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姑娘,你要和我說什麼嗎?”末兒受不了這樣的沉默,先打破。
“他,對你好嗎?”
末兒低下頭,知道她說的他是指左洋:“千雪姑娘想聽我說什麼呢,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好。”
“你别誤會,我今天和你說這些沒有别的意思,我隻是想祝你們幸福。”千雪想了很久,要放下了,說開了對自己,對他,對她,都好。
“千雪姑娘,你能在等等嗎?兩年就好,左洋他心中是有你的。”末兒聽得出千雪話中想放下了,連忙說。
“千雪沒有什麼追求,不過也羨慕小姐所說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千雪笑了笑:“他隻是得不到所以迷戀,你很好,他會喜歡上你的。”
“你就不能在等等,等他休了我,你們就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了。”
“他休了你?”千雪以為末兒隻是在開玩笑:“他為什麼要休了你,你很好,是我和他有緣無分。我看開了,也放下了。”
“千雪姑娘。”末兒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千雪打住她的話:“這裡的菜還可以,你嘗嘗吧,我哪裡還有些帳沒算好,我先走了。”
千雪走了很久,末兒看着一桌子的菜發呆。嫁到左府那麼久了,她多少也知道左洋的喜好,這些菜都是左洋愛吃的。
想了很久,千雪的事情一定要告訴左洋,畢竟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她這個外人也不好插手。
叫小二把菜打包,吩咐小二如果江城出來問起,就說家中有事,先回去了。
“現在水患嚴重,我想和你讨論一下治理水患方法。”尚婉清看着江城說。
江城還是帶着就算泰山壓頂都不會垮掉的微笑,水患的情況,他也有所了解,應該是地震造成的河岸崩塌:“剛剛當上皇後就擔心國家大事,你這皇後真是稱職。”
“我隻不想臭名遠揚,在史書中成為禍國的妖妃。”尚婉清回了一句。
“禍國妖妃能禍國的主要條件就是她們有傾國傾城貌,你可以當他們在誇你。”
“還是算了,嗯。不和你貧,說正事。”尚婉清即時打住了越走越偏的思想,把中心思想再提一遍:“我知道和治理黃河的差不多,可是它還是有區别的,因為黃河是少樹木造成的水土流失,而邊河是因為地震而導緻的河岸坍塌。”
江城很顯然沒有想正經和尚婉清讨論災情的意思:“我幫你了,你拿什麼來謝我。”
尚婉清看了看江城身邊的月舞,就說:“月舞送給你。”
江城輕笑兩聲,惹得月舞一陣臉紅:“現在隻能等。”
“等?”尚婉清看向江城,一臉茫然。
“對,現在那邊還下着雨,護欄肯定要建的,現在這個天氣沒辦法健得起來,所以,必須要等雨停了。”
“你是說,要建護欄?”尚婉清看向江城。
“這其實和黃河差不多,一個是沒有樹木造成的水土流失,一個是地震造成的水患。而且樹是要種的,不然就會像黃河那樣,那時候你的罪名可就更大。不過種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是長久。現在目前最重要的還是解決好水患,所以要建護欄。”
“等樹長好在把護欄撤了。然後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尚婉清被點醒,恍然大悟。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江城喝了杯茶,看着旁邊一臉迷茫的月舞,笑了笑。
月舞根本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麼,什麼黃河,水土流失的她都不懂。
“那現在災民的問題。”尚婉清皺了皺眉:“現在不是現代,沒有帳篷,溫飽可以施粥,可是住的地方呢。建房子又要好久。”
“讓他們自己建,國家出錢,然後交還錢就可以得到房子。”江城嘗了嘗女兒釀,入口辛辣,回味醇香:“在現代,這叫投資貸款。”
“這個主意不錯。”尚婉清知道後迫不及待的進宮和蕭沐浔商量。尚婉清剛要走,月舞當然也要跟着走。
而江城卻拉住了月舞的手對尚婉清說:“你剛剛說過要把月舞送給我。”
月舞臉上一陣白,一陣紅。她掙開江城的手,對着江城說:“小姐自己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
“那你就放心我一個人呆着?”語氣十分哀怨。
尚婉清看着月舞為難的樣子,本來想看他們兩個最後會怎麼樣。可是還是不忍,就對月舞說:“我自己回去就好,我剛剛都答應他了,說到做到。”說完就拿着紙扇大搖大擺的出去了。
“走吧,跟我回醫館。”江城叫來小二,讓他把菜都打包了,在這裡吃沒有味道。
“可是小姐她。”月舞看着尚婉清的背影,有些擔心。
“放心,京城中還沒有什麼人能為難她的。”江城接過小二遞來的食盒:“跟我們一起來的那位姑娘呢?”
