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頻 侯門棄女:妖孽丞相賴上門

【110】夢見真相

  姬冥修從小竹屋走到山上時,兩個孩子已經睡下了,雖嘴上喊着“我要大床我要新床我要自己睡”,可真到了閉眼睛的那一刻,又全都厚着臉皮爬到了喬薇床上。

  喬薇好笑地給二人蓋上薄被,拿着幹爽衣裳去了浴室。

  洗完,穿着一件自己做的無袖睡裙走了出來,冰蠶絲的衣料像行走的冷氣貼在她燥熱的肌膚上,心裡也漸漸透出了一絲清涼。

  裙子的兇部位子縫了兩個小海綿,并不會走光,隻是她的身材也太好了些,波濤洶湧。

  喬薇調皮地挑開衣領,往裡瞧了瞧。

  白白的,粉粉的。

  真好看。

  她自己都要流口水了。

  她用手罩住。

  天!

  起碼D杯!

  “喬幫主閨中寂寞了?”

  一道熟悉的話音蓦地響在身後,吓得喬薇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這人是怎麼進來的?她明明鎖門了好麼?!

  喬薇趕緊把手從衣内拿出,太尴尬的緣故,一張臉紅成了小蘋果:“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招呼都不打一個。”

  姬冥修走到她身前,一手撐在她身側的桌上,輕輕地降了降身子,看上去,像是将她整個人禁锢在了懷裡一樣。

  突如其來的男子氣息與他身上淡淡的幽香,讓喬薇的心頭一陣緊張。

  她濕漉漉的發随意地束在發頂,兩指劉海兒垂了下來,像兩撇龍須,将她巴掌大的小臉修飾得越發精緻,她終年勞作,皮膚卻一等一的水嫩白皙。

  姬冥修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地搭在了她衣領上,戲谑的口吻,眼神如火:“喬幫主平時都是自己排解寂寞的?”

  喬薇大囧:“排、排解什麼寂寞啊?你别瞎說啊!我隻是……”

  隻是丈量一下尺寸而已!

  但這哪裡說得清?他進來的時候,她正把手放在衣服裡揉啊揉的,任誰都會覺得她是在那啥啥啥。

  真是要命了,這麼尴尬的事怎麼就被他給看見了?偏偏還解釋不清——

  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好想挖個洞把他埋起來!

  姬冥修問道:“自己做的衣裳?”一雙胳膊與大長腿全都露在外面,“喬幫主很豪放啊。”

  喬薇低頭看了看他勾着自己衣領的玉指:“把手拿開。”

  姬冥修:“不拿。”

  喬薇呼吸一滞:“你想怎樣?”

  “看看。”姬冥修毫不客氣地說完,又毫不客氣地輕輕拉開她衣領,往裡看了看,随後,十分滿意地挑了挑眉梢。

  喬薇黑着臉:“看夠沒?”

  “沒有。”丞相大人很誠實,眼神依舊落在她一雙雪白的小可愛上,坦蕩得不得了。

  耍流氓耍到這個境界,也是沒誰了。

  喬薇憋住一口氣,憋得臉都紫了,氣鼓鼓地看着他。

  姬冥修又不知看了多久,才終于滿意地嗯了一聲,将她衣襟合攏:“很美。”

  當然美了,我自己也覺得美呢,這副小身闆兒簡直就是天生尤物。

  喬薇将鬓角的發攏到耳後,恰巧露出了一隻紅得可以滴血的耳朵尖,偏她還故作鎮定:“大半夜的跑來我這兒就是想耍下流氓?”

  “嗯。”姬冥修承認得很幹脆。

  他遮遮掩掩,喬薇還能怼他,如此坦誠,反倒叫喬薇不知說些什麼好了。

  被耍流氓了,此情此景,她應該很生氣。

  姬冥修看着她故作生氣的樣子,唇角輕輕一勾:“打攪喬幫主的‘興緻’了,要不要補給喬幫主?還是說,喬幫主喜歡‘自食其力’?”

  喬薇被他含沙射影的葷話撩得心口一陣亂蹦,定了定神,沒好氣地說道:“少占我便宜!”

