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傾依灑然,淳于家花錢買平安了,倒是省了皇帝的心。
“近些年,蒲州府郡内,隻怕人煙稀少了。”董傾依感慨,未來很多年内,蒲州的發展都需要朝廷支持,否則,人少地大,很可能會停滞不前。
“皇上會注意的,我指的那個蒲州郡守,很有能力,隻做個通判,太可惜了。”蓮瑢璟啧啧了兩聲:“不然,我也不能這麼早就放心離開,蒲州,怕是要多災多難啊!”
“欸?還不會消停?”董傾依正在點頭,聽到最後一句,驚了,怎麼事情還沒完沒了?
“蒲州城,與湘王封地毗鄰,将來,若是要開站,這地方會首當其沖。”蓮瑢璟歎息:“這次洪水要是人為,跟湘王絕對不無幹系,與之相對的,肯定有不少的計劃。”
“隻不過,洪水提前爆發,應該是湘王也沒想到的,後續計劃根本沒來得及啟動,再加上你擁有飛禽,我來蒲州太快,他措手不及,這才隻是使了一些不入流的手段,想要制造一點混亂,讓朝廷救援不及時,禍亂人心。”
“結果,混亂沒制造成,反倒是暴露了他的野心?”董傾依忍不住笑,那些手段的确有些不入流啊,隻要抓住時機,剛開始就得歇菜。
大皇子和皇帝的名聲沒算計成,淳于家還倒戈了,這些看似簡單,但若不是有了先手,被湘王的陰謀得逞,皇帝絕對要傷腦筋。
事後彌補,就算費很大的力氣,成果都有限得很。
“他的野心,從來都知道,隻是以前還掩飾一下,現在,看起來是要行為了,連掩飾都懶得。”蓮瑢璟笑了笑:“不過,他真要行動了也好,隻有他動起來,皇上才有理由對付他,等解決了這禍害,我們就可以到處去看看了,這偌大的盛蓮王朝,還隻是從書本和資料上了解……”
眼中閃過一抹神往,蓮瑢璟就這麼陪董傾依走着,忒喜歡這一時的歲月靜好。
“果然是禍害啊!”董傾依感歎,害得她依舊得等,湘王不除,就沒空出門,這丫的影響真深遠。
張了張嘴,董傾依腳步突然頓住,眨了眨眼看着遠處,瞳孔微眯。
“怎麼了?”蓮瑢璟看了看,卻什麼也沒發現。
“我好像……”董傾依若有所思:“又看到那個熟悉的背影了,到底是誰呢?”
“在哪裡?”蓮瑢璟皺眉,舉目望去。
“晃了一下,不見了。”董傾依也蹙起了眉頭,總感覺不能這麼忽略,偏偏一次沒看見正面,而且總是一晃即過。
“那就别想了,會明白的。”蓮瑢璟暗自打了幾個手勢,暗處的龍辰一閃不見。
董傾依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算了,橋到船頭自然直。”
晚上,董傾依挺着肚子,睡得正酣甜,蓮瑢璟來到了旁邊的客房:“如何?查到了什麼?”
“回主子,因為不知道世子妃說的都是誰,所以什麼都沒查到,不過,屬下發現,湘王有死士在安郡城活動。”龍辰低頭,心下有些灑然,世子妃不明不白一句話,哪裡知道是什麼?
“死士?”蓮瑢璟挑眉,眼中閃過一抹興趣:“連死士都出動了?看來,有大動作?”
“看情況,安郡城的官員,果然有不少湘王的人,動向應該是沖淳于家去的。”龍辰誠實的彙報着。
“淳于家,最近有什麼行動?”蓮瑢璟手指敲了敲桌面,若有所思。
“暗中聚集了不少江湖好手,應該是察覺到湘王的報複。”龍辰的消息也靈通得吓人。
蓮瑢璟輕笑了一聲:“若是有需要,出手幫淳于一次,記得告訴淳于家主,淳于家的财富和産業,已經不屬于他們自己了,當初的交易,本世子可沒有忘。”
報複嗎?隻怕不隻是報複吧,看起來,湘王應該很缺錢嘛!