“噢,那位姑娘讓我轉告您,她家中有事,先行回去了。”
江城給了小二一兩銀子,拉着月舞就往外走。
末兒提着食盒回到府中,把食盒遞給丫鬟:“拿去熱一下吧。”
“是。”丫鬟接過食盒就往廚房那邊走。
“相爺呢?”末兒坐在桌邊,給自己到了杯茶。
“在書房。”
“請相爺來共用晚膳,說我有事相商。”
不一會,飯菜熱好了,左洋也過來了。
“你說有事找我?”左洋一進屋就聞到熟悉的菜香。
“先嘗嘗,今天的菜挺好的。”末兒不懂要怎麼開口,隻好讓他先嘗菜。
左洋坐下,嘗了一塊豆腐。熟悉的味道,左洋放下筷子:“你今日去第一酒樓了。”
果然,嘗嘗味道就知道是哪裡的菜,末兒點了點頭:“姐姐想解決水患災情,所以約了師傅在第一酒樓碰面商議,我也跟過去了。”
左洋點了點頭:“你說有事相商,是什麼事情。”左洋心中惦記着災情,即使是第一酒樓的飯菜也沒多少胃口,隻想末兒快點說,說完他好繼續回去研究災情。
“我今天見到千雪姑娘了,她說祝我們幸福,我覺得她是想放手了,我覺得你們兩的事,我不好插手,你去和她解釋清楚吧,不然她可能不會等你兩年。”
“你說她說祝我們幸福。”左洋放下手中的筷子,看向末兒。
末兒點點頭:“我能感覺到她的真心,所以,你還是回去和她說清楚吧。”
左洋聽到這句話連忙起身,讓人備馬,就往第一酒樓去。
左洋來到第一酒樓,千雪的房門前,想敲門可是沒有勇氣敲門。
正好碰到千雪打開房門,兩個人打了一個照面。
“左洋,你怎麼來了?”千雪看着左洋愣了愣。
“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們必須要說清楚。”
“好,進屋說吧。”千雪讓開一條道,讓左洋進屋。等左洋進屋後,千雪把門關好:“有什麼事情要說清楚?”
“等我,就兩年。”左洋看向千雪。
“兩年,什麼?”千雪很奇怪,為什麼她們都要說兩年,不管是他,還是末兒。
“兩年,我娶你。”左洋看着千雪,目光堅定。
“娶我,是娶我做小妾嗎。末兒她是一個很好的姑娘,她身在皇室那種勾心鬥角的地方,卻那麼純潔,你應該好好珍惜她。”千雪看着左洋:“我是喜歡過你,可是如今已經放下,我們有緣無分,好好待她。”
千雪說完這句話,兩人就陷入了一陣沉默,最後是左洋苦笑一聲離開,口中念念有詞:“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心戀落花。”
話語詩詞中盡是凄涼,道出兩個人的心酸。
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無情戀落花。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左洋不懂,到底為什麼他們會走到如此境界。是因為末兒,還是因為她對他本來就沒有情。
而尚婉清回到宮中,見到的是找不到她的蕭沐浔黑着臉坐在殿中。
“我想到解決水患的方法了。”尚婉清沒有理會蕭沐浔的黑臉。
“你去哪裡了?”看到尚婉清穿着一身男裝,而且身後沒有跟着月舞就氣不打一處來。本來剛剛想過來陪她用午膳讨論一下水患的,可是來到宮中卻不見她身影,宮女們也不知道她去那裡了。
他擔心她是不是被人綁走了,可是能在皇宮中打得過月舞,而不讓宮女發現,又能綁走她的,沒有多少人。她應該是出宮了,雖然知道月舞在她身邊沒有什麼危險,可是還是忍不住擔心。
“我去第一酒樓和江城商量水患去了。”尚婉清來到他身邊坐下:“我想到解決水患的辦法了。”
“月舞呢?”蕭沐浔直接無視她的話。
“被江城帶走了。”尚婉清看着他無視那句話,咬牙,再說一遍:“我想到解決水患的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