  姬冥修捏住她下巴,在她唇上輕輕地允了一口,看着她嬌嫩的唇瓣一瞬間紅透,又忍不住往下壓了壓:“這才是占便宜。”

  喬薇低垂着眉眼,舌尖輕輕舔了舔唇瓣,被這家夥親吻的感覺,貌似不錯啊……

  啊啊啊!

  果真是被阿貴與七娘刺激得太狠了麼?

  她内心怎麼可以有這麼羞恥的感覺?

  他待會兒撲上來怎麼辦?他撕她衣裳怎麼辦?他按着她做羞羞人的事怎麼辦?她是拒絕還是不拒絕啊?

  “新床不錯。”姬冥修的聲音響在對面,喬薇回神一看,才發現人家早放開她去欣賞她的新屋子了。

  喬薇的小臉紅了紅,輕咳一聲,正色道:“當然不錯,我可是花了大價錢買的!”

  “哦?多少錢?”

  喬薇伸出手:“五百兩!”

  姬冥修的唇角彎出了一個難以壓制的弧度:“那确實挺貴的。”

  其實……算上補給黃老闆的差價,一共才三十五兩,不過她是不會承認的,在帥哥面前,她是很要面子的。

  “你……你懂木材嗎?老闆說它是紫檀木。”喬薇心裡打着小九九問。

  姬冥修十分配合地說道:“不懂。”

  不懂啊,喬薇眼底掠過一絲狡黠:“你看見我頂上的梁沒?”

  姬冥修仰頭。

  喬薇神氣地說道:“這是金絲楠木的!”

  雖然它的确是金絲楠木的,但小沒良心的應該不知道才對,吹得跟真的似的,姬冥修眼底閃過一絲戲谑。

  喬薇又帶着他去了自己的池子:“看見沒?這是漢白玉砌的!”

  “啊,漢白玉?”姬冥修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她。

  喬薇被看得心裡一個咯噔,這家夥不懂木材,她吹上瘾了,就拉着他來看池子,卻忘記他有可能是懂石材的,他不會是看出這隻是幾塊破石頭了吧?

  “我還沒見過漢白玉,開眼界了。”姬冥修忍俊不禁地說。

  喬薇長長地松了口氣,之後,又帶着姬冥修在别墅轉悠了一圈,像耍寶似的,每個角落、每件家具都吹噓給他聽,生生把造價二百兩的房子,給吹出了數千兩的逼格。

  雖然它的确價值這個數,姬冥修眸中難掩笑意。

  喬薇吹噓了一晚上,甭提多神氣了:“不比你的四合院差吧?我還有不少寶物在路上,沒來得及運過來呢!等哪天運過來了,你再來我家看!”

  小白都不忍直視了,捂臉。

  姬冥修微微俯下身,在她耳畔玩味地說道:“大半夜的邀請一個男人來你家,什麼意思喬幫主明白嗎?”

  他溫熱的呼吸噴在喬薇的小耳垂上,小耳垂着了火,一片滾燙。

  “我……我是說……改天,白天!又……沒說晚上!”喬薇支支吾吾地說。

  “所以你喜歡白天?”

  “我……”

  “那就白天。”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在他來之前她已經看了一場活春宮?還這麼撩她,真當她是柳下惠啊?

  幸虧她是一個有節操的小寡婦。

  在自制力險些潰不成軍之前,将他轟了出去!

  但人雖轟走了,這麼撩了一場,當晚還是出現了後遺症,她做了個羞羞人的夢,夢見自己将冥修撲倒在一片絢爛的花海中,那花海一會兒綻放在頭頂,又一會兒怒放在他身下,他宛若一朵等待采撷的花,而她這個小流氓,二話不說地把他采了……

  ……

  生物鐘沒能将采花的小流氓喚醒,喬薇一覺睡到大天亮,迷迷糊糊地睜開,不知是夢是幻,她居然躺在一張朱紅色的婚床上!

  難道她不僅把那朵高嶺之花給采了,還把他給娶回家了?

