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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節僵持

大宋武夫 引弓 2285 2024-01-31 01:13

  武松從屋檐上,如同展翅一般飛撲而下,一個人就解決了這幾個金兵。

  在傅亮作為内應攻下東城牆之後,金兵以為全城已破,放松了戒備,不然武松也不會如此輕易得手。但武松的攻擊提醒了金兵,延州還有半座城沒有攻下呢。

  這時重新整隊而來的金兵離武松等人的防守地已經很近,都頭示意弓矢準備,其他的人都跟着拽出手雷候着。對面的看見這邊的宋軍陣地,叽裡呱啦地怪叫,排出簡易的陣型沖了過來。

  金兵還是老樣子,正軍和簽軍分作兩隊,簽軍拿着簡陋的木盾在前面擋着,女真渤海等族組成的正軍跟在背後。

  都頭下令:放箭。

  教導指揮的人,都是訓練出來作為骨幹的,箭術都數上成。采用抛射的方法,射中了一些簽軍,把他們驅散,但後面的金兵沒傷到幾個人,已經迫近了。

  嗖的一聲,一支長尾箭從武松邊上擦過去。武松一激靈,往邊上一歪,順着勁趴到一個土坷垃後面。看來被人盯上了,武松并不慌,扭頭一看,有一個收容的延州軍漢正吓得抱腦袋蹲地上呢。武松看着就氣不打一處來,小跑過去,一腳踢他腦袋上。

  “孬漢,抱什麼腦袋呀!”武松最見不得這号放軟的。那軍漢被踢了,也胡亂放了幾箭。

  都頭看到金兵越來越近,一扭頭正好看見施恩,這個被剝奪了本官的軍漢,都頭有點印象。都頭手一指:“你帶幾個人對沖過去,把索虜的陣型打亂。”

  施恩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活兒,但連個啵也沒打,帶着幾個人就沖了上去。金兵的箭矢不長眼睛的在身旁亂飛,施恩腦子一片空白。施恩什麼也顧不上了,腳步亂得恨不得左腳踩右腳,還沒想清楚怎麼回事,一頭就撞進了人堆裡。

  這時候,什麼武藝都忘光了,舉着刀左劈又砍。其他的幾個兵已經跑到了,也跟着砍殺起來。

  他們這麼一沖,金兵的勢頭真的被遏制住。

  武松是勇猛,但卻是個精細人,腦子并不亂,他看準索虜的頭目所在,大步流星的沖上去,把擋路的金兵一斧一個劈倒,直沖到那頭領面前。有個長刀子臉的小索虜手一擡,長槍斜斜地劈過來,武松用左手的七葉錘一擋一翻,再往外一挂把他長槍給扣住了,右手一斧頭砍了他的腦袋。

  金兵頭目趁機揮舞着狼牙棒打來,武松左右手的兵器都被卡住,他幹脆丢下雙手的兵刃,閃身避過狼牙棒,欺上前去,左手抓住狼牙棒的長柄,往懷裡一拉,右手伸出去,擰斷了金賊頭目的脖子。

  全都的兵受到武松的感染個個都不要命地往前沖。

  這波金兵人數也不是太多,被攻破一角之後,頭目又被殺死,陣型是一片混亂。整個河岸邊宋軍的紅襖和金兵黑色号衣的扭打在一起,兩種不同語言的喊殺聲、咒罵聲混在一起。

  與另一個時空一樣。金兵破城太過輕松,也不太清楚延州城内的布局,不知道延州被延河切為兩半。他們入城後,以為大功告成,沒有快速的奪取全城,而是忙于劫掠,讓城西的宋軍有了重整的機會。

  與另一個時空不同,呼延庚帶來了五百名銳士,也是五百名受過訓練的低級軍官,他們被迅速分散到呼家軍與折家軍中,成為被打亂的軍隊的骨幹。

  “庶康,好好折家軍的兵卒,轉眼間成了你的部下,這樣不太好吧。”折彥質興師問罪。折家軍本來在協助守城,城破之後損失了很大一部分骨幹,而教導指揮中的銳士們拿着從九品和無品的官印,頂替了空出來的虞侯、都頭的位置。

  “宣副休要疑心,折家軍各營的指揮使都是折家子弟,我手底下的兒郎加入折家軍,隻是權宜之計,若是宣副不高興,我讓他們撤出來就是。”

  撤出來?怎麼撤?眼下宋金兩軍沿着延河犬牙交錯,許多分屬各部的宋軍雜亂的編在一起,若是現在将教導指揮中的銳士全部撤出,不僅折家軍,整個延州宋軍就會變成被抽了骨頭的蛇。

  折彥質無法,隻得暗中叮囑折家子弟,牢牢把住位置,休要被人再将軍隊拉走了。

  宋金兩軍就在延河之畔相持下來。

  在亳州解圍戰之後,暫且退卻的完顔兀術經過一個月的休整,重新向揚州進發了,不僅他本部六萬人,還得到了完顔訛裡朵從河北派來的四萬人的增援。完顔兀術率領十萬大軍,直取揚州,要将宋國皇帝抓住,徹底滅亡宋朝。

  “殿帥,你是說金賊要來進攻揚州?”皇帝趙谌,将手中的一幅畫像交給身側的童穆,“他來得正好,這幾個月來,朕厲兵秣馬,倒要與金賊決一勝負。朕要禦駕親征。”

  王禀道:“完顔兀術不過跳梁小醜爾,臣請率虎翼,虎贲,以及新連成龍武,龍捷四軍,前往擊破完顔兀術。”

  童穆在一旁勸道:“陛下,此事有王殿帥出馬即可,陛下當在揚州主持大局。”

  這件事就暫且定下了,趙谌請中書舍人草旨。而中書侍郎張誠伯留守汴梁,奉命制詞的是新任命的中書舍人汪伯彥,汪伯彥聽到這個命令,當即跪下道:“臣不敢草诏。”

  “汪卿,為何呀?”

  汪伯彥看了一眼旁邊的王禀,說道:“臣請獨對。”

  王禀恭敬的說:“臣告退。”

  待王禀走後,汪伯彥道:“眼下陛下身邊,以二龍二虎四軍尚可憑仗,若是都歸于王殿帥一人……”

  趙谌笑道:“卿多慮了,殿帥斷不至于叛朕。”

  “陛下,微臣并非懷疑王殿帥,而是提防武夫,乃是祖制,陛下若是以為臣說得不對,可以問李相,問何相。”

  “李相和何相?”

  “是啊,臣敢和陛下打賭,這份制詞就算臣肯動筆,到了李相那裡,也一定是會被罵回來的。”

  趙谌低頭想了一會,道:“那依卿之見,該當如何?”

  “陛下以親征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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