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都是習慣惹的禍
但是很可惜,能随機應變的人,終究是少數,大部分張楚軍士兵都手足無措。
有的士兵依舊是舉着“瓦”形的陣法,但是身邊的之兵舉得卻是重盾,這樣以來,原本防備力量很強的重盾立刻就變成了催命符!
一個士兵沒有聽到你百夫長的話,依舊把重盾斜着向上,走的還是“瓦”形的陣法,可是猛然一擡頭,卻發現自己身邊的三個士兵竟然一同托舉着重盾!
“嗯?你們……”這士兵隻來得及說了這三個字,天空中就咋落下來一塊巨石,正好不好的砸落在了這士兵斜向上的重盾上邊。
“噗嗤”一聲,巨石砸落下來的力量,立刻就使得這重盾刺穿了士兵腳下的平面船!
“呲――”
重盾脫手,還不等士兵有什麼反應,就已經被巨石擦中了腦門,鮮血立刻就湧現了出來,如果這士兵沒有把頭盔拿下來打水,估計被擦中一下,最多也就是有些眩暈,還不至于立刻就死掉。
可是,戰場上邊,沒有如果!
另外一艘平面戰船上邊,三個士兵看到天空中飛着火油罐子,又有巨石,心中天然的畏懼那火油罐子,便想也不想的舉着重盾,正好不好,就有一個火油罐子落在了重盾上邊!
巨大的沖擊力量使得這三個士兵紛紛都抖動了一下身體,但是那火油罐子爆炸開來,這平面船上邊其他的士兵,全部都被火油燒到了身上,發出野獸一樣的叫聲,紛紛滾落在了江水裡邊。
三個士兵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反的眼中看出了無盡的恐懼!
“該如何?”章邯的笑容僵在臉上,他懊惱到:“我早就應該知道的,早就應該知道。巨石和火油罐子可以發射出來,那必定可以混合在一起發射的啊,我早該知道的!”
定式思維一旦養成,就會形成思維惰性,就好像是人們看到一個年輕人懷抱着小孩,而小孩子不哭也不鬧,就會認定這年輕人就是這小孩子的親人。
這種定式思維雖然不能說是一一對應,但是十之八、九都會這麼想。
章邯和司馬欣兩人就是定式思維,在前邊數十輪流的投擲之中,楚國人都沒有把石頭和火油混合在一起投擲,等到了先頭部隊已經完全接近了城牆,然後再混合投擲,這樣的話,完全就是給予張楚軍緻命的打擊!
“将軍!退兵吧!這樣攻擊下去,我軍的士兵都要死傷殆盡了!”司馬欣忍不住勸說道,生怕章邯一怒之下,率領全軍發動自殺式的攻擊。
章邯聞言,雄獅一樣的身軀忍不住抖動了一下……“退……退兵!”
身邊的親兵聞言,立刻騎着戰馬,大聲吼道:“鳴金收兵!鳴金收兵!”
王猛站在高台上邊看到對面的已經開始準備收兵,立刻大聲對着身邊的三百士兵道:
“全軍大喊:‘張楚軍本來的宗旨就是張大楚國,現在卻放過來攻打楚國,這就是兒子打勞資,天理不容,張楚必定要滅亡!”
三百士兵立刻立刻扯着嗓子吼道:“将軍有令,全軍大喊‘張楚軍本來的宗旨就是張大楚國,現在卻放過來攻打楚國,這就是兒子打勞資,天理不容,張楚必定要滅亡’!”
一時間,楚軍上下,無不大聲喊了起來,原本就因為吃了敗仗,臉色難看的章邯,頓時氣得哇哇怪叫,将手中的青龍戟揮舞起來,吓得身邊的士兵全部都躲得遠遠地。
司馬欣也是臉色鐵青的看着遠處的丹徒水城!忽然間,司馬欣看到江水上邊似乎有什麼東西……那是……鳄魚!
竟然是數不清的鳄魚,正在搶奪落水的張楚軍士兵屍體啃食!
“将軍!現在撤軍,清點人手,某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必定可以破掉楚國的火油!”司馬欣臉上閃過一絲惡毒的神色,臉上猙獰之色大作。
章邯聞言,本想要出聲斥責司馬欣的,但是一看到司馬欣臉上那種猙獰的神色,頓時閉上了嘴,氣沖沖的領着親兵回到了軍營之中。
至于防備……那完全不用考慮,楚軍要是有那麼膽子過來決戰的話,也就不會再長江邊上就修築那麼高的城樓了。
司馬欣看着章邯氣沖沖騎着戰馬離開了這裡,臉上冷冷一笑,指揮着一個部将,“你看到江水中的鳄魚了嗎?”
那部将黑着臉道:“看到了将軍!”
“很好!你現在帶着人去抓上一百條鳄魚回來,某自有妙計!”司馬欣直接無視了那部将的神色,指揮着大軍回撤,防止發生大軍潰敗的事情發生,到時候兵敗如山倒,誰都擋不住,那才是要掉腦袋了。
章邯回到了軍營之中,這一戰的損失立刻就報了上來,竟然損失了足足三萬餘人!
