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
也不知是他喝醉了,還是眼花了,他竟然看到湖邊有個仙女。
有些失神,有些驚愕,莫非是上天派來指點他的。
甩了甩頭,試圖将腦中的煩亂甩去,他快步向前,冷風一吹,清醒了許多。
恰巧聽到女哀歎,他心頭微顫,難道在這相府之中,也有如他一般的煩惱之人?
“姑娘何事歎息?”
宸奕軒上前幾步,站在雪兒身後道。
雪兒微怔,還以為這後花園沒人,原來還有人不喜熱鬧的。
“請問公子是喬府的人嗎?”
雪兒緩緩轉身,打量着宸奕軒,雖然有過一面之緣,但是今天她卻不認得了。
“你是今天的新娘。”
宸奕軒聽着這熟悉的聲音有片刻的驚愕。
這個時候,新娘不是應該在新房嗎?
“你是……”
“在下宸奕軒,二個月前,在護城河畔見過?”
宸奕軒在湖邊的護欄上坐下,不管對方是誰,這個時候,他需要找個傾訴的對象。
“哦,你是太子……”
雪兒終于有點印象。
“或許明日就不再日了。”
宸奕軒苦澀的輕歎,起身,面對着湖水歎息。
“殿下有心事?”
“父皇病重,宮廷岌岌可危,我這個太子卻束手無策,慚愧……”
雪兒心裡明白,原來是宮廷之事。
雖然才見面,但是從他的話語中看出,他應該不是那種小人吧。
“你是太子,即便皇上有個意外,你也是順理成章的繼位人,殿下還有何擔憂。”
雪兒心裡清明,但是這種事,胡亂猜測,可是死罪。
“母後早薨,我這太子也隻是徒有虛名,父皇病了半年了,毫無起色,身為太子,我又不能離京,隻能在這眼睜睜的看着别人動作。”
宸奕軒悲道,身為太子,自皇上病倒之日,他每日就得盡孝,侍候在皇上榻前,莫說自己的時間,就連離宮都有人跟着。
“你是太子不是嗎?這些事,應該不難,既然别人能動作,你當然也能,如果你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将來又如何掌管江山。”
雪兒皺眉,太子看起來不像如此弱,難道他心中沒有計劃?
“那是我的兄弟,我不希望龍椅上沾滿兄弟的血。”
宸奕軒沉默了好一會才道。
“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你若相信自己能做好皇上,小的犧牲又算的了什麼,更何況,即使你不殺人,别人也會殺你,男人如果如此優柔寡斷,又如何能成大事。”
雪兒有些惱火,大男人這麼婆婆媽媽,将來遲早會被人做掉。
李世民為了皇位,還不是殺了兄弟,但是曆史對他的評價還是那麼高。
“姑娘所言極是,奕軒知道要怎麼做了,多謝姑娘,不知姑娘又為何事歎息呢?”
宸奕軒深吸氣,這湖水終于吹走了他糾結數月的煩惱。
為了天生蒼生,他真得應該狠一點,仁愛應該是給天下萬民的,而不是給窮兇惡極的兄弟。
“我的事,你幫不了我。”
聽到宸奕軒聲音裡的愁緒吹散,雪兒很是欣慰,知道宸奕軒想幫她,但是她的煩惱在她肚中,誰幫得了呢?
“姑娘不說,又怎知我幫不了呢?你是在苦惱喬晔的風流吧。”
“也算是吧,我讨厭男人處處留情,處處播種,太子,不知我能不能向你提一個小小的請求?”
看下月光下太子俊郎的容顔,雪兒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姑娘請說。”
“将來若是太子繼位,不知太子能否頒布一條一夫一妻的法令?”
