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啊?怎麼哭得越來越厲害了啊?”
很是擔憂地看着自家小姐,侍女感覺自己要瘋掉了,這要是回去讓老夫人知道了那哪裡還有自己的活路?
小女孩沒有理會侍女,一抹眼淚,身子一動就想向韓言追過去。
侍女一見小女孩一動,連忙阻止,“哎哎哎!小姐,你可不能再瞎跑了,老夫人還在家等您呢!您快些跟我回去吧!”
眼看着韓言的身影消失在望月路之内,小女孩無奈,隻能轉身看向了旁邊的小販,手舞足蹈地比劃起來。
回過頭來看韓言,進了望月樓之後,韓言這才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剛才在望月樓之外的時候聽着樓内莺聲燕語的好不熱鬧,但是現在進來之後不知道為什麼感覺那麼冷清。等到上了樓之後,韓言這才明白過來,莺聲燕語是有,但是在座的衆人卻是沒有一個放松的,都緊繃着一根弦,時刻提防着其他人。
主座之上,自然是中軍校尉袁紹,下面四散坐着的,除了曹操之外,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來了的車騎将軍董卓。當然,還有一些諸如虎贲中郎将袁術、主簿陳琳一類的閑人。
袁紹坐的位置能将全場收歸眼底,自然是第一時間看見了韓言,當下一舉酒樽,高聲招呼道:“呦!這不是韓少師來了麼?這可真巧,我還說讓人請您去呢!您這就來了,來來來,快來這邊坐!”
說着話,袁紹在自己的桌案之後稍稍起了起身,向着一邊挪了挪。
“哦?是麼?”
不屑地笑了笑,韓言才不會相信袁紹這明顯客套的說辭,請自己?真是笑話!
“怎麼?少師你是不信我麼?你要是不信,就問問在場的諸位,剛才我們還提起你來。你問問他們,我袁本初是不是說了要請你!”
一看韓言的笑容,袁紹就明白對方很是懷疑自己,也不動怒,隻是想目光投向了在場的衆人。
“沒錯,剛才本初還跟我們說起有信你來,誰知道這才剛提起你來你就到了。”陳琳一端手中的酒樽,仰頭一飲而盡,然後略帶調戲的笑意地看着韓言,“難不成有信你是心中有了感應不成?”
“呵?感應?那倒是沒有。不過……”韓言說道這裡,轉過頭去深深地看了一眼袁紹,然後才接着說道:“不過我倒是想來找某個人問問,他到底是想做什麼!”
“有信,來這邊坐。”
本來一直沉默的曹操,一聽韓言說這話就知道後者心中在想什麼,心中擔心雙方可能會起沖突,當時就向着韓言一招手,招呼起來。
韓言也不答話,徑直向曹操走了過去。曹操與董卓的桌案挨着,韓言順勢就坐在了兩者的中間。
看見韓言坐到了曹操那邊,袁紹絲毫沒有惱怒的意思,反而是招呼着衆人端起酒樽,“來來來!正好少師來了,我們大家一起敬少師一杯。”
說罷,袁紹一飲而盡,而除了韓言之外,就連曹操都端起酒樽來附和了一下。桌案之下,曹操用手輕輕拽了拽韓言的衣袖,等韓言看過去之後,微微地搖了搖頭。
“哈!這也配叫酒?”韓言抄起了酒樽,放在鼻子之下仔細聞了聞,然後突然向着面前的空地上一潑,皺着眉頭冷笑着說道:“泔水也不不會比這更難喝吧?”
當然,韓言說這話并不是為了羞辱袁紹,隻不過想起了上輩子一些事情的韓言,實在是對大漢朝的這些‘美酒’興趣缺缺。在後世,韓言喝的那是什麼酒?哪怕是一些勾兌的散酒,那也是白酒啊!而對于一個喝慣了後世白酒的大老爺們兒來說,這些所謂的釀造‘美酒’真的是又酸又澀,又哪裡能讓他有哪怕一丁點的滿意呢?
隻不過,韓言自己感覺很是正常,但是别人都變了臉色,尤其是拿出了這些‘美酒’的袁紹。
袁紹的臉色變了幾變,隻是最終還是露出了那麼一絲勉強的笑容,淡然地看着韓言,伸出雙手在自己身體的右側輕輕拍了拍,“來人!把我那一壇珍藏的‘好酒’拿出來!”
看袁紹那咬牙切齒的樣子,衆人都能看出來袁紹這是下了狠心了,隻是,當酒壇拿上來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傻眼了。這酒壇實在是太小了,充其量也不過是二斤的分量罷了。打開了酒壇,一股略微發黃的渾濁酒液從酒壇之中撒出了一點,氣味更是辛辣異常。
在場的衆人無不捂起了鼻子,一副嫌棄的樣子。唯獨韓言,聞到了這氣味的時候雙眼凝固了,向着拿着酒壇的侍衛一揮手,大聲道喊道:“把酒拿出來!”
侍衛看了看袁紹,而袁紹而是向着侍衛揮了揮手。
等到酒壇到了自己的手中之後,韓言的鼻子湊到了酒壇的邊上聞了聞,雙眼不由得舒服的閉上了。就是這個味道!雖然說還有不小的區别,但是已然是跟後世的白酒有些相似的味道了,而且聞起來這度數似乎還不是很低,可能有三十多度到四十度的樣子。
韓言蓦然睜開了雙眼,右手抓住酒壇的邊沿,左手一托酒壇的底部将酒壇舉了起來,然後酒壇傾斜,向着韓言擡起的臉上就傾灑而下,而下邊韓言已經張大了嘴。
咕咚!咕咚!咕咚!三大口之後,一彈酒就入了韓言的肚子。
‘啧啧啧’連着咂了幾下嘴,韓言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帶些些許的期待看向了袁紹,“本初,這酒還有沒有了?”
“這酒還有沒有了?”重複了一遍韓言的問題,袁紹的臉色已經微微有些發青了,“有信,你還想要多少?”
“這個……多多益善吧!雖然說這酒的口感實在是差了一些,而且也不夠烈,但是也比你之前拿出來的那些實在是好太多了。我也是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品嘗過了,本初,你那還有多少?開個價,我都要了!”
倒不是韓言打算連吃帶拿加打包,實在是他根本就不懂怎麼造酒,現在好不容易找到跟後世喝的白酒差不多的酒液,别說是韓言,任憑哪個酒徒來了也要好好地争上一争。
“哈!還有多少?我就這一壇,存了有半年了,你這三口就喝完了,還好意思問我有多少?”很是肉疼地看着韓言桌案之上那已然空空如也的酒壇,袁紹真是欲哭無淚,本來向着沒人能受得了這酒的濃烈,但是誰知道這頭一次拿出來就被人家喝了一幹二淨了呢?不過本着交好的目的,袁紹也沒多說什麼,反而是一聲歎息,感慨了起來,“唉!我也是沒想到,有信你才是真正的海量了!之前仲簡在我那裡的時候,隻是嘗了一大碗比這次了一些的酒就已然有些頭暈眼花的,可是看韓言你這樣子,似乎喝完這些之後一點的事情都沒有啊?”
“哦?是嘛?仲簡在你那裡喝過酒啊?”韓言聽着袁紹誇贊自己,然後面色一整,冷聲問道:“那敢問中軍校尉,現今淳于瓊在哪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