的軍漢們将斧頭調轉過來,敲擊長矛的尾端,将長矛一寸一寸釘進去,直到穿透敵方的身體。

  朱皇後何曾見過這等場景,不由得吓得臉色煞白,捂住了嘴巴。

  完顔阿魯補(宗敏)、完顔沒裡野(宗傑)二人都看見了裡城城樓上的朱皇後。他們行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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