雖然雪兒覺得自己這想法很大膽,但是說出來心裡舒坦些。
“這個,當真有些難,但是我會嘗試着去做。”
宸奕軒僵住了,目光停留在雪兒滿是愁容的臉上。
“我知道很難,殿下可以當我沒說,聽到你這話,我已經可以肯定你将來一定是個好皇上。”
雪兒很是欣慰,心底卻有些惆怅,有些失落。
“我不敢保證會說我做得多好,但是我會盡力去做好,喬晔那,姑娘若真是不願嫁……”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潑出去的水,又豈能收回,更何況殿下連喜酒都喝過了。”
雪兒失笑,這太子還真有些可愛,隻是成親她不憂,憂的隻是腹中這沒主的娃呀。
“既然姑娘已經認命,又為何在這歎息?”
“這是一個暫時不能說的秘密,或許……啊……”
雪兒的一聲啊還在口中,口就被堵住了,而且身子貼上了一具滾燙的身軀。
她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隻覺得眼前一花,片刻功夫竟然就到了湖對岸。
“殿下,你太過分了?”
雪兒的嘴一得自由,即愠對宸奕軒。
“對不起,剛才看到有燈光,應該是有人過來了,失禮了。”
宸奕軒真舍不得松開,她貼在兇前的感覺,竟有些熟悉。
“當真,你不是要占我便宜?”
雪兒不由看向對崖,果見有燈光在湖邊走動,而且還有輕輕的呼喚。
“小姐……”
聽那聲音,雪兒微驚,竟然是小雨,難道她出來已經被發現了。
“對不起,是我誤會你了。”
雪兒有些不好意思道。
“沒什麼,聽聲音,那應該是你的丫環,你快些回去吧,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失蹤太久新郎會着急的。”
宸奕軒溫柔一笑,心中有些混亂的思緒,可是一時卻理不開。
“是的,我先回房了,希望太子殿下不再有疑慮,古往今來,成大事者,必有所犧牲,男人,做事要果斷一些才好。”
雪兒點首,雖然國家大事對她這樣的小女子來說沒什麼大影響,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即将生活的這個世界安定一些。
“謝謝你,或許你真是我的福星。”
或許是月光的原因,雪兒好像看到了宸奕軒眼裡不一樣的感情。
“可能吧,我先走了,免得一會被念叨。”
雪兒回避道。
“我送你回去吧。”
宸奕軒看着湖面,雖然這湖不是很大,如果讓雪兒自己走,至少要走一柱香的時間。
“謝謝,我不想讓小雨發現,你能不能直接将我帶出這花園。”
雪兒看了看院牆,有些期盼道。
她知道剛才宸奕軒用的是輕功,想再體驗一下。
宸奕軒怔了下,看了看一人多高的圍牆,輕點首。
“那你可别再尖叫了,否則被人看到,會以為我非禮新娘。”
“不會,如果真被人誤會,那我就同你私奔好了。”
雪兒笑着道。
其實在心裡想,要是真被人看到,那正好有機會脫身了,算算身上有萬兩銀子,再加上嫁妝,應該可以在古代生活下來了吧。
“咳,夜姑娘,你再這麼說,我會當真的。”
輕摟着绯雪的小蠻腰,宸奕軒以言語掩飾着心底的悸動,真的有那種很熟悉的感覺。
“呵,太子殿下,你就别再笑話我了,雖然今天有很多不開心的事,不過能遇到太子殿下,也算是一件開心的事吧,謝謝你。”
宸奕軒沒敢送绯雪到新房,隻是越過圍牆,在另一面,沒人的西院便放下了。
“姑娘家成親了,以後便是不一樣的人生了,或許換種心态,你會快樂一些。”
“謝謝,我會記住的,那,太子殿下,我先回去了。”
绯雪聽着太子的話,心裡有些欣慰,雖然與太子不熟,但是從今晚他的言語來看,他應該是個不錯的男人吧,隻可惜,在古代,沒有男人與女人做朋友的,否則,或許他會成為她在古代的第一個朋友。
“嗯,去吧。”
宸奕軒不舍的松開手,感覺心裡像是有什麼東西流失。
“等等,我可以抱抱你吧。”
绯雪剛轉身,宸奕軒卻突然道。
話出口,他自己都驚呆了,他怎麼會有如此無理的要求,太失禮人了。
绯雪也是一呆,但是并沒有離開,而是轉過身,向宸奕軒走近了。
“太子殿下,男人做事要果斷,給自己多一點信心。”
绯雪以為宸奕軒是因為朝廷的事,便再次道。
“謝謝你,我祝福你。”
宸奕軒反而有些不敢,若不是绯雪主動,他那雙手估計還不敢伸出去。
摟着美人在懷,他剛才心裡跑掉的東西好像又回來了,他有些不懂。
與宸奕軒告别後,绯雪看着大紅的喜字回到了新房,卻沒想到,喬晔竟然已經回到新房了。
“你去哪了?”
