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洞察人心的馬士英知道方國安并不是一般的粗鄙武夫,多疑與狡詐是這人最典型特質。
因而馬士英便大膽地把毒酒放在自己這邊,讓方國安喝那杯沒毒藥的酒。
果然如馬士英所料,方國安對馬士英的不放心與不信任,促使他奪走了馬士英手中的這杯毒酒。
看着方國安毒酒入喉,馬士英心中大定。
馬士英知道方國安的武藝并不低,自己若不先以毒藥害之,是沒辦法拿下他的。
而現在,他可以很輕松地制伏方國安。
馬士英突然的這麼一喊,讓方國安大為驚訝,也瞬間意識到自己貌似中了馬士英的奸計。
不過,就在方國安準備拔刀時,突然就覺得自己頭腦昏沉,腳軟如泥,肺燒似火,胃部痙攣,疼得他冷汗直冒,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指着馬士英:“閣老您!您竟然給我下毒!”
“什麼叫本官給你下毒,我給我自己斟一杯毒酒,你偏偏要奪過去自己喝,我能有什麼辦法。”
馬士英淡淡一笑,就坐了下來,自顧自知地吃着滿桌的美味佳肴,一邊看着倒在地上的方國安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滾。
“馬士英,你好狠!為了一己之官位,竟然不惜害死劉良佐,如今又來害我,你遲早會遭報應的,我就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方國安咬牙切齒地說着,筋脈暴起,他現在恨不得剁了馬士英,但卻已無能為力,毒性發作之下,他已經沒有半點力氣。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更何況,我給過你機會,你若是相信我,就會喝掉你自己面前的那杯酒,就會沒事,我也會力保你的,但偏偏你也懷疑我”,馬士英說着就拿起方國安面前的那杯酒喝下了肚:“方國安啊方國安,你這是咎由自取,不過,而今大明需要萬衆一心,同仇敵忾,你這種隻顧個人榮辱生死的人隻能死掉!”
這時候,馬士英的護衛走了進來,正要将方國安拖出去。
馬士英則吩咐了一聲:“就在這裡割,正好以此助興,這滿桌之酒菜少了奸黨之血如何能有味道。”
“馬士英,你這個小人!”
方國安看着明晃晃地刀放在了自己的脖項間,不由得再次大喊了一聲。
“沒錯,我就是小人,東林黨和左良玉等都說我是小人,本官是真小人,不是僞君子!”
馬士英說後繼續吃飯,絲毫不被方國安慘叫之聲所影響。
等到最後一粒飯咽進,馬士英才起身,拿過裝有方國安人頭的盒子:“備轎,連夜進宮!”
……
馬得功陰沉着臉,回到了自己的鎮江總兵府。
對于當今朝廷,他内心裡很不滿的,他本以為崇祯帝朱由檢南遷後,會倚重他們這些江南的官員。
甚至還會封爵加官。
可馬得功沒想到,皇帝陛下朱由檢直接摒棄他們,單獨招募了一支近衛軍,甚至将最好的裝備給近衛軍,各種軍需也是優先配給近衛軍。
這讓馬得功很失落,當他得知左良玉即将起兵謀權篡位時,他内心更是頗為支持,在他看來,朝廷如此輕視他們這些南方官員,左良玉憤怒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馬得功暗中派人已經給左良玉傳了信,隻要左良玉打到南京城下,他就起兵響應。
不過,馬得功不會想到的是,東廠的人已經瞄上了他。
東廠頭子馬吉翔跟蹤了他馬得功好些日子,可自從梁雲構暗殺事件發生以後,很多官員都開始自覺地深居簡出起來,使得馬吉翔很難再在外面尋機會殺掉馬得功。
因而,馬吉翔隻能好幾天待在馬得功家的屋檐上觀察,并尋找機會。
這一日,是馬吉翔将自己養女收入自己房中的日子,整個鎮江總兵府雖然大門緊閉,但裡面卻是熱熱鬧鬧。
馬吉翔趁此渾水摸魚,混了進去。
“老爺,你好壞哦!”
“美人,讓老爺我好好愛愛你!”
一間暖閣傳來一聲女子的嬌喘。
馬吉翔心中暗笑,笃定馬得功就在這裡面,直接一腳踹開房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馬得功見馬吉翔着一身奴仆裝扮,還以為他是自己的家仆,不由得勃然大怒:“是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馬吉翔冷冷一笑,直接飛身躍起,繡春刀劈斷了這馬得功的腦袋。
啊!
伴随着一女子的尖叫。
馬吉翔提着兩顆人頭走了出來。
……
高傑抵達了杭州。
在蘇州待了幾個月的他,如今已經也胖了不少,有了将軍肚,甚至在外面悄悄養了五房外室。
不過,他不敢告訴自己的夫人,隻能暫且隐瞞着。
如今來到杭州,他倒松了一口氣,不用擔心自己養外室的事會被高夫人發現。
由于杭州總兵田雄好賭,所以高傑一到杭州便去了各處賭館。
無奈,他手氣賊背,逢賭必輸,把錢輸了不少。
高夫人知道後自然是氣得不行,而且正巧也從替自己回蘇州取東西的仆人口中得知,府裡還有幾位奶奶被高傑養在蘇州。
于是,高夫人直接暴走,手裡拿着明晃晃地刀坐在正堂等高傑回來。
“你大爺的,田雄,你敢赢我的錢,信不信我劈了你!”
高傑在賭場混了幾日和田雄漸漸混的熟了,兩人便約定悄悄去某隐蔽西湖花船上開賭。
如今正巧田雄赢了高傑的錢。
高傑怒不可遏之下就拽起了田熊的衣袖,狠狠地說道。
田雄還以為高傑是在開玩笑,自然也沒當回事:“有本事你就劈了我,你來呀,高總兵,你要是不劈我,你就是慫包軟蛋!”
高傑順手從自己親兵手裡拔出刀來,猛地劈向了這田雄的腦袋。
咔嚓一聲。
田雄的頭滾落在地,兩眼瞪得大大的,盯着高傑。
或許,田雄至始至終也沒想到,高傑跟他賭牌,就是來要他的命的。
“沒見過這種提要求的,别怪我,是你自己要我劈你的。”
高傑說後就命人割下田雄的腦袋送于南京交差,同時,将田雄的身體直接沉入了西湖。
然後,高傑才帶着田雄的賭資和自己的錢财回到了府裡:“這些日子輸的錢都撈回來了!”
不過,高傑沒回來多久,整個高府就雞飛狗跳起來。
“夫人饒命啊!”
“夫人饒命,事情不是想象你的那樣,我隻是為了子嗣起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