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是骨感的,卓夫人明顯對自己的枕邊人,并不是那麼了解。
現在暈過去,才是最好的,因為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情況了。
不過,卓夫人想多了,沒有人在意她的反應,暈不暈都是一樣的。
皇帝輕笑一聲,倒覺得是一出好戲,而太後就更加心爽了,看到卓夫人過得不好,她就開心,連帶今天知道一些真相而起的焦躁都消散了。
還有今天早上被卓夫人落面子的那一通,更是不再介意。
皇帝準備離開,将後續交給了貴妃,同時在她耳邊低語了一陣,讓貴妃有些驚異,不過還是笑着點頭應了。
皇帝走了,太後跟上,蓮瑢璟和董傾依也不落後,彼此心知肚明要去哪裡。
路過禦花園的時候,發現時間已經臨近子時,皇帝自然停下來說了兩句結束語,讓大家願意玩的就繼續玩,不願意玩的就可以出宮了。
宮裡自然是不會讓外人住的,哪怕是其他國家的來使,也得回行館。
要說的話,往年并沒有這麼嚴格,對于這種國宴,皇宮中其實有準備一些廂房,方便一些醉酒,或者其他情況的人留宿。
這個地方,自然不在後宮,而且有專人看管,倒是不用擔心出什麼差錯。
但是這一次皇帝的決定,還讓不少人有些詫異,居然全部都得回去?若是醉了的,自然有人護送,那誰也别想再留下。
皇帝也是被一連串的事情給弄得心生警兆,各種煩亂,這才将皇宮給清理幹淨,免得繼續有别有用心之人作亂。
大晚上的,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做,别空招待那些宵小之輩。
交代完畢之後,皇帝和蓮瑢璟走在前面,董傾依扶着太後走在後面:“太後娘娘,這不急在一時,平日裡你都睡得早,突然之前這麼晚還沒休息,隻怕不妥。”
太後是覺得困頓了,但是整個人根本沒法入睡,搖了搖頭說道:“小靈啊,你不知道,哀家這個心結已經十多年了,本以為這輩子都沒機會得知真相,突然有這麼個機會擺在眼前,哀家若是不親耳聽聽當年的事情經過,隻怕是睡不着的。”
董傾依知道是這麼回事兒,也就不再勸,隻是歎了一聲:“靈欣給太後開兩個藥膳的方子,接下來半個月,太後娘娘可要按着方子吃。”
“呵呵……”太後笑得溫和:“那是自然,還别說,小靈那些藥膳的方子,做出來的味道都不錯,哀家吃着就覺得爽口。”
“哪是靈欣的功勞?靈欣不過是說說而已,重要的是太後身邊的廚子手藝好,能将藥膳做出不錯的味兒來。”董傾依輕笑,這樣也就放心了,能吃,就代表沒問題。
來到皇帝的寝宮,紫霄宮,董傾依看了看上面的牌匾,嘴角微抽,不得不說,穿越皇帝有些名字取得就是這麼蛋疼,就不能隐晦點嗎?這好歹是凡人界的不是?當了皇帝,那也沒有成仙成聖啊!
入了寝宮,直接來到宮殿旁邊的偏殿處,裡面竟然有一間小黑屋,除了一個小門,什麼窗都沒有,乍一看,倒是很像修建密實的地牢。
董傾依眼神好,一眼就看到卓将軍像死狗一樣癱在地上,也不知道暈了多久,或者說,現在是已經處于深度睡眠。
連小德子都被皇帝吩咐出去了,現場隻有皇帝,蓮瑢璟,太後,還有董傾依四個人,當然,被審的卓将軍還得算一個。
太後手一抖,蓮瑢璟接過董傾依的工作,将太後扶到一邊安靜的坐着。
董傾依開始忙活起來,速度布置了一下現場。
明亮的燈光全給熄滅了,隻留下中間那桌子上一隻蠟燭,皇帝三人隐在暗處一動不動,根本就看不見。
将卓将軍拎起來放椅子上,董傾依拍了拍手,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皇上,這姓卓的,全名叫什麼?”
