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您現在的判斷有證據麼?”
也是,自己一個區區一個女子,說是朝廷命官,也不過是一個啟明女官。
在他們這些人眼中,不過是皇上想要收入後宮特意給的一個台階罷了。
而他們雖然說是蕭沐浔的人,但也不能算的上是心腹。
蕭沐浔向來對朝中之事沒有任何興趣,更加沒有結黨營私,他們現在會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蕭沐浔威逼利誘而來的。
“沒有。”
“王爺,沒有證據就敢指責我國當朝國師綁架國主,危害朝綱,王爺,您這是天大的本事!”
衆人沒有想到尚婉清的反應會這麼打,竟然突然一拍桌子,厲聲呵斥似的對蕭沐浔說道。
不過他們更擔心的是尚婉清不合作,會把這個事情給抖落出去,那他們所有人可是都暴露了。
“江大人,王爺自然是有把握才這樣去做,如果你想要證據的話,今日請你過來,正是希望你能夠證明王爺的猜測到底是對是錯。”
立刻接話解釋的是王問之,看到這麼反常的尚婉清,他們幾人很快反應過來了尚婉清想要做什麼。
這裡的人不僅僅是尚婉清不信任,就連江城和王問之也都不相信他們。
可是這種事情必須要依靠朝堂的力量,所以蕭沐浔找他們前來也是不得已為之。
雖然說他們也并非什麼奸詐之徒,但是為官站隊,多少都要考慮到自己自身的利益。
他們不敢得罪蕭沐浔和王問之他們,但是如果真的出事,他們第一選擇的,肯定是将尚婉清給拖出來當替死鬼!
在這宮中,那邊是一步錯步步錯的事情。
他們想要借着這個事情來替他們争取最大的利益,而尚婉清則是要在這裡給他們一個最直接的下馬威!
“是啊,江大人。我等聚集在這裡,隻是想要阻止一場戰争。若是真的出雲國和我國發生戰争,到時候百姓生靈塗炭,難道江大人願意看到麼?”
“是啊,是啊。”
王問之開口之後,很快又有那些大人開始紛紛勸說道。
而尚婉清就假意露出了一絲猶豫的神情,像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跟他們一起。
“阿清,如果你不想的話,就不要去了,這個事情太過于危險……”
就在尚婉清猶豫的時候,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江城突然開口說道。
不過江城并不是用的什麼激将法,而是真的一臉擔憂的看着尚婉清。
開始蕭沐浔提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江城就不同意。
原本夜探神殿這件事情,就是因為一直沒有辦法混入神殿,所以才會出此下策。
“江城,不用擔心。”
這句話也是尚婉清真心在安慰他,對他說完之後,尚婉清轉過身對蕭沐浔說道,
“王爺,這次下官願意出手相助,不過不是為了王爺,是為了天下百姓。最好王爺所說是真,能夠阻止戰争,也算是好事一樁。”
說完之後,他們後面就稍稍商讨了一下去神殿的時間,原本是想要等到三日之後,可是尚婉清那日就要開始準備出宮之事,所以勉強選擇了在兩日之後。
“你當時當着他們說那些話是什麼意思?”
等所有人,包括江城和王問之都離開後,尚婉清原本也準備離開書房,卻被蕭沐浔叫住。
他看着尚婉清有些不解似的開口問道。
開始蕭沐浔和王問之一樣,都以為尚婉清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們所有人一個下馬威,所以才會出言為難自己。
可是後面發現她根本就沒有在多說什麼,被别人簡單的一句話就給安撫過去。
她不僅不是想要讓别人知道她不是好對付的,而是要讓人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巫靈國,為了皇上。
這種愚忠在他們看來,隻會将尚婉清當成傻子似的去對待。
“讓他們相信我罷了。”
“你這樣就不擔心他們出事會利用你?”