  她不想這麼早成親啊!

  喬薇一個激靈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脫離夢境了,正睡在自己從黃老闆那兒“訛”來的拔步床上。

  夢裡的一切太真實,竟像是真的發生過一樣。

  但她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她可是個有節操的小寡(處)婦(女)!

  話說回來,夢裡的感覺真銷魂呐……

  喬薇裹着蠶絲被,偷笑着在床上滴溜溜地滾了一圈,滾到盡頭發覺不對勁——

  孩子呢?

  “景雲!望舒!”

  望舒頂着滿頭皂角泡泡跑了進來:“娘親,你叫我?七娘在給我和哥哥洗頭。”

  景雲已經洗好了,正在給小白洗澡,聽到娘親叫他,抱着同樣滿頭泡泡的小白進屋了:“娘親。”

  喬薇暗暗松了口氣:“你們都起了啊,怎麼沒叫我呢?”

  景雲道:“我叫了,但是娘親做夢睡得好香,我沒叫醒,就和妹妹起來了。”

  做夢……

  咳。

  喬薇的臉頰紅了紅,一本正經道:“以後去哪兒之前都先和娘親說一聲,一次叫不醒就叫兩次,兩次叫不醒就叫三次,一直到叫醒為止,知道嗎?”

  二人乖乖點頭,娘親好生氣的樣子,臉都氣紅了,他們再也不敢一聲不吭地亂跑了。

  ……

  喬薇穿戴整齊出來時,顧七娘已經把飯菜做好了,昨晚看了活春宮的事以及知道自己被看了的雙方都有些尴尬,但誰也沒說出來,有些事,當做沒發生就好。

  “不知道夫人喜歡什麼口味,就随意做了些。”顧七娘道。

  喬薇看着桌上的白面饅頭、芝麻油涼面與水煮蛋,說道:“開工後,這邊的家務就不用做了,我自己能行。”

  顧七娘以為喬薇是買他們回來做奴才的,做工隻是奴才的某一項任務,沒想到……真的隻是做工。

  “我打算把庫房做成作坊,以後作坊的打掃與看管任務就由你與阿貴來負責,目前暫時隻我們幾個做事,等生意做大了,應該會有新人加入。做工的時間定在白天,如果需要趕貨,不排除加班的可能,沒有加班費,但是會根據你們的績效按月發放獎金。”

  績效、加班、加班費,阿貴與顧七娘聽得一頭霧水,喬薇略略解釋了一番,大緻就是做得好、生意好便有打賞。

  大梁朝沒有加班一說,做工時間完全是老闆說了算,加班是家常便飯,無償的,誰都不敢抱怨,畢竟這個時代最廉價的就是勞動力。你不想幹,多的是人想,随便做點工都比種田賺錢。那些無良商家正是看準了這一點,變着法兒地壓榨他們,不克扣工錢都算好的,還打賞?

  “獎金視情況而定,每月底薪二兩銀子。”見二人一臉懵逼,喬薇又解釋道:“底薪就是保底的月錢。”

  說月錢他們就懂了,在官家時,二等丫鬟與小厮的月錢是一兩,大丫鬟、通房丫鬟才隻得二兩,這個月錢可以說是非常可觀了。

  “我二兩,七娘呢?”阿貴問。

  喬薇不明白他從哪兒聽出她指的是他一人的月錢:“七娘也是二兩。”

  阿貴更驚訝了,做同樣的工,女人的月錢怎麼能和男人一樣呢?倒不是他不想七娘賺這麼多,隻是單純地不明白。

  喬薇淡淡一笑:“在我這兒,男女平等,二兩是你們的底薪,底薪是固定的,獎金卻是靈活的,阿貴你不努力的話,七娘指不定掙得還比你多。”

  阿貴目瞪口呆。

  另一邊,顧七娘似乎有話要說,阿貴握住了她的手,她又把話頭咽下去了。

  回了屋,顧七娘拿了一個白面饅頭給鐘哥兒,随後關上門:“阿貴,你剛剛怎麼不讓我說?”

  阿貴反問道:“你想說什麼?說她給我們的月錢太多了?”

