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看着荀彧那别扭的動作,劉辯卻是大笑一聲。
煽情的情節已經結束,荀彧看着劉辯大笑的樣子,也是尴尬的笑笑,小心的将衣帶诏戴在了腰間。不解的詢問道,“陛下,你剛才的動作是什麼意思?”
“這個?”
劉辯再次将右手握成拳,放在了自己的腦袋旁邊,這便是後世人們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一個動作了。
不過可不要誤會,劉辯并不是軍人,也不是什麼黨員,他能夠學會這個動作應該感謝他在拘留所的那些日子。
至于怎麼進的拘留所?與劇情無關,還是不用說了。
劉辯将目光朝天,悠悠說道:“這個動作,代表的乃是宣誓!意思便是立下諾言,一諾千金,永生不忘此言。”
“永生不忘......”
荀彧低喃了幾句,雙目卻是有些濕潤了。
郭勝端來糕點回來後,便是見到小宦官們站在殿外,不由得大怒:“爾等為何不在殿内?”
“陛下讓我等退下。”
小宦官吓得臉色發白,低聲答道。
“陛下?”
郭勝像是想起了什麼,立馬準備推門而入,恰逢荀彧出來,“荀宮令,怎麼出來了?”
“家中急事。”
荀彧笑答道。
“家中急事?”
郭勝冷笑一聲,:“荀宮令,你與陛下在殿中,陛下可曾對你說過什麼話?”
“陛下對某所說之語還需禀報郭常侍嗎?”
荀彧臉色一冷,郭勝打量着荀彧,吩咐兩人搜起荀彧的身子來,荀彧的臉色漲得通紅卻是沒有絲毫辦法。仔細搜着荀彧身子并沒有發現什麼的郭勝盯着荀彧,忽然看見了荀彧腰中的衣帶:“荀宮令,這是?”
“陛下所賜衣帶,怎麼,郭常侍也敢要嗎?”
荀彧厲聲道。
郭勝看着荀彧,這才讪讪一笑:“陛下所賜之物,老奴豈敢要?荀宮令乃是名士,切勿責怪老奴無禮。此皆是奉命而為。”
“哼。”
荀彧沒有給郭勝好臉色,怒哼一聲,快步離去了。
從荀彧的背影上挪開目光,郭勝轉眼進入殿中,便是見到劉辯還在桌案上書寫着,露出一絲笑容:“陛下,這糕點老奴給陛下拿來了。”
“先放着吧,朕還不餓。”
劉辯說道。
郭勝的臉色一變,看着劉辯,卻不能說什麼,隻好悻悻的将糕點放在了一旁。這些糕點給辛辛苦苦拿來的,卻是被劉辯不屑,分明便是為難他,但是郭勝卻沒有辦法,誰叫劉辯是天子呢?
荀彧從宮中回到家宅,直接找了一間密室,便是查看了起來衣帶诏起來。可是隻是匆匆幾眼,便是讓荀彧暗自震驚,劉辯在衣帶诏上寫了數個名字,更是分别用真切的言語褒獎着衆人。
議郎,典軍校尉曹操。
并州從事張遼。
府掾太山王匡。
尚書盧植。
守宮令荀彧。
可以說每個人皆是劉辯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的人物。首先是曹操,曹操乃是西園八校尉之一,手中便是有着自己的軍隊。張遼王匡皆是何進派出去募兵的,而盧植,則是名傳一方的名将。這裡面除了張遼之外,其他人對于漢室此時都是有些忠誠的,不過劉辯相信張遼的人品。他以天子的名義對張遼相召,如果說何進在的話,張遼還可能執行軍人的命令,效忠何進。可是劉辯知道,那一場大亂之後,何進必将死于宦官之手。
“臣,必奉衣帶诏!”
看着這些個字,尤其是衣帶最後,還有着一個血拇指印的時候,荀彧不知覺間眼淚就流出來了。
如果讓劉辯看見了荀彧這般模樣的話,一定會感歎一聲。這衣帶诏,他可不會傻傻的學劉協那樣,用血書寫,意思意思一下就行了。自殘的行為,劉辯真的難以做出來,不過為了顯示他的決心,他也是蓋了一個血拇指印,雖不是血書,但也讓人看起來觸目驚心。
何苗從宮中出來之後,再次前去了何進的府邸。
這是他與何進的最後一次交涉,他希望能夠勸說何進放棄誅殺宦官等人的想法,與宮中以和為主。
“殺!”
剛剛小憩下的何進猛然被噩夢所驚醒,吓得一身冷汗的何進氣喘籲籲的看着現實中的房間,大滴的汗水往下掉着。
“遂高?”
何進身旁,他的妻子關懷的望着。
“某剛剛預夢到了某被人所殺!四周......四周皆是火光......好多士卒......好多.......”
“你已經貴為當朝大将軍,還有誰人敢殺你?”
何進的妻子安慰道。
何進搖了搖頭,呆坐在床榻上。不一會兒,便是有下人來回禀:“大将軍,車騎将軍求見。”
“前廳侯着。”
何進揮揮手。
不一會兒,擦了擦汗水,平複下了心情的何進昂首闊步的走到了前廳,便是見到了何苗。見何進走來,何苗長歎一聲:“大兄,事情非到如此地步不可?”
“你是來勸說某不要誅閹豎的?”
何進皺眉。
“大兄,我等俱是從南陽而出,生于貧賤之家,依靠妹妹與這些宮中的宦官,這才獲得如今的榮華富貴。這天下,也未曾安定,大兄為何苦苦謀誅這些個宦官?如今朝政之事,取決于你,這些個宦官也沒有多言,大兄執掌天下,這些個宦官頂多也是在宮中得意些罷了。”
何苗說着。
但是他的話并沒有讓何進打消決定,微微搖頭,何進冷哼道:“這些閹豎以前禍害過多少人?百官恨不得生啖其肉,某若不殺他等,如何治理國政,如何向百官交代?”
“大兄可真的決定好了?”
何苗面色肅穆起來的,語氣也有些沉重,“覆水難收,大兄還是三思吧。這些宦官乃是妹妹寵愛的,大兄若是誅殺他們,勢必為妹妹所恨。再者,大兄召集四方軍閥逼近雒陽,安知他們不懷異心?這些人手下皆是骁勇之輩,尤其以董卓為最!先帝在時,董卓便未曾遵旨,安知他沒有取代你的野心?”
何苗一語,猶如一道雷霆在何進耳邊炸起。
回想到了剛剛所做之夢,何進腦門頓時冷汗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