“如果真的很危險,你會讓我參加麼?再說我這種性子的人,他們不是會覺得更好控制麼?隻要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義,我便能赴湯蹈火。”
說話間,尚婉清朝着他走了兩步,兩人之間的距離相隔不過兩個拳頭的距離。
他們兩個人就這麼一個低頭一個擡頭,相互盯着對方的眼睛。
聽到尚婉清這麼相信自己的話後,蕭沐浔有些不自然的轉移了目光。
原來尚婉清把所有的一切都賭在了蕭沐浔肯定會成功上面。
如果說這次蕭沐浔夜探成功的話,尚婉清的話對于他們而言,就有了繼續利用的價值。
隻是到底是誰真正的想要利用誰,就不好說了。
“你快些回去休息,聽說過幾日出宮你還有其它事情要做。如果需要本王幫忙的話,隻管開口。”
“我知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尚婉清的話,讓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他竟然連忙趕着尚婉清出去。
尚婉清開始就看到過他的模樣,還覺得有些好笑,所以知道他不好意思,也沒有在過多的去調侃。
不過在尚婉清離開的時候,他卻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尚婉清轉身對他笑着點點頭,道了一聲知道。
這邊他們已經談完了,而另外一邊阮月濃的房間裡面,密談也正在進行着。
“殷朔,國師那邊處理的怎麼樣了?師父有說到底要怎麼做了麼?”
“國師的事情你暫時不用擔心,先養好傷再說。師父知道你受傷的事情,不指望你對蕭沐浔下手,太子的事情也另外派人來處理,你先把你腿給養好吧。師父開始懷疑你了。”
聽到殷朔說師父懷疑自己的時候,阮月濃的眉頭一皺。
她知道師父的疑心病重,但是沒有想到到了這個程度!
“懷疑我什麼?懷疑我故意讓腿受傷就是為了自己不對王爺下手,逼師父必須要重新找人過來處理這件事情?”
阮月濃冷哼一聲,不知道是對殷朔還是想着對師父生氣,說話根本口吻不客氣似的,帶着冷嘲熱諷的意思。
“難道你的腿不是自己弄傷的?這些話想要說,你直接對着師父說去,和我說沒有用。”
最近自從阮月濃進宮之後,她對殷朔說話向來有些口吻不佳,沒有想到這次殷朔不僅沒有慣着她,反而反刺了她一句。
說的阮月濃啞口無言。
“哼,若是我去告訴師父,那就把原因給說個清楚。若不是你那次沒有調查清楚王爺回宮的時間,我會故意受傷,在床上躺幾天?”
“好了,你好好休養吧,若是真的想告訴師父的話,等你傷好了我親自帶你去見他!”
如果在這麼吵下去,阮月濃肯定會沒完沒了似的,殷朔沒有在繼續和她說下去。
而是準備轉身離開,不過在臨走的時候卻說了一句,若是她想要去告訴師父的話,那便随意。
“等等。”
“還有事情?”
“師父這次安排誰來處理太子的事情?”
“天煞門,月舞!”
說完之後,這次殷朔真的又一次消失在阮月濃面前。
不過阮月濃卻忍不住吃了一驚。
當時月舞在完成殺尚婉清任務的時候,就已經徹底失蹤,連天煞門都沒有消息,為何這次師父竟然會這麼相信她,還在利用?
而且現在蕭沐浔就在宮中,若是月舞被他給認出來的話,定然會大卸八塊!
這步棋,師父走的太危險了,有些不像他的風格,太過于着急。
師父到底想要幹什麼,現在竟然會這麼浮躁了?
阮月濃忍不住皺着眉想到。
“阿七,這個是昨夜回太醫院的時候,月舞交給我的,說是今日一早讓我轉交給你。”
第二日一大早,江城便來到了阮守宮中,将一個早就已經準備好的信紙交給了尚婉清。
“月舞?你沒有看是什麼事情麼?”
昨夜就在太醫院裡面,讓江城大清早來交給自己,想必是什麼很重要的東西。尚婉清一邊拆着信封一邊問道。
“沒有,她昨天來的很匆忙,給我這個之後就離開了,也沒有說是什麼事情。”
江城的意思很清楚,月舞這件事情隻準備告訴尚婉清,或者說她根本沒有時間來得及告訴江城。
等尚婉清将手中的東西打開看的時候,她的臉色變的越來越嚴肅起來。
“月舞寫了什麼東西?”
江城看着尚婉清的臉色,整個人都覺得有些奇怪。
“你自己看吧。”
說完,尚婉清直接将手裡的信給塞到了江城的懷中。
“這個就是百裡無憂下一步的指示?”
看完之後,江城終于知道月舞為何當時沒有告訴自己是什麼事情,可能就是擔心太醫院裡面隔牆有耳被人發現。
要知道這上面寫的,可是大罪!她知道告訴尚婉清之後,尚婉清肯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江城。
“應該沒錯。”
“要提前告訴王爺麼,這個可是在設計他!”
原來信上寫着:小姐,國師下一步指示,讓王爺誤以為太子造反上報,皇上親自廢除太子!
到時候隻要有人出頭,查出太子被廢之事和王爺有關,王爺也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