  顧七娘歎了口氣:“我們是簽了死契的奴才,是不能拿這麼多月錢的。”

  倒不是說拿了會犯法,而是他們這種連身家性命都賣給對方的人,連頭發絲兒都是主子的,主子哪怕把他們活活打死,官府也不會追究,與那些嘴上自稱“奴才”的下人不同,他們沒資格要求主子給月錢,當然主子一般會給,但隻給别人的一半。

  阿貴不以為然道:“她有錢,你沒看她那些家具,全都比咱們抄家前的還要好,就她那拔步床,我看造價就得千兩,再看她的房梁,居然是金絲楠木做的。我太爺爺當年官拜總督,也沒見他用過這麼稀罕的木材。這點月錢對她來說算什麼?指不定她給别人的是四兩,給咱們的才是二兩。”

  “她這也太……”後面的話顧七娘沒說了。

  阿貴摟住她道:“七娘,等賺夠了錢,我就給咱們倆贖身,帶你和鐘哥兒遠走高飛。”

  ……

  喬薇将孩子們送去老秀才的私塾後,便回到山上,思考着怎麼給池子引水。

  池子不算特别大,長二十米,寬十米,深度一米二到一米八,池子的一小半是建在她買的地皮裡,剩下一多半是占的公家的地,這是村長同意的,反正上頭不查這些,實在查起來交點租子便沒事了,除非有人把這一座山頭買下,否則喬薇的池子愛建多大建多大。

  論與村長搞好關系的重要性……

  喬薇看着光溜溜的池子,恨不得立馬放滿水,撲騰一聲跳下去,可惜沒水。

  最近的水源有兩個,一個是林子裡的小溪,那兒的水幹淨清澈;另一個是村子裡的水渠,水渠的水來自水庫,質量不如溪水,但離得近,引起來更方便一些。

  就在喬薇思索着哪個水源更合适時,羅大娘找上門了:“小薇啊,在不在啊?”

  喬薇将羅大娘迎進堂屋,給她倒了一杯羅漢果涼茶:“幹娘,您怎麼來了?”

  羅大娘在太陽下暴曬了一路,熱得滿頭大汗,端起杯子咕噜咕噜地灌了幾大口,才喘道:“我和你商量商量席面的事,你如今也是村子裡的人了,喬遷之喜是一定要做席的,就看做大做小,我估摸着吧……小不了。咱們村兒可沒人建過這麼大的房子,大家都想來看看呢。”

  喬薇點頭:“都聽您的,您看怎麼擺、擺多少桌合适。”

  羅大娘想了想,說道:“就擺十桌吧,吃個幾輪應該就差不多了。你大哥說給你弄兩百斤蝦過來,讓大家夥兒吃個夠!”

  喬薇眸子一瞪:“這可太破費了,兩百斤蝦,那得多少錢?”

  羅永志收蝦的生意不知道多好,每日都有進項,比種田那會兒強了幾十倍,羅大娘不是貪心之人,不在乎少賺這麼一天:“錢不是問題,最重要的是給妹妹撐場面嘛。”

  喬薇微微一笑:“那我在這兒先謝過大哥了。”

  羅大娘拍拍她的手:“還不都是托你的福,他才有了這樁生意?”

  可她對羅永志好,是因為羅家于他們母子有恩在先,再追溯源頭就有些扯不清了,喬薇笑笑,将話題拉回了席面上。

  羅大娘說擇日不如撞日,就定在了第二天。

  喬薇對席面的經驗僅僅來自于阿生的童生席,但那會兒她隻是跟在老秀才旁邊打打下手,别的章程一應不知,羅大娘笑她,難得的明白人兒,卻被這點小事難道。

  羅大娘挑起了大梁,翌日天不亮便帶着喬薇到鎮上采買,鄉下設席沒那麼多講究,雞鴨魚肉全都齊活兒便差不多了,羅大娘割了二十斤五花肉、二十斤瘦肉、二十條鮮活的大鲫魚。

  雞鴨與小菜家裡都有,就不在外亂花錢了,大米、白面、玉米面與芝麻油各買了一些。

  “再買些鹹蛋吧。”喬薇道。

  羅大娘嗔道:“那怎麼行?鹹蛋多貴呀!一個二十文呢!一人一個,一桌就得近百文!”

