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婉清點了點頭,想到了一些事情。
“國主,”尚婉清看着楚聞鈞,“我還有一個問題。”
楚聞鈞點了點頭,示意尚婉清說下去。
“那些神兵究竟是由什麼人保管的?”
尚婉清回憶到了,現在自己知道的隻有兩柄神兵,一柄是四大掌門手中的已經被那個蒙面人奪去了,而另一柄卻是一個女子幻化而成的,現在自己手裡。這兩個來曆太相差太遠了,如果神兵能夠幫助神殿颠覆幻西國政權,那麼他們一定要有所防範才好。
“朕不知道,”楚聞鈞輕聲說,“這就是最核心的機密之一。”
“可是,那四位掌門手裡有神兵這件事情不是确鑿的嗎,而且,他們已經準備獻給神殿了,也并沒有覺得什麼異常。”
“你錯了,”楚聞鈞冷淡地說,“四大掌門的無羽镖并不是要作為神兵獻給神殿的,而是作為慶典的祭祀品,就如同那些聖女一樣。而你所說的那些神兵,至少在朕已經衆多國人的眼裡,都是一個神話。比如無羽镖,它在我們的國家一直是一件禮器,象征着這片大陸最初至高無上的神明,除此之外,它連一件普通的兵器都不如。”
“是這樣,”尚婉清有些吃驚,“這麼說,趙無雙告訴我的事情還真的是絕對的機密了。”
尚婉清還想到,聞人劍在自己手中也的确沒有發揮什麼特别大的作用,甚至都沒有在關鍵的時刻突然飛出來救自己一命什麼的。難道,這些神兵本身都沒有什麼特别的意義,隻有合在一起,然後用于祭祀才能發生奇妙的變化?
“趙無雙,”楚聞鈞的眼睛危險的眯了起來,“他對你說了什麼,關于所謂神兵?”
尚婉清覺得自己應該可以相信楚聞鈞,畢竟,現在他們共同的敵人都是神殿,因此沒有必要相互隐瞞。
“他告訴我七位開創這個大陸的上古之神留下了七種兵器,而神殿想要集齊這些神兵,完成一個大陰謀。”
“什麼陰謀?”楚聞鈞急迫的問。
“然後他就死了。本來約好和我見面的。”
尚婉清的語氣裡略帶惋惜,如果趙無雙還活着,那麼她就不用這樣一直被蒙在鼓裡了。似乎楚聞鈞知道的還沒有趙無雙詳細。
楚聞鈞沒有說話,一直沉默的注視着前方,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所以,國主,”尚婉清着急地說,“既然所有力量角逐的焦點就是那些神兵,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一步找到它們呢?或許,在幻西國的傳說裡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迹。如果我們能在神殿之前就拿到神兵,說不定神殿的陰謀就無法進行了。”
楚聞鈞點了點頭,勉強笑笑:“太子妃,這件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國主陛下,”尚婉清吃驚的看着他,“您說什麼?”
怎麼,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就想把她一腳踢開?這絕對不可能!
“你畢竟是客人,”楚聞鈞耐心的解釋,“而且還是一介女流。這麼危險的事情,我會派人去處理好。而且,蕭沐浔來了也會幫助我的。”
“可是,國主,”尚婉清着急的說,“這件事情我是從頭到尾都參與了的啊,而且這件事情也涉及到巫靈國,我必須得知道真相!”
楚聞鈞似乎沒有聽到尚婉清的據理力争。
“來人,”他自顧自的叫來了兩個小宮女,“巫靈國的太子妃有些累了,你送他們下去休息。”
“國主..”
尚婉清震驚的看着楚聞鈞,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難道是自己有什麼話說錯了麼?他又為什麼不讓自己跟着追查下去。她絕對不相信他是為了自己着想。所以,這件事隻有兩種解釋,第一,楚聞鈞自己也刻意隐瞞了很多真相,并且不想讓自己知道;第二,擔心如果自己出事兒的話,巫靈國會向幻西國發難。
不過,尚婉清想到,既然楚聞鈞主動叫來蕭沐浔幫忙,那麼應該就不是第二種。
隻有一個可能,他隐藏了一個非常大或者關鍵性的秘密不能讓尚婉清知道…
“朕也累了,”楚聞鈞笑着對尚婉清說,“這幾日你們就好好休息,朕還要處理一些事情。”
聽這話的意思,不就是要尚婉清好好的呆着,不要再多管閑事麼?
