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史文恭閃爍的眼光,曾塗笑了笑道:“教師莫要擔心,便是将小人交出去,也不會将教師交出去的。”
史文恭點了點頭,臉色仍然鐵青,曾塗急忙安慰道:“教師是我寨中大将,若将教師交了出去,恐怕士兵都回離心離德。”
史文恭這才面色轉霁,兩人拍馬回了陣容,曾索急忙上前問道:“哥哥,怎麼樣了?”
曾塗苦笑一聲,對着對面軍陣努了努嘴道:“人家不樂意。”
史文恭聞言心中大慰,也是跟着點了點頭。卻忽然感覺脖間一涼,向後看去,曾塗的刀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曾塗雙手拿着刀,頗感愧疚的道:“今日隻能委屈教師了。”
史文恭心頭大怒,冷哼一聲道:“枉我還傳授你們武藝,想不到竟是如此行事!為了個勞什子四皇子,就要出賣自家将領,算什麼好漢?”
曾塗哈哈一笑道:“教師有所不知,這四皇子真的是大金的四皇子,況且……況且我們是女真人,你是漢人,出賣你還不是天經地義的!”
言罷,曾密、曾索和曾升三人都是大笑不止,整個曾頭市都是為了金國服務的,何況一個小小的史文恭?
随即上來一群人将史文恭綁了起來,副教師蘇定在一旁隻是笑,也不阻攔。
曾密得意的拍了拍蘇定道:“蘇教師,以後你就是我山寨的正教師了!”說罷哈哈的笑了起來。
史文恭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裡閃着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随即有人上前來,壓着史文恭跟着曾密來到了陣前。曾密大聲喊道:“史文恭已經帶來了,我家使者何在?”
宋清也沒想到這曾密好大的膽子,看了看公孫勝,公孫勝點了點頭。在公孫勝看來吳用的陰謀鬼計都是隻能用一時,梁山終究不能以陰謀立世。
宋清思索了片刻,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梁山這麼多的英雄豪傑,還能怕一個十五六的孩子不成?當即命人大喊道:“将史文恭帶過來再說!”
曾密沉思片刻,心道莫說失了史文恭,就是失了自己也不能讓四皇子有丁點閃失啊!急忙命旁邊的人将史文恭送往梁山軍中。
見史文恭被送了過來,宋清笑了笑道:“史将軍,這就是你投靠的曾頭市!”
史進不知在想什麼,鬼使神差的啊了一句,見衆人都看向自己,讪讪的笑了笑。
史文恭閉着眼,也不答話,就在哪裡呆呆的立着。
宋清哈哈一笑,也失去了和這個一流猛将說話的興趣,對着解珍道:“将史文恭壓下去,把人還給他們吧!”
解珍領了命,又将宗弼押了出來,朝着宋清看了看,宋清颔首笑道:“一路走好。”
完顔宗弼轉過頭來看着宋清,心中怒火滔天!他從沒想到梁山竟然如此大膽,綁了自己這件事情看似不大,這可就是和金國明擺明的交惡了啊!想不到梁山如此的不智,平白無故的給自己加了個敵人。宗弼一拱手,道:“今日所贈,日後必有厚報!”
宋清笑了笑,不置可否。這種時候放狠話,不過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宗弼回到了曾頭市的軍陣中後,不過片刻的功夫曾頭市的士卒就離了此地。
宋清也無暇顧及史文恭,那邊盧俊義還等着梁山的搭救呢。
盧俊義必須得救,其一他是林沖的同門師兄弟,不救恐怕林沖回離心離德;其二史文恭武藝非凡,需得有一個武藝能壓得住場子的才能鎮住他;其三才是盧俊義自身武藝超群。
梁山軍馬一邊廣派哨探嚴密監視曾頭市的動向,一邊朝着大名府而去。沿路的官府都是緊閉城門,不敢有絲毫大意,往京師告急的文書卻是一封一封的,從未間斷。
曾頭市在梁山的北面,淩州地界,再往北過了永定軍就到滄州;而大名府在梁山的西北方向,距離不遠,所以從曾頭市趕往大名府還有一段路程。
梁山軍剛過夏津的時候,朱富突然拍馬走到宋清面前道:“哥哥,有盧員外的消息了,盧員外被判了一個脊杖四十,刺配三千裡,發配的地方正是登州沙門島。現如今正在博州地界!”
宋清大喜過望,這大名府是天下四京之一,若是強攻定會引起朝廷大軍。既然這盧俊義出了大名府,也省了梁山不少功夫。
宋清看向陸登和公孫勝,陸登并不說話,還是踐行着不問不說的理念。
公孫勝思索片刻卻道:“既然如此,何不派一隻輕騎去将盧員外救回來,大軍莫要在勞師動衆了,現如今殺向曾頭市豈不正好?”
宋清思索片刻,卻命人去叫呂方。呂方也是周侗的記名弟子,也算是盧俊義的師弟,由他去救最合适不過。
不過片刻的功夫,呂方就從林沖那邊的馬軍走了過來,下了馬,對着宋清等人行禮道:“哥哥,諸位軍師。”
宋清暗自點點頭,這個呂方這段時間自身的武藝也是突飛猛進,加上一直跟着林沖做副将,俨然就是林沖的翻版。朝着呂方笑了笑道:“兄弟,現如今盧員外就在博州附近,你帶上一隻親兵去把盧員外救回來吧。具體的情況你和朱富商議便可,我有一個前提,萬萬不能傷的盧員外一分一毫!我軍就在曾頭市附近等你,你速去速回吧。”
呂方抱拳,領了命,朝着朱富問道:“哥哥……”
朱富笑眯眯回了一禮道:“兄弟,我給你兩個探哨營的探子,讓他們跟着你去吧。”
說着對着身後的士卒叫道:“薛裕,潘光。你二人跟着呂頭領去吧,路上一切都要聽呂頭領的,不得違背!”
宋清突然對着呂方道:“把燕青也叫上。”
呂方點點頭,不多時,燕青就來到了衆人面前,公孫勝将來龍去脈說了一遍,燕青跪地道:“小人替我家員外多謝哥哥!多謝哥哥!”
宋清翻身跳下了馬,将燕青扶了起來道:“兄弟莫要多禮,我梁山替天行道,盧員外遭遇如此待遇,合該我出面!”
燕青滿懷激動的看向宋清,激動地手都有些發抖,心中卻不住的感慨,這就是患難知冷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