所以,保住淳于家,等于是保住了江南首富的财産,豈能讓湘王得了去?
“是,主子。”龍辰應着。
“至于安郡城的官員……”蓮瑢璟手指動了動:“暗中觀察,搞清楚哪些是湘王的人,哼,食君之祿,卻不忠君之事,反而行那叛逆之事,也不知道湘王都許了多大的好處,有命拿麼?”
“是,不過,可以肯定,安郡城的郡守,應該跟湘王有聯系,就算不是湘王的人,但也有合作。”龍辰立刻彙報。
“郡守啊,那跟湘王的人沒什麼區别,想兩頭讨好?太高估自己了。不過……”蓮瑢璟摸了摸下巴:“湘王真是大手筆,一出手就是郡守,到底是收買?還是控制?”
蒲州原郡守現在還在逃呢,安郡城老大也有問題?這直接沖一把手去,心思能小到哪裡去?
想想淳于家的遭遇,被控制的情況不能排除。
“是……”龍辰剛說了一個字,旁邊的房間就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他隻覺一陣風吹過,面前的主子就不見了,房門被打開,發出吱嘎的聲響。
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龍辰立刻聽到主子的聲音從隔壁響起,雖然很輕很柔:“你想做什麼?”
董傾依睡得迷糊,有些茫然的看着床邊人:“我想喝水……”說完,還打了個哈欠,一副完全沒清醒,困得不行的樣子。
剛剛的想動,正是董傾依沒穿穩的鞋子,又重新掉地上了。
“先躺着,我給你拿。”蓮瑢璟伸手扶着董傾依躺下,轉身在爐子上提了一壺溫熱的,倒了一杯端到床邊。
有些哭笑不得的看董傾依似乎又睡過去了,蓮瑢璟一隻手扶起董傾依的腦袋,将杯子放她嘴邊。
結果,就看到董傾依咕噜咕噜幾口,一杯水就全部進肚了,那全過程還是無意識的。
讓董傾依躺好,蓮瑢璟怔了怔,這是有多困?幸好,明天就要回去了。
見董傾依重新睡熟過去,蓮瑢璟這才蹑手蹑腳的來到隔壁,繼續跟龍辰說起安郡城的事情來。
對于自家主子那當賊一樣的動作,龍辰全當沒看見,在世子妃出現以前是沒見過,但是,習慣了就好。
第二日一早,蓮瑢璟帶着董傾依悠然的出了城門,來到無人之地,這才召喚了飛禽,一同向盛京城飛去。
直接在王府落下,蓮瑢璟馬不停蹄的去了皇宮,向皇帝彙報蒲州的情況。
當然,董傾依提供的疫病方子得重點說說,讓皇帝有些唏噓,當初沒攔住這姑娘,還對了啊!
