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都無事發生。神殿還在忙着尋找神兵,而洛清隐則很多天沒有出現了。看來神兵不齊,慶典就無法舉行,這樣尚婉清還能放輕松一下,利用這些時間查找出幕後黑手。不過倒是難為月舞了,為了顯示出受到國主的寵幸和引起衆位妃嫔的憤恨,月舞不得不頻繁的出入國主的寝宮并且和國主日日夜夜的呆在一起,不僅如此,她還要裝出一副受寵幸的嘴臉在皇宮中招搖過市。
還好,有尚婉清陪在她的身邊。
“小姐,”傍晚,月舞和尚婉清在禦花園中散步,“你說我們兩個總是在一起會不會引起别人的懷疑。”
尚婉清搖了搖頭:“我是巫靈國的太子妃,自然要和你這個寵妃在一起,這樣才合理,也更能引起别的妃嫔們的嫉妒。”
月舞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這些天我感覺很不安,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似的,不知道是不是在這皇宮待久了的緣故,讓我對誰都無法百分之百的信任。”
“放心,”尚婉清寬慰她道,“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有結果了,說不定,我們過幾天就會回到巫靈國去。”
“小姐,”月舞驚喜的看着尚婉清,“你願意回巫靈國了?”
“我想回去了,”尚婉清平靜的說,“但我并沒有想過回去當那個皇宮中的太子妃。月舞,這幾天的生活你難道還沒有過夠嗎?”
月舞遺憾的歎了口氣:“這是一個無解的問題。小姐,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跟太子在一起,可是,在皇宮勾心鬥角的生活你不願意過,而太子又無法抛棄他的責任和重擔。我也不知道事情究竟發展成什麼樣子才算是對你們兩個最好。”
“那就順其自然好了,”尚婉清顯得很平靜,“月舞,經曆了這麼多事情,看慣了生生死死。讓我覺得不要太過去強求比較好,或許,有些事情放任發展,反而會有一個出乎意料的好結局。”
“你以前都不是這樣消極的。”月舞有些傷感的看着尚婉清。
“在感情的事情上,尤其是一個無解的感情問題,不消極又能怎麼樣呢,我知道,這或許隻是我的心理安慰罷了。”
“小姐你也别太悲觀了,或許太子殿下他會有什麼好主意呢?”
“好主意?”尚婉清冷冷的說,“你難道沒有看出來,他根本就沒有解決的意向嗎,就算是我當初逃了出來不對,可是,我們在這裡幾經生死,他都沒有出現過。你現在還相信他會想出什麼所謂的好主意嗎?”
“小姐…”
“好了,”尚婉清為了平複自己的心境,揉着太陽穴,“我不想說這個問題了。早日把這裡的事情做完,說不定我還會去東盟其他的地方遊曆。”
月舞還想替蕭沐浔說些什麼好話,卻被幾個慌慌張張的太監和宮女吸引了。
“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尚婉清冷冷的說,然後向一個宮女走了過去,“說不定還是我們需要的訊息。”
月舞趕忙跟了過去。
“出什麼事兒了?”尚婉清抓住那宮女的手臂。
“啊,參加太子妃,參見景妃娘娘…”
“不用這麼多禮,”月舞友善的說,“你們在宮中這麼慌裡慌張的要去做什麼?”
“這..”那宮女一臉的焦急和憂慮,“新進宮的浣妃娘娘..她..她…”
“她到底怎麼了,”尚婉清急切地說,“你别慌,慢慢說。”
“她薨了!”
“什麼!”
月舞和尚婉清對視看着彼此,她們都覺得非常的不可思議。前些天還好好的人,怎麼就突然死了呢,而且,柳笑倩不是對方的人嗎?難道是洩露了什麼秘密,被滅口了?太多的疑問讓她們感到困惑,因此,尚婉清和月舞立刻跟着那小宮女來到了柳笑倩的居所。
讓人感到意外的是,荀晞也站在那裡。
“你怎麼在這裡?”尚婉清疑惑的看着荀晞。
“跟你的目的一樣,”荀晞平靜的說,“昨天晚上,我跟蹤柳笑倩去了皇宮的樹林,或許是被對方發現了,所以今天,柳笑倩就被滅口了。”
“原來是這樣,”尚婉清皺眉看着柳笑倩的屍體,“你發現了什麼?看到對方是誰了嗎?”
