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百花樓,現場直播
沐纖離聽聞柳之敬在二樓雅間兒,便向老鸨要了柳之敬旁邊的雅間兒。叫了些酒菜,順便還叫了個彈琴的清倌兒作陪。她雖然對女人沒什麼興趣,但是都來了這花樓,不叫個姑娘作陪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這雅間兒十分的精緻,屋子裡挂着水晶珠簾,和粉色的紗幔。桌子上擺着粉色的百合花,牆上還挂了字畫。
雅間内除了一張可供睡覺的紅木大床,窗前還有一軟榻,軟榻上放了一張小幾。
彈琴的清倌兒還沒來,沐纖離打開窗戶坐在軟榻上,看台上的姑娘跳舞。柳心本想站在一旁伺候,但是卻硬被沐纖離拉上了軟榻坐着。
方坐下,樓裡的小丫頭便上了酒菜。酒菜上罷,彈琴的清倌兒抱着古琴進了屋。先是柔柔的施了禮,便讓丫頭擺了琴桌,坐在了地上的軟墊上。沐纖離也不習慣丫頭伺候,便讓那丫頭退了出去。
調了調琴音,那清倌兒便看着沐纖離道:“不知道公子要聽什麼曲子?”
沐纖離丢了一顆蠶豆到嘴裡,嚼了兩下,随後看着那清倌兒道:“撿你擅長的來彈便是,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這清倌兒模樣雖然不是極美,但是也是有些顔色的。因為是清倌兒賣藝不賣身,所以打扮得也不如樓下的那些接客的女子妖豔。隻一身綠衣的對襟長裙,绾了一個飛仙鬓,臉上略施薄粉。面容清麗容顔秀美,看着倒是十分清爽舒服。
“奴家賤名香蘭,”香蘭說完輕輕的瞟了沐纖離一眼。這公子長得俊美,人瞧着也極是正經,也不像别的客人一見她便流出下流之态。這公子瞧她的眼神無半點輕浮之态,倒讓她的芳心動了動。
“香蘭,香氣如蘭麼?”沐纖離念叨着香蘭的名字問道。這百花樓不愧是百花樓,這樓裡的姑娘便都離開不花。這女子叫香蘭,柳之敬點的姑娘叫秋菊,今晚要拍賣初夜的花魁叫水仙,倒是樓入其名。
“公子說笑了,”那香蘭聞言嬌羞的低下了頭,心思一動彈起了一曲鳳求凰。若懂曲子的,但凡聽到這首曲子,都會明白彈奏者的心意。
潺潺如流水般動聽悅而的琴聲響起,沐纖離不由用食指敲擊桌面,輕輕的打着拍子。
“這曲子彈得倒是不錯,”沐纖離并不懂琴,但是卻覺得這曲子彈着甚是好聽。這古琴彈奏的曲子,跟現代的那些樂器彈出來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十分的有意境。
那香蘭聽沐纖離這麼說,彈得越發的賣力了。一雙柔得能滴出水來的眼睛,時不時的看向沐纖離。這公子既然說她這曲子彈得好,便是知曉了她的心意。她雖然出身花樓,但是一直都是賣藝不賣身的。她雖然眼高不願屈就,但是若這公子願意贖她出樓,做個妾氏她也是願意的。
沐纖離對古曲又不熟,哪裡知道這鳳求凰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這香蘭彈的是什麼,隻是單純的覺得這曲子好聽而已。她根本沒有想到自己的随口誇贊,讓這香蘭以為他也對她有意。
沐纖離聽着琴音,豎着的耳朵也時刻的注意着隔壁房間的動靜。隔壁雅間的窗戶也是開着的,這樓裡的聲音雜,她運用了她所有的内力,隻能隐隐約約的聽到隔壁的聲音。現在這柳之敬似乎正在與人對飲,兩人似乎還在談論詩詞。
忽然看樓下歌舞看的起勁的柳心,起身便要關窗戶。
“怎麼了?”沐纖離攔住柳心關窗的手問道。她還要留意柳之敬的動向呢!這窗一關便聽不見啥聲兒了。
柳心坐了回去,紅着臉對着對面樓的雅間道:“那房裡的人好不知羞。”
沐纖離順着柳心手指的方向一看,隻見舞台對面樓的一個雅間内窗戶半開。一襲紫袍的男子,正把一個姑娘壓在身下,頭埋在那姑娘的頸間。
“我去!這太急不可耐了些吧!這窗都未關完呢!”縱使在現代也沒有這窗戶都不關便直接辦事兒的,沐纖離搖了搖頭心想這古人也太開放了些。
香蘭聽見二人的對話,擡頭一看對面樓的情景,也羞紅着臉低下了頭。
“公子你還看?還不把窗戶關了。”柳心見沐纖離還盯着那邊瞧,便拿起沐纖離的扇子擋了她的臉。
沐纖離撥開柳心的扇子,磕着瓜子道:“這窗不能關,你若不好意思,便不往那邊瞧就是了。”
若是關了窗,她還如何留意隔壁的柳之敬。
在沐纖離眼裡,對面雅間上演的一幕,還沒有現代電視劇裡的尺度大呢!