绯雪看到喬晔的時候愣了下,卻沒想到喬晔已經上前來質問了。
“我出去透透氣,二少爺,找我有事?”
绯雪對于喬晔質疑的語氣很反感。
她隻是出去透透氣,他這是什麼表情,什麼語氣?
“你不知道大婚新娘是不能離開新房的嗎?”
喬晔也的确很火磊,這樣是不吉利的。
“沒有人告訴我不可以離開新房,況且你也不在新房。”
绯雪自知理虧,但是他又不是有意的,犯得着這麼兇嗎。
“你……夜绯雪你給我記好了,不管你怎麼不情願,從今天起,你都是喬晔的妻子,你不得再像以前那麼放肆。”
喬晔自從那次踏青之後,便對夜绯雪展開了調查,原來,她真的經常出入風月場所。
“如果隻是這點,二少爺絕對可以放心,雖然我不想嫁給你,但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在喬家,我一定會做好這個二少夫人。”
對于這個即将成為她夫的風流相公,绯雪并沒有什麼好感,但是他們有協議的,所以她應該不用擔心的。
“那樣最好,你别忘了,你是夜大學士的千金,也是相府的二少夫人,以後你不得再去那些風月場所。”
這是喬晔這二個月來一直想說的,若不是這兩個月很安分,他鐵定退了這門親事。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需要你來提醒,既然今天的婚事已經完成了,那麼你是不是可以離開了,很晚了,我要休息了。”
忙碌了一天,绯雪不想再與喬晔起争執,隻想好好睡一覺,她知道明天一覺醒來,她的身份就不再一樣了。
“離開,夜绯雪,今天是我們的大婚,你不會指望我睡到外面去吧?”
喬晔眼中出現了譏諷的笑意。
“這是我們說好的,喬二少,你不會忘記了吧?”
绯雪警覺的後退,瞪着喬晔那不懷好意的眼。
“有嗎?我們說過了什麼?”
喬晔扯下兇前的紅花,坐在床沿,等着绯雪過去為他寬衣。
“喬晔,你不是現在要反悔吧?”
绯雪警惕的看着喬晔,雖然她對他沒什麼好印象了,但是他看起來也不像出爾反爾的人啊。
“夜绯雪,請問你是不是我明媒正娶進喬家的?”
喬晔并不回答夜绯雪,而是反問她。
從兩家結親到現在,喬家付出的可不在少數,不說别的,光是彩禮錢就夠他在春光樓住一年了。
“是,我說過你可以退婚的,而且我也允許你納妾了,明天隻要你想娶誰,你就可以娶誰。”
绯雪凝眉,這個男人可真難侍候。
她知道自己的新娘裝有點惹火,但是應該入不了閱女無數喬二少的眼吧。
“那今晚呢?難道你不打算履行做妻子的義務?難道你真認為我會做個挂名相公?”
