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瑢璟動作頓了頓,随即恢複如常,淡淡的說起:“我不喜歡吃,曾經有一次,有人特意送了些相克的食物來,尤其跟我體内的毒克得厲害,我不知道,吃了後毒發了,從那以後,在這種場合,我很少吃别人送來的東西。”
董傾依表情一僵,忍不住對蓮瑢璟的心疼,也是啊,很多食物都是相克的,就算沒有直接下毒,可這種事情依舊有它的可操作性。
實際上,所謂的相克食物,隻要不是經常的過量食用,還是沒多大問題的,身體的自我調節能力還是相當強大的,畢竟,這又不是真正的毒藥。
但是,蓮瑢璟當時身上中毒,那就很可能會成為引子,直接造成毒發。
顯然,最後真的成為了事實。
董傾依給蓮瑢璟夾菜,安撫的說道:“好了,這些不都過去了麼?”
“是啊,都過去了。”蓮瑢璟也不管碗裡是什麼先吃了再說,反正以前最讨厭的東西,也被董傾依扭過去,覺得不那麼讨厭了,也就沒什麼不可以吃的:“其實,我還挺謝謝當初那毒的,否則,我不一定能碰上你。”
董傾依猝了一口:“切,你腦子糊塗了,這有什麼好謝的。”
吐掉那些不好的,董傾依突然笑了:“不過,有句話你也說得對,如果不是你的腿,當初我也不一定會多看你兩眼。”
雖然這是事實,不過這話也确實是安慰蓮瑢璟的,畢竟,若是蓮瑢璟沒有這種遭遇,那就是盛京城最惹人注目的青年才俊,王孫貴族。
隻怕那時候飛蛾撲火的女子絕對不會這麼少,不會這麼矜持,肯定會想盡辦法,用各種方式玩“綁架”。
何況,蓮瑢璟不是有這種經曆,也絕對不會這麼成熟沉穩,看事情更不會這麼透徹老辣。
說不定,直接成了一個纨绔呢?這可不是董傾依會喜歡的。
蓮瑢璟嘴角抽了抽,其實他早就想過,如果自己沒有中毒會怎樣,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不會有如今的成就,最多,估計就是一個稍微好一點點纨绔,至少不會到處惹事兒,但恃才傲物肯定會有,那時候,未必能覺得董傾依入眼。
“不管怎麼說,沒有錯過你,這輩子就滿足了。”蓮瑢璟很多時候不敢繼續想下去,他怕自己被自己吓到,他無法想象,沒有董傾依在身邊,而娶了另外的女人,或者說,還不隻一個女人都是怎麼樣的。
估摸着,就真是潇灑了前半生,用大半輩子來苦逼。
好在,沒有如果,現在的一切,他都無比珍惜和滿足。
董傾依嗤笑一聲:“行行行,今天也沒有喝蜂蜜,說話怎的就那麼甜呢?”當然,心下是無比受用的,雖然有時候她其實也有遺憾,若不是因為蓮瑢璟,現在她應該在周遊天下的旅途中吧!
“對了,那次食物相克真是故意的嗎?這應該不是針對皇上,而被你給擋掉的吧!”董傾依說正經,不然,她怕自己會被這些甜水給淹沒了。
“你知道的,我父王和母妃不在,這種場合,我一般都是跟在太後身邊的,所以,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也不是很清楚。”蓮瑢璟攤手:“不過,後來我們也覺得,是專門針對我的,畢竟某些事物相克,不是偶爾吃一頓,一頓吃一點就能出現問題的,若是一個身體健康的人,根本不會有事兒。”
“這個倒是真的,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的病人,這不能吃,那不能吃了,身體有問題,食物上菜最容易将相克的屬性增加到最大。”董傾依點頭,承認了這個觀點。
“不過,知道也沒辦法,當時先皇生病,太子危機,當真有點四面楚歌的味道,牽一發動全身,有些事情知道也不能動。”蓮瑢璟無所謂的說道,有些磨難,其實是财富,現在他已經懂得了這意思。
“那後來呢?皇上不是成功登基了麼?”董傾依眨了眨眼,好奇的問道,她不認為,蓮瑢璟的脾氣這麼好,會放過那些害過自己的人。
就算當時蓮瑢璟還小,可皇帝也需要借口的,從愛護的堂弟這邊下手,簡直再好不過了。
“先皇還在的時候,自然也沒有懂,等先皇駕崩後,皇上倒是找了個理由發配了一些相關的人,也算借機剪除了一些黨羽。”蓮瑢璟淡定的說道,就算皇帝不出手,他也會出手的,隻不過皇帝動起來,似乎更加方便。
“噗,我就知道……”董傾依點頭,覺得這是很正常的,就算不為報仇,也要排斥異己吧:“不過,那些人為什麼要害你啊?”
