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洋和末兒大清早的就起身準備回相府,相府的管家來醫館接人。江城身為主人應該招待一下,而管家帶來千兩紋銀,卻讓江城有些不喜。
“我江城從來不是貪财好色之輩,況且救的不是你的相爺,而是我小徒弟的相公。所以你們把錢收回去吧。”
“江大夫您一定要收下。”管家看着江城說:“救了相爺,這是你應該得的,也是我們的一點心意。”
江城還要來口拒絕,可是末兒扶着左洋走了出來,對着江城說:“師傅你就收下吧。”
江城不想指了末兒的面子,便收下了謝儀。
管家連忙去扶左洋:“相爺啊,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沒事。”左洋笑了笑。
江城轉身回去拿了壇酒,遞給末兒,對着末兒說:“這是我釀的桂花酒,送你了。”
“謝謝師傅。”末兒接過酒。
末兒帶着左洋回了左府,看着左府花園景緻大變,沒有都是茉莉了,有了更多的花。
末兒雖然有些驚訝,也沒有多問,先帶左洋回去歇着,心中暖暖的。
這時的蕭沐浔已經在前往青山寺祈福的路上了。
青山寺,青山上的一座皇家寺廟,寺廟修建在半山腰,路途極其險峻,所以一般情況下,是不考慮來這裡祈福的。
蕭沐浔知道,他們把自己引到這裡,隻為了殺了自己。
大批人馬開始上山,蕭沐浔看着雖然是懸崖峭壁,路途險惡,可是卻風景極美,想着有機會帶着阿七來這裡遊玩一番。
秋楓在外面趕着馬車,警惕的觀察着四周的變動,暗衛小心的跟着,也警惕的觀察着周圍。
國師開頭,騎着一匹馬,一直挂着笑容,兩位将軍作陪,一位是和國師府走得很近的趙燕,一個是許笙,一個新提拔上來的武科狀元,後面一大群士兵跟随。
正午,來到青山寺門口,年過六甲的住持正在門口恭敬的等候。
“老衲法号扶緣,是這裡的住持,參見皇上。”
蕭沐浔扶住住持要拜下去的身子,眼神一閃而過的狐疑,很快又歸于平靜:“住持不必多禮。”
“老衲給皇上準備好了水和貼身衣物,請皇上沐浴更衣後用過膳食開始祈福吧。”住持恭敬的說。
蕭沐浔點了點頭,一個小和尚過來對蕭沐浔行了個禮:“皇上請這邊。”
小和尚很乖巧的帶着蕭沐浔來到他的房間,開了門讓他進去就退下了。
蕭沐浔看着放在一旁整齊的衣物,和正在冒熱氣的木桶,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适,看了看衣物,沒有什麼異樣,就褪去了衣服坐在木桶中療傷。
不一會,秋楓就敲了敲門。
在蕭沐浔沐浴期間,他去轉了轉四周的環境,看了看結構,發現住持根本沒有一個住持的樣子,在半靠着房門和國師聊天,一副認識很久的樣子。
秋楓知道此次祈福是國師故意引着蕭沐浔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殺了蕭沐浔,而蕭沐浔之所以答應,其一是國師把事情做絕了,他不得不來,其二就是想順藤摸瓜,找到背後的真兇。
“進。”蕭沐浔慵懶的聲音響起。
秋楓進去看見蕭沐浔剛剛穿好裡衣,頭發還沒有幹就這樣垂在肩頭:“回主人,住持和國師好像認識,剛剛屬下看到他們相談甚歡。”
“嗯。”蕭沐浔不在意的應了一句。應該不是熟知,而是那個住持就是假的,而真的住持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剛剛扶住持的時候碰到他的手,他的手絕不像年過六甲的人的手,應該是極其年輕的人的手。
蕭沐浔穿上衣服之後,給自己吃了一顆江城給的隻能解一般百毒的丹藥,秋楓幫他拉開房門,就出了房間。
還是那個小和尚來引他們前往。
國師和住持他們已經到了,看見蕭沐浔來起身恭敬的行禮。
蕭沐浔知道他們隻是外表恭敬而已,心中不懂想什麼小九九呢。
“皇上,出家人不食葷腥,所以要請您多多包涵。”住持起身說。
“嗯。”蕭沐浔看向住持的手,可是住持好像在躲着他的目光,把手藏着嚴嚴實實的。