喬晔看着绯雪,他一直以為她隻算中上之姿,原來隻是缺少打扮,今天這一化妝,整個人就不一樣了,竟然也如此明豔動人。
“我們有言在先的,二少爺,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
绯雪沉着臉,如果今天喬晔敢食言,那她會開古代女子休夫先河,立馬休了他。
“如果我非要洞房呢?”
喬晔看着那張生氣的小臉,真希望自己晚上能喝醉,最起碼,那樣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占她便宜,不必去理會那見鬼的約定。
雖然他風流了點,但好歹也是風流倜傥的貴公子,她難道真的甯願守寡也不與他洞房?
“二少爺,你若敢強來,我便……”
見喬晔站起身,邪氣的朝她走來,绯雪還真有點怕怕。
“娘子,你便如何?”
喬晔邪邪一笑,绯雪生氣的小臉,更顯勾魂。
“我會……我會叫救命。”
绯雪有點沒志氣道。
她是弱女子,她不會傻得與他硬拼,那麼剩下的就隻有叫救命了。
“哈哈哈……娘子,今天可是洞房花燭,你要不要練練聲?”
“喬晔,你是大男人,當真要出爾反爾?”
绯雪看着邪笑的喬晔,當真有點怕怕。
“你當真這麼怕我?還是說你有了意中人,想為他守身?”
喬晔眯眼打量着绯雪,想從她臉上看出端倪。
“我不是怕你,我隻是不希望将來我們成怨偶,既然二少爺無意,又何必呢?”
绯雪看着喬晔,在心中歎息。
縱然是種馬,也得要你情我願吧,縱然是妻子,也得有點男人的風度吧,更何況他們一早就有約定的。
“誰說我們一定會成怨偶?你說過你會做好二少夫人,那麼這便夠了,至少在家裡,我會做個好丈夫,在一年内,我也不會納妾,給足你面子,這還不夠嗎?”
喬晔看着绯雪,沖動之下,說出了從未想過的承諾。
“謝謝二少爺,雖然你我有了夫妻之名,但是恕我不能侍候你,沒有感情的婚姻,我不能接受。”
绯雪并沒有感動,心裡反而将喬晔鄙視了一百遍。
“那如果我今晚一定要洞房呢?你當真要鬧得全府皆知?”
绯雪越是拒絕,喬晔心裡越癢癢,現在她可是他的妻了,憑什麼不讓她碰,除非……
喬晔一把将绯雪扣住,往懷中一拽。
“你幹什麼?”
雖然有防備,但是绯雪卻想不到他動作如此之快,竟然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拽入了他懷中。
“行夫妻之禮,順便再制造一個小生命,隻要你能生個孩子,縱然以後我妻妾成群,你這個正妻的位子,也是無人可取代的。”
喬晔嘻嘻的笑,腦中立時出現了她大腹便便的樣子,甚至立即聯想到,行房的活色生香的畫面,那樣該更有别種風情吧。
绯雪倒抽氣,看來今晚秘密怕是守不住了,沒想到這男人,簡直就是淫蟲一條,除了女人,腦中隻怕就再也沒别的了。
“二少爺,請放開我,我有話說?”
被他摟在懷中,那帶着酒氣的呼吸,讓绯雪心裡一陣翻湧。
“叫相公,娘子,我們已經是夫妻了,叫聲相公不為過吧。”
喬晔手微松了點,但并未完全放開绯雪。
“相公,請你松開手,你的酒氣熏的我要吐了。”
绯雪不悅的看着借酒發情的喬晔,他聰明,她也不是傻瓜。
“這才對,娘子,是不是有什麼甜言蜜語要說與相公聽呢?”
喬晔這才似笑又似癫的松開绯雪。
“我們當初的婚前約定可還算數?”
绯雪冷靜的看着喬晔,首先後退數步,與他保持安全距離。
“唉,大喜的日子,你便得這麼掃興嗎?難道你非得要我對自己的妻子霸王硬上弓?”