“當然是我壞了他們的好事兒啊,本來幾次想要暗害太子,都被我給擋了,自然想要洩憤。”蓮瑢璟看董傾依光顧着說話,便給她夾菜,然後示意她别忘了吃。
“這麼說,倒也是。”董傾依不由得替那些計劃的人默哀三秒,換成是她,也恨不得搬開這攔路的。
你說一兩次就罷了,居然還每次都那麼剛好?哪怕就算是巧合,估計幕後之人都不這麼認為了,想要捏死蓮瑢璟相當正常。
正巧,若綠斷了一盤烤兔上來,董傾依筷子一伸,就拿來了一隻兔腿,剛啃了一口,還沒吞下去,不遠處竟然傳來一聲震天驚叫,把完全沒有準備的董傾依驚住了,一口兔肉卡在喉嚨,直接被噎着。
見狀,蓮瑢璟也顧不得轉頭看什麼情況,立刻伸手在董傾依背上拍了拍,給她盛了一碗溫熱的蘑菇湯。
“咳咳……”董傾依好不容易吞下去,立刻喝了一口水,憤憤然的轉頭看都是誰這麼大驚小怪的,會死人的知不知道?
一般來說,這種場合根本不會出現這種事情,這關系着形象和家教,還有可以冒犯貴人,不能自己找死的不是?
所以,董傾依這是沒有防備,被驚了個正着,噎嗆的結果,就是兩眼淚汪汪,用手帕擦了擦,整個眼眶都紅了。
對此,不僅董傾依怒,蓮瑢璟也怒了,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誰在這麼找死?
這種情況,他參加過這麼多次春狄,還第一次碰見。
不過,轉頭的兩人,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兒,就徹底的愣了。
隻見人群一片混亂,有人在到處亂竄,被波及到的人更是慌不擇路,不是掀翻了桌子凳子,就是直接撞榻了竈,順帶的,還踢翻了鍋碗瓢盆。
好像沒一會兒,很多人都沒能反應過來,現場已經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哎喲連天的人,還有散落了一地的各種食材。
剛剛還高貴優雅的一群人,個個都有些狼狽,特别是跌過地的人,直接就跟乞丐靠近了。
目瞪口呆的看着這全場大混亂,董傾依整個腦袋都嗡嗡的,現場猶如菜市場的嘈雜,不斷的往耳朵裡灌。
蓮瑢璟也愣了,微眯着眼,一時間也顧不得惱怒升起,隻是冷厲的看着所有人的反應,條件反射的收集一些隐藏信息。
“這都怎麼了?”董傾依茫然的問道,怎麼有種突然末日大戰的錯覺?一個個哭爹喊娘,紛紛避得遠遠的,都是在幹啥?
不過,即便是這種慌亂中,避開的人也沒有毫無理智,至少皇帝那邊,和董傾依這邊,依舊沒有人過來打擾,身份地位的差距,如此明顯。
幽梅站在董傾依的側前方,不會擋着董傾依的視線,也可以在危險來臨之際,迅速替自家主子給擋了:“回主子,剛剛有人衣服着火了,就到處亂竄,然後……就引發了後面一系列事情,還有好些人被波及的沾了火星,差點跟着燃起來。”
那些被波及的人,自然又是一陣忙亂,各種亂竄,自然就鬧大了。
“衣服着火了?”董傾依奇怪的說了一句,跟蓮瑢璟對視了一眼。
實際上,這些主子的衣服,都是上等的絲綢,極其容易着火。
不過大家參加了這麼多次,就算有第一次來的,長輩的也應該知道這個道理,而且,主子們根本就不用靠近臨時的竈社,這怎麼還會着火?
至于忙碌的下人些,都是做慣這種事情的,在今天這種場合下,能不小心點?
終上所述,這着火的行為明顯不太可能,可現在真的發生了,就隻能說明,人為的可能性相當大。
可誰不要命了,動作居然這麼大?沒看剛開始大家有些小動作,說話綿裡藏針,都沒敢鬧麼?
“有沒有看見是誰先着的?”蓮瑢璟皺着眉頭問道,擡眼看了看,發現皇帝正從遠處急急走過來,顯然剛剛并不在現場。
這麼一看,倒真是巧了,皇帝一走就出事兒?這是要鬧哪樣?
