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良的軍馬瞬間作鳥獸散,這一下子讓袁朗好半天都反應不過來,等他意識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時,他立馬下馬跑到了正抱着張白騎的張汝嫣身邊,着急的察看張白騎的傷情。
觸碰張白騎斷臂傷口的時候,袁朗的手有些顫抖,其實不要看也知道,張白騎的左臂是徹底的毀了,現在也沒有斷臂嫁接水平,失去了就等于是永久的沒了。
袁朗現在唯一期盼的就是張白騎能無性命之憂,就在他給張白騎摸脈搏,傾聽心跳之後,他緊張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張白騎大難不死,現在看來隻是昏死了過去。
“快,快去造副擔架來,快去!”
“諾!”
袁朗一邊安排人去準備擔架,一邊扯下衣物給張白騎做臨時的創口包紮,如果不及時止血,張白騎恐有失血過多以至于喪命的危險。
衛生條件也不能去要求了,雖然存在很大的感染危險,但是這裡實在沒有醫療條件,隻能祈願張白騎能吉人自有天相了。
“将軍,子龍來遲了!”
此時趙雲帶着趙雨等人趕了過來,剛才如果不是趙雲擲出那一槍,恐怕張汝嫣要見不到自己的父親了。
望着渾身血漬的趙雲兄妹,以及周遭圍着關心張白騎狀況的兵卒們,袁朗心裡滿滿的都是愧疚以及感激。
愧疚是因為自己曾力主邺城高層拒絕将一州的主權交給袁紹,如果自己能順應曆史,就讓袁紹做這冀州之主,也許就能避免這場有悖于曆史的戰争。
更多的還是感激,袁朗感激自己身邊有這麼一群可愛的人擁護自己,擁護百姓,感激為了自己那看似私欲大于公德的夢想而努力奮鬥的人們。
“黃帥,哈哈,俺回來了,哈哈……這,白帥?白帥!你這是怎麼了?”
這聲音,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它來自曾經跟自己互掐的主要人物,對,不會有錯,就是張燕,張燕這黑貨,回來了。
“黃帥,哎,沒想到,俺到底是沒趕上,要不然,白帥,這……”
從天而降的張燕突然來到了袁朗的面前,這本是一場感人的久别重逢的場面,可是現在的袁朗根本提不起任何激動的心情,他的心情現在跟在場的所有人一樣,那就是為死者默哀,為張白騎祈禱,其它的任何事情,也不能與這兩件事情相提并論。
“黑帥,你能回來真好,辛苦你了!”
張燕,之前被自己派去中山郡為了甄家的事情去協助打點一切,他現在回來,先不問自己安排的事情有沒有辦完,總之人回來了就好。
看完張燕,袁朗的目光移到了站在張燕身後的一群人身上,她們這群人雖然個個身穿着冀州官軍服飾,可是袁朗知道,他們就是自己安排去假扮援軍的龍虎山衆弟兄。
“謝大當家的,諸位當家的,此次有勞你們了,袁朗這廂有禮有禮了!”袁朗對着龍虎山的衆頭目行了一禮,他們能協助自己打退袁朗,光從這一點來看,他們跟自己的目的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竭盡全力保一方百姓的平安,光是這一點袁朗沮該謝他們。
“黃帥這麼說,那就是不把咱們龍虎山當自己人了!”龍虎山大當家的謝家娘回禮說道,“顔良雖然退了,但是接下來的行蹤更得當心,黃帥如果不棄,家娘願帶着我這幫弟兄尾随查探,也好給黃帥你打個前哨!”
謝家娘這話袁朗求之不得,他本不想多勞煩龍虎山的人,畢竟這群人既不是自己的軍卒,也不是交情過硬的友軍,他們這麼幫自己,讓袁朗很是過意不去。
但是現在想找出比龍虎山的人還熟悉山裡情況的,恐怕再也沒有人了,除了他們,袁朗也實在想不出第二人選。
“既如此,那便有勞謝大當家的,以及各位龍虎山的弟兄了!”
見袁朗如此客氣,龍虎山的衆人心裡暖暖的,他們為匪多栽一直都被冠以政府的對立勢力之名,不曾想,現如今換了一個新郡守,居然如此禮賢下士般的恩遇他們,
龍虎山的衆人跨上各自的馬駒,他們是時候上路了,不然跟丢了顔良,再想在這大山裡找他那就難上加難了。
袁朗、張燕、趙雲等人親自相送龍虎山的衆人,就在臨别之際,謝家娘意味深長的,當着衆人的面問袁朗,隻聽她開玩笑似的道:“黃帥,奴家幫你充當疑兵,已經還報了你昔日舉薦與邺城的恩情,現如今奴家如此對你,你該當如何?”
冷不丁的這麼一句話,讓袁朗竟無言以對,謝家娘是見過世面的龍虎山的“匪首”,她能說出這些話來,那是她往日裡無拘無束,想什麼就說什麼,可是她沒顧及袁朗此時的面子,不知情的,還以為他袁朗跟她之間有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呵呵,大當家的說笑了,在下那點犒賞,還不入您的法眼不是!”
袁朗不能不作答啊,這麼多人,自己不說話,那不是心虛了嗎,他還得說,隻求謝家娘别再為難自己,自己跟張汝嫣那點事已經算是傳的沸沸揚揚了,如果謝家娘再來揶揄自己,那豈不是把自己徹底打造成了一位花心之人。
此時的謝家娘也知道了自己那話的唐突,她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麼了,當他看到袁朗時,平日裡那不敢說,隻敢想的話就全冒出來了。
謝家娘莞爾一笑,抱拳與衆人告别,臨了丢下一句:“那,就算你欠奴家一次的好啦!呵呵!”
謝家娘以及龍虎山的人終于走了,袁朗擦擦了額頭上的汗珠,這流言傷人一點不假,他袁朗身為一郡之長,言行舉止更應當是各行各業的表率,如果自己被标榜為一位花心郡守,那勢必要給自己努力想要打造的形象抹黑。
“喲,黃帥,夠厲害的啊,勞資離開月餘,你們就好上了?
返回的路上,一直跟随着袁朗的張燕不時的上前挖苦,好在袁朗見到此黑貨時心裡就已經有了準備,所以此刻隻等耳旁風,繼續騎自己的馬,根本不搭理他。
張燕見自己的挖苦沒有奏效,仍不氣餒的湊過來道:“呵呵,黃帥,看來你今年命犯桃花啊,不一會兒功夫這邊已經三妻四妾了,可是你别忘了,你讓我給你從中山郡帶來的那位,你也得收留下才是啊,也不忘俺長途跋涉去幫你張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