皇帝本來還在感歎董傾依的力氣真不小,這會兒倒是被問得愣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卓得正。”
“……”董傾依無語,打量了一下歪在椅子上的人,坐得正?好麼,真是浪費了一個高大上的好名字。
一切準備就緒,董傾依神識就探了出去,直接給卓得正來了個深度催眠。
若是以前,她還得借住工具才行,而且對方要醒過來才可以。
可現在,神識進化到第五層,董傾依做起這種事情來相當得心應手,直接在睡眠狀态,就可以下暗示,效果還出奇的好。
所以,在皇帝等人的眼中,董傾依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就坐在對面的暗處,對着卓得正看了半晌,閉眼等了等就成了。
董傾依睜開眼睛時,給了卓得正一針,那人醒過來,眼神是空洞的,動作是遲緩的,明顯有種失了魂的感覺。
圍觀的三人看得莫名其妙,不明白董傾依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但是也緊記董傾依不能發出聲音的囑咐,一時之間是大氣都不敢出。
“卓得正?”董傾依聲音很輕很柔,而且很飄,感覺從四面八方傳到耳朵裡,又有種來自天外的不真實感。
卓将軍表情遲鈍之極,似乎反映了半晌,才認真的回答:“是……”
見狀,董傾依挑了挑眉,看來催眠是成功了,這個卓将軍的意志力簡直弱得可以,真不知道怎麼當了如此多年的奸細。
好吧,酒果然是個好東西,董傾依能感覺到,卓得正現在的思維反應很慢,明顯有麻醉的感覺。
“你可知道,有人在想你?”董傾依還是那種聲音,飄飄浮浮的,落不實在。
聽到這話,圍觀三人的表情越發微妙起來,董傾依沒有直奔主題,反而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問?
“哦,誰啊?”卓得正這麼一問,呆滞的表情突然豐富了起來,劃過一抹蕩漾的笑:“難不成是雲飄坊的芸芸姑娘在想本官了?”
“……”董傾依默了,果然這就是一個僞君子,這個時候的反應才是最真實的,而且說的話是心底最深處的,可是,内容要不要這麼蛋疼?
真想拿一把刀将這人給三刀六洞了。
芸芸姑娘,是雲飄坊繼盈盈頭牌失蹤後出現并捧起來的頭牌,卓得正才回京多長時間?竟然就成了這位的入幕之賓?
好麼,卓夫人和卓大小姐都知道嗎?
這名字……真是夠諷刺的。
董傾依默默吐糟過後,聲音陡然一變,依舊那麼漂浮,卻全然不同了,而且,帶着一絲讓人沉淪的哀戚:“相公,這麼快,你就忘了月兒了嗎?”
聞言,卓得正整個人一僵,有點變傻的趨勢,似乎在回憶,似乎又在驚駭這熟悉的聲音到底是誰?
太後整個人都被震傻了,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的情況,她還真以為聽到了自己妹妹死而複生的聲音,那隻存在記憶中的,活靈活現的聲音。
董傾依嘴角一勾,滿臉自信和笃定。
為了這次催眠能達到目的,董傾依詢問過金桂嬷嬷,當初太後妹妹的聲音到底是怎樣的,一直學了好多種,才讓金桂嬷嬷點頭說就是這樣。
這種事情,本來問太後的話更好,隻不過為了不讓太後太過傷心,這才找了唯一還知情的金桂嬷嬷。
果然,卓得正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依舊空洞,表情卻驚吓莫名,甚至整個都微微有些發抖:“月……月兒?趙……趙月?”
太後的娘家姓趙,如今已經遠離了盛京城,但是名聲還在。
曾經的趙月,就是趙家永遠的痛,所以一家子甯願遠離盛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而那個時候,太後也成為了全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家族已經放心了,這才走得灑脫。
“相公。”董傾依聲音溫和的拂過,卻讓卓得正更加顫抖,這情況,若說不是心虛,還能有什麼?
聞言,蓮瑢璟眉頭皺起來都能夾死蚊子了,顯然對董傾依喊别人相公感到非常的不開森。
盡管這是事出有因,也盡管,那根本就不是董傾依本來的聲音,可是話從董傾依口中說出,蓮瑢璟就無法無動于衷。
對此,蓮瑢璟不由得狠狠瞪了卓得正一眼,那殺氣淩然的樣子,都把旁邊的皇帝吓了一跳,連忙戳了戳他,讓他趕緊收斂點,若是壞了董傾依的計劃,還不知道要怎麼鬧騰呢!
蓮瑢璟醒悟過來,這才收斂了氣勢,但是那眼神依舊惡狠狠的,已經開始想事情過後,怎麼将這丫的給拆了洩憤。
見狀,皇帝扶額,微微的有點蛋疼感。
董傾依可沒感覺到,她是神識進入卓得正的腦中進行的催眠,尋常的打岔,并不會将人驚醒。
剛開始之所以提醒那麼多注意事項,不過是擔心出意外,同時,也是為了她的問。
她并不是直接審訊,而是利用了太後妹妹趙月的角色,便是攻其弱點。
不管當初趙月到底是怎麼死的,兇手又都是誰,可卓得正對不起趙月是事實,一個人心腸再黑再硬,他就算各種以為自己是不抱歉的,可在内心深處,也将這件事情這個人記在心底。
平日裡或許想不起,但是一旦有個影子,記憶就會如潮般湧出來。
隻可惜,卓得正這樣,完全就不像一個無愧于心的人。
“你還記得月兒,月兒很高興。”董傾依不動聲色的誘導:“不過,相公,月兒好難過,在下面也好辛苦,相公幫幫月兒好不好?”