蕭沐浔在秋楓的耳邊說:“去,讓他們搜,不管是死是活都給我找到真正住持的人。”
“是。”秋楓領命出去。
這場素齋吃得十分無奈,蕭沐浔無聊的打看着四周的環境。
忽然注意到在一旁的許笙,他看着住持冷冷的笑了,好像發現了什麼。
蕭沐浔突然覺得這個人很有趣,看着這個人的觀察力應該很好,以後必有大用。
朝中很多人都不是他能控制的,表面上敬他怕他,背後不知要做什麼,身為帝皇的他可以把沒用的人換了,補上自己覺得有用的人。
看着趙燕看着國師一臉的婀娜奉承,蕭沐浔笑了笑,回去就把你給換了。
蕭沐浔嘗了一口菜,發現國師等人都在盯着他,他也吃出來了,這個菜有問題,可是他還是照樣吃下去了,因為他有解藥,不會中毒,他倒是要看看國師要玩什麼把戲。
祈福一共是三天,三天看看他們能做些什麼。
國師和住持看見蕭沐浔吃了都松了口氣,又說了會話,就散了。
蕭沐浔回到房間讓秋楓叫來悄悄地許笙。
許笙接到密令的時候愣了愣,不過也聽話的沒有多問就過來了,避開了所有人的眼線。
許笙進門,看着背對着他的蕭沐浔,恭敬的向他行禮:“參見皇上。”
蕭沐浔轉過來:“免了吧,坐。”
許笙道了聲謝就大大方方的坐下了,沒有其他人假心假意的推脫。
蕭沐浔看着許笙,笑着問:“你是從什麼時候知道住持不是住持的。”
許笙驚訝的看着蕭沐浔,他本來以為蕭沐浔就是一個傀儡,任由國師擺布的傀儡,如今他才發現他錯了,其實他什麼都知道:“在您扶住他的時候我有看到他的手。”
蕭沐浔笑了笑,不錯,有眼力:“你可知道此次青山之行,國師要殺了朕?”
“什麼?”許笙不敢相信,國師竟然那麼嚣張。
“不敢相信嗎?連朕也不好相信,朝中不少大臣都是國師一檔的,想至朕于死地的人可不少。”蕭沐浔看透了許笙的心聲?
許笙起身說:“皇上,請你明說,您要微臣怎麼樣。”
蕭沐浔拿過一旁的紙扇,張開它,看着上面的紅梅:“朕問,你是選擇國師還是選擇朕。”
許笙看着蕭沐浔,一念之間已經走了選擇:“臣誓死效忠。”
“好。”蕭沐浔欣賞的看着他。果然自己沒有選錯人。
“皇上需要臣做些什麼嗎?”許笙覺得跟着他。他一定是一位好的明君,至少現在是一位好的明君。
“不用,你先回去,别打草驚蛇。因為有好戲要上演。”
“好。”許笙悄悄的離開。半路上遇上出來閑逛的國師。
“許狀元?”國師看到許笙也有些驚訝:“不小睡一會嗎?”
“不習慣午睡,出來看看風景,國師您呢?”許笙按住心中的不安,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的和國師交談。
“也是出來散散心,裡面有些煩悶。”國師眯着眼睛看着許笙,總覺得他有什麼事情在瞞着自己,可是在他臉上又找不到任何的破綻:“許狀元還是回去小睡一會,等會會很累的。”
許笙也想找借口離開,如今國師這樣說正對他意:“那我就先行離開了。”
“嗯。”國師點了點頭,目送着許笙離開。
人生如戲,全靠演技啊。
許笙拍了拍兇膛,倘若剛剛自己在表現的懦弱一點,被國師發現肯定會被殺之而後快的。
秋楓看到這一幕回去想禀報的時候,蕭沐浔在睡覺,所以隻好等蕭沐浔醒了才能和他說。
而暗衛也查到了住持沒有死,被關在一個地方,餓得半死不活的樣子。
蕭沐浔醒了之後聽見秋楓說了許笙的事,心中更肯定了,許笙如若好好調教,将來必成大器。
秋楓對着蕭沐浔說了住持的事情,蕭沐浔沉思了一會,明明知道會暴露,為什麼還要留着這個住持:“先留着他,好生的待着,去查一查他的底細。”
“是。”秋楓吩咐下去。
祈福和祭天大典是差不多的,隻不過一個是室内,一個是室外。
一個是江湖騙子,一個是得道高僧,都是以安民心為掩飾的謀殺。
住持點了香遞給他:“皇上,請上香。”
蕭沐浔結果,拜了三拜,把香插在佛前。跪下來十指合十,對着佛祖許願。他從來不相信這些東西,可是如今他想相信,因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