  喬薇不好意思提醒羅大娘,她的松花蛋兩百文一個,她打算拿一罐子出來招待客人的。

  鹹蛋最終還是買下了。

  為這個,羅大娘數落了喬薇一路,什麼敗家啦,什麼賺錢不易,什麼不曉得存點體己銀子做嫁妝雲雲。

  為慶賀喬薇喬遷之喜,老秀才的私塾放假一天,老秀才自告奮勇地當起了賬房先生,替喬薇登記來客的份子錢。

  自己也有收份子錢的一天,喬薇覺得挺神奇的。

  兩個小包子起床後,照例把每間屋子都溜達了一遍,随後心情大好地去了門口,以往都是他們上别人家玩,這回,終于也輪到他們做東,把小夥伴請到自己家了,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家,想想就特别驕傲!

  最先到的是二狗子一家,二狗子娘去廚房幫忙,二狗子與弟弟跑向龍鳳胎:“景雲!望舒!”

  景雲說道:“到我房間去玩。”

  “你有自己的房間啊?”二狗子驚訝,他都十歲了,每天還跟弟弟哥哥擠一屋呢,屋子又潮又小,下雨屋頂還漏雨,甭提多心塞了。

  景雲将二狗子兄弟帶去了自己房間。

  房間又大又寬敞,有架子床、書架、書桌、衣櫃、床頭櫃、多寶格,牆壁上挂着景雲的書法,全都被喬薇拿到鎮上裱了起來,雖不比名師大作,卻已初具風骨。

  二狗子睜大眼,摸摸書架、摸摸書桌,又摸摸牆壁上的字:“景雲,你房間好漂亮啊。”

  景雲的房間不算漂亮,簡約清冷,一如他的性子,望舒的房間,才是真的閃瞎人的眼。

  “望舒,你的床好大呀!還是金子做的!是真金嗎?”村裡一個叫二丫的八歲小姑娘說。

  二丫沒上學,二丫從前不耐煩與望舒玩,總嫌她髒、也嫌她笨,可現在,不僅望舒幹幹淨淨的,連屋子也幹淨得不像話,更重要的是,屋子裡好多東西都是她沒見過的。

  “當然是真金啦!”她其實也不知道啦。

  二丫指着一個變了形的怪鳥問:“這是什麼?”

  望舒就道:“這是我的金孔雀!”

  “也是金子做的嗎?”二丫問。

  “是呀!”望舒毫不含糊地點頭。

  二丫吞了吞口水,望舒對金子沒概念,她卻是懂的:“可以給我摸一下嗎?”

  “給!”望舒十分大方地把玩具讓給了二丫。

  之後,另幾個小姑娘也紛紛要摸望舒的東西,望舒都大方地讓摸了,随後望舒又把娘親給她做的小玩具抱到床上:“你們也可以到我的床上來玩。”

  幾位小姑娘激動地爬了上去。

  好大的床,翻跟頭也不會栽下來,還又軟又舒服。

  幾位小姑娘的友誼就這麼建立起來了。

  ……

  外頭,客人們陸陸續續地到了,不僅有本村的,也有隔壁村的,有些是喬薇認識的,有些是羅家認識的,譬如羅永志收蝦認識了不少合作夥伴,這次也都很給面子地過來了。

  羅永志與喬薇、羅大娘在外頭招呼客人,廚房交給了趙大娘、二狗子娘、翠雲與栓子爹,喬薇也是今天才知道栓子爹做菜是一把好手,隻不過他人懶,平時大家請不動他,可一聽喬薇做席,他自告奮勇地來了,可把趙大娘“氣”得夠嗆。

  趙大娘瞪他:“我兒子童生席請你做菜,你不來,瞧不起我們趙家是不是?”

