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知道張甯這是在故意拿他揶揄開玩笑,也并不當真,反倒是将計就計道:“是嘛,既然是聽岔了,那便權當沒這回事吧!”
說着無心聽者有意,袁朗這話一出口,張汝嫣、甄姜兒女立即小心髒直提到了嗓子眼,婚姻大事豈能說變就變,可是女兒家羞于啟齒,隻能紛紛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袁劉氏身上。
袁劉氏會意,點頭暗示她們稍安勿躁,随後笑着說道:“弟妹這是在跟二叔你開玩笑呢,你還沒來之前,俺們就已經在商議着選個黃道吉日将二位弟妹過門的喜慶大事給辦喽,這不,二叔你剛巧趕來了,這事還是你拿個日期出來較為妥當!”
袁劉氏是袁朗的嫂子,她的話也算是長輩的肺腑之言,袁朗明知道她們在談的就是這件事,隻不過是張甯也算是凡人,遇到這等事自然是有些醋意的,所以隻能順着她的心意陪着胡謅了兩句。
“甯兒,嫂子說的可是真的?”
袁朗不得不問了下張甯,這事她不主動點頭應允,恐怕自己就算是想,那也隻能是徒勞。
“瞧你得意的!不知道你有什麼好,兩位妹妹竟如此看得上你!”張甯嘟囔了一句,心裡雖然有些不情願,但是這件事正可謂是水到渠成的美事,她也不想袁家人丁不旺,說不得還是得成人之美。
不過張甯話鋒一轉,鄭重其事的說道:“剛才我也是有些疏忽了,常山郡保衛戰才剛剛結束,全城的百姓還在痛失親人的哀痛當中,此時若是郡守府舉行喜慶大典,恐怕很是不合時宜!”
“甯兒所言極是,這也是我正想說的!”袁朗也想到了這一點,于是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說出來道,“此戰雖然我們是勝利方,但是雙方的死傷都很巨大,這應該是我有生以來所見過的最為慘烈的戰鬥!所以,我内心之中早就有了一個想法,我想定明日為常山郡的舉城悼念日,每年到這個時候全城将舉行為期三日的悼念活動、舉行城祭,以緬懷那些死去的将士!”
“夫君若能如此,甯兒想,全城的百姓以及将士們都将會銘記你對他們的恩德的,這件事一定會得到大家的支持的!”
張甯欣喜的看到了袁朗的成熟,他的夫君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愣頭青了,他越來越承擔起了作為一位領袖的職責。
“那……婚期的安排?”
袁劉氏知道這事還得自己開口問個所以然來,讓其她兩位當事人女子來問,恐怕她們也難以啟齒。
“等一等吧,城祭結束,還得恢複重建,就算是辦婚事,也得有個像樣的郡城不是!”袁朗說這話的時候,特地看了一眼張汝嫣以及甄姜,她們内心雖有失落,但是袁朗的話合情合理,她們除了點頭應允以讓袁朗安心,其餘的想法隻能放在了自己的心裡。
“這樣的話,就是讓二位妹妹再稍等些時日了,不過不要緊,咱們從現在起就算是一家人了,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二位妹妹如果覺得可以,今晚,就可以留下來,就算是陪姐姐!”
張甯的話說的再直白不過,羞得張汝嫣、甄姜心跳加速。
“姐姐,你……汝嫣聽姐姐的就是!”
張汝嫣敢恨敢恨,她可沒有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相比較而言,甄姜卻顯得忸怩了很多,她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可以,總之她不表态就對了。
袁朗對于張甯這樣的安排,卻是不能苟同的,先不說自己的身體能否扛得住,就說接下來還有一大推的城祭、重建工作需要他來主持,如果留下這二女,那自己能否有着體力出席各項活動,恐怕還得兩說。
“這,這個我看就不急于一時了吧!”袁朗出乎意料的當場否決道,“白帥直言要在郡守府外尋一僻靜之所居住,我想這些天一定需要收拾打掃,這時候讓汝嫣離開恐怕要忙壞了白帥。此外,姜兒的哥哥傷情未愈,雖有婢女服侍,難保會有不貼心到位的地方,我看還是讓姜兒回去合适!”
袁朗的說辭可謂是滴水不漏,一個是盡孝道,一個是盡兄妹之情,怎麼說都是大于享受留在郡守府的。
張甯也算是知道袁朗的心思的,可是這些時日不見,自己的夫君怎麼好像成熟到這種地步了。
曾經的袁朗可是逆來順受的,尤其是對于投懷送抱這種美食,難道是這種情況隻發生在他對自己的身上不成,換了一個人難道就不是這樣了嗎。
張甯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高興,她總覺得自己在袁朗心目中的地位原來是不一樣的。
不過話既然都說到這了,張甯也隻能應了袁朗的話,她滿懷歉意的分别看了張汝嫣、甄姜,嘴上雖然沒說,但是心裡的緻歉之言卻已經溢于言表了。
這場袁朗将來的三位夫人的初次會面就這樣愉快的結束了,雖然結果有些令人遺憾,但是基本的日程安排已經定了。
黃道吉日的選擇,袁朗最終還是維持張甯的想法,将這事包給了嫂子袁劉氏,後者得知袁朗也是這個意思之後,心裡暖極了,說明袁朗夫婦不僅沒把她與兒子袁鳳鳴當成外人,而且一直都是當長輩以及親人這樣看待着。
袁劉氏之最早離席離開的,因為袁鳳鳴今晚就要跟着住進軍營,他的一些衣物還得由她這個做母親的來收拾。
随後離開的是甄姜,她起身離開是袁朗親自送出門的,并且拿了一件新做的紅色大氅親自給她披上。
“我……”
袁朗剛想說什麼,卻被甄姜捂住了嘴唇。
“朗哥哥,你什麼也别說了,姜兒等你就是!”
嬌滴滴含羞的話語,讓袁朗心跳如鹿撞,他深深的吻了上去,那濕潤的帶着幽香的薄唇,仿佛将人帶進了那無法忘卻的初戀回憶,心中空靈一片。
“我要走了,朗哥哥,你回去吧,免得姐姐惦記!”
甄姜咬着下嘴唇品味着剛才的意境,她依依不舍的撫着罩帽一步三回頭,漸漸的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