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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風雨前的甯靜

傭兵王妃:王爺請娶回 留白 3455 2024-01-31 01:13

  翌日,沐纖離聽沐擎蒼說地裡下的種已經抽了苗,便想去看看。于是吃過早飯後便同沐擎蒼和柳之敬去了營裡,站在鳳凰山的山腰上,看着下面冒着綠苗的地沐纖離心想這都是糧食啊!

  因為種子已經種下了,也不用所有的将士都在地裡忙活,隻有兩千多個農兵營的,輪流着伺候地裡的莊稼。

  如今這營裡的士兵對沐纖離都有了改觀,人人見了都會十分有禮的喊她一聲大小姐。

  林玉正在操練,沐纖離也不好打擾他,跟劉程他們聊了聊天便回了城。倒不是他她不喜歡待在營裡,隻是她哥哥說她一個姑娘家家,還是回去學學繡花,不要成日裡跟一群大老爺們兒混在一起。所以她還沒在營裡待一會兒吃過午飯,就被她哥哥往城裡趕了。

  回到将軍府,前院兒伺候的下人,卻說廳裡有人在等她。

  沐纖離帶着幾分疑惑進了大廳,卻瞧見了那日在甯安侯府說她作的詩好的秦文之,和一個鶴發雞皮的老者正坐在廳裡。那老者穿着藏青色的長衫,腰間吊了一塊兒羊脂白玉。花白的頭發,全部束于頭頂用一方儒巾包着,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儒雅之氣。

  “爺爺,沐大小姐回來了?”秦文之見沐纖離進屋便起了身,對坐在堂前的老者說道。

  那老者雖然老,但是眼神卻極好,見沐纖離進屋裡便也起了身。看着眼前身姿傲然眉目秀美的女子,很難和以前在上書房調皮搗蛋的鬼丫頭聯系在一起。

  原主在上書房念書的時候年歲還小,所以對這個曾經在上書房教過自己的老者,并沒有什麼印象。

  “在下秦文之,這位是我祖父,翰林院大學士。”秦文之見沐纖離似乎不認識自己的祖父,便出聲介紹道。不過他是個小輩,卻不敢直呼祖父之名,隻得報了祖父的官職。

  “哦……原來是秦大學士,晚輩見過秦大學士。”長者為尊,沐纖離拱手朝秦大學士作了個揖。

  昨日有聽爹爹說過這秦大學士,想把她作的詩收到東陵詩集之中。不曾想,今日這秦大學士竟然直接早上門兒來了。

  那秦大學士雙手背着身後,一笑臉上便起了滿臉的褶子。

  “能看到你這丫頭喚老夫一聲大學士,還同我作揖,當真是讓老夫難以置信。”秦大學士看着沐纖離笑着說道。

  “诶?”沐纖離不解的看着面前的老者,難道這原主跟着大學士也有過交集。

  秦大學士見沐纖離一臉茫然的模樣,隻覺得自己這個先生當得太失敗。頗為無奈的道:“按理,你該叫老夫一聲先生。你幼時在上書房念書的時候我還教過你。不過你那時候都叫老夫臭老頭,還撕壞了老夫的書,扔了老夫的戒尺,這事兒你都忘記了?”

  這丫頭,可以說是他教過的學生之中最不服管教的一個。平日擾亂課堂紀律不說,還不尊師長,連先生的書和戒尺都敢扔。以前他隻當這丫頭是塊朽木,不曾想這丫頭竟然是塊璞玉。當年若是他多費些心,這丫頭怕早就成為一代才女了吧!

  那個時候府裡的先生教不了她,皇上知道後便準許她去上書房念書。那時候太子也在上書房念書,所以極其讨厭念書的原主就去了上書房。不過因為原主不服管教,還同皇子公主打架,被先生和學生們集體投訴,皇上無法最終還是把她被趕出了上書房。

  沐纖離仔細的想了想,也沒想起什麼來,便露出頗為尴尬的笑容道:“年幼無知,多有得罪,還請先生勿怪。”

  秦大學士笑了笑,在沐纖離的招呼坐了下來。

  三人方坐下,沐纖雪便帶着幾個丫頭,端着茶點上到了秦大學士同秦文之的桌上。

  “姐姐你可總算回來了,讓大學士和秦公子好等。”沐纖雪嗔怪的看着沐纖離說道。

  沐纖雪此話一出,弄得好像是沐纖離故意讓秦大學士等她的一樣。

  秦大學士擺了擺手道:“是老夫唐突了,應該遞了拜帖再來的。今日下朝沐大将軍說可以讓我把沐大小姐的詩抄錄到東陵詩集内,老夫一激動便坐不住帶着孫兒來了,實在是叨擾了。”

  沐纖雪本想讓秦大學士認為,沐纖離不敬長者,讓長者如此等候,沒想到這秦大學士還幫沐纖離說話。

  “大學士哪裡的話,說不上叨擾。對了秦大學士既然算的上是晚輩的先生,便不要再喚晚輩什麼沐大小姐了,直接喚我一聲阿離吧!”聽着個年過七旬的老者叫自己什麼沐大小姐,她真的是覺得十分的别扭。

  見此子如此謙虛有禮,秦大學士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你也别喚我什麼秦大學士,喚我一聲秦爺爺吧!”