  栓子爹讪笑:“那會兒不是冬天嗎?我腿疼得,怕上門給你做砸了。”

  疼是真的,隻是沒疼幾天罷了。

  趙大娘又好氣又好笑,誰不知道這家夥是懶?田也不種,就整日守着一輛牛車、一輛馬車,來來回回地賺點過路銀子,也是小喬請的動他,換村長都不一定行呢!

  “小喬啊,可還記得我?”一個四十多歲的瘦高個兒中年大叔笑容滿面地走進了院子,看着木栅欄上盛放的薔薇,驚豔地哎喲了一聲,“你這房子也造得太好看呐!跟大戶人家的别莊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個城裡的貴人在山上落了戶呢!”

  “楊村長。”喬薇笑着遞上一杯茶。

  楊村長接過:“你的鹽堿地改良政策很奏效啊,我們村那塊地已經改良得差不多了,前幾天試着種了點玉米苗子,你猜怎麼着?活了!不過我還是打算種甜高粱,我看你的高粱種得不錯,到時候再到咱們村兒指導指導!”

  喬薇和顔悅色道:“楊村長客氣了,我的甜高粱還是你們村的人教我種的呢。”

  “是嗎?”楊村長驚訝。

  她沒種植過甜高粱,羅大娘特地從隔壁村請了兩個種過的莊稼漢,就是楊村長那邊的。

  喬薇道:“胡大叔與萬爺爺。”

  楊村長若有所思:“是,他們兩家好像是種過。”

  頓了頓,楊村長又笑道:“他們是以前種的,你是現在種的,都可以傳授經驗嘛!而且我去你地裡看過,草除得很幹淨,蟲子也基本沒有,你是怎麼知道的,到時候跟我們講講。”

  草是幾個冤大頭除的,蟲子是小白抓的,這經驗……一言難盡啊。

  喬薇将楊村長請到了席上。

  啪!啪!啪!

  院子門口突然響起爆破聲,驚得所有人都站了起來。

  村長笑呵呵地冒了出來,手裡拿着幾截竹子:“買不到焰火,放幾個爆竹!”

  一院子人全都笑了。

  很快,容記的人也來了。

  容老闆抱着個小金豬,牛氣沖天地進了院子:“小喬!”

  喬薇眼神兒一亮:“小容容?”

  “别這麼叫我!”容老闆哼了哼,小聲道:“私底下才可以。”

  “哈哈!”喬薇大笑出聲,領着容老闆與小六、何師傅、姚青入了席,“鄉野環境簡陋,比不得容記,大家海涵一下。”

  “哪裡哪裡?喬姐姐,你房子建的真好!”小六羨慕地說道,喬姐姐隻比他大幾歲,卻比他能幹多了,半年功夫就興了一座房子,他得努力呀,他連老婆本都沒掙到呢。

  容老闆把懷裡的小金豬放到喬薇手上:“給。”

  喬薇一愣:“你送我頭豬幹嘛?”

  容老闆哼道:“誰送你的?是送望舒的!”小丫頭在他賬房瞄了好幾次,每次都看得口水橫流,但這是金豬,不便宜呢,他有點兒舍不得,眼瞎小喬喬遷之喜,他才忍痛割愛。

  本以為小喬會感激涕零不敢收,他連勸收的台詞都想好了,誰料——

  “怎麼就我女兒有?我兒子的呢?”

  容老闆絕倒!

  不多時,磚瓦廠的人也到了。

  裘掌櫃一身藍色長袍,精神奕奕,他身後跟着個抱着小匣子的長随,他沖喬薇拱了拱手:“喬遷之喜,可喜可賀啊!”

  喬薇沒料到裘掌櫃會來,她在容記做事,家中有個風吹草動容記都知道,裘掌櫃不同了,自己可許久沒上磚瓦廠了。

  “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喬薇笑着将裘掌櫃迎進院子。

  裘掌櫃擠眉弄眼道:“你蓋房子的事兒這麼轟動,想知道你的消息還不簡單嗎?”丞相都讓六爺把青石換成漢白玉、把杉木換成金絲楠木了,他能不知道麼?