香蘭原本以為這沐纖離還是個正經公子,心中正對他充滿着無限的遐想。但是一聽沐纖離這麼說,沐纖離在她心中的高雅形象就全都幻滅了。見人歡好卻不回避,不就還是自己想看麼?什麼正經的俊美公子,原來也是須有其表,内裡還是龌蹉不堪得很.是了!能來這花樓裡尋樂子的又有幾個是好的。
沐纖離在香蘭心目中的形象幻滅了,香蘭這琴音便也亂了,一曲鳳求凰也被她彈得曲不成調了。
“你也不能瞧,”柳心闆着臉看着沐纖離說道。
沐纖離歎了一口氣道:“好好好,我也不瞧。”
柳心聞言,臉色好看了些,低頭吃着瓜子,不去看對面雅間那羞煞人的場景。
沐纖離依舊吃着瓜子喝着小酒,覺得香蘭彈的曲子越來越難聽了。
東陵清流低着頭,在身下嬌媚女子的頸間流連,在她的身上留下了自己的痕迹。
“公子”身下的女子,不安分的扭動着自己的身軀,似在催促又似在邀請。
“别急,咱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東陵清靈輕輕的咬着那女子的耳朵啞着嗓子說道。
作為花樓裡的女子,這女子自然個中高手,也知道如何撩撥男人。她伸出柔若無骨的玉手,摸向身上妖冶男子的兇膛,慢慢的褪去他的衣裳。她無意挑目瞧了一下窗戶外面,忽然瞧見與她們正對着的雅間中,有一男子似乎往這邊看了一眼。
她雖然非良家女子,但是卻也是知羞恥的,忙拉着自己半褪的衣衫,推了推身上的人道:“公子,對面有人偷看。”
聞言,東陵清流停下了動作,起身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袍子,擋住了外露的肌膚。那女子也縮到牆角,拉上了自己的衣裳。
東陵清流雖然風流,但是卻也沒有歡好之時的被人觀看的習慣。東陵清流朝對面看去,隻見對面雅間隻有兩間靠在一起的開着窗戶。一個雅間裡的一對男女,正飲酒碰着杯,他的窗戶半開因為窗門的遮擋,那間雅間的也瞧不見他們屋裡的情況。至于剩下的那間雅間,窗戶大開,一個淺藍色交頸錦袍的俊美公子,正吃着瓜子,一擡頭便看向了他們這邊。他在看對面,對面也正好在看他,于是乎二人的視線便對上了。隻見那俊美男子,端起桌上的酒杯朝他這邊舉了舉,還沖他笑了笑。
東陵清流微微眯起了一雙動人心魂的狐狸眼,危險的勾起了薄唇。呵呵……偷看他東陵清流與人歡好,還敢如此挑釁他。看來他在外遊曆兩年,這皇城的人都忘了他了,竟然有不要命的敢挑釁于他。
天地良心,沐纖離絕對沒有挑釁的意思。她隻是注意到紫衣男子的視線,便擡頭一瞧,二人的視線就對上了。她本想低頭的,但是一想自己又不是偷看,若是低頭不就顯得心虛了嗎?于是便非常有禮貌的朝他舉了舉杯,還沖他笑了笑。
不過對面的男人長得真好看,不、不應該說好看。美麗?漂亮?這些詞用在他身上又有些不貼切。他生得極美,如同狐狸眼一樣好看又帶着魅惑的雙眼,又濃又長的眉毛。肌膚盛雪,比她還要白上幾分,薄唇鮮紅如血,下巴稍尖,脖子雪白修長,雖然妖冶卻又不女氣。豔麗的紫色袍子穿在他身上十分好看,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有男人能不紫色穿的這般好看,卻有不豔俗的。若說這男子的容貌,與東陵珏有得一拼。可是兩人風格不同,一個是容顔絕美氣質出塵的谪仙,一個是美麗而又帶着魅惑和危險之氣的狐狸精。
沒錯就是狐狸精,沐纖離覺得用狐狸精來形容,對面的紫衣男人絕對貼切。
不過?對面的男人是想要幹什麼?沐纖離微微的皺起了眉。隻見對面的紫衣男子,把窗戶完全打開,身子從窗戶裡鑽了出來。
隻見那紫色的身影一閃,沐纖離還沒回過神,那紫色的身影便蹲站在了她房間的窗台上。
“你在偷看?”東陵清流危險的眯着一雙狐眼,看着眼前的男子質問道。
柳心看着忽然出現的妖冶男子,咽着口水往後縮了縮。心裡直呼完了,她就叫小姐不要偷看的,現在好了被人發現了。人叫都找上門兒、不對、都找上窗兒來了。
香蘭看對面雅間的客人找上門兒了,吓得撥斷了琴弦。
沐纖離微微蹙眉道:“沒有啊!”
“還敢狡辯?”東陵清流隻覺得眼前的男子好生窩囊,都被他發現了卻不敢承認,還跟他狡辯。他生平最讨厭的就是這種,表面正經内裡下流,敢做不當之人。
“沒有便是沒有,我為何要狡辯。我本就未曾偷看,你們開着窗光明正大的做,我也不過是光明正大的看而已。”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單從他一閃身便到了她的窗前這點來看,此人武功也是極高的。她也未一直盯着他們看,這男子上來便說她在偷看,這讓她心裡有些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