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浔得了消息匆匆趕往月華苑,此時的阮月濃躺在床上,眼角還挂着眼淚,看見蕭沐浔,阮月濃更加委屈的哭了出來:“浔哥哥,你一定要為月濃做主啊。”
蕭沐浔按住阮月濃不讓她起來,關心的問:“究竟怎麼回事?”
阮月濃低聲哭泣着,一旁的香黛匆忙跪下道:“回王爺,姑娘變成這個樣子都是王府裡的那個馬奴害的。”
蕭沐浔眉心一皺:“阿七?他怎麼了?”
香黛于是一陣添油加醋的回道:“那個馬奴出言不遜頂撞了姑娘,還害姑娘跌倒摔斷了胳膊。”
蕭沐浔的目光落在阮月濃的右臂上,問道:“是這樣嗎?”
阮月濃點點頭:“這手臂好像脫臼了,很疼。”
蕭沐浔的手握在她的右臂上輕輕的摸索,阮月濃擰着眉似是吃痛。“忍着,我給你接上。”蕭沐浔說着手下一用力,隻聽清脆的聲音響起,阮月濃痛的低呼了一聲。
阮月濃輕輕的動了動手臂,果然能動了。“謝謝浔哥哥,我聽說那個馬奴乃是個禍星,如今府中的人對他多有非議,如果還将他留在府中隻怕會給浔哥哥你添麻煩,不如……”
阮月濃的話還沒說完卻被蕭沐浔給打斷:“你好好的休息,我讓左洋去請禦醫給你把脈。”
阮月濃的臉色有些難看:“浔哥哥……”
蕭沐浔溫柔的為她掖了掖被角道:“先休息吧,我改天在來看你。”
阮月濃的眼底一片模糊,看着蕭沐浔離去的背影,她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阮月濃不明白,不過一個馬奴,為何蕭沐浔不肯趕他走?
出了月華苑,蕭沐浔直奔自己的書房,打開房門,蕭沐浔停住對着左洋道:“去請黎叔過來。”
不一會的功夫黎墨便被請了過來。
“黎叔,府中最近發生了什麼?”蕭沐浔開門見山的問道。
黎墨低着頭如實回道:“現在府中上下的人看見阿七就像躲瘟疫一般,很多下人都說他是個禍星,誰遇上誰倒黴,因此府中有些躁動。是老奴管教不嚴,還望王爺恕罪。”
“這麼說是真的?”蕭沐浔若有所思的問着,黎墨不知就裡,聽蕭沐浔道:“去把阿七給我叫來。”
“是。”黎墨應着随即退下。
尚宛清聽聞蕭沐浔要見她的時候就知道定是那個阮月濃告了狀,因為自己在王府生事已有兩天了,消息一直沒有傳到蕭沐浔那裡,而今天她剛剛禍害了阮月濃,蕭沐浔就急着見她。
可見這個阮月濃在蕭沐浔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一般!
尚宛清深吸一口氣,不知道蕭沐浔打算怎麼處置她?
進了書房,尚宛清看見蕭沐浔坐在書案前,手中握着一卷書看的出神。半敞着的軒窗映照出金輝色的夕陽灑在他的身上格外的好看。
“王爺。”尚宛清微微的行了一禮。
蕭沐浔擡眸看了她一眼,沒有做聲,隻是繼續讀着書卷。尚宛清詫異,他這是要玩什麼把戲?
等了半盞茶,尚宛清站的有些腰疼所幸就坐在了一旁的桌前,毫不客氣的為自己倒了杯茶。
“誰允你坐了?怎麼真把這當成你自己的家了?”蕭沐浔語氣有些低沉,微怒的聲音透着些寒凜。
尚宛清抿了一口茶放下回道:“我如果不這麼做,王爺你會開口說話嗎?”
蕭沐浔将手中的書卷扔在桌上,唇角挂着絲絲的笑容:“聽說你最近将本王的王府搞得雞犬不甯?”
“王爺的府中沒有雞和犬啊,何來不甯?”尚宛清裝着疑惑無知的表情。
蕭沐浔微愣,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阿七,從我把你帶回來的第一天你便跟本王作對,怎麼你是認為本王當真不敢責罰你?”
尚宛清站了起來,上前幾步:“王爺,我記得當日我便和王爺說過,我命運多舛乃是個禍星,是王爺你執意帶我回來的,難道這也是我的錯嗎?”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既然這樣,以後你便貼身負責本王的飲食起居。來克一克本王好了。”蕭沐浔笑的有些玩味。
尚宛清沒來由的心慌,蕭沐浔這是讓她在他的掌握範圍,不能造次!