  喬薇是覺得以六爺的本事,要探聽什麼風聲易如反掌,并未往深處想。

  裘掌櫃從長随的手中拿過兩個盒子:“方盒子是我家太夫人送的,她尚在修養,不便親自前來,囑托我務必将她的恭喜帶到。”

  “多謝太夫人了。”喬薇接過了方盒子。

  裘掌櫃把另一個長盒子也遞給了她:“這是六爺送的,他本想過來,被我勸住了,他那尿性想必夫人清楚。”

  清楚,清楚得很,六爺待她是不薄,可本性好色,他真往她院子一站,好幾個黃花大閨女都得遭殃。

  喬薇四下看了看,在座的大多都是鄉野村夫,裘掌櫃這種金貴的生意人與他們談不到一塊兒去,為免尴尬,喬薇将安排裘掌櫃坐到了容老闆那一桌。

  都是生意人,身份不相上下,二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村長一直都夢想着能結交幾位貴人,看到容老闆與裘掌櫃,就跟小貓兒見了魚似的,端着酒杯便過去了。

  看在喬薇的面子上,容老闆與裘掌櫃都待村長十分客氣。

  不到中午,偌大的院子便被擠得滿滿當當了,鄭師傅與八名師傅也全都到了,笑着向喬薇道了喜,聽人誇贊喬薇的房子如何如何漂亮,與有榮焉。

  “這房子建得好啊。”裘掌櫃請鄭師傅坐到了自己身邊,“是鄭師傅是吧?我也打算起個宅子,鄭師傅有沒有空幫我瞧瞧?”

  吃個席都能吃出一樁大生意,鄭師傅笑得合不攏嘴兒了。

  來村的路上,一輛馬車歪歪斜斜地行駛着,車夫從沒走過這麼狹窄又坑窪不平的路,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那個女人當真住這裡?”車内的貴公子一臉鄙夷地問。

  崔總管笑道:“當真,奴才親自來過,不會認錯。”

  車内的貴公子不是别人,正是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太子。

  太子可不是來給喬薇道喜的,他壓根兒不清楚喬薇建房子的事,他是單純來吃蝦滑菌菇湯的,自那日嘗了一回之後,他叫禦膳房的廚子也做了幾頓給他,可惜味道總不如那日的鮮美,他說不上來是那女人手藝的緣故,還是食材的緣故,反正他在宮裡閑着沒事幹,便跑出來了。

  太子是屬于能躺着絕不坐着,能坐着絕不站着的主兒,為讓太子多走幾步路,皇帝都能急白頭發,聽說太子要出宮遊玩,皇帝二話不說答應了。

  馬車進了村。

  村子像被掃蕩過似的,空無一人,隻幾個年邁的老婆婆、老爺爺坐在樹下納涼。

  羅家無人。

  崔總管一打聽,才知喬薇的房子建成,大家都上山吃席去了,崔總管哭笑不得,這席是有多好吃,整個村子傾巢而動。

  “鄉下也有席?”從未出過宮,連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懂的太子表示出了強烈好奇,“他們不是連肚子都填不飽嗎?天天吃草根。”

  崔總管:這話被你父皇聽到了會打你屁股,居然說你老子治理的天下民不聊生。

  馬車停在了山腳。

  車夫道:“爺,馬車走不上去了。”

  太子爺挑開簾幕,往山上黑壓壓的一片人群望了望:“還有那麼遠的路,孤不想走,讓她下來。”

  崔總管心道,那位娘子的暴脾氣,您怕是請不下來。

  清了清嗓子,崔總管道:“您不是沒見過鄉下的席面嗎?不如趁此機會去瞧瞧?”

