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我敬你是條漢子
“哪裡來的野丫頭,竟敢這樣跟皇上說話,真是好大的膽子!”話說着,一個打扮豔麗的女子從蕭沐遠身後的院落裡走了進來。
莫子翎乍一看衣着,她以為看到了蕭钰瑤的放大版,雖然這品味比那刁蠻公主高了些,但是這顔色還真是……難道宮裡就找不出和她這般素雅的奇女子了麼!
“啧啧啧。”她忍不住低低地發出了聲。
“你什麼意思?敢對着本宮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信不信本宮讓人掌你的嘴!”女子憤恨地對着她說完,眼神不由得朝她身邊的蕭沐宸又看了一眼,眸裡的恨意更濃了。
莫子翎何其眼尖,瞬間就看出了苗頭,心道:行啊蕭沐宸,連嫂子都敢勾搭,我敬你是條漢子!
她上下極速地打量了下眼前女子,華衣錦服,配飾奢侈,無一不彰顯着她尊貴無比的身份,就是這般大聲吵嚷,皇上也隻是蹙了蹙眉頭看着,并沒有立即出聲阻止,看樣子還是個正得寵的主兒。
可惜啊,她莫子翎正愁心中憋悶,無人發洩呢。這般思索,她忽然回身,擡手拉住了蕭沐宸的大掌,滑膩的小手毫無征兆地鑽進來,蕭沐宸身子略僵了一下,卻下意識地就反手捏住了她。
莫子翎倒沒在意這個,而是小臉一垮,眼神期艾地看着蕭沐宸,軟軟怯怯地叫了聲:“王爺,倫家也沒有說什麼吧,這位娘娘好生冤枉倫家,王爺可要替妾身……”
嘴皮子一突噜,說了句“妾身”,但馬上又意識到不對,隻是再改口已然來不及了。她一橫,心中念道:就讓撕逼來得更猛烈些吧!
開弓沒有回頭箭,莫子翎隻好硬着頭皮接着說道:“王爺可要替妾身做主啊!”
“你說什麼?你……哼,蕭王爺怎麼會看上你這種殘廢!”女子面部表情已經失控,上前跨出幾步,指着莫子翎厲聲喝道。
“阮貴妃,請自重!”幸好蕭沐宸及時吼了一嗓子,不然莫子翎都擔心她會不會直接朝自己撲過來。
這一嗓子倒也吼醒了這位阮貴妃,意識到自己已經失态,她腳步随即踉跄幾下,身後随行得丫鬟急忙攙扶住了她。
莫子翎見狀,急忙嘟嘴說道:“王爺,您怎麼能這樣說貴妃娘娘,看把娘娘氣得,貴妃娘娘哪裡重了?明明很輕了好嘛!娘娘,身子不适就要多養養嘛,不能太重注身材了!”
本是随口一說,誰知,這阮貴妃聽了之後,臉色突然變了,瞪着猩紅的雙目看着她,一隻手直打顫地指着她說道:“你、你如何知道本宮身子不适……一定是你對不對?是你害死了本宮的皇兒對不對?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孩子不會無緣無故沒的,一定是你!”
這下輪到莫子翎懵逼了,敢情她這是一嘴賤惹了一身騷。不過是剛才看見她腳步虛浮,臉色發白,氣血匮乏,便猜測是來了葵水啥的,誰個兒知道,竟然是剛剛流産?特麼這個玩笑開大了!
她小手不安分地在蕭沐宸掌心轉了轉,眨着明媚的大眼喊了聲:“王爺!”
蕭沐宸臉色難看,目光兇殘地瞪了她一眼,大有一種“你自己惹的禍,自己看着辦”的意思。
莫子翎頭痛不已,技術不行,就别瞎比比,這下不得瑟了吧!
“不是,娘娘冤枉啊,民女這也才是第一次進宮而已,怎麼就……怎麼就害您的孩子了,我連娘娘是哪個都不知道,這個屎盆子……”話沒說完,被蕭沐宸攥住的手就狠狠地痛了一下,她咬着牙急忙改口道:“我是說,這個罪名有點大了!”
這時,皇上也坐不住了,走了過來,先是安慰性地拍了拍阮貴妃的肩頭,又對着莫子翎問道:“你既然不認識貴妃娘娘,那剛才那番話是什麼意思?”
“我說啥了?”這宮裡的人想象力可真夠豐富的,簡直了,她也是醉了。
理了理思緒,她費力地把手從蕭沐宸那裡抽出來,盡量語氣平穩地說道:“既然皇上問了,那民女也就直言不諱了,皇上知道,民女是個獸醫,咳,當然,人醫我也是會一些,剛才看見貴妃娘娘腳步略顯虛浮,氣血虧虛,便以為娘娘最近身子不适,遂開了個玩笑而已,這個王爺可以作證,民女此前根本沒有進過宮啊!”
她看着蕭沐宸,對方不回應也不說話,隻是眸色沉沉地看了阮貴妃一眼,後者眼神飄忽,更不敢與之對視。
皇上自然也能看明白怎麼回事,何況這阮貴妃素來不講理,加上近日又痛失愛子,看誰都像是害死她孩子的兇手,這兩日他都習慣了。于是擺了擺手說道:“行了行了,沒事了,你們退下吧!”
莫子翎剛想舒一口氣,阮貴妃身後一個丫鬟的話讓她又心堵了一下子,她說:“皇上,可奴婢今早還看見這位姑娘從皇後娘娘的玉坤宮走了出來!”
“你說什麼?”蕭沐遠眉色不善,轉而盯着莫子翎,又看看蕭沐宸,帶着幾分愁緒。
“就算我是去過皇後娘娘的玉坤宮又能說明什麼?這跟我第一次進宮沒有沖突啊,難道,這位阮貴妃是懷疑我跟皇後娘娘勾結害了你的孩子?”莫子翎說話向來直白,眼下當着衆多人的面,更是毫不避諱,侃侃而談。
蕭沐遠聽聞,臉色驟變,厲聲喝道:“放肆!”
幾乎同時,另一道聲音也随之喝道:“的确放肆!”
衆人回眸一看,皇後金素梅踏着蓮步款款而來,在經過蕭沐遠身邊時停了下來,微微欠身說了句:“臣妾見過皇上!”
蕭沐遠伸手扶了她一下,說道:“皇後怎的也來了?”
“臣妾若再不來,隻怕就要被人扣一個謀害皇家子嗣的罪名了!”金素梅眉眼狠戾,淡淡地掃了阮貴妃一眼,後者垂首不語,雖然心中不服,卻不敢再多說一句。
氣場孰高孰低,莫子翎一目了然。果然,在這宮裡,地位說明一切,就是再得寵的妃子,也不敢明着和皇後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