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笑罵一句,道:“公孫先生莫要賣關子了,速速說來!”
公孫勝站了起來,對着衆人道:“哥哥,淩振、湯隆、魏定國等人,又鑄造了五十餘門大炮,若不是大量的人力物力都放在研發新式火炮,肯能還能翻一番!”
宋清大喜過望,現在的火炮雖然造了不少,但是并沒有形成成建制的戰鬥力,要麼放在了水軍的船隻上,要麼是留在了倭國,對于接下來梁山的戰事卻無太大的幫助,如今有了這五十門大炮可就了不得了,加上朝廷前番送來的硝石硫磺等物,運用得當,完全可以一戰覆滅朝廷軍馬!
宋清站了起來,喜不自禁的對公孫勝道:“先生,炮手訓練的如何?”
梁山的火炮過于簡陋,光是一門炮就要配上十餘隻驢子,還有炮手、副炮手等數人,不包括趕車的馬夫在内,一個火炮就要配上五到七人才能行事,五十門火炮就是數百人,
公孫勝急忙拱手道:“哥哥放心,雖然偶有傷亡,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而且隻要是熟悉了操作步驟,也安全的緊。如今山寨中的炮手足足有五六百人,足堪使用!“
宋清笑道:“既然如此,先給我成立一支炮營,正将由神火将魏定國擔任,至于副将……就讓九尾龜陶宗旺和插翅虎雷橫暫時擔任吧。”
陶宗旺之前負責宛子城的修建,修建完畢後卻被宋清安排成了梁山的總都頭,負責捕盜、維護治安等事。
至于雷橫則是梁山閑着的唯一武将了,這厮跟了裴宣半年之久,對于梁山的各項規定背的是滾瓜爛熟。在雷梅兒和雷家老娘的督促下,也讨了一房媳婦,也算是安定了下來。
一個是上山日久的老人,一個則是寨主的親眷,兩人給魏定國背書也算是妥當。
接下來衆人又商議了一些旁支細節,這才各自領命而去。
卻說安士榮離梁山直奔壽張而去,這壽張縣本就在梁山泊的旁邊,離得也不算遠,不過是個把時辰的路程。
安士榮來到了壽張城城門下,卻發現門大關着,急忙對着上面大聲喊道:“我乃是鈕将軍帳下四威将之一,安士榮是也!速速打開城門,我有要事告訴鈕将軍!”
門上的守将聽到了安士榮的名号,不敢耽誤,急忙喊道:“安将軍,我是褚亨将軍帳下秦升,将軍稍後,我馬上就打開城門!”
片刻後,側門打開,安士榮急忙縱馬進去,直奔壽張縣衙而去。
行不過半,卻正遇到了往城門趕去的鈕文忠,安士榮急忙下了馬,行了一禮道:“将軍,小将回來了。”
鈕文忠和顔悅色的道:“士榮,怎麼回事?快快說與我一聽!”
安士榮本想說自己被梁山生擒,而後自己殺了看守的士卒逃了回來,他也是做的這般準備,身上早就用雞血弄上了血迹。
但是轉念一想,如此多說恐怕鈕文忠會生疑,略一思索便道:“回将軍,小人昨夜一番鏖戰,可惜寡不敵衆,我軍将士被梁山賊人沖散了,小人也分不清東南西北,隻是一路狂奔。等到了天亮才反應過來,自己走錯了方向,所以現在才回來。”
鈕文忠哈哈一笑,道:“是麼?給我拿下!”
安士榮心中大駭,口中忙喊冤枉。
鈕文忠一臉冷漠的看着安士榮道:“你以為我是瞎子還是聾子?早有哨探告訴我,你被梁山生擒了!現在是不是想着投靠了梁山賊人,回過頭來反而來詐我的營寨?安士榮啊,安士榮!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嗎?左右,給我推出去,斬了!”
安士榮目瞪口呆,偏偏想不出任何計策,這鈕文忠說的是實情啊!
說來也是安士榮時運好,這先前守将想着在自家将軍面前表露一下存在感,卻将安士榮回來的事情,派人告訴了褚亨于玉麟。
兩人聽聞了此事,急忙策馬來了西門,卻正遇到鈕文忠想要殺安士榮的這一幕。
兩人大驚失色,一起跪下道:“鈕将軍,還請饒恕安将軍吧!”
鈕文忠一言不發,看着渾身是傷兩人。
安士榮也是一言不發,看着兩人。
良久,鈕文忠才道:“今日大王和官軍要來壽張,我沒那麼多功夫與你等啰嗦。來人,暫且将安士榮押入大牢,等候處置!”
然後鈕文忠又指着褚亨和于玉麟道:“你們兩個賊殺才,還不回去養傷,等着大王看到這般景象,豈不是要笑話我?”
于玉麟剛想走,褚亨卻一拱手,嘴中滿是苦澀的道:“将軍,是田将軍,不是大王。若是将軍這般說辭被朝廷官員聽取,恐怕田将軍少不了穿小鞋。”
鈕文忠心中一痛,他原是綠林出身,江湖上打劫的金銀财物,盡行助田虎,隻為了田虎能幫他報仇,結果到了如今田虎卻投靠了朝廷,讓他如何不惱?
鈕文忠面不改色,喝到:“快滾吧!不然連你們兩人一并關起來!省的丢我鈕某人的臉面!”
看着鈕文忠帶着随從縱馬而去,他留下來的佐吏面面相觑,其中一個年長的壯着膽子道:“安将軍,得罪了。”
安士榮不以為然,将身上的佩刀遞了過去,道:“我安士榮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進牢子哩,想不到這個頭竟然被你們壽張開了,可喜可賀。”
褚亨心頭一酸,急忙問道:“哥哥,所為何事?還請哥哥說來一聽!”
安士榮看了看四周,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你我兄弟三人找個僻靜之所再說吧。”
他要說的涉及到不少人的身家性命,由不得安士榮不慎重。
片刻後,壽張監獄中三人席地而坐,于玉麟笑道:“哥哥,現在監獄中都是咱們得人了,哥哥速速說來!小弟納悶的緊。”
原來于玉麟帶兵驅逐了牢子,自己的部下幾十人将壽張牢城接管了過來。
安士榮苦笑一聲,他這個四弟素來膽大妄為,也不勸阻,道:“兩位兄弟,我和大哥已經決定投靠了梁山!”
于玉麟心頭一震,對着安士榮道:“哥哥,那你快些走吧。鈕将軍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事讓他知道了,恐怕你的性命誰來了也保不住!”
安士榮搖了搖頭,輕言道:“不光我要走,你們兩人,還有鈕将軍都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