  太子猶豫。

  “菌菇非得當時摘當時做的才好吃,等下山就不好吃了。”

  太子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喬薇爬上樹枝摘蘑菇的場景,點點頭,下車了。

  等他下了車,才發現一旁停着的幾輛馬車中有兩輛他認識的,一輛是他七哥的,一輛是他表叔的。

  别墅又來了兩位貴客,與容老闆裘掌櫃這種富貴人家不同,二人身上一股天生的王者氣場,整個别墅都籠罩在二人強大的氣場下,原本喧鬧的庭院,一瞬間靜了下來,連哇哇大哭的孩子都不吭氣了。

  “多日不見,丞相别來無恙啊。”胤王陰陽怪氣地說。

  姬冥修淡淡一笑:“王爺的傷痊愈了?本相瞧王爺臉色蒼白、氣息虛浮,還是多卧床歇息的好。”

  胤王捏緊了拳頭:“托丞相的福,本王的身子已經大好了,今日是本王的側妃喬遷之喜,多謝表叔賞臉。”

  “側妃?”姬冥修呵呵道:“如果本相記得沒錯,她是本相未過門的妻子,你應當叫她一聲嬸娘。”

  胤王嘴角一陣猛抽。

  “你們說什麼呢?”喬薇走過來,“你們杵在這兒,把鄉親們兒都吓傻了!”

  姬冥修輕輕握住她的手,語氣溫柔道:“還沒正式介紹你們認識,小薇,這是胤王,你未來的小侄兒。”

  哎喲,這家夥居然和冥修差輩兒啊!

  綠珠說冥修的娘是公主,她還以為是皇帝的妹妹,沒想到是皇帝的姑姑啊!

  哈,那可有意思了!

  “原來是小侄兒,修哥哥怎不早說?害我都沒好生招待人家。”喬薇撒嬌地說,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給胤王添堵的機會的,在不讓冥修占便宜與給胤王添堵之間,她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胤王要被這個無恥的女人氣吐血了:“小侄兒,呵,你當初哭着求本王帶你私奔時好像不是這麼說的!”

  喬薇淡定地說道:“哎呀,誰年輕的時候沒遇過幾個渣男呢?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好了,小侄兒何必一直抓着它不放?沒得讓人覺得一國王爺還沒我這個女人有肚量。”

  胤王:“你……”

  喬薇笑眯眯地打斷他的話:“來者是客,修哥哥,快帶小侄兒進屋吧,小侄兒身份尊貴,我看也不必在外頭吃席了,你們在客房單獨開一桌,我親自下廚,歡迎小侄兒。”

  姬冥修給了她一個寵溺的眼神:“好。”

  二人眉來眼去的,快把胤王氣死了,他的女人,他一雙孩子的娘,居然跟他叔叔攪和在了一起,真是過分!

  姬冥修走了幾步,見胤王沒追上來,回眸,騷包地笑了笑:“小侄兒,請?”

  等二人進屋時,發現客房已經坐了個人。

  胤王狠狠一怔:“八弟?”

  太子走到一半,好累好累,就讓暗衛帶着他飛上來了,随便找了間屋子,沒想到就是客房。

  “七哥,表叔。”太子面無表情地打了招呼。

  三人圍着桌子坐下。

  太子坐中間,一雙情敵坐兩邊。

  喬薇倒了茶入内,一眼看到穿着華服的太子,驚得瞳仁縮了縮:“太子您怎麼來了?”

  一口氣跑上山,累得像條狗的崔總管踉跄着步子進了門:“呼呼……太子……啊……大人……啊……王爺……”

  太子悶悶地說道:“孤的蝦滑菌菇湯。”

  喬薇嘴角抽了抽,您大老遠地跑我這兒來,就是為了一碗蝦滑菌菇湯?

  “還要多久?”太子欲求不滿地問。

  喬薇皮笑肉不笑:“馬上。”

  喬薇回屋,取了從山上摘的羊肚菌與松菇,孩子們也愛吃,她索性連同孩子們那份一起做了,一大碗蝦滑菌菇湯、一小份肉丸子菌菇湯。

  景雲與望舒得知冥叔叔來了,齊刷刷地跑進了客房。

  太子看了看景雲的臉,又看向自家七哥:“你孩子啊?”

  胤王得意。

  菌菇湯被端了上來。

  崔總管給幾人布菜,當舀了一勺蝦滑到景雲碗裡時,景雲拿開碗:“我不吃蝦,我過敏。”

  姬冥修眸光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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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月第一天,萬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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