“多謝王爺厚愛,小的定不辱使命。”尚宛清抱拳,低頭微微一笑。
“嗯,過來研磨吧。”蕭沐浔拾起書案上的書繼續讀了起來。
尚宛清在心裡暗罵,沒想到這個蕭沐浔竟然來真的。自己除了馬奴這個身份外又另外多了貼身小斯的身份。
尚宛清本以為隻要跟在蕭沐浔身後當個影子就好了,誰知這伺候他的活也落在了尚宛清的身上。
天還沒亮,尚宛清端着洗漱的東西一腳踢開了蕭沐浔的房門。
蕭沐浔方醒,聽房門被人猛的一下踢開正欲發作,透過薄紗的簾子蕭沐浔看到那個小巧的身影。
蕭沐浔坐了起來,隔着薄紗簾子靜靜的打量他。
“王爺的後院不是養着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嗎,為何每日獨居在此?冷落了美人豈不是罪過?”尚宛清挽起紗簾,有些不屑的問道。
“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本王何須如此?”蕭沐浔反唇相譏。
尚宛清才想起自己昨日的傑作将阮月濃的胳膊給摔折了,敢情是她無法侍寝。“那阮姑娘好了是不是就不用小的伺候你了?”尚宛清将濕好的毛巾遞給他問。
蕭沐浔接過冷哼一聲:“休想。”
尚宛清撇撇嘴,有些氣憤,蕭沐浔他就是一隻老狐狸!
“愣着幹嘛,替本王更衣。今日本王要去參加太子的大婚,将那件金絲線繡袍子拿過來。”蕭沐浔俨然對待下人的語氣。
尚宛清翻出蕭沐浔說的那件袍子伸手遞了過去,蕭沐浔黑線擡頭看着她:“怎麼,你是想讓本王自己穿嗎?”
尚宛清咬咬牙,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古代制度,有手有腳的人非要别人伺候?
尚宛清将那袍子理開極不情願的侍候着蕭沐浔穿上,未了還要替他系上腰間的玉帶。
尚宛清環着他的腰,兩人彼此間的距離靠的很近,蕭沐浔聞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有些心神蕩漾,低頭看着她滿臉委屈的樣子蕭沐浔又覺得可愛。就在回神的刹那蕭沐浔驚覺,一把将眼前的尚宛清推開:“本王自己來。”
尚宛清本就憋着一肚子怨氣斥道:“那你不早說。”
蕭沐浔沒有理會她,隻是吩咐道:“去備馬車吧。”
尚宛清輕哼一聲,轉身踏着朝露離去,房間裡蕭沐浔還在失神,為何自己剛才的感覺有些異樣,那是說不出的奇妙。
蕭沐浔下了朝後便奔着太子府而去,今日是太子蕭沐楓迎娶将軍府大小姐姜如畫的日子。
将蕭沐浔送到太子府邸,尚宛清道:“小的晚些時候再來接你。”
蕭沐浔打量了她一眼卻道:“不必了,你随我一同去吧。”說着轉身便入了太子府。
尚宛清愣在原地,左洋拽了拽他的衣袖低聲道:“你小子是走運了,還不趕緊跟上?”
尚宛清撇撇嘴,擡頭看了眼喜慶的太子府,這紅燈籠高懸,紅菱高挂。尚宛清想起自己大婚的那一日,她雖然對蕭沐浔沒有感情,可是想起自己遭遇的那些就覺得委屈。
尚宛清深吸一口氣,随着左洋入了太子府。府中很是熱鬧,來往賓客除了王公大臣就是皇親國戚。
新人行過禮後,宴席才開始。像尚宛清這樣的奴才自是不能入宴席的,因此尚宛清想偷偷的去弄點吃的果腹,走到一處回廊花園間,尚宛清迎面遇上一個男人。本來這太子府的貴客就多,尚宛清也沒有在意。
可是在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身後的那個男人突然道:“站住。”
尚宛清一愣,回頭待看清眼前的人卻是讓她一驚,此人竟是她大姐的未婚夫姜逸辰。
“公子是在叫我嗎?”尚宛清那日與姜逸辰并未打照面,因此尚宛清不擔心姜逸辰會認出她。
“你的身影我看着有些熟悉,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姜逸辰打量着她有些疑惑的詢問道。
尚宛清笑了笑:“公子許是記錯了,我與公子今日初識。”
姜逸辰垂頭,似是陷入了沉思,見姜逸辰不說話尚宛清道:“公子若沒有别的事,小的便告辭了。”說着轉身離去。
姜逸辰腦海中靈光一現,擡頭看着她走遠的背影,是她。姜逸辰的臉上頓時湧出一絲怒氣,施展輕功追上她攔住了她的去路:“跑這麼快是做賊心虛嗎?”
尚宛清未想姜逸辰竟然攔住了她,臉色有些不善:“公子想怎麼樣?”
姜逸辰卻冷聲道:“在柳湖便是你與尚雅蘭私會的,我說的可對?”
尚宛清微驚,随即一笑:“公子說什麼,我一句也聽不懂。”
姜逸辰臉上的怒氣更甚:“不要在裝了,你的身影我認得。那日便是你,今日你落在我的手上,是你倒黴。”
姜逸辰話音方落,掌風已襲來。尚宛清咬了咬牙,來不及多想便和姜逸辰交起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