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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 帝臨蜀地

大明之崇祯大帝 檀芸 2395 2024-01-31 01:13

  叙州也就是今天的四川宜賓,此時的叙州還沒有五糧液,但已經是整個川南地區最為富庶的地區之一。

  南溪羅龍鎮則是叙州府内一不是很有名的小鎮。

  狹窄的街道上擁擠着許多雞毛小店,陳舊的木樓在秋風吹動下嘎吱作響,擁塞的河道隻漂浮着黃葉。

  頭纏白布,發髻高高攏起,隻着草鞋的百姓在街道石梯上健步如飛地行走着,在他們後背上則是高高隆起的茶磚或是煤炭等。

  這是茶馬古道的必經之路。

  許多沿途百姓皆靠作挑夫為生,即便閑散時也時常在肩膀上搭個扁擔。

  馬吊此時已然興起,茶樓之上處處能聽得見拍桌之聲。

  沒有一張竹藤椅是空着的,一杯濃茶還冒着熱氣放于嘴邊細品,在陰雨連綿的蜀地裡,這些略有餘錢的富戶自然沒有當挑夫賺錢的覺悟,隻搖着蒲扇把韶光花在閑扯之間。

  張同敞的禁衛營官兵整整齊齊地分成兩路闖入了這個閑散而又殷實的蜀中小鎮。

  鮮豔的鴛鴦戰袍和淩然的崇祯二十二式線膛槍組成的禁衛營戰士在茶樓下一站,便讓來往于這茶馬古道上的百姓慌張地跑了。

  而茶樓上的富人也都躲進了桌内,探出半個腦袋來:“日他個先人闆闆,這是郎凱回回事哦,官軍又打回來了嗎,李将軍不會敗了喲。”

  “涅哪個曉得喲,先看看嘛,也不曉得是福是禍喲。”

  有人接過了話,滿懷擔憂之色。

  咚!

  鑼聲響了起來,已被任命為大明南溪縣縣令的庠生梁恒帶着一班衙役走了過來:

  “阖家百姓勿要擔心,勿要害怕,南溪已重歸我大明之治下,李将軍已準備歸附大明,今日大明皇帝陛下要來這裡與李将軍會面,這是我們羅龍鎮内百年難遇的大事情,你們都警醒着點,不要亂了秩序!

  陛下有了旨意的,你們該做啥子就做啥子,但樊記茶樓的老闆你要給我下來,本縣令有要事給你商量商量,皇上和李将軍待會要在你的茶樓會面,記得叫你的人伺候小心點,該收拾幹淨的就收拾幹淨,叫來的堂客(伎0女)都帶回去耍,老倌們也不要在這裡待了!”

  閑散安逸的羅龍鎮聽說皇上要來一個個也都興奮了起來,知道這是百年難遇的談資,好奇心也都爆棚,忙把樊記茶樓周圍的茶樓都包了下來。

  “這個梁相公才叫有本事耶,這轉眼間就當了縣老爺了。”

  “皇上都來了,肯定要換縣老爺曬,這叫一朝天子一朝臣嘛,你懂不懂喲,要說我們這四川自從劉皇叔來了後,皇上也換了好幾茬,如今朱皇上來了,也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

  ……

  在川中百姓的議論聲中。

  朱由檢在督師馬士英、雲南總督李岩、錦衣衛都指揮佥事王自德、司禮監内書堂掌司徐昭華、第七軍第二兵團副總兵閻應元以及副将夏完淳等陪同下騎馬進入了羅龍鎮。

  因眼下李定國已屬意歸附大明,朱由檢心情也不錯,看着這蜀中小鎮景色以及那一張張帶着好奇與惶恐的眼神,他也不由得笑了笑:

  “朕本以為張獻忠占據四川後,這些蜀中百姓必遭罹難,水旱從人,風調雨順的天府之國要因人禍而淪落為人間地獄,他年也得來一次湖廣填川才行,如今卻是頗出乎朕的意料之外,這小小的羅龍鎮倒也是人煙阜盛。”

  “非陛下驚疑,微臣也是如此,崇祯十七年微臣進入北直隸時,見到尚是累累白骨,千村凋零,那還是京畿之地,如今看來,倒沒有這蜀中安然,難怪陛下要招撫李定國,觀此地風貌,便知其治軍甚嚴。”

  雲貴總督李岩這麼一說,朱由檢不由得接過話來:

  “愛卿也不想想,北直隸雖是天下中心,但被鞑子劫了多少次,如今更是深陷胡人統治已有六年啊!”

  “陛下愛民如子,微臣欽佩不已!好在馬上将要北伐,苦難中的北直隸百姓也将再次回到吾皇之庇護之下!”

  馬士英此時也不忘了奉承朱由檢幾句。

  朱由檢淡淡一笑沒再說什麼,而是在南溪縣縣令梁恒帶領下上了樊記茶樓,因朱由檢坐在正廳,因而也就無人敢坐皆陪侍在一旁。

  夏完淳隻偷偷看了徐昭華一眼便旋即收回了目光。

  徐昭華此時已是内官中官位最高的,司禮監有掌印、秉筆、随堂等官,而徐昭華作為内書堂掌司已然相當于外朝翰林院掌院學士,再加上頭戴瓦楞帽,一身錦袍修得身材越發纖細可握,氣質奪人。

  “夏完淳,徐昭華,你們替朕去訪查訪查民情”。

  朱由檢給了夏完淳一個機會,旋即便笑着喝起茶來:“李定國若是來了,就讓他再等半個時辰,朕先小憩一會兒,可有茶點沒有?”

  “有呢,回皇上,這,這些都是鄉間粗食,未必有禦膳房做的好,您就當略微填填肚子。”

  梁恒腆着笑臉說着的時候就把一蝶茶點遞了過來,王自德先吃了一塊,旋即點頭:“陛下請放心食用。”

  天青色的雲,明灰色的街,绯紅色的一對人。

  大明有時候不止是鐵騎滾滾,鋼槍如林,也不僅僅是猩袍烏帽、象笏黃絹,亦有這懵懂的愛慕與蠢蠢欲動的青春。

  “你可有收到我給你的信?”

  夏完淳不敢擡頭看徐昭華,梗咽了幾下就隻偷偷地看了看白皙修長的手指一眼。

  “看了。”

  徐昭華隻覺心跳如麻,就是這個離自己不到半步距離的傻小子從崇祯十八年到現在,整整四年,一共寫了一三百一十四封信,寄一次就是寄一沓。

  “那些話是誰教你說的?”

  徐昭華最終忍不住問了一句。

  “哪些話?”

  夏完淳滿臉不解。

  “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隻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徐昭華紅了臉:“你寫的未免太白了些吧。”

  “陛下說了,白些才好,才顯得有真情”,夏完淳最終一咬牙站在徐昭華面前:“我們成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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