然後,還提到官員被收買一事,皇帝表情很陰郁:“王朝給他們的俸祿還少麼?湘王到底給了多少?退一萬步說,湘王若是成事,難不成還能給他們一輩子這優待?到時候,說不得多的都拿回去了。”
“這些人看不明白的,與虎謀皮,慘得永遠不是湘王。”蓮瑢璟意味深長:“另外,有些人,或許是被控制,就像淳于家一樣,用蠱。”
“蠱?湘王手下還有這類人?”皇帝疑惑。
大家當對手這麼久了,雙方有些什麼籌碼,差不多彼此都是清楚的,就看誰的釘子埋得更深一些,然後掌握先機。
“聽說,蟲師子楠有個師兄,但是已經失蹤二十年,看來,湘王手下還有一些人的,隻是藏得很深。”蓮瑢璟眼睛一眯,二十年,那時候跟湘王鬥的,可不是他們,所以,有些情況不知道很正常。
“原來如此,不過,對于蠱,靈欣會解麼?”皇帝最關心這個,人家什麼手段其實不可怕,隻要有解決辦法。
“一般的,應該可以。”蓮瑢璟不會把話說死了,他才不想董傾依那麼累呢:“淳于家的蠱毒,已經給他們解了,他們自覺奉上淳于家的财富和産業。”
對于蠱毒,其他人就算看出來,也沒多少辦法的,祛蠱,不比祛毒,算是比較偏門的東西,搞不好就會越來越嚴重。
當然,董傾依有蠱王,對于這方面算是能手到擒來,一般情況下,不會太有難度。
倒不是說董傾依的醫術就真的那麼天下無敵了,關鍵還在于蠱王,若是其他醫者擁有蠱王,一樣可以破解大部分蠱毒的。
“那就好。”皇帝暗自松了一口氣,蠱毒這種東西,一般人也不懂,很可能怎麼中招的都發現不了:“淳于家的老頭,倒是識相得很,家族财富左右是保不住了,倒不如痛快拿出來保命。”
“确實,那老頭世故圓滑得很,微臣算是見識過了。”蓮瑢璟覺得好笑,難得董傾依都在吐槽,那就是一直老狐狸。
“安郡城和蒲州城都毗鄰湘王的封地,看起來,附近的官員,應該有很多叛變了吧!”皇帝臉色怪異了一下,總覺得不是滋味,感覺這麼容易就被翹了牆角,他這皇帝當得多麼失敗?
“許以重利,那不過是些空頭支票,皇上想那麼多作甚?這些年科舉,好多人都還沒分到官兒做呢,等這些人把位置空出來,那可以提拔不少人才。”蓮瑢璟安慰的說道。
很多人當官,那肯定是為了利的,就算一開始不是,進入官場久了也不一樣。
而湘王正是抓住這一點,忍不住誘惑的人自然多。
“哎,确實如此,隻是感歎,利益熏心,有些人總是不滿足。”皇帝心情好了不少,唏噓感慨。
“湘王許以重利,似乎他本身很缺錢的,否則,不會打淳于家的注意,另外……幻蓮守護有消息了沒有?”蓮瑢璟想到這個,湘王缺錢缺得厲害,肯定打着幻蓮守護的主意。
“暫時還沒有進展,湘王那邊也一樣,當年也出過藩王之亂,線索似乎斷了。”皇帝倒是不急,他關注幻蓮守護,不過是不想被湘王得到。
因為這個秘藏裡,除了足夠起事的财富以外,還有聖祖留下的衆多工藝手劄,這些關乎民生,完全可以獨立發展一個國家,萬不能被外人得了去。
“斷了也好,大家都得不到。”蓮瑢璟點頭,想法跟皇帝也差不多。
“說起來,那洪水到底怎麼回事?有沒有查探?”皇帝這才有閑心關注原因,好歹要清楚都怎麼發的,至少可以杜絕一下湘王的下一回人為天災。
而且,這種原因裡,通常都會蘊含着更多的消息,足夠探得湘王的一些隐秘布置,甚至牽扯出隐藏在王朝官員裡的敗類……
“蒲河,五年前新修的堤壩突然垮了,本來河堤在蓄水,準備秋耕,這一下倒是把老百姓給淹了。”蓮瑢璟說得也是極為無語的。
怎麼就感覺,這堤壩的水利工程,反而害了人呢?