喬晔看着绯雪長聲歎道。
當初答應她的時候是在氣頭上,她怎麼當真。
再說了,那個男人會那麼傻,家裡有嬌妻,不碰?更何況,夜绯雪還長得如此動人。
“好吧,既然我們談判失敗,那麼你便休了我吧,隻要一封休書。”
绯雪嚴肅而認真道。
她可不想嫁個暴力丈夫,雖然在外人眼中,她算是殘花敗柳了,但她還是要有自己的原則與堅持,絕不能向惡勢力屈服。
“休書?夜绯雪,你莫不是有病?這大喜的日子裡,你向我要休書?”
喬晔的酒意全醒了,看眼前這女人認真的表情,不像是說笑,難道她真的那麼不情願嫁他?
“嫁你,是因為你當初答應過,我們隻會有夫妻之名,不會有夫妻之實,既然你食言,那麼我便沒必要再委屈自己。”
绯雪寒着臉道。
“委屈,夜绯雪,你竟然用委屈這個詞,你一個四品官員的女兒,嫁到我喬家委屈嗎?”
喬晔覺得自己才叫委屈,普天之下,有那個新郎倌在這個時候與娘子說委屈?
“好吧,就當我高攀不起,所以請喬二少爺寫封休書吧,就像我當初說的,你寫便罷,你不寫,我寫,既然你放棄休我的權力,那我便可以為自己争取一點福利。”
“真是天大的笑話,普天下之下,男子休妻便有,女子休夫,難不成你夜大小姐想開這個先河?”
喬晔再不客氣,嘲諷道。
這京城的女子,那個不是千方百計想上他的床,卻偏偏這個姓夜的,當他的床上有毒蛇不說,還巴不得離他遠遠的,這真是奇恥大辱。
“如果有這個必要。”
“那好,你給我一個休妻的理由?隻要你理由充足,我可以考慮給你一紙休書。”
喬晔忍着怒氣,邪魅的看着绯雪。
深吸氣,吸氣再吸氣,绯雪當真有點怕,喬晔的人品顯然并不可信,但是現在,她不說,他今晚定不會放過她。
說了,雖然毀了夜家的名聲。但是今晚她應該能平安。
更何況夜家于她到目前為止也就兩個月的感情,相比之下,還是自己的幸福重要些。
“你有話快些說,本少爺,沒那麼閑情等你。”
喬晔惱道。
他覺得自己現在就像一個笑柄,新婚的大好日子,他竟然在與親愛的娘子讨價還價。
“我……可能懷孕了,這個理由,應該足夠你休了我吧。”
看喬晔的眼神,绯雪有一種錯覺,這男人今晚會殺人。
“你再說一遍。”
喬晔腦中轟隆隆,他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這天下的女人都可以懷疑,就是她夜绯雪不可以,他們才成婚,他還沒碰過她,誰TM的讓她懷上的?
“我懷孕了,你現在便休了我吧。”
雖然喬晔很可怕,但是開弓沒有回頭前,她沒有退路了。
“你就這麼想離開我,離開喬家?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
喬晔閉上眼,好一會才睜開眼冷冷的質問绯雪。
“我想離開你,想離開喬家沒錯,但是我沒有騙你,我懷孕了,如果時間沒錯的話,應該有二個月零六天了。”
绯雪知道不應該這麼算,但是從她穿越的那天開始算。
夜绯雪是那天失身的,那麼便應該是那一天吧。
“二個月零六天,你到記得很清楚?”
喬晔嘲諷,同時在腦中算,二個零六天是什麼時候。
“我倒是想忘記,可是卻忘不了。”
绯雪苦笑,誰會想記那些不好的事,可是發生了,她想忘記也不敢。
“那個男人是誰?”
