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劉璋的想法,張松猜的一清二楚。不過,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清楚地了解幽州軍的戰力究竟如何。
論與外族作戰,益州将士亦不在話下,南蠻數次反叛最終均被評定。至于幽州騎兵,大部分益州将領都選擇性忽略了。
益州道路之難,騎兵如何行軍?更别說作戰了。估計也就成都這附近才有發揮的餘地,因此,益州衆将領認為強大的幽州騎兵根本就毫無用武之地。
想來劉璋再次派人前往漢中隻是時間問題。為了進一步了解幽州的實力,張松決定親自去見見孟達,能夠讓一個好戰分子安靜下來的原因,必然是遇到了一個強大的對手。
功夫不負有心人,張松從孟達的口中套出了所有的信息。有了這些信息做基礎,張松已經顯得有點迫不及待了。
為何會如此呢?
要說劉焉在世的時候,張松可是盡心盡力的輔佐。在怎麼說劉焉也是西漢魯恭王劉馀後裔,以漢朝宗室身份,曾拜為中郎,曆任雒陽令﹑冀州刺史﹑南陽太守﹑宗正﹑太常等官。
因為聽侍中董扶說益州有天子之氣,向朝廷請求為益州牧,由此可見劉焉是一個有能力、有野心的人。
可劉璋呢,雖然是劉焉的親兒子,但懦弱多疑的性格鑄就了他不可能成大器。因此,益州有點權力的士族均開始蠢蠢欲動。
有錢能使鬼推磨,在利益的驅使下,任何人都逃脫不了這個法則。隻不過大家的目标有所不同罷了,而張松正是受了自己好友的影響,對霍羽及其幽州軍有着濃濃的興趣。
“孝直,汝所言不差!”
“子喬何意?”
“短短時間内,漢中郡發生着翻天覆地的變化!”張松一邊說着一邊捋着虎須。
“傳言,孟達受到驚吓,此事當真?”
“一半一半!”
二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喝了一壇剛剛從孟達那裡搶來的女兒紅。
“好酒啊!可惜孟達太摳,就送了一壇!”見壇底露出,張松有點埋怨道。
“子喬再去索要些便是!”
“孟達那厮,别想了!”
“非也,而是....”話剛出口,二人便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正如張松猜測的那樣,半個月時間未過,劉璋打算再次派人出使漢中。也不知劉璋受了誰的蠱惑,對漢中郡可是念念不忘。
“主公,松願出使漢中!”劉璋剛剛開口,張松便迫不及待的蹦了出來。
這下整個大廳内突然安靜了下來,張松都開口了,劉璋也不好意思不同意,于是乎在衆人仇視的眼光中,張松出了成都往漢中而來。
冬日的裡的漢中,天氣格外的寒冷,連續數日的降雪,預示着這個冬季可不是這麼好過的。
“狗子,房中用的爐子可要千萬要記住使用方法!”城頭上,一個伍長向着剛剛換崗的一名士卒喊道。
“嗯嗯,記住了!”
“用錯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語畢,伍長便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如此寒冷的冬季,若是放在以往,家中的妻兒怕都不好過,不過這個冬天不用擔心了,幽州軍的福利政策使得這些士卒沒有了後顧之憂。
“咯吱咯吱”馬車艱難的在大雪中前行着,趕車的車夫遠遠望去好似一個雪人一般。
“嗒嗒嗒!”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見過将軍!”之前已經得到消息的伍長此刻站在張飛的面前行禮道。
張飛揮了揮手,便徑直打馬而出。對于這個樣貌兇狠的将軍,将士們除了敬畏還是敬畏。
“大人,總算到了南鄭,這倒黴的風雪天!”車夫一邊禀報,一邊抱怨道。
“來者可是益州張别架?”看到馬車之後,張飛策馬上前朗聲問道。
張松聞言,心頭一震,急忙出了馬車!
“正是張松,将軍可是張飛張翼德?”望着眼前面相兇惡的将領,張松問道。
“哈哈!俺是個粗人,張别架旅途勞頓,快快随俺進城休息!”
“有勞将軍!”
通往驿館的路上,張松有些吃驚,自己明明便裝而來,怎會暴露行蹤。不過看着張飛的模樣并沒有惡意。想不通張松便不再去想,随手撩起了車簾,映入眼前的确實另一番景色。
當日夜,張松懷着震驚表情出現在了接風晚宴上。不過他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張飛一碗又一碗的進着酒,整個過程根本就沒閻象什麼事。最終,張松是被擡着返回了驿館。
次日,張松酒醒,用過豐盛的早膳後便被人接到了太守府内。
“張别架休息可好?”見到張松快步而來,闫象放下手中的書卷起身行禮道。
“闫大人有禮!”張松回禮道。
語畢之後,張松緊張的四處觀望,此舉看在闫象眼中,心裡卻在暗自發笑。
再确認張飛确實不在之後,二人便開了了形式上的推诿扯皮,總之沒人關心結果。不知不覺便聊到了夜幕降臨,二人學淵博,頗有心心相惜之意。
晚宴上,張飛匆匆而來。昨夜見識過張飛的酒量之後,張松多少有些緊張。不過讓人奇怪的是,張飛今夜并未主動飲酒。
“将軍可知漢中之地屬益州管轄?”張松故意激怒張飛道。
“嗯嗯!”張飛嗯了兩聲,繼續啃着豬蹄。
“将軍打算何時撤軍?将漢中歸還益州?”張松舉着酒盅再次刁難到。
“哦?闫大人沒有向别架說明?如此大事,俺老張做不了主。”張飛差異道。
“再說了,闫大人負責政務,俺老張隻負責軍務。這麼大的事,還請先生前往幽州與主公商談。”
“哦,差點忘了!主公守孝三年,煩勞先生在幽州先住三年!”
“這...”張飛的話語頓時讓張松無言以對。
“哎呀!俺老張差點又犯錯了!主公臨走時千叮咛萬囑咐,益州有客來,俺老張是要負責陪酒的!”
“來人,拿酒壇來!”
等到張松再次真開眼睛的時候,猛地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嘲道“自找沒趣!”。
如此反複數日,張松算是知道孟達的苦衷了。
其實,張飛是很敬重文人的,這段時日的相處下來,二人漸漸的便無話不談。不過一旦涉及到幽州核心機密,張飛便開始裝傻!
“那個,子喬兄,聽聞益州多美女?俺還打着光棍,能否幫俺說門親事?”
“汝,氣煞吾也!”
面對張飛的答非所問,張松起身甩了甩袖子,看來今天是“無法再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