看尚婉清還想再說什麼,左洋輕輕地拉住了她。
“多謝國主今日相救,”他客氣的施了一禮,“這幾日我會好好保護太子妃,有什麼事情等我們太子殿下來了再說。”
楚聞鈞點了點頭,然後離開了這裡。
“太子妃,”一個小宮女殷勤的走了上來,“讓我帶您去住的地方吧。”
尚婉清沒好氣的點了點頭。
“國主一定有問題。”
到了住處之後,尚婉清就讓所有的宮女是侍從退下了,在這裡,她還是覺得不能相信任何一個人。
左洋低頭歎了口氣,沒有言語。
“小姐,”月舞開口,“我看我們也不能那麼早下結論。這幾天我們先按兵不動,還是等太子殿下來了再說吧。”
“按兵不動?”尚婉清雙眉微蹙,“這叫坐以待斃!我們給招惹了神殿,讓他們顔面掃地,不僅如此,我們手裡還有聞人神劍,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我們嗎?再說,如果蕭沐浔要來的話,他早就來了。”
左洋和月舞對視了一眼,原來他們的小姐是在生蕭沐浔的氣啊。
“可是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别的辦法,”左洋說,“太子妃,您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在幻西國的地盤。”
“我當然不能再露面,”尚婉清考慮着,“左洋你也不能。不過,月舞,你要出國去幫我辦一件事情。”
“我?”月舞吃驚的說,“小姐,我還要在宮中保護你呢。”
尚婉清擺了擺手:“我現在作為巫靈國的太子妃,是幻西國的貴客。隻要還在楚聞鈞的勢力範圍内,神殿的人就不敢把我怎麼樣。”
“好,小姐要我辦什麼事情?”
“打聽神兵的下落。”
“小姐,”月舞無奈的說,“這件事情本就是幻西國的家事,我們就不要摻合了吧。”
“不,”尚婉清笃定的說,“我能感覺得到有一個關于整個大陸的大陰謀。到時候,巫靈國一定會再次參與進來。就像三百年前對決洛清隐時那樣,而且,他本人不是也已經要出現了麼?”
月舞見尚婉清打定了主意,隻好點了點頭。
“在外面,”尚婉清柔聲說,“一定要主意安全。”
“我送他出去。”左洋說。
看着左洋和月舞的背影,尚婉清的心亂糟糟的。
整件事情在她的心裡已經理出了一個大概的頭緒,隻是,所有的疑點都集中在了七把神兵上。尚婉清拿出藏在身上的聞人劍,那劍脊寒光閃閃,的确是一把寶劍。但是,除此之外,尚婉清怎麼看都無法發現它有什麼特别的地方。
“既然無羽镖是一件禮器,那麼理應還有其他的禮器才對啊,楚聞鈞在刻意遮掩什麼呢?”
尚婉清正自言自語的琢磨,卻突然感到門外有輕微的喘息聲。
她沒有拆穿,而是屏息凝神悄悄的挪了過去。
“聽夠了麼?”
尚婉清一下子打開門,果然看到一個宮女模樣的小姑娘站在門口。她看到尚婉清突然出現,吓了一跳。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她收到了驚吓,腿一軟跪了下來,“奴婢..奴婢隻是想問問太子妃是否需要茶飲..”
拙劣的借口,尚婉清冷冷的想。
不過,現在恐怕自己還不能打草驚蛇,隻是不知道她究竟是誰派來監視自己的。神殿?還是楚聞鈞?如果是神殿的話,或許楚聞鈞也被監視了,所以才總是一副隐瞞了真相的樣子。
“我倒是真的有點兒口渴了,”尚婉清饒有趣味的看着小宮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奴婢叫箬竹。”
“好吧,箬竹,你去沏一壺茶然後拿些點心來。”
看着小宮女遠去的背影,尚婉清隐隐的感到有些不安。
“看來得趁機跑出去才好,也顧不得楚聞鈞的面子了,”尚婉清來回踱着步,“應該盡快和月舞出去彙合,然後找到神兵才對。”
“太子妃,”左洋走了回來,“我已經安全的将月舞送出去了。請您放心,我給月舞做了容貌上的改變,她不會出什麼事情的。”
尚婉清點點頭:“這幾天你也要格外的小心,剛才我發現有人在監視我們。”
“什麼?”左洋吃驚的說,“在這幻西國皇宮中?”
“所以,神殿的勢力還真的是不容小觑啊。”
“對了太子妃,”左洋悄聲說,“其實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你…那七件神兵,并不是都在幻西國的。我們巫靈國大内也有一件神兵。”
“什麼?為什麼從來都沒有人對我說過?”
“我也是剛剛想到,或許皇宮大内守着的那件東西,和我們所說的神兵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