喬晔繼續冷眼看绯雪。
“要是知道,我又怎麼會嫁到喬家。”
绯雪并沒有打算隐瞞,若随便編一個,她找不出男人,他也不會信的。
“哈哈哈,夜绯雪,你還想騙我到幾時。”
喬晔聽完绯雪的話,不再遲疑了,一個箭步,再次将绯雪扣住,這次不再溫柔,他扣着绯雪的手,将她狠狠往床上一摔。
“啊!喬晔,你當真這麼沒人性,連孕婦都不放過?”
跌至床上的绯雪,撐起上身,面對脫衣逼近的喬晔寒心道。
“不,如果你真是孕婦,我保證不碰你,但事實證明,你是小騙子,所以,夜绯雪,你就乖乖的做喬家的二少奶奶吧。”
喬晔欺身上前,新婚前,他本不想用強的,都是這個女人逼的,天底下沒見過如此不聽話的新娘了。
“喬晔,你混蛋,我有必要拿自己的清白來騙你嗎?我當真已經懷孕了。”
绯雪見喬晔上衣已經光裸,氣得大吼道。
喬晔被绯雪的吼聲駭倒了,她這麼大聲嚷嚷,就算沒有,明天隻怕也會被人問及了。
“你看過大夫了?”
“沒,但是我月事兩個多月沒來了,而且……我在那天失身的。”
穿越就失身,這是绯雪的痛,失身還是獎,這更是她的惡夢,可現在,他卻不得不面對。
“那男人是誰?”
喬晔寒着臉,他不相信,這京城有人敢動他的女人。
他與夜绯雪的婚事,已經有好幾年了,他不信京城有不怕死的。
“不知道,啊……你幹什麼,放手。”
绯雪還是搖首,可是喬晔卻撲上來,拉扯她的外衣。
“我要确定你有沒有騙你。”
喬晔也不想在大婚就鬧得人盡皆知,因而扣着绯雪的手腕,強行将她外衣脫下了。
“我沒必要騙你,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見他沒再動自己的亵衣,绯雪有些明白,想必,喬晔是想看她的守宮砂吧。
隻可惜那玩意,連她自己都沒看到,隻有在小雨那胳膊上看到一個。
“你的态度讓人很難相信。”
“你不就是要看守宮砂嗎,你用說的就行了,一定讓你看,但是請不要如此粗魯。”
绯雪這次很配合喬晔,将外衣脫下,露出了白嫩的胳膊。
“守宮砂那東西,真那麼管用嗎?你要不要再拿點來試試看,或許還能點得起來呢?”
绯雪有點好奇,但是又很鄙視,古代,就是那種變态的東西,束縛了女性,傷害了女性。
“你是不是沒點過?”
喬晔盯站绯雪,她娘早逝,會不會是她娘沒來得及點?
“喬晔,你何必要這樣自欺欺人呢?我的身體我能不清楚嗎,有就是有,沒便是沒,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我不記的了,我隻知道我失身了,而且我根本不知道那男人是誰,不知這樣的回答,喬二少爺可滿意?”
雖然有些丢人,但是為了能有片刻的安靜,绯雪還是主動交代道。
“那你交出奸夫。”
喬晔仇恨的雙眼看着绯雪。
“我要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麼,否則,後果你知道的。”
盯着绯雪,喬晔再資助惡狠狠道。
“那天我被怡紅院的花魁與老鸨算計了,他們在我的酒裡下藥,而我醒來的時候,床上除了那抹處女血,就是這個沒了,而且我全身酸痛,根本沒時間去細想。”
說來丢人,這種事,竟然被人一再提出來。
“你不知道那男人是誰?卻給了他?”
“二少爺,你已經問這麼多遍了,還想問什麼?要是知道我還會嫁你嗎?”
绯雪這次很意外,喬晔竟然沒再追問。
“我要知道經過?”
