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捏碎手中的鈴铛:“或者讓他看着她夫人被欺負會怎麼樣呢?我不會讓他們死,我會折磨他們,把五條人命讨回來。”
停頓了一會,對着侍衛說:“密道加派人手,見到有人闖進來的,活抓回來。”侍衛領命退了出去。
“阿九。”安護法輕喚了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欠吳國一個人情,當年你身處異處被吳末兒母親營救,可是路上你手上留情,而且還救過她的命,夠你還她了。如今,五條人命在她手中,我要去報仇,你不要攔我,我不想和你動手。”阿九冷冷的說。
安護法沉思了一會,對着阿九說:“你派人跟着我?”
“不是,小黑告訴我的。”這時候那隻大鳥飛到阿九的手臂上,阿九摸了摸它:“你倘若真的下不了手,就别進來,我知道你喜歡她母親,愛屋及烏你也想疼惜她。倘若她不動我的人,我可以給你一杯消情水,讓她失去記憶,做你的女兒。可是她如今殺了我的人,我是絕對不會放過她。”
“阿九。”安護法看着阿九的背影,知道勸什麼都沒有用。那些人是阿九一手帶起來的,如同親生兒女一般,如今就這樣,阿九肯定也不好受:“你冷靜冷靜。”
“你回去吧,我是不會饒過她的。”
安護法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蕭沐浔回去之後,制定了一套救人的方案,本來想召集所有的侍衛殺過去的,可是又怕他們狗急跳牆殺了左洋,隻好作罷。所以選了最保守的,就帶着一個暗衛進去,其他人在外接應。
“我和你一起去。”尚婉清對着蕭沐浔說。
“不可以,末兒在這裡很危險。我會帶上所有的暗衛去,所以你必須留着。”蕭沐浔知道一般理由壓不住她,不過用末兒的性命這等大事卻可以。
尚婉清看了看末兒,點了點頭:“好,我留下。不過你要答應我,把左洋平安帶回來。”
“好。”蕭沐浔答應她,轉身隐于夜色中。
蕭沐浔帶着面具,穿着暗衛的衣服,來到古樹前,耳邊捕捉到一絲聲響,四隻飛镖快速的向着蕭沐浔和身邊暗衛而來。暗衛拔出劍,抵擋,對着蕭沐浔說:“主人小心。”
蕭沐浔不費吹灰之力裆下暗器,冷冷的看着四周,忽聞一陣鈴铛響,一名紫衣女子不知何時坐在了樹上,深紫色的頭發垂下顯得無盡妖娆。
“我很好奇讓阿九如此盛怒的人會是什麼模樣,本以為會來個姑娘,結果來了兩個男子,雖然我等的不是你們,不過你們既然來了,就留下吧。”女子笑了笑,聲音空洞而輕靈。
這時候一個墨衣男子從樹中走出,看着蕭沐浔愣了愣,又看向紫衣女子,從女子的笑中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阿七,不要廢話了,先抓住他們,他們不重要,而是那個姑娘重要,他們你愛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當真?”阿七看着男子:“阿六。我隻是說笑的,我比較喜歡你。”
“你什麼時候能改掉說廢話的習慣,交給你了。”阿六看了看蕭沐浔,對阿七說:“今天我不想見血。”
蕭沐浔就這樣聽着他們說的話,也不行動,隻是看向女子,和阿七同名,他倒是要看看配不配得上。
阿七點了點頭,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支青玉蕭。
阿六進去密道,在關門的刹那,蕭音響起。
這是攝魂曲。攝魂曲是一種上古秘術,可以灌入内力吹出此曲,震碎敵人五髒六腑。
不過攝魂曲非常挑樂器,一般的樂器是奏不出攝魂曲的,而這隻青玉蕭乃是千年以前一位将軍夫人的摯愛,不過夫人早就病逝了,将軍就經常帶着青玉蕭出戰場,吸取了諸多戰場煞氣的青玉蕭是攝魂曲最好的樂器。
蕭沐浔趕緊用内力堵住耳朵,身旁的暗衛也照做,可是暗衛的内力不去蕭沐浔,所以開始七竅流血。
蕭沐浔封住他的穴道,直接使出全力想阿七出了一掌,阿七從未輸過,以為這次也是一樣。沒想到,卻因為大意而命喪于此。
“噗。”蕭音刹然而止,嫣紅的血撒在青玉蕭上,一臉的不可置信,含恨閉上了眼睛。
蕭沐浔過去查看暗衛的傷勢,然後把青玉蕭收了起來。
這時候阿六出來,伸着懶腰說:“看來那兩個人也不怎麼樣嘛,你那麼快就搞定了。”不過注意到在一旁阿七的屍骨,臉色大變。
看向蕭沐浔的眼神盡是冰冷:“你殺了她?”