  “秦爺爺……”沐纖離也不别扭,直接喚了出來。

  見文學泰鬥秦大學士,竟然讓沐纖離叫他爺爺,沐纖雪的心中十分嫉妒。自己好歹也是東陵第一才女,可這大學士卻未曾多看她一眼,偏對沐纖離如此親厚。

  秦文之見沐纖離叫自己祖父秦爺爺,便說自己虛長沐纖離兩歲,便喚她一聲纖離妹妹。沐纖離對這個秦文之的印象并不壞,倒是也不介意他這般叫自己,便點着頭答應了。

  簡單的寒暄一番後,秦大學士便進了正題。說今日是為抄詩而來,沐纖離做的那些詩他也隻不過是從孫子的口中聽來的。怕有遺漏,便直接找上門兒來,打算看着沐纖離做的詩細細的抄寫一份。

  因為要抄詩,三人便從前廳移到了書房。沐纖雪一直被三人當空氣,就算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跟着去書房,便生着悶氣回了自己的飛雪閣。

  劉姨娘雖然被禁着足,但是外間發生的事情,她都通過自己在外面的眼睛鼻子知道得一清二楚。聽聞沐纖離在詩會上搶了自己女兒的風頭,還得了秦大學士的青睐,劉姨娘隻恨不得這禁足的日子能一眨眼便過去。這樣她才能出去收拾沐纖離那個小賤蹄子,為自己的女兒出氣。

  到了書房,沐纖離把那日所作的詩都一首一首的寫在了宣紙上。每寫一首,秦大學士便忍不住說好字!好詩!還誇沐纖離現在的先生教的好。

  沐纖離見秦大學士拿着那些詩一副如獲至寶的模樣,便忍不住提筆,再多寫了一首李白的《将進酒》給他。秦老爺子讀了那詩,連呼三聲好,三聲妙,還說要回去把她寫的這首詩裱起來挂在書房。

  三人又在書房談了一會兒詩,秦大學士越談越起勁,這太陽都快下山了,都未起離去之意。沐纖離讓柳心在秋梨院的小廚房,做了些可口的下酒菜。直接在秋梨院的梨樹下,擺了一小桌酒菜。

  三人邊吃邊喝,談詩論道,直吃到月上柳梢,才把晚飯吃完。

  恰逢沐擎蒼也回将軍府了,見已經喝得微醺的秦大學士,還拉着自己的女兒談詩,便送秦大學士出了鎮國将軍府。

  被送上馬車的秦大學士,依舊是詩性高揚,一路上高聲念着沐纖離寫給他的《将敬酒》回了學士府。

  沒過幾日,皇城的百姓,每人基本上都會念上那麼一兩句《将進酒》的詩句。

  什麼?高堂明鏡悲白發,朝成青絲暮成雪啊!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去反複來呀!當然這是後話。

  天還未大亮,一輛裝滿幹草的平闆馬車,便停在了鎮國将軍府的後門兒。

  “阿虎?這一大清早的是要去幹嘛?”守在後門兒的府兵,瞧着手牽着馬兒的阿虎問道。

  那阿虎緊緊的攥着手中的缰繩,憨厚的笑着道:“前兩日買的草料不好,這馬兒都不吃。我想稱早出去換換,換了回來還要喂馬呢!”

  那府兵聞言,笑着贊了一句:“你也太勤快了些。”

  “呵呵……拿錢辦事兒而已,那我先走了。”那阿虎看着府兵說道。

  府兵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

  “诶……”那阿虎轉過身,臉上已經沒有了憨厚的笑。看了看堆滿草料的馬車,咬了咬牙架着馬車駛出了将軍府。

  府兵打了個哈欠,朦胧中看着那輛裝滿草料的馬車越走越遠,消失在霧色之中。

  沐景淩起了個大早,去将軍府的練武場練功。他本想着這幾日不得了空閑,陪自家小妹練練功,也瞧瞧他家小妹這劍法練得如何了。可是等了半天也沒瞧見他小妹的人,不過他也并沒在意想這小妹應該是在睡懶覺,自己練過功後便離開了練武場。

  柳心覺得她家小姐今天有些反常,平時小姐都是比她還先起來的,可是到現在了還沒打開房門起床。她才起來的時候沒見到小姐,還以為小姐是去練功了。可是等她做好飯,把洗澡水準備好後還不見小姐的身影。還聽到有巡邏的府兵交談,說小姐今日沒有去練武場練功。

  眼看着這日上三竿,柳心在糾結,自己要不要去叫自家小姐起床?糾結了一會兒,柳心還是覺得去叫一下自家小姐起床。

  “小姐你起來嗎?”柳心站在沐纖離的閨房門口敲了敲門。敲完門後柳心又等了一會兒,可是裡面卻無半點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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