幽梅遲疑的搖了搖頭,表示真不太清楚,她的注意力不在那邊。
若藍也搖了搖頭,她剛剛幫着若綠上菜,若綠就更加不說了,這會兒的注意力也沒有太過分散,一大半還放在做的菜上,隻是偶爾擡頭看看情況。
浮生和浮雲雖然警惕着,卻沒有看着人群中的,聽到尖叫的時候轉過頭來,那情況已經一團亂麻。
畢竟,剛剛的事情似乎隻是眨眼間,就已經牽連到了許多人,真正的起源,反而沒多少人注意。
董傾依差點被噎着,蓮瑢璟忙着幫忙,轉過頭的事情,事情差不多已經結尾,自然是沒看到的。
唯有若紫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回主子,奴婢剛剛看到,似乎是兵部侍郎的夫人,她的衣服最先着火,然後就到處亂竄,不過,當時的事情發生得太快,那夫人又在衆人中間,奴婢也不能很肯定。”
兵部侍郎的夫人?董傾依和蓮瑢璟再次對視一眼,不由得都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前陣子在忠勇伯府發生的一系列事情,都表明了提到這個女人,絕對有貓膩。
這種女人,最是惜命,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董傾依和蓮瑢璟的眼神往人群裡掃去,卻并沒有發現那侍郎夫人,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地面,表情均是一凜。
有一處最狼藉的地方,還躺着一個人一直沒有爬起來,其他跌倒的,或自己爬起來,或者在親人和下人的幫助下起身,唯有最中間那個黑漆漆的人,沒有人顧着,更沒有任何動靜。
“你在這裡,不要過去。”蓮瑢璟心下一咯嗒,站起身來往中間走去,倒是跟匆匆過來的皇帝一起達到那個躺着的人身邊。
董傾依暗自歎了一聲,倒是很聽蓮瑢璟的話,沒有自己行動,回過頭招呼着幾個丫頭,輕手輕腳的開始收拾東西,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這會兒,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皇帝那處,很多人臉上都還帶着一絲驚恐。
實際上,最狼藉的地方,就是中間那一塊兒,周圍更多的地方,事發時站着的人都見勢不妙,早早的往外面回避了,桌子凳子,還有其他東西倒是沒有怎麼被掀翻。
現在一眼就看得出來,剛剛最激烈的地方都是哪處……
董傾依的經驗何其豐富,再加上有神識這種作弊器,皇帝和蓮瑢璟還沒有走過去,她就先一步了解了情況。
那躺着人就是侍郎夫人,而且,已經斷氣了。
好好的一次春狄居然死了人?還不是在狩獵場上,估摸着皇帝已經氣極了。
當然,這會兒皇帝還有些僥幸,他自然不會親自去看屍體,隻是指了指大理寺卿:“宋愛卿,過去看看,這人都死了沒有?”
雖然這麼說,可皇帝心裡已經有數了,要是沒死,好歹給點反應,全身上下都被燒得不成樣子,還能有氣?哪還真是個命大的。
“是,皇上。”那宋大人抱拳說了一句,坦然的走上前,表情沒多少反應。
大理寺卿,管理刑獄,有時候接觸的死人就多了,對于驗屍,比刑部尚書還有經驗。
所以,皇帝直接點了大理寺卿,而不是刑部的一把手。
好在刑部尚書是個耿直的,也知道這情況,并沒有覺得不妥,反而有些嚴肅的看着宋大人驗屍,心下已經各種陰謀論了。
不用看皇帝的臉色就知道,皇帝這會兒肯定在氣頭上,這件事情不可能簡單就了了,最後還不是得落到刑部頭上?
作為刑部尚書,不仔細看看現場那怎麼行?
刑部尚書是皇帝的人,也是個實幹派,一直很受皇帝重用,這會兒,自然不是想着如何逃脫責任,而是盡力破案,那這第一現場就很重要了。
周圍鴉雀無聲,氣氛有些壓抑,宋大人檢查了一會兒,走到皇帝面前:“回皇上,此人已經斷氣,是被燒死的。”
皇帝暗自翻了個白眼,這麼明顯的事情,用得着廢話?
不過,這麼說也确認了大家的猜想,皇帝也不便發火:“此人究竟是誰?”
剛剛不在這裡,什麼都兩眼一抹黑,隻知道出事情了,其他什麼都不清楚。
宋大人看了一眼皇帝身後的人,低聲說道:“如果微臣沒有看錯,應該是兵部侍郎的夫人。”
聞言,皇帝詫異,偏頭看向了身邊的人。
而那兵部阮侍郎也是愣了,怔怔的看着宋大人半晌,才似乎不甘心的轉眼,看向了那躺在地上的漆黑屍體。
上前踉跄的走了幾步,兵部侍郎依舊不相信的查看了一下,衆人能看見,他在看屍體的首飾,和一些特征痕迹。
“夫……夫人?”即便是确定了,兵部侍郎也不敢相信,有些二傻的喊了一聲,似乎才反應出這麼個事實,瞬間悲嗆的吼了一聲:“夫人啊,怎麼回事你?為夫不過離開一會兒,怎麼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董傾依整個人抖了抖,被那個哀嚎的“夫人啊”三個字雷得不輕。
沒錯,這兵部侍郎演得很像,情緒很到位,但董傾依就是敏銳的感覺到,他其實一點不悲傷。
現在這等表現,不過是做給圍觀黨看的,也是做給皇帝看的。
兵部侍郎可不知道,他因為跟忠勇伯結親,雖然女兒死了,但是依舊在皇帝那兒留了案底。
不僅董傾依看得出來他在演,皇帝和蓮瑢璟也看得出來。
所以,在一片不忍直視,感同身受的圍觀黨中,皇帝和蓮瑢璟暗中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掩藏的那點諷刺,這男人,為了面子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啊!