喬晔陰沉着臉。
他日日流連花從,京城的花街柳巷。沒有他不知道的,各大風月場所的花魁美人,沒有他沒碰過的,可是到頭來,他的女人,竟然在那種地方失身了,而且還不知道是誰幹的,這……這也太荒唐了。
“好啊,要是二少爺知道,正好告訴我,我也好去找人負責任。”
绯雪懶懶道。
果然,男人都是這樣,縱然喬晔日日流連花叢,夜夜尋歡,玩過的女人也不知有多少,卻還要求自己的女人是處女,真是無恥啊。
“女人,你敢說你不知道是誰睡了你?”
喬晔這會真想殺人,天底下笨女人,他見多了,可沒見過這麼笨的。
便宜被人占光了不說,就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難不成,想将這個孽種賴在他身上?
“不敢也沒辦法,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二少爺真要找那個男人,或許可以去怡紅院問問老鸨與花魁柳如花,以二少爺的面子,或許能問出來。”
绯雪見喬晔兇雖兇,這會沒再動手動腳,便淡定的穿上衣服。
“如花,這關如花何事?”
喬晔怔了下,他也是怡紅院的常客,可是偏偏就沒見過她,但是如花姑娘,他到是很熟。
“啧,啧,二少爺叫得這麼親熱,我在想,這會不會是二少爺造得孽?”
見喬晔說如花的神情,很像是相好的,绯雪腦中有了一個故事。
莫不是真受喬晔拖累?仔細回想穿越那日的經過,她清楚的記得柳如花說花一萬兩銀子買她一生的幸福值了。
越想越覺得可能,绯雪寒着臉,指着喬晔問。
“二少爺,敢問你與如花姑娘交情如何?”
喬晔,被绯雪這麼一盯,頭皮發麻,他也有了不好的預感,閱女無數,他當然清楚,那些青樓女子的心機。
“你該不會是被柳如花下藥了吧?”
硬着頭皮問的喬晔,這會冷汗直滴。
“看來二少爺很清楚,那我可不可以大膽的設想,是二少爺與柳如花等人合謀的呢?”
绯雪這會腦中無比清明,不管喬晔有沒有參與其中,她這無端的失身之禍,絕對都是因為他引起的。
“雪兒,你怎麼說也是我的未婚妻,我怎麼可能會做那種事。”
喬晔汗滴滴,他已經想到,肯定是因為他的關系,夜绯雪才遭人算計的。
他清楚的記得如花姑娘說過的某些話。
“你是不會,但是你的相好會,喬晔,現在給你兩條路,要麼休了我,要麼我們遵守約定,做挂名夫妻,這輩子,我是不會與你做正常夫妻的,我現在幾乎可以肯定,我今天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不管與喬晔有沒有關系,也不管這孩子是誰的,至少這會,她一定要緊緊的抓着喬晔,讓他有罪惡感,誰讓他到處招惹女人。
在她沒想好出路之前,他都要做她的挂名相公。
“或許你說的沒錯,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我們依然是夫妻,但是我會遵守約定,在沒得到你的許可前,不會碰你,另外,孩子的事,肯定是瞞不住的,那日我們不是正好踏青嗎,明天早上我就向爹娘禀報,就說這孩子是那天有的。”
喬晔并不想做這個好人,可是他不是沒擔當的男人,既然事情因他而起,他便不能殘忍的将她休掉。
“啊,你又要撿便宜?”
绯雪并沒有感激,反而覺得全身發冷。
這孩子要是成了他的,那她以後還走得了嗎?
“夜绯雪,拜托你用點腦行不,若我真将你休回去,嶽父大人還有何面目見人。”
喬晔怒道。
以為他想當現成的爹,他要不是考慮到兩家的情況,他才不會戴下這頂綠帽子。
真是可恨的女人,沒心沒肝不說,還拿他的好心當驢肝肺。
“可是如果說是你的,日後我要離開,豈不是……”
“你給我閉嘴,就這樣說定了。”
喬晔火大的吼道。
他都已經如此犧牲了,她還同他斤斤計較,孩子的事那有那麼快,眼下要先解決眼前,他可不想丢人丢遍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