吳廣自己領着十萬大軍從得勝口進攻,章邯領着十五萬大軍從丹徒進攻,剩下的五萬大軍駐守廣陵城,防備邗城之中的秦軍,現在倒好了,損失了三萬人,竟然連丹徒的城牆都沒有摸到一下。
打戰達到了這份上,也還真是窩囊到了極點。
“司馬欣呢?給我把他找來!”章邯懊惱不已,想要找一個人說話,這才發現自己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說真心話的。
他是主将,誰和他說話不是低眉順眼,稱贊有加?
“喏!”軍帳外邊的侍衛立刻大聲回應,這邊去尋找司馬欣。
話說另一邊,司馬欣命令那個部将前去抓鳄魚,江水裡邊全部都是戰死的士兵,血水把江水都染紅了,一大早的時間,都沒有沖散,整個江面上邊,還在是一片暗紅!
王猛站在城樓上邊,面帶微笑看着眼前的一切,此刻他心中有一種無比的快意。
“此一戰,我王猛必定要成名天下間,從此以後,誰還敢小看我王猛?”王猛心中忍不住生氣豪邁之情,雖然這一次大戰的結果從一開始,他就已經預料到了,但是直到現在,這一戰的勝利果實擺在了他的面前,他才相信自己所看的這一切!
“立刻寫一份戰報,送給得勝口,就說我軍已經打退了張楚軍的第一次進攻,張楚軍伏屍數萬,江水被染紅,整整一個早上都不曾散掉!”王猛立刻想着身邊的侍衛說道。
得勝口和丹徒兩地互為表裡,兩處地方都不得有任何失誤。
卻不曾想到,王猛這話剛剛落下,便有士兵大聲喊道,那冗長的聲音在整個勝利氣息彌漫的大軍之中,異常的吸引人。
王猛聽到這聲音,頓時面色微變,大聲喊道:“出了何事?”
那士兵遠遠地喊道:“小人是得勝口範增将軍麾下的親兵,現在有範增将軍的戰報送來!”
“呈上來!”王猛沉聲道,她身邊的親兵立刻上前,從哪士兵手中拿過來了一張秦紙。
王猛打開來一看,頓時忍不住笑道:“哈哈……得勝口的張楚軍今天早上都踟蹰不前,不曾進攻,範增先生那裡,也是無憂啊!”
軍中諸将聞言,這才松了一口氣,面上露出幾分笑意。
“将軍!您快看,張楚軍那是在做什麼?”忽然間,一個士兵的眼睛尖,看到了江面上有張楚軍在抓鳄魚!
“奇怪,難不成張楚軍軍中已經沒有軍糧,現在正在隻有靠捕捉這些鳄魚作為軍糧了嗎?”軍中有部将忍不住開口說道。
另外一個部将頓時道:“這些鳄魚從很久以前,就吃過戰死士兵的屍體,就是餓死了,也不會吃!”
王猛卻深深的皺着眉頭,一時間想不出來了一個所以然。張楚軍就算是糧草不足,也絕對不會當着自己的捕捉鳄魚啊。
可是他們卻當着自己的面捕捉鳄魚,那就不會是糧草不足。
“休要管他捕捉鳄魚做什麼,我軍現在已經得勝,現在的首要任務,就是準備迎接張楚軍下一輪進攻?”王猛沉聲喝道,一時間城樓上邊的數十位部将紛紛正色拱手。
“我等領命!”
一戰得勝,所有人都不免被王猛的智謀所折服,此一刻王猛在軍中的威望簡直就像是直線一般上升。
軍中諸将已經開始去籌備投石機所需的石料和火油,王猛站在城樓上邊,深深的皺着眉頭,看着那駕駛着平面船捕捉鳄魚的張楚軍士兵,心中越看,就越覺得發慌。
“一個人的智謀,總勝過兩人的智謀,某現在便修書一份,送給範增老先生參詳一下!說不定老先生便可以看出一個所以然來!”
王猛心中這樣想着,立刻就下了城樓,回到了軍營之中。丹徒上一次被毀壞之後,隻是在靠着江水的一面,修建一座高高的城牆,在這城牆後邊,就是軍寨,并非是城池。
回到軍營之中,王猛一手拈着筆,回想了一下今天整個戰鬥的經過,足足回想了半個時辰,王猛覺得自己什麼都沒有拉下之後,方才提起了手中的筆,從早上張楚軍進攻開始,到後來自己是如何擊敗張楚軍的整個過程相近的叙述了一邊。
寫完之後,王猛又自己讀了一遍,回想了一下,沒有錯過任何細節,方才在最後寫道:大軍已經取勝,但是卻看到張楚軍上千人在江面上抓捕鳄魚,此等舉動甚是異常,某左右思量不得之,先将所有的事情叙述在上,還請先生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