“五年前?”皇帝愣了愣:“如果朕沒有記錯,當時為了治理蒲河,朕撥了三千萬兩去治理。”
當初,皇帝才登位不久,太上皇也才駕崩沒兩年,皇帝剛好收攏皇權,正處于雄心壯志的時候,自然希望做出一些利國利民的政績。
所以,當初蒲州郡守上折子請求疏通蒲河的時候,皇帝大手一揮,不僅批準了,還撥下了一大筆銀子。
要知道,當時皇帝因為收攏皇權花費不少,國庫處于相當困難的時候,能弄出去這麼大一筆銀子,簡直相當不容易。
三千萬兩啊,要知道整個王朝,一年的全部軍饷都要不了這麼多,而且,全國稅收,一年的數也差不離了。
“是,我讓人勘察走訪過,當年的堤壩,似乎有人中飽私囊,而且,修建得很毛糙,能堅持五年,那是蒲州工部管水利的,一直在讓附近百姓下河掏泥,而且,近五年來,蒲州沒有下過太大的雨,否則,那堤壩未必能堅持五年。”蓮瑢璟嚴肅的說道。
“那當官的知道真相?為什麼不上報?”皇帝還能想到當初的雄心,并且像扣牙縫一樣,扣除這幾千萬兩銀子,害得他好些計劃都延遲了。
可如今告訴他,當年的各種省,各種為國為民隻是一個笑話,這讓皇帝如何接受?自然怒氣橫飛,氣得心肝肺疼了。
“他握有當時官員貪污的證據,自然是想上報的,可是,他隻是剛有這想法,還完全沒有行動,他家三代單傳的兒子就殘廢了,虧得别人不知道他手裡其實有明确的證據,否則,就不是警告,而是直接滿門。”蓮瑢璟眼神黯了黯。
對于同是腿殘過的人,蓮瑢璟難免會多同情一分,也體諒那小官員的顧忌和難處。
蒲州城到盛京城,本來路途遙遠,更不論他一個小小的官吏能不能見到足以托付證據的人,萬一走漏消息,那可就是滿門了。
皇帝一窒,升起的怒火瞬間憋了回去:“可有讓太醫看過他兒子的腿?”
“看過,小靈也給了意見,倒是能治好,就是時間長了一點。”蓮瑢璟歎息。
“那證據呢?你拿到了?”聽說能治好,皇帝立刻欣慰的點了點頭。
蓮瑢璟将一個布包遞給了皇帝,裡面有當時官員貪污受賄的詳細證據,可不是那官吏記下來的,而是實際真實的賬本。
也就是說,當年皇帝看到的那些,才是僞造得天衣無縫的。
看到這些,皇帝自然火冒三丈,吓得殿外的小德子都縮了縮脖子,暗中佩服秦汝王世子的好膽色。
回到王府,董傾依第一件事情就是好好泡了個澡,換了一身新的寬大舒服衣服,這才優哉遊哉的躺在院子美人榻上曬太陽,吃水果。
不多時,王妃從外面回來,一聽兒子兒媳回來了,那是直奔了董傾依院子。
“蒲州發大水的事情,都處理好了?”王妃出完月子,就到處竄門了。
當初懷孕的時候在王府呆着,後面幾個月還在床上躺着過的,生完娃也悶了一個多月有餘,王妃真是憋得慌了,一解禁,立刻出門散心。
去的自然是幾個閨蜜家裡,安然舒心一點,不用聽什麼不好聽的酸話。
不過,才被“放出來”的王妃,那是看人家勾心鬥角也津津有味了,以前總覺得煩躁來着。
可是,最近連以往無處不在的女人鬥嘴都很難看到,因為蒲州大水一事,各府壓根兒不敢辦什麼宴會,可把王妃憋得慌了。
這不,一聽董傾依回來了,立刻跑來唠叨八卦。
“差不多了吧!不然阿璟也不會回來……”董傾依沒有起身,就被王妃按了下去,這婆婆随意的坐下後,也跟着吃水果。
“聽說你們去了淳于山莊?美嗎?”王妃好奇的問道。
這一次生完娃,做完月子,王妃的氣色好了不少,而且性格也有所變化,總體來說,就是更年輕活波了。
