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事?”莫子翎眼睛一瞪,說道:“太猖狂了,政府難道不管嗎?”
“誰?”她一着急說錯了,老頭瞪着雙小眼睛沒聽懂。
“我是說,就沒人管嗎?殺了人,這衙門也不管?”“哎喲喂,姑娘你可不知道,這些南疆人來去無蹤的,殺個人連人影都找不到,一開始誰都不知道是他們做的,也就最近幾個月才查出來,這衙役們怎麼可能是他們的對手?”老頭一說就打開了話匣子,“咱們這山高皇帝遠的,朝廷也顧不上咱們幾個小老百姓的命。據說咱們南蒼國最近又換了皇帝,這皇上的家事都處理不好呢,怎麼可能來管這些事!唉,恐怕這整個鎮子都被南疆人殺了,他都不知道呢
!”
“咳!”莫子翎輕咳了一聲,這老頭原也說得沒錯,可就是聽得那麼别扭。
“你說最近朝廷裡派了人來,可知道是什麼人?”莫子翎這重點還是抓得挺準的。
老頭又道:“不清楚,不過據說挺厲害的,這兩日南疆的确安分了許多,但殺人的事還時有發生。”“簡直可惡!這南疆真的要反不成?”莫子翎低聲嘟囔道,可聽這老頭的意思,這種事情幾年前就有了,這南疆的巫皇總不會是想這麼悄然地把自己的老百姓都殺完來造反吧?不對,應該還是有什麼不
可告人的秘密才對。
正說着,如影一臉殺氣地走了過來,“主子。”
看她臉色,莫子翎先打發那老頭回去了,進了屋,如影才說道:“主子,是南疆人,自知不敵,已經全部服毒自盡了。我們的人也被他們暗器傷了兩個,情況、不太好!”
聽語氣,莫子翎就知道人大概已經死了,她眉頭深深地一皺,說道:“上次烏蘇見了我怎麼從未提起此事呢?”
“什麼?”如影還不知道那老頭跟她說了什麼,故此一問。
餘光掃見蕭玥瑤正在一旁起勁兒地聽着,莫子翎便收了口,說道:“屍首處理了嗎?帶我去看看。”
“是!”兩個人剛走幾步,莫子翎扭過頭來看着蕭玥瑤說道:“瑤兒,走,跟嬸嬸去看看那些人死得慘不慘?”
蕭玥瑤心說:我變态啊,沒事去看死人!
心裡給了她一個大大的白眼,說道:“嬸嬸,我、我害怕,就不去了。”
“你确定?不去也行,關鍵我是怕那些南疆人還有餘黨在附近,你剛也聽那老伯說了,他們專挑年輕人下手,你這麼年輕貌美,萬一……”她還沒說完,蕭玥瑤就竄到了她旁邊,緊緊挽住了她的胳膊。
畢竟還是個孩子,再加上從小蕭逸霖給她灌輸的那些關于南疆人的傳聞,直聽得她後背發直,忽然覺得還是留在莫子翎身邊比較安全才對。繞開那老頭的屋子,三個人轉到了屋後,隻見地上躺着幾具屍體,其中兩名莫子翎較熟悉,因為都是自己人。看他們皆張大着嘴巴,死狀痛苦,莫子翎又往那幾個南疆人屍首上看了過去,兩方人死狀
不一樣,但是不難判斷都是中了蠱毒而死的。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現在他們身體裡或許還殘存着活的蠱蟲。
她歎了口氣說道:“如影,把屍體燒了吧,千萬别去觸碰,直接在這裡燒吧。”
“可是……”如影糾結了一下,在這裡燒怕是會驚動老百姓,但是主子既然特意交代了不讓去觸碰屍體,肯定這其中就有什麼忌諱,于是轉身就吩咐其他的暗衛,直接把屍體燒了。
還好這現在是晚上,不然别說這烈烈的火光了,就是這燃燒屍體的奇怪氣味也要驚動鎮上的百姓們了。即便如此也有人發現了異樣,隻是都不敢出來罷了,這其中就有那剛剛跟莫子翎聊過天的老漢。
當然還有一人也看到了這一幕,殷縛離隐在大樹之後,看着這動靜嘴角抿了抿,沒想到莫子翎會出現在這個地方,而且還來得這麼快!還真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呢。那日自皇宮逃出來,殷縛離直接就奔了南疆而來。他知道鬼雲派此時已經被鬼火占領,鬼鬼被南疆人帶走之後,鬼雲必要跟随而去的。而這個時候宮裡的勢力大多都已掌控在了莫子翎的手裡,他暫時
無法與之抗衡了,唯一的機會也隻有南疆了。憑着鬼雲和他的師徒情誼,以及鬼雲和南疆的關系,說不定還能扭轉時局。而且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身體問題。莫子翎說過他身子有暗疾,不能育有子嗣,現在想想,不論她說得對與錯,但
事實證明這些年他寵幸的妃子少則也有一二十個了,隻怕莫子翎唯有這件事沒有诓他。
素問南疆的巫皇專供邪術,說不定在這樣的疑難雜症上也有見解,端的先去試一試,總比天天被人關押在小黑屋強。
這兩日剛剛躲開司徒落和于心芷的追蹤,來到了這個小鎮,明明前方就是南疆界了,他卻突然不走了。原因是他在觀望。早些年,殷堯還在位的時候他就聽說了南疆不斷在交臨的小城鎮裡殺人放火,從那時起殷堯就已經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輪到他的時候,根本沒來得及處理這些問題呢,就被莫子翎給拉了下來。也許是天意,他輾轉又來到了這個地方,巧的是正好遇上一群南疆人半夜來掠殺鎮上的人,這回殷縛離可是看得清楚,他們不隻是傳聞中那樣掠殺,而是直接敲暈了吧人帶走,而且專挑那種年輕力壯的男子
。有幾次也聽到他們的談話,好像是他們的巫皇在研究什麼藥,必須借用男子身上的某些東西才行,而且還必須是鮮活的,當然帶些功夫的更好,這麼些年沒有停頓過專注于做一件事,這讓殷縛離不得
不起疑,當下他這尴尬的身份自然是不敢再貿然進入南疆,所以就留在了這裡觀望。然而沒想到這等了幾日,原因才查清楚,竟同時等來了莫子翎,讓他心中着實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