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莫子翎聲情并茂的闡述,巫皇的臉已經徹底黑透了。怪不得那天他帶回來的那個男子始終帶這個面具,老毒蟲說是被人下了咒,口不能言身不能動了,她當時也沒在意,反正南疆從來不缺的就是這種
人。老毒蟲說留着他有用,就由着他暫且關押在了地牢,哪成想那個人竟然是西蒙國的太子,而且跟西月還有這種關系,這讓她的老臉一時都沒地方放了。轉身拂袖就往着密室的那個方向走去,氣勢洶洶的模樣看得西月心頭一陣驚慌,上前兩步攔住了她,還沒開口就被她一巴掌打飛了出去。幸好用得是巧勁兒,才不至于受傷,但是等西月從地上爬起來
的功夫,巫皇人都不見了。他慌忙起身追了過去。
旁邊莫子翎壞壞地一笑,正想跟着一起過去,就被人摟住了腰身拽了回來。
方才的一幕蕭沐宸看得真切,一臉溺笑地低頭看着她說道:“你就這麼出來,宮裡的事誰來管?”
莫子翎轉身摟住了他的脖子回道:“有莫子翧啊,他那麼會做生意,讓他幫我看幾天又能怎樣!再說了,這個位置本來就是他給我争取來的,我現在也讓他嘗嘗坐在那裡是什麼滋味兒。”
很有報複的意味,但其實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好讓蕭沐宸不為她擔心。“那個位置一旦坐上去,再想要認清自己,或許就沒那麼容易了!”蕭沐宸的話意有所指,莫子翎擰了下眉毛,問道:“你這話的意思不對呀!要是我的話,如果能有個人比我更合适,我情願讓位,我覺
得莫子翧也會的,所以你不用擔心這個了!”
“我不是說你們!”蕭沐宸眼望着夜幕又說了一句,這讓莫子翎更糊塗了。
密室外的那間房裡,老毒蟲平日就休息在那兒,這麼晚了,他都準備脫衣睡了,巫皇突然闖了進來,把老怪物吓了一跳,急忙捂住自己的前兇,一臉警惕地看着她問道:“你做什麼?”
巫皇沒理他,直接上去摁了密室的機關,閃身走了進去。她剛進去,後邊西月就跌跌撞撞地跟了進來,喊道:“師父,攔住她!”
老毒蟲非但沒動,反而一把扯住了正往裡鑽的他,仔細地問道:“怎麼了?”
“師父,他要殺我皇兄!”西月大喘了口氣說道。“哦,殺就殺呗,本來就該殺,不過你想留個傀儡,為師也樂意讓你高興高興,但是事實就事實。”老毒蟲是知道了西澤對他的做的那些事,要不是西月攔着,他早就把人殺了。不過現在的西澤跟死了
也沒多大區别,被他下了“活死人蠱”,不能說不能動,甚至吃喝都不用了,除了還留着一口氣,其他和死人沒什麼不一樣。
眼瞅着密室的門關上了,老毒蟲還故意攔着他不讓進去,西月急得滿頭是汗的直跳腳。
尋遍了裡邊的房間,最終在一間最普通不過的房間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面具,巫皇二話不說,一掌把門轟了開就進去了。
看着床上的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她直接過去揭開了西澤臉上的面具,但是入目的那張臉卻是讓她心裡一驚,這個人長得跟月兒還真的有幾分相似!
“難道世上竟有如此巧合之事?”她想着,本來心口的怒火此時卻被激動和報複填滿了:“天意哪,哼,你對我月兒做了這種事,現在還他一副面容,也算給你自己恕罪了。”她确定兩個人不是兄弟,但是長得這麼像,大概隻能歸結為天意了,不過這未嘗不是件好事。西澤的五官和西月有着驚人的相似,換起臉來也要相對容易一些,也更契合一些,這麼想着,她竟然更加
興奮起來,恨不能立刻就開始執行。
想着西月對這個人如此在乎,她肯定得用點手段才能讓他乖乖就範。莫子翎認為了為了面子,以及西澤對西月做的那些事,巫皇必定會殺了西澤給她兒子報仇,但是她也沒有想到巫皇的心思竟能詭異到這種程度,她竟然真的将西澤的面皮活活剝了下來,然後通過秘術
換到了西月的臉上。
光是想想就覺得毛骨悚然,後背發涼。
一連幾日都沒有看到西月,想必應該是被巫皇關起來養傷口了。想起那天巫皇滿身血腥地把她叫到了屋裡,跟她說了這事,莫子翎現在還有點想嘔。
若不是蕭一鳴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複,身體還很虛弱,她都想現在就離開這個鬼地方。
從巫皇那裡回來,她沒有回自己住的地方,轉身去了蕭一鳴那裡。
一個遮了面紗的南疆女子正在屋裡服侍蕭一鳴喝藥,看到她進來,那姑娘立刻扭頭走了。蕭一鳴動了下身子,苦笑着說道:“皇上,我就不下去給你行禮了,反正你也是不會介意的是吧!”
莫子翎破天荒地沒有跟他拌嘴,走到他面前詢問了一下傷勢,提出要給他把脈,但被蕭一鳴拒絕了:“我已經沒事了,皇上盡管放心!”
“一鳴,我知道,你是王爺的親弟弟,我們既然都是一家人,就不用這麼客氣,你老實跟我說,那天暗算你們的人到底是誰?”莫子翎這麼一本正經的,讓蕭一鳴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咦,王爺沒告訴你嗎?當時我一使用内力就昏迷了過去,壓根兒沒看清楚對方的一招半式,真要我說是誰,我還真說不上來!”這小子向來愛耍滑頭,都這副模樣了還不老實,讓莫子翎心裡懊惱。
“皇上,要不你還是去問王爺吧,我忽然有點頭暈,想睡一覺!”蕭一鳴說着作勢就往床上躺去。
莫子翎瞪了他一眼,說道:“你不說,我這就換個姑娘來伺候你,我讓心兒來!”看着她負氣而去的背影,蕭一鳴笑了笑,換人就換人吧,既然王爺什麼都沒有說,那就是還不能肯定,不能肯定的事情他更不敢胡亂猜測,當然,他心裡想着,最好不要是那人,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