這麼一說,董傾依多麼慶幸當年還少女過,好歹也是看過不少雷人電視劇和小說的,對于這種純白,不知世事的少女口吻,最是了解不過了。
再加上有金桂嬷嬷的指點,董傾依倒是将趙月的說話口吻學得惟妙惟肖,把卓得正唬得快吓尿了。
本來,董傾依還編造了一段在下面過得不好,無法投胎的原因是因為心中有疑惑,挂念這凡界的一切,希望卓得正能給解惑,然後順理成章的問一些問題。
畢竟,一個完整的故事,比随意的問話,更容易讓人在催眠中越陷越深。
雖知道,卓得正近些年真的是日子過得太好了,倒是越加的膽小如鼠,整個人怎麼看都是孬種。
董傾依下面還什麼都沒有說呢,卓得正就自己慌了,冷汗大顆大顆的流着,瞳孔帶着驚恐的放大,不斷往後縮,還手舞足蹈:“不是我不是我,你别找我别找我,讓你難産的是陳氏,你去找她的,是她買通了其中一個産婆,讓你難産的,誰讓你不死活不讓她進門?”
董傾依詫異,這話裡面的内容有點多啊!
這麼說的話,太後妹妹趙月的死果然有貓膩,而且,陳氏就是現在的卓夫人,也就是說,卓得正在趙月沒死之前就跟現任卓夫人勾搭上了?所以說,後來的賜婚,果然不是偶然嗎?
不過,想想也是,這絕對是趙月的作風。
盛蓮王朝,公主下嫁,驸馬才是不可以納妾的,即便是公主同意,還得過了皇帝那一關才行。
而當年趙家的趙月,從小養成跟公主就差不多了,在加上有一個皇後親姐姐,那完全可以享受公主的待遇。
倒是沒有想到,卓得正竟然從來就沒安分過。
“相公……”董傾依聲音中帶着悲哀的哭腔:“我在替你生孩子,你卻要納妾?當年我們一起在那山洞避雨的情分,就是如此淺薄嗎?”
說到這句話,董傾依其實有點牙痛,那感覺好像是在問“皇上,你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嗎”的即視感。
但是,董傾依相信,趙月的在天之靈,肯定會想問這些話的。
“哈哈,什麼情分,你就是個妒婦,自己懷了孩子不能伺候丈夫,還不賢惠的給丈夫納妾,陳氏也懷了老子的孩子,為什麼不能進門?”卓得正的本性漸漸露出來了,說話間,開始爆粗口。
不得不說,連皇帝都驚訝了,平日裡卓得正裝得太像了,讓所有人都忘了他山野村夫的本質。
不過,在場的四人默然,原來,當年的陳氏和卓得正不僅勾搭,還事先就鬧出了人命?
未婚先孕,主母嫡妻不同意進門,就直接下狠手?太後都快忍不住将卓得正拉出去五馬分屍了,真是好一對奸·夫·淫·婦。
董傾依有一會兒啞然,竟然不知道問什麼才好了,沒想到當年的真相,比她們想象猜測的,可嚴重多了。
頓了頓,董傾依收拾了一下很想虐渣男的心情,幽幽說道:“竟然如此,夫君跟陳氏果然是相愛的麼?哎,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夫君不妨告訴妾身,當年避雨的情分,到底是緣分天定?還是夫君的有意為之?”
面對這渣男,董傾依實在下不了喊相公了,正好有種心灰意冷的轉換,倒也不顯得突兀。
在董傾依心裡,夫君隻是一個稱呼的代名詞,無關乎****,而相公的話,那覺得是交心的。
所以說,當年的趙月到底是有純白?一腔熱血,都白灑了。
“……”卓得正竟然沒有及時味道,看得出來,内心有些糾結。
應該說,這已經涉及到卓得正埋藏最深的秘密了,随時随地都不願意輕易說出口。
倒不是說卓得正對催眠已經有了警惕,而是他一定經常在心裡對自己下暗示,要将那些秘密徹底埋葬,這才不會簡單就翻出來。
如此看來,卓得正能當這麼多年的間諜,跟這種心理暗示的成功有很大關系。
至少,若是簡單的催眠,絕對問不出這件事情來,幸好,董傾依一開始就準備得足夠充分。
所以,董傾依在熊熊烈火上,再加了一把柴:“夫君我隻想知道真相,你若是騙我,我魂魄不得安甯,就會一直跟随着你,不得輪回,若是有一點想不通了,還會化為厲鬼,找當初害過我的報仇雪恨。”
這世界敬畏鬼神,卓得正也不例外,應該說,虧心事兒做得多了,對這方面反而更加在意。
曾經是獵戶,那就對山神有很大的敬畏之心,卓得正分明怕得很,整個一激靈,抖入篩糠,出口的話甚至都有些歇斯底裡:“你去找陳氏,我沒有害你,我最多就是幫忙收拾了一下現場,讓皇後派來的人查不出異常來而已。你是被陳氏害死的,若是皇後知道,肯定不會繞過我的,趙家也不會繞過我的,月兒,你那麼愛我,你怎麼忍心看着皇後和趙家降罪于我,将我重新打入塵埃?”