“母妃也知道?”董傾依詫異,好像隻有她的消息很落後嗎?對外面的世界竟然完全不清楚。
“聽說過,據說淳于山谷是很漂亮的。”王妃以前跟秦汝王走過許多地方,自然也聽過不少事情,那是比董傾依更了解這個王朝。
淳于山谷,已然是個知名地點,很多人都聽說過的。
加上淳于家自來好客,很多人為了淳于山谷的美景,都會特意走一遭的,會被好好招待。
董傾依挑了一些事情說,引得王妃感歎連連,還說什麼時候,一定要親自去看看才是。
“你說那什麼糕?好吃麼?隻有安郡城有?”王妃對美食也感興趣,這人嘛,衣食住行,若是論各地方的特産,自然是吃的比較有心。
“叫什麼安子糕,跟安郡城的名字似乎有關系,還不錯,若綠有學會,待會兒讓若綠做了來嘗嘗?”董傾依也第一次聽到這個糕點,就隻嘗了一個,還沒有手心大,不夠塞牙縫的。
“那好,挺期待的……”王妃笑嘻嘻的。
“雲菲怎麼樣?”董傾依随意的問道。
“還好,整天吃了就睡,睡了就吃的。”王妃說得搞笑,好似某種動物,結果她自己都笑了。
“噗,小孩子就是這樣的,睡眠要足,才能長得好。”董傾依呵呵一笑。
前世她有朋友最開始也這麼吐槽,可是到了後來,孩子晚上夜啼,白天晚上睡眠反了,那大人才跟着悲劇。
到那時,她朋友就會懷念,剛開始規律好的孩子,那是多麼好帶。
當然,在這古代,王妃不用自己喂奶,實際輕松多了。
吃過中午沒多久,蓮瑢璟這才從皇宮回來,居然還吐槽跟皇帝吃飯沒意思,聽得董傾依滿頭黑線。
“這麼說,當年堤壩的銀子被人貪污了?”董傾依吃着幹魚,出去這麼幾天都沒吃着,怪想念的:“現在呢,那些官還在不在?”
“還在,而且因為當年堤壩的工程,都有不小的提升,更有甚者,調任了其他府郡。”蓮瑢璟挑眉:“這些人一個也跑掉的……”
“呵呵,恐怕蒲州洪水的事情一傳開,這些人就未必還睡得着了。”董傾依輕笑,若是過些年出事,那怎麼都有理由,可是才五年啊,皇帝就算再笨也會追究一下原因。
最重要的是,這不是發大水的時候垮掉的,而是在蓄水的時候突然出事,若是想不到堤壩才奇了怪了。
“嗯,讓他們膽戰心驚的過些日子也好,就因為他們的貪心,害了多少人?”蓮瑢璟不以為然,皇帝現在還騰不出手來處理,這些人就會抱着僥幸,到時候會有“驚喜”的。
“等等,那這跟湘王有什麼關系?不是說,洪水是人為的嗎?莫不是幾年前的人為?”董傾依突然有點不明白,怎麼亂七八糟的感覺。
“我親自去看過,堤壩垮掉,不僅僅是當年做得粗糙,基角處還有被人挖過的痕迹……”蓮瑢璟眉頭皺了皺:“顯然,是有人想要洪水發得可控,或者說,在他們計算好的日子爆發,隻是沒想到,當年建築不好,這一折騰,反而不可控了,提前崩塌了。”
“另外就是,當年的三千萬兩銀子,有一半似乎不知所蹤,我懷疑,不僅僅是貪污,很可能進入了湘王的口袋,所以,怎麼看都是湘王的預謀。”
“進入了湘王的口袋?”董傾依驚訝:“那皇上豈不是很生氣?”
對此她也了解過,皇帝當年為了這工程,過得多麼苦逼來着,而且,那是多大的抱負。
如今才知道,這銀子落入了敵人口袋,這是何等的諷刺和不甘?
“何止,皇上快吐血了,連禦書房的案桌都給掀翻了。”蓮瑢璟歎氣,他看得都心驚啊,當年先皇硬逼着皇帝娶現任皇後才肯傳位,都沒見他這麼生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