“嗯。”蕭沐浔點了點頭:“不止他,還有那日五個人的性命。”
阿六看着蕭沐浔:“我說呢,吳國什麼時候公主可以那麼強大,殺了五個我們的人,原來是你,不過不管你殺了誰,殺了她,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
阿六看向蕭沐浔的眼光中帶滿殺光,收中的鞭子向着蕭沐浔呼嘯而去,蕭沐浔輕輕一閃躲過。
幾十次交鋒後,蕭沐浔突然找到對方破綻,一掌襲來,重傷阿六。為免阿六反撲,蕭沐當奪過他鞭子的時候再加了一掌,阿六倒地。他五髒移位,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倒地的阿六盡力向阿七爬去,可是還沒有握住她的手就一命歸西。
黃泉陌路,生死相随!倘若不能和你相守白頭,那麼請你讓我陪你喪身陰間。
“阿七,我終于可以喜歡你,沒有什麼阻礙的喜歡你了,你等等我好不好,讓我陪你走黃泉路,過奈何橋,不喝孟婆湯,去輪回道,來生,我們一定不要再分開。等我,等我找到你。”
一聲低吟,阿六終于閉上了眼睛。
蕭沐浔看着阿六爬到阿七身邊,有一點微微的觸動,對後面招了招手,一個暗衛上前。他說:“把他們兩個埋在一起吧。”
“是。”暗衛領命。
蕭沐浔看着跪着的暗衛,對他說:“你還好嗎?秋楓。”
秋楓勉強的站起來。調息一下,他已經好多了。
蕭沐浔轉身踏入那個密道中,密道很安靜,不知沿着密道走了多久,前面就出現了岔路。
蕭沐浔看着岔路,聞了聞空氣中的氣味。雖然暗香很像桂花香,可是一般高手應該都可以聞得出來的吧,可是為什麼,那個人還保留着氣味不抹去,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蕭沐浔跟着氣味來到了一座大門前,一個白衣少年抱着劍靠在們上閉目養神。
他聽到動靜醒過來,看着蕭沐浔有些驚訝,然後笑了:“盡然能夠走到這裡來,想必阿六和阿七已經死于你手下了吧。”少年雖然小,可是看着十分老成,聽到同伴死了,臉上無任何的怒意,是一個不容易對付的角色。
少年見他不答話,就自顧自的說起來:“我不是這裡的人,我來這裡守門隻是因為一個女子,我最珍貴的寶貝,如今我丢了她,這裡的主人告訴我,可以幫我找到她,所以我來守門。你呢,你來這裡做什麼,難道你心愛的人在這裡嗎?”
蕭沐浔看着他,看着他清澈的眼睛,他說的話如同蠱惑般,要把人吸入另一個世界:“跟我走,我帶你去找他。”
蕭沐浔再次睜眼的時候,身處皇宮,熟悉的道路,熟悉的人。那個遮臉輕笑的姑娘是誰,為什麼見到她腦袋會那麼痛。
姑娘也見到了他,走過來:“你怎麼了,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的話,要江城看看,宮中的禦醫我不放心。”
蕭沐浔看着宮女一個個行禮,一個個都喊他皇上,而不是太子,難道他登基了。那個女子是他的妃子,是後宮唯一的妻子。當他問左洋,為什麼是唯一一個的時候,左洋說是他自己封的,而且還為了她要罷去整個後宮。
蕭沐浔為了她罷去整個後宮,這是還是一個明君該做的嗎?不行,他要廢了她。
拟旨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頒布下去的時候,她來找他。一身白衣,手中拿着劍:“你說過,你說過一生一世隻娶我一人的,可是為什麼,也是呢,我怎麼就相信你了呢,後宮三千佳麗,你怎麼可能放棄呢。”
她緩緩扯出劍,對着他說:“即使知道,可是我還是恨你,所以,動手吧。”
那一場沒有懸殊的戰役,是他赢了,當禦花園中梨花林中,梨花飛舞,他的劍刺穿了她的身子。
他們的過往的一幕一幕出現在眼前,他看着她的屍身,忍不住顫抖,好像不可置信一般,自己親手殺了她?
他輕輕喚着那個人,心中劇痛難忍,對她輕輕說:“阿七,我們回家。”
他自顧自的說起來:“阿七,我們回去,我們去一個沒有人打擾的地方,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好不好。阿七,你答應我,好不好。”
她沒有答應他,漫天飛舞的梨花,紀念着他的情殇。
場景逐漸破裂,最後變成一個無邊黑暗的地方。尚婉清背對着他坐在一顆石頭上,突然世界都亮了起來,周圍是是大片大片的彼岸花,很多人排着隊要過橋,橋上一個老婆子拿着碗,乘着湯遞給那些人,口中還念念有詞:“一碗孟婆湯,忘記前世今生,斬斷情絲情緣。”
尚婉清起身就要往那個橋走去,蕭沐浔想攔住她,可是她的身體穿過她的,她上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跳去輪回道之前,對他說:“我們永生不再相見。”
蕭沐浔想追去,可是四周環境開始破裂,最後重歸于現實。
白衣男子已經不見了,還為他們開了門,蕭沐浔問秋楓:“怎麼回事。”
“回主人。”秋楓想了想說:“白衣男子說從你身上找到了答案,他現在要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告訴她一個很重要的答案,所以先走了。”
看着的另一番天地,蕭沐浔踏步往前。
而阿九在密室中看着半死不活的左洋,對他冷笑了幾聲:“等會,我就會讓你看看你的夫人會受到怎麼樣的折磨,那樣你的表情肯定會更有趣。”
“你。”左洋看着阿九笑了,如同看着一個十分愚蠢的人:“你怎麼确信她會來,我找了她很久,她不愛我,她又怎麼會來。”
“她不愛你?她不愛你會拼命闖這裡,為了你受了重傷,還殺了我五個徒兒。”
“你是說,她為了我闖這裡?怎麼可能。”她那時候放手放得那麼果斷,怎麼可能。
“你不信?”阿九笑了笑:“我們可以賭賭看。”
這時候一個侍衛下來:“回禀九爺,一個男子闖進來,殺了六爺和七小姐。”
“什麼,那麼白墨呢。”
“白墨公子不知去向。”侍衛對着阿九說:“情況緊急,大門已經失手,主人已經被安護法護送撤離,請九爺也一起離開。”
“哈哈哈。”左洋聽到冷笑了幾聲:“快離開吧,不然你的命會留在這裡的。”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阿九站起來活動活動胫骨,起身出去,左洋一直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