“其實并沒有,”荀晞有些遺憾的說,“原本我可以威逼利誘從柳笑倩口中得到些事情,可是今日她卻死了。”
尚婉清走進那具美麗的屍體,感到一陣陣惋惜。應該是被人毒死的,面色發黑,可是依然難掩她的絕世容顔。
“她也夠可憐的,”月舞輕聲說,“知書達理,傾國傾城,到頭來還是淪為權利遊戲的犧牲品。”
“在宮中沒有誰是不可憐的,”荀晞冷冷的說,“也不用那麼惋惜。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查出真兇就罷了。”
“小姐,”眼尖的月舞突然看到柳笑倩的身體下面似乎壓着一塊碎布,“你看。”
她把那塊碎布拿了過來,指給尚婉清看。
尚婉清和荀晞對視了一眼,立刻就回憶起來了。這應該是巫師們長袍上的一種特别的布料,這紋飾和質地都讓人感到非常的眼熟。
“果然和神殿有關系。”尚婉清興奮的說。
荀晞點點頭:“是巫師做的,但卻不是神殿指使的。一定是那個半夜和柳笑倩見面的女人派來的殺手。她也一定是宮中的人,若是沒有發現我在追蹤柳笑倩,她也不會貿然出手。這樣大膽的在宮中直接殺人而不是利用意外,目标實在是太大了。”
尚婉清和月舞都點了點頭。
“可是我們不能挨個搜查這些妃子的宮殿,”月舞皺眉,“不然一定可以發現什麼蛛絲馬迹,到時候拿到了證據,不怕他們不承認。”
“這當然不是個好主意,”荀晞看了看月舞,“不過宮殿還是要搜查,隻不過是要搜查一些讓人懷疑的妃嫔。”
“我心中倒是想了一個人。”尚婉清突然說。
“皇後娘娘駕到。”
尚婉清還沒說完,皇後就到了。她這個時候來,按理說是應該的,尚婉清也沒有理由去懷疑她,可是,尚婉清這時卻無法不懷疑任何一個人。
皇後早就懷有身孕,幾日不見,她的肚子愈加明顯了起來。挺着肚子的皇後一臉的憂慮和怒容,緩緩地走了進來。初見她時,尚婉清總覺得她難當後宮大任,可今日得見,的确是有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或許是那日在太後氣場的壓制下吧。
“一幫廢物,”皇後一邊扶着自己的肚子,一邊冷冷的說,“新妃子進了皇宮沒幾天就薨了,這傳出去豈不是叫天下人恥笑我們幻西國無能?告訴你們,三日之内給本宮破了這個案子,抓出幕後的兇手。否則,全都給本宮死!”
尚婉清和月舞面面相觑,似乎被皇後的氣勢威懾住了。
這時候,皇後似乎才發現了尚婉清的存在。
她立刻恢複了平日溫婉的本色,微笑的看着尚婉清:“我們的家事沒處理好,讓太子妃見笑了。不過太子妃不用擔心,本宮一定會揪出那個兇手的。”
“皇後娘娘如此氣度,我當然放心。這是,新妃子一進宮就出了事情,必是後宮嫔妃争風吃醋所緻,還請皇後娘娘多派人手保護景妃才是。”
皇後會心一笑:“早就聽說太子妃和我們景妃最是相熟,今日果然名不虛傳。太子妃放心,不光是景妃,這後宮中的一切妃嫔,本宮都有責任好好保護。”
“皇後娘娘辛苦。”
既然皇後在這裡,月舞和尚婉清一行人也就沒有理由再呆在這裡了,一行三人便回到了月舞的寝宮。
“對了,”荀晞坐定,看着月舞打發走了所有的宮人,才開口問尚婉清,“你剛才想說的,想到了一個人,他是什麼人?我剛好也想到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
尚婉清莞爾:“我們同時寫在紙上好了。”
寫畢,兩人互相給彼此看了紙上的字,相視一笑。原來他們都寫下的,是一個“陶。”
“你們懷疑陶太妃?”月舞吃驚的說。
“難道她不知道懷疑嗎?”尚婉清反問。
“她的确值得懷疑,”荀晞說,“我想,每晚和柳笑倩見面的那個女人,應該就是陶太妃。而且,這兩個女人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都與神殿有關系。我已經查明了,定西王府和神殿曆來交往甚秘,柳笑倩幼時甚至還被送去神殿學習過幻術。這些都是沒有對外宣稱的,另一方面,我們都知道是神殿利用自己的宗教影響力和勢力才保護了陶太妃沒有被拉去殉葬,甚至都沒有被打入冷宮而是保有了自己原來的地位。光是憑這一點,就很讓人懷疑了。至于到底是不是陶太妃,今晚走一趟她的宮殿便知道了。”
“好,”尚婉清答道,“今夜我便陪你夜闖陶太妃殿。若是找到有什麼證據,我們就可以指認這位美麗的皇太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