為了預防萬一,兵部侍郎的那點破事,皇帝早就讓人查得清清楚楚,包括這阮大人未入仕之前,幾乎連往上三代,都過了一遍。
實際上,這個繼室,的确跟兵部侍郎有很深的感情。
當年兵部侍郎在科舉之前,就已經跟這位繼夫人訂了親,隻不過當時的阮大人隻是一個村的有錢地主,有不少的地,都租給村裡人種,每年就收一些租子,家境也算不錯的了。
而這位繼夫人,是村長的女兒,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長大的。
可是阮大人高中後,被當時的二品武官看中,便将嫡女嫁給阮大人為正妻,并且為阮大人在京城謀了職位,再一步步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
可以說,當初的阮大人,比那一屆的狀元榜眼都還混得好一些,而他的名次并不是太高。
即便如此,阮大人依舊履行了婚約,将自己青梅竹馬給迎娶為妾,個中的曲折倒是不用多提,反正厲害的阮大人是各種妥帖,将事情給擺平了。
當今皇帝上位後,阮大人都還不是兵部侍郎呢,不過,那個二品武官正好是皇帝的異己,阮大人立刻投靠了皇帝,将那個武官給掰倒了,然後憑着功績坐上了侍郎位置。
同時,阮大人的原配病死,他便将自己的青梅竹馬扶為了繼夫人。
雖然兩人的确有一定的感情,可是繼夫人到底是出生村子,哪怕是村長的女兒也改變不了她沒有見識的事實,眼皮子淺就不說了,還經常讓阮大人在各府面前沒臉。
所以,阮大人對繼夫人再有愧疚,也被這麼多年的時間給磨光了。
可以說,阮大人對這夫人,根本就沒什麼感情留存,這些董傾依不知道,但是能猜到。
而皇帝和蓮瑢璟是确實調查過,自然明白,因此,兵部侍郎傷心成這樣,那是怎麼看怎麼假。
至于其他人,不管心裡怎麼想的,表面上都是一副同情之色,不為巴結兵部侍郎,也為了給皇帝看。
當然,皇帝也做給大家看,表情憂愁,似乎很不忍打擾阮大人的樣子,實際上樂得這人使勁哭。
兵部侍郎倒是真的在等有人來勸,剛剛哭得太兇殘,有點過頭了,這會兒是上氣不接下氣。
不得不說,為了那點名聲,兵部侍郎也是蠻拼的。
可這會兒,皇帝沒有動,也沒有暗示,誰敢上前掙表現?
因為兵部侍郎的這個繼夫人,很多人都不太想跟兵部侍郎來往,這冷淡慣了,此時也熱絡不起來。
于是,看着衆人好像有不少跟着兵部侍郎落淚的,實際上,沒人上前多走一步。
董傾依覺得這場面好笑得很,但不會真的笑,反而表情有些嚴肅。
另外一邊,看到出事,貴妃站了起來,卻對上皇帝看過來的眼神,便理會的沒有上前。
然而,皇後本來是不準備上前的,卻以為皇帝在看她,心下一美,立刻就屁颠颠的跑過來了。
菱淩淩本來想拉皇後一把,卻沒有拉住,臉色抽了抽,也沒那個心思了。
至于賢妃,很應景的站了起來,卻沒有一丁點移動的意思,表情依舊那麼端莊,實際上沒有絲毫的動容。
董傾依看到這些人的反應,就知道一個比一個還會裝,好麼,她也算是裝的一員。
皇帝隻是給貴妃打了眼色,倒是沒注意到皇後跑了過來,正看兵部侍郎哭得起勁,耳朵突然傳來一聲恐怖的尖叫,吓得好多人魂兒都沒了。
這一吓,也把兵部侍郎的哭給吓了回去,好歹也是給他解了圍,沒有繼續撕心裂肺下去。
蓮瑢璟皺着眉,不爽的看着表情驚恐的皇後,既然不能看,跑過來做什麼?沒看菱淩淩都比她聰明麼?
皇帝是最慘的,因為皇後的尖叫就在他耳邊,而且還被皇後一把抱住手臂,用力得肌肉都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