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戰事一定,朱由檢便啟程趕回京城。
這一次,朱由檢是從叙州登船直接去往重慶,再由重慶順江而下到宜昌,一路看了三峽美景,飽覽眼福後,很快便到了武昌,緊接着到九江、沒多久便回到了南京城。
因而回來所耗費的時間比去的時候少了許多,但坐了一路的船,把整個長江都幾乎看了個遍的朱由檢也着實疲憊的很,由宮中美人捶了一夜的背後才緩解了許多。
如今離正式北伐之日已沒多少時間,近衛軍各軍已全部集結完畢,就隻等着朱由檢祭旗宣布正式起兵北伐的到來。
不過就在十月初五日這一天,卻迎來了大明陸軍軍事學堂第五期學員與大明船政局第三期學員畢業典禮的日子。
朱由檢為此特地下旨在武英殿為這兩個學堂的畢業軍官生聯合舉行畢業典禮,并統一編配為大明近衛軍第二軍新的基層軍官。
原大明近衛軍第二軍大量基層軍官早在朱由檢去西南前便已着何新負責重新與近衛軍第六軍進行整編訓練為近衛軍第八軍,由禦馬監掌印太監何新提督第八軍任總兵官。
此次北伐,朱由檢沒有再打算讓何新挂帥,主要是這位随自己從南遷前對付文官開始後又一路征伐到現在的曾經内官都太監如今已年邁且舊傷複發,也隻能再留于南京。
再說,自從上一次發生的潞王造反之事後,朱由檢也不敢再留太少的兵力守南京,這一次他打算直接把近衛軍第八軍共計十五萬人留在南京,由自己放心的何新統領,也可确保後方無事。
近衛軍第八軍大部分是近衛軍第二軍老兵與基層軍官充任,算是對自己最忠誠的軍隊,由他們留守南京,朱由檢也放心。
而近衛軍第二軍新的總兵官則是第三軍第一兵團總兵官秦佐明調任,秦佐明乃烈士遺孤,戰功卓著,且由朱由檢特旨,繼承了自己姑姑秦良玉之忠國公爵位,由他擔任軍團級别的總兵官也算是實至名歸。
至于忠國公秦良玉則已于崇祯二十二年年初去世,崇祯帝朱由檢特地追封其為長沙王,追谥武恭,可謂是死後殊榮。
大明異姓封王則寥寥無幾,就一個劉澤清也不過是朱由檢權宜之計,封了沒多久就直接除掉,而死後封王者也不過開國幾位元勳而已,如今朱由檢重封秦良玉死後之榮光,自然是要拿她與開國元勳對比,以此達到激勵當今天下将士之心。
秦良玉尚且能死後封王,黃得功、周遇吉等輩自然莫不更加勤于王事。
南遷已有了五年,有的大臣的确已垂垂老矣,也有些如秦良玉這般告别了人世。
畢懋康也最終沒有逃脫于十七世紀中葉去世的命運。
在崇祯二十二世線膛槍制式生産後便得了重病,最終于九月宣告離世。
人有生死,草有榮枯,朱由檢雖是穿越者,但到底不是閻王爺,無法逆轉一個人的壽延,即便是他用金雞納霜延續了畢懋康幾年的壽命,但卻無法讓他長命百歲。
朱由檢也不知道自己的壽延是多少,不過據他所知朱家的曆代帝王中鮮有長壽者,或者說整個華夏曆史裡做帝王的的确沒幾個長壽者。
北伐迫在眉睫,他不知道北伐之後,自己還能為這個王朝做多少年的帝王。
也許他因為是穿越者與朱家之前的曆代帝王的壽命或有不同,但他知道自己的确得珍惜可能不會太多的時光。
好在朱由檢現在還沒滿四十,各項生理功能都還強健有力。
新晉的五十名貴人黃媛貞與黃媛介先後懷了孕,這是一對姐妹,卻也是最先被朱由檢破瓜的貴人,年齡一人二十,一人十八。
這也就意味着朱由檢将要再添兩個皇嗣,若都是男胎的話,帝國的繼承人在朱由檢年邁之後或許會再多兩個競争者。
朱由檢已着禮部升了姐姐黃媛貞為苓嫔,妹妹黃媛貞為雪嫔。
對于兩人而言,為皇室誕子便是其宿命,受孕晉升便是其榮耀,相比于内官要處理各種宮中内政事務,她們隻需當主子服侍帝王産子養尊倒也比較輕松,也就沒有什麼覺得不幸福之處。
相反,成為了朱由檢貴人卻還沒有被輪到臨幸或者已被臨幸而無受孕迹象的宮中美人們卻漸漸有了着急之色和豔羨黃媛貞與黃媛介姐妹,畢竟自從黃媛貞與黃媛介姐妹受孕後,宮裡宮外的人都待她們不同了。
自古三個女人一台戲,何況朱由檢的後宮有五十多人,朱由檢也沒覺得奇怪,此時的他也沒閑情去疏解這些什麼閨怨企盼。
武英殿的燈火已經變得交相輝映,來自大明陸軍軍事學堂和大明船政局的軍官生們已相繼進入了武英殿,腰杆筆直地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長凳上,一個個面若中秋之月,身若百煉之鋼,目光銳利,鐵拳緊握,嘴角卻帶着自信的微笑。
在崇祯十七年以前,大明朝隻有高登金榜的進士才能享有進皇宮見天子的殊榮,而如今作為這些即将被選入大明近衛軍的基層武官則将與昔日的進士們一樣的榮光。
這無疑是大明一改崇文抑武為文武并重的直接現象,武官的地位得到了大幅度提升。
此時從秦佐明、陳子龍、夏允彜、張同敞、顧炎武等武官已能和兵部尚書阮大钺和兵部右侍郎王應熊等平起平坐,互相緻禮。
玄色的編鐘開始奏響渾厚莊嚴的音樂,一排皆是峨冠博帶的官員走了進來,绯紅色的官袍與彩色的梁冠把整個大堂襯托地越發的莊嚴。
緊接着便是内官捧着由紫金瑪瑙鋪紅絹的盤子儀态端莊地走了進來,盤子上是一柄劍架,劍架上是玄色锃亮的漢劍,漢劍之柄镌刻着皇明二字,玄色乃帝王之色,以帝王之色賜予軍官生為佩劍以此表明皆是天子親軍。
朱常炯不由得挺直了兇膛,看着那柄閃耀着黑色光芒的漢劍,油然而生出一種強烈的自豪感。
其他軍官生也是如此,有的已不由得咧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