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蒼國北藥城,根據下人報過來的消息,千秋平計算着日子,今天應該就是皇上“下葬”的日子,他心中左右不安穩,若不是跟西蒙國戰事吃緊,他倒有點想回皇城看看了。
這時,門外有人來報,蕭将軍回來了,千秋平正好屏退了所有人,隻留了蕭遙一個人在場。
一直以來有個問題,由于心中抵觸從來沒有過問,今天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蕭将軍,請坐吧!”
蕭遙看他的樣子便知有話要說,當下笑了笑說道:“謝将軍!”
掀衣坐下,千秋平起身走到了他面前,這才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可知道?”
蕭遙思忖了一下,說道:“今日是聖武皇下葬之日,将軍可是要問這個?”
“不知道,皇城裡是怎麼安排的?聖武皇他……”千秋平沒有明說,但是蕭遙已經知道他要問什麼,當下也不隐瞞,道:“将軍放心,這一切皇上都已經安排好了……”
确定賬外無人,但凡千秋平想知道的事,蕭遙都一并告知了,除了此時關押殷縛離的地方沒有說之外。
“将軍隻要全力抵抗外敵,穩固南蒼國江山,皇上那邊自然會給将軍一個交代!”蕭遙說得謙遜,這也是他臨行前莫子翎特意囑咐的。
千秋平聽了,急忙說道:“不敢,為國效力乃千秋平所應當做的,不敢奢求什麼,但隻要我南蒼國百姓能夠安居,國勢能夠繁華,千秋平願意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有将軍這句話,相信皇上睡覺都會樂開花的!”蕭遙開玩笑似地說完,千秋平表情尴尬了一下。蕭遙則又說道:“眼下之事就是能夠盡快平定西蒙國,不瞞将軍,我來時,皇上正在調查南疆之事,據說西澤此前有跟南疆勾結,意欲對皇上不利。雖然現在西澤自身難保,但是不能保證南疆那邊就會
安分守己。千将軍應該比我更了解南疆,平日裡他們看似與世無争,實則那個所謂的巫皇卻是野心勃勃。”聽到這裡,千秋平不得不暗暗佩服了一把:“蕭王爺果然厲害,縱觀天下之勢啊!的确,南疆一直以來都是個讓南蒼國頭疼的問題,它永遠就像是一跳蟄伏在林中的毒蛇,善于僞裝自己,不到時機絕對
不會出手。你說,她如今竟然跟西澤勾結,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據說,西澤對外聲稱,皇上拿了他們南疆過司巫的信物,所以才被她們找上門來!”
“信物?”千秋平厲目一瞪,怒道:“混賬!整個南疆都是我南蒼國的,皇上會在乎她那個信物不成!不過是他們想勾結外敵的一個理由罷了!”看他盛怒的表情,蕭遙心中反而得意了起來,看來這個千秋平果真如主子所說,不是個不通情面之人,隻不過太忠于殷縛離了,認為自己這皇位來曆不正,所以才對她這般不滿,但是關鍵時刻,他的
大義還是會迫使他站在自己這一邊的,這樣的人反而不容易叛變。“蕭将軍讓皇上盡管放心,大破西蒙國指日可待,我南蒼國絕不容許别人屢次冒犯!”千秋平已經于無形中承認了莫子翎的皇位,這讓蕭遙很是高興,回到自己的營帳,立即給莫子翎修書一封,快馬加
鞭送了回去。
幾日之後,那些好似永遠沒有盡頭的奏章終于能暫且告一段落,比起前些日子少了很多很多,莫子翎才得以喘了口氣。有宮女端來兩碗銀耳蓮子羹,她拉着蕭玄寶一人一碗慢慢吃着。
“母妃……”叫了一聲之後,蕭玄寶覺得不對,又說道:“我是不是應該稱你為母皇了?”
“噗!”莫子翎一口羹全噴了出來,回眸看着他說道:“還螞蟥呢?難不難聽,你還是管我叫母妃吧,習慣了!”
“那不成!蘇公公說了,私底下我可以這麼叫,但是在外人面前,我就得叫您母皇,或者皇上!”
“……”莫子翎放下手裡的碗,擡手揉了揉他的腦袋,柔聲說道:“不論叫什麼,我都是你娘,幹脆你叫我媽媽得了!”
“媽?”蕭玄寶眉頭擰成了疙瘩,這個稱呼他還是頭一次聽說。
“那個蘇公公老頑固,以後有些話不必聽他的!”莫子翎才說完,就聽台下傳來一聲尴尬的輕咳聲,蘇公公拿着一封折子站在台下,對她剛才的話仿似沒有聽到一般。
莫子翎早就聽到他的腳步聲了,就是故意這麼說的:“蘇公公,你怎麼又不敲門!”
“诶……”蘇公公表示他真的不習慣,“皇上恕罪,奴才上了年紀,有些事情總是不記得了!”
“切!”很是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手中折子,問道:“這又是誰給的?真是閑得無事了!”
“回皇上,這個北藥城快馬加鞭送回來的!”
“北藥城來的?你不早說,快呈上來!”一聽是北藥城的,她還是很緊張的,蘇公公一看這勁頭才對,趕緊邁步把折子呈了上去。
莫子翎打開一看,是蕭遙的筆迹,跟她說了些千秋平的原話,以及北藥城的一些戰事,全軍将士在千秋平的帶領下信心滿滿,相信對付西澤不在話下。當然,除了這封奏折,蕭遙還有另一封書信讓人轉交給了蕭王爺,亦是關于一些戰場上的事。對于西澤,蕭沐宸可謂是他的老對手,但是如今莫子翎剛剛登基,宮中離不開他,所以戰事那邊就隻能由
千秋平全權來處理,當然有些關于西澤的事,蕭沐宸還是親筆回了一封信。
西月在屋外看着,雖然沒有親耳聽到,但是也能猜到些什麼,少不得他也會跟混熟的一些侍衛打聽邊關的戰事,偶爾聽到西澤這個名字,還是讓他心情郁悶。“我聽說前幾日宮外送進來一具屍體,據說是此前蘭貴妃的,雖說這個蘭貴妃當初背叛了聖武皇上,但好像先皇生前也沒有廢了她,也不知道皇上會怎麼處置她的屍體?”其中一個侍衛跟另一個侍衛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