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點時,陸增進來找辛依,跟唐晉騰低低說了幾句後,帶着辛依出去了。
“這次去局裡問話,不論問什麼,你隻說不知道,其他的交給律師就行了。”出了辦公室後陸增低聲對辛依道。
辛依有些緊張,望着陸增:“你會陪我一起去?我有點怕。”
“我會送你們過去,但有律師陪同,我即便進去也起不了作用。”陸增說道。
那位金牌律師已經等着了,見陸增和辛依過去,趕緊起身迎上前:
“陸先生,你好。”
“王律師,你好!”陸增伸出手握了下,緊跟着側身介紹道:“這位是辛依小姐,這次我們辛依小姐的事,就麻煩王律師了。”
“王某的榮幸。”王律師笑道。
辛依跟着兩人離開騰飛,在車上時王律師把整件事情給她理了理,她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說什麼對自己有用,一一做了提示。
車子停在路面停車位上,陸增都下車。
“我在外面等你,别緊張,沒事的。”陸增拍拍辛依肩膀道。
辛依點點頭,跟着王律師走進局子。
王律師低聲道:
“這隻是個小案子,控訴方沒有任何證據指控你,就構不成刑事案件,所以你放輕松,我保證你不會有任何事。”
辛依點頭,王律師看辛依的臉色,随即輕松笑道:
“放松放松,我也處理過幾十年的案子了,在我手上經過的案子勝訴隻有百分十二十的機會我都赢了,何況你這小案子,聽我的,事兒不大,今天一過,這事情就了了。”
“嗯,謝謝。”辛依認真的點頭,表情很是冷靜。
今天警方再審問,這口供要是跟那天錄的不一樣,加上文家那邊依依不饒要上告,她很有可能會被帶上法庭。
那天是冷靜,可那是冷靜過頭了,口供一錄完,大腦就呈死機狀态,她根本就忘了那天是怎麼說的。
雖然毒不是她下的,可到底她也做過那事情,所以那天的口供,有些許地方是存在不真實的。辛依怕今天這一錄,會把把她的尾巴揪出來。
陸增說警察問什麼,她全說不知道,可她那天明明都說了,今天改口說不知道,肯定不行。
王律師在跟負責這案子的警官談話,辛依又被帶進了密封的屋子問話。
大抵是求好心切,越想表現得滴水不漏,卻越狀況百出。
警察畢竟是幹這一行的,他們能聞不到什麼味兒?問題迂回一問,得,當場讓辛依現形了。
“老實交代吧,事情是怎麼樣的。”女警官那臉色嚴肅得吓人。
辛依絕望的趴在桌上,什麼都完了,有這麼多人幫她,隻是讓她說幾句話而已,可她卻把事情整個搞砸了。
“我是放過那東西在咖啡豆裡,可是……很快我就把東西選出來了,還換了新的。”辛依不得不承認是她做的,已經露出馬腳了。
警官快速的記錄,辛依把怎麼開始計劃,過程,和最後的行動,和盤托出,什麼都沒有隐瞞了。
最後,有些虛脫的說: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有過害人的想法,可最後已經收手了,請你們相信我。”
警官無動于衷,一一記錄在案,女警官繼續發問:
“前一次為什麼不說事實?”每一次供詞都将作為重要的呈堂公證出現在法庭上,翻供顯然不利。
“我怕,我說了沒人相信我,不會有人相信,事情不是我做的。”辛依低低出聲。
詢問結束,辛依慘白着一張臉走出去。
陸增和王律師都在外面等着,看着她走出來,陸增拍拍她肩膀安慰道:
“沒事,别擔心。”
“我可能,把事情搞砸了……”辛依臉上是說不出的頹喪和懊惱,她好像,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你做得很好。”陸增鼓勵道:“什麼都坦白了,不是更好嗎?警察會酌情處理的。”
“我還會不會被關起來?”辛依問,她已經承認了放幹燥劑害人的事,警察會怎麼處理她?
“不會。”陸增肯定道。
辛依點點頭,跟陸增兩坐在一邊等王律師。
王律師聽了警官的陳述後,擰了下眉,翻供?
辛依緊張的望着裡面,陸增不斷的安慰她。
差不多半小時後,王律師帶着笑容走了出來,道:
“沒事了,剩下的警方會處理的。”
陸增點頭,也笑了,拍着辛依肩膀道:“瞧,我說什麼來着?擔心多餘了吧。”
辛依有些不敢相信,站起身,看看裡面的警察,又看看陸增和王律師,不确定的問道:
“我真的沒事了嗎?”
“王律師可是金牌律師,他的話還能有假?”陸增笑道。
辛依看着陸增認真的表情,終于松了口氣,漸漸露出笑容來。
郁結的心裡總算開闊了,認認真真的對着陸增和王律師鞠了一躬,說:
“謝謝你們!”
“得了,不用這些需的,走吧。”陸增拍拍辛依,往後那脾氣改改就成。
“高興了不少吧?”上車前陸增問了句。
辛依趕緊點頭,她都快愁死了。
陸增先車王律師回了律師樓,之後才帶辛依去騰飛。
“要不要吃點什麼?”陸增回頭問辛依:“今天我請你,當為你慶祝了。”
辛依被陸增的話弄得有些錯愕,有點不好意思,“不用吧,吃過早飯的。”
“或者,請你喝點什麼吧。”陸增道。
辛依知道陸增是好意,所以點頭應着:
“奶茶吧,阿薩姆奶茶。”
陸增表示明白,車子經過街邊商鋪時,下車給買了瓶奶茶給她,還特别細心的給拿了吸管。
“謝謝。”辛依低低的說,心裡有些感動。
她身邊沒什麼親人,朋友也很少,所以對好她的人不多,陸增無疑是一直令她感動的那個。
車子往騰飛大樓去,辛依不敢問唐晉騰,可她敢問陸增:
“我學校的事,陸增,你知道什麼時候才有消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