董傾依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露,廢了好大的勁,才讓自己忍住沒有直接結果了這渣男的沖動。
這種自私自利,心兇狹隘的話,卓得正到底是怎麼說錯來的?而且,竟然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現任的卓夫人,不說其人如何,可好歹當年不顧世俗禮制跟了他,還陪伴了他這麼多年的妻子,居然在關鍵時刻,是毫不猶豫的推出來做了擋箭牌。
董傾依可不信卓得正隻是善了後那麼簡單。
根據太後的消息,當初趙月生産的時候,卓得正并不在家,他的解釋是外出辦事兒了,可董傾依有理由相信,指不定當時卓得正正在跟陳氏鬼混。
而且,若不是有卓得正默許,陳氏一個小小的庶女,有什麼能耐在别人府上收買産婆并興風作浪?
當年,這些思想,就算是在催眠狀态下,一般人也不會說的,完全是一種潛意識的回避自己錯誤,或者,卓得正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錯了。
卓得正一陣胡言亂語之後,倒也還記得董傾依的問,他可不想趙月真得不到答案,就要糾纏他一輩子,就算他解釋清楚了,可跟在陳氏身邊,他也會受到影響的。
“當初我知道你會在哪裡,有人給了我資料,并且交代了怎麼做的步驟,說是隻要我那麼做,就可以得到一輩子的榮華富貴。”卓得正終于說道了關鍵,屋内四個人都暫時放下了心中的其他想法,豎起耳朵認真的聽,生怕漏掉什麼信息。
一旦開了口,這後面的說起來就要順暢多了,卓得正表情有些微妙,似乎陷入了回憶,卻有一些不甘心的心理活動,仿佛整個人真的回到了當初。
“我家祖祖輩輩都是獵戶,可幾乎代代都死在了山裡,到我這一代,就隻剩下一個了。”卓得正似乎并不想回憶起這段不看的身世:“我不甘心,憑什麼有些人一出生就可以享受榮華富貴,過着人上人的生活?而我每次進山都要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再也回不來了,過着朝不保夕的生活。”
“所以,我照着那人的話做了,去村裡買了兩隻雞和兔,到了那個山洞,倒是沒有想到,裡面竟然是趙家的千金小姐,而且,活得那麼不知世事,那麼的好騙……”
雖然已經猜到事實,可當親耳聽到是這麼回事兒時,太後依舊忍不住老淚橫秋,其實這麼多年,她也想明白了,如果不是他們的縱容,趙月能多懂一點人情世故,世間險惡,隻怕也不至于被兩隻雞兔就給騙了吧!
原本還以為,那至少是卓得正打來的獵物,可不曾想,根本就是家養的雞兔,可憐的趙家小姐,竟然連這麼明顯的破綻都沒有看出來,隻怕她根本分辨不出家養雞和山雞的區别吧!
想到這,董傾依忍不住唏噓,實際上卓得正根本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獵人,因為他對大山的膽怯,如果不是後來傍上了趙家小姐,隻怕活不到現在吧!
感歎過後還得繼續,董傾依挑眉說道:“是誰?是誰叫你來騙月兒的?月兒從來沒有害過人,都是誰要害了月兒?”
卓得正發洩過後,有些癱軟,這些秘密埋藏在心裡真的夠久了,一朝發洩出來,他感覺到了一種解脫。
卓得正搖了搖頭:“不知道。”
董傾依詫異,怎麼會不知道?
幸好卓得正趕緊着補充:“原本我是不知道的,可是後來我知道了,是湘王的人,後來,湘王以此為把柄,一直要求我幫他做事,起初我也是很忐忑的,隻不過,聽湘王的,真的過上了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我也慢慢沉醉了。”
“你可知,湘王為什麼要這麼做?”董傾依點頭,果然跟他們猜測的一樣:“月兒曾經還以為你是先皇的人呢?”
“自然是為了先皇和趙家的反目,但年若不是趙家支持先皇,那個皇位還指不定是誰坐上去呢……”卓得正為官這麼多年,對當年的一些事情也漸漸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