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并不是想要讨好這人,隻是心裡有一種直覺,這個男人絕對不能得罪,不然下場會比得罪太後更慘。
太後再怎麼生氣,也要在乎皇室的名聲,不能明面上出手,想要殺人也要有理有據。
但這個男人不同,得罪了他,沒準直接就會命喪當場。
就在穆楚溜神的功夫,那邊,已經挑出了大半的嫁妝來,“還有那個,那是本夫人留給雪兒的!”
嶽氏伸出一指,指在了一個鑲着金邊的白玉盒子上。
那盒子是上好的羊脂玉造成,隻這一個盒子,那便是價值連城。
穆楚聽到聲音,瞬間将視線落在了那盒子上,在記憶之中,那盒子穆楚從未見過。
但卻知道,那一定是絕好的東西,那金色的紋路,是隻有皇室才能擁有的記号。
“住手!”
穆楚站在人群中低聲喝道,大步走到那嬷嬷面前,将她手裡的盒子搶了過來。
“娘,您是不是看錯了,這明明是楚兒的東西,這上面的紋路乃是皇室特有的記号,是當初我娘從宮中帶回來的!”
嶽氏之前一直小心翼翼,拿着看不出痕迹的寶貝,就是因為見到穆楚半天沒有出聲,才以為她根本什麼不知道,放肆起來,可怎麼也沒想到,穆楚居然會認識皇室的記号。
在場的很多人,眼睛都是明亮的,那記号到底是不是皇室的,别人一眼就能看的出來。
嶽氏冷笑了一聲,淡然自若:“楚兒,這羊脂玉的盒子是你大姐姐從宮裡面拿出來的,難道她還不能添置嫁妝給妹妹了?”
這句話瞬間打消了所有嫌疑,衆人恍然大悟。
他們倒是忘記了,宮裡面還有一個十分受寵的悅貴妃。
那位悅貴妃可是有名的美人,寵冠六宮,如今還暫管鳳印。
也許用不了多久,那便是皇後的存在。
衆人心中唏噓,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但卻好奇的,很想看看穆楚會是什麼反應,而穆楚手中的那羊脂玉盒子,裡面裝的是什麼好東西。
穆楚摸了摸盒子,聽到嶽氏的話,輕輕一笑:“娘,你搞錯了,這東西就是楚兒的,您看,這盒子上,還有楚兒的名字呢!”
穆楚擡起手,将羊脂玉的下方對準了在場的衆人。
幾個人上前瞧了一眼,就看到在盒子的下面刻着穆楚二字。
那兩個字十分工整,當真像是早就被人刻好的一般。
穆楚見到衆人的眼神變了,立刻笑着說道:“這盒子裡的東西,是當初娘留給楚兒的,還是楚兒無意間在娘親留下來的那些書中,看到娘親遺言的!”
穆楚淡定從容,将盒子小心的放在袖子裡。
盒子不算太大,裝在袖子裡面剛剛好。
嶽氏看着穆楚的動作,眼神之中波濤湧動,一種見鬼的心情翻滾着。
那玉盒子裡面其實隻是一支不太起眼的珠钗,珠钗是銀質的,看不出好壞來,她隻是看這盒子價值不菲,才将盒子留給雪兒做嫁妝,那盒子她一天摸三次,根本沒有什麼記号和名字,那兩個字,到底是什麼時候刻上去的?
嶽氏就算再怎麼裝作若無其事,但一旁的眼神也讓她渾身難受的很。
“既然是本夫人看錯了,那就算了!”
嶽氏本想再多拿些東西,可她害怕再出現這樣的狀況,今天她們穆家的臉都丢光了,不能再丢人了。
“東西都在這裡了,走吧!”
嶽氏面容平靜,可是那雙眼神卻恨不得将穆楚吃了。
雖然做了這麼多年的大夫人,嶽氏的心性委實見長了很多,但她當初畢竟是從嶽家出來的一個庶女,如今心裡又憋了一肚子的火,想要再維持什麼尊貴高雅,倒有些難了。
看着嶽氏狼狽離開的身影,穆楚滿意的揚了揚眉眼。
隻是周圍沒有一個下人幫助她拿那上百台的嫁妝,穆楚有些發愁。
周圍的人見沒熱鬧看了,三三兩兩聚在一塊散了。
穆楚站在那嫁妝堆旁邊,微微蹙着眉頭。那張臉因為妝容花了,更是難看了幾分,人群散了,也沒人想留下來和她這個醜女在一起。
人群之中,之前說話的許夫人猶豫了片刻,帶着兩個丫鬟向着穆楚的方向走來。
她眼底含着同情之色,站在穆楚身後:“今日本夫人看到你這丫頭,就覺得那傳言定然有誤,不過這女人過剛易折,今日你得罪了太後和當家主母,恐怕以後在府中的日子也不好過,本夫人沒什麼能幫你的,隻能指點你一句,回去好好的向你爹娘認個錯!”
許夫人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穆楚的肩膀。
穆楚心中對許夫人這個心腸好的婦人自是感激,但看到她眼底有些發青的顔色,頓時皺了皺眉,許夫人走路的時候,竟然會悄悄的捂着下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