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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偷渡陰平

南北朝之征伐天下 瘋子161414 3148 2024-01-31 0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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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谯道福率軍離開劍閣時,曾留下侯晖、谯明子兩人鎮守劍閣、陽平關。

  為免谯明子行事莽撞中了河西奸計,他特地讓侯晖頂在前面,把守陽平關。

  然谯道福安排地再好,也擋不住谯明子自己作死。

  谯明子不過一纨绔子弟,又一向狂妄自大,壓根兒沒把谯道福叮囑放心上。

  剛開始他還能小心翼翼謹守關隘,可時間一長便故态複萌,在關内為所欲為。

  他自以為前面有陽平關阻路,河西軍威脅不到劍閣,開始廢弛防務、貪杯誤事。

  所謂上行下效,谯明子不能以身作則,其餘蜀軍将領、士卒自然有樣學樣。

  如此一來,劍閣、摩天嶺一線守備日益松弛,給了河西乘虛而入的機會。

  當郪縣局勢陷入僵持時,敵我雙方争戰重點又漸漸轉移至北線陽平關、劍閣一帶。

  毛德祖、桓振察知劍閣守将谯明子後放松了警惕,立即決定偷襲摩天嶺。

  當下,毛德祖繼續佯攻陽平關,以吸引蜀軍注意。

  而桓振則領兵六千悄悄向西,準備繞道武都,偷渡陰平小道。

  六千大軍一路西進,翻山越嶺,耗費十餘日,終于找到了陰平古道。

  古道入口隐藏在深山老林裡,被一片荊棘所掩蓋。

  若非當地獵戶特地指點,哪怕外人來到跟前怕是也發現不了。

  可不管怎麼說,總算找到了路,讓桓振多少放下心來。

  隻是當他正式踏上古道後,桓振又傻眼了,他完全低估了棧道艱險。

  陰平古道,算不上是一條有着真正交通意義的道路。

  它數百裡荒無人煙,地貌原始而險峻,山野樵夫也聞之色變,絕少行人。

  這條小道非人工開辟,而是當地獵戶、藥農無意中走出來的。

  正好印證了魯迅那句話:“這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因為古道是在自然條件下,經年累月中形成的,遂使得其中道路狹窄無比,僅容一人通過。

  且旁邊還是萬丈懸崖,根本不宜大軍通行

  故而書上取其“非正道”之意,稱之為“邪徑”。

  直到三國末,鄧艾經此發動了一場成功的奇襲戰,才使它在一夜之間聞名天下。

  桓振比當年鄧艾條件要好些,尤其陰平、武都早被河西收複多年,使得後勤補給更方便。

  陰平與劍閣相隔百餘裡,是氐羌居住區,沿途皆崇山峻嶺,很難行走。

  桓振領兵從岷山下出發,向西南通過陰平小道,準備越過摩天嶺天險,繞過劍閣。

  為求穩健,桓振都不敢急行軍,可就算小心小心再小心,依然喪身山澗密林近兩百人。

  其中一大半是失足跌落山崖摔死的,還有少數是被毒蟲毒蛇毒死,更有甚者,是因為誤食野物中毒而死。

  走到半路,看到部下一臉疲憊,桓振忍不住罵罵咧咧。

  “他娘的,這都什麼破路?”

  “再這樣下去,隻怕還沒走到江油,士卒便死傷過半了。”

  “中郎大人,沒辦法啊!”

  “這條古道本就不是為了大軍通行,唯當年鄧艾路過時稍稍修葺了一下,但距今已百十年,棧道已破損不堪。”

  “據當地獵戶宣稱,再往前走就到了什麼摩天嶺,乃陰平道上最險要之處。”

  “其嶺北西坡度較緩,南面則是峭壁懸崖,無路可行。”

  “除了當地獵戶、羌人行走外,就隻有當年鄧艾從那裡裹氈而下。”

  “隻要過了摩天嶺就好多了,大軍沿涪水河谷走上數日,便可直抵江油城。”

  聽了錄事參軍介紹,桓振多少振奮了一下精神。

  既然百十年前鄧艾能過,那他桓振自然也能過去。

  于是,桓振一咬牙道:“傳令下去,讓大家堅持一下,等拿下江油關,再作休整。”

  就這樣一路上衆人風餐露宿,曆經小半月艱辛,終于順利抵達摩天嶺下。

  前面壓根兒就沒路,隻有一道陡峭的山崖出現在桓振他們眼前。

  若是一般軍隊或許會知難而退,但對河西軍而言,攀爬也是日常訓練科目之一。

  當然了,軍事訓練自然無法跟野外天險相比。

  但若是配上一些專用攀爬裝備,足以讓河西軍如虎添翼,飛越天險。

  很快六千人一個接一個,利用鋼爪、繩索順利到了山崖下。

  此時才是傍晚,但因為在密林當中,周圍已是黑乎乎看不清道路。

  桓振擔心晚上行軍不安全,又擔心用火把照明引起蜀軍注意,便決定原地休息一晚,明早再出發。

  于是,在桓振命令下,六千人就地安營,好好睡了一晚。

  翌日一早,原本人迹罕至的密林深處一下子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臨出發前,桓振渾身上下興奮不已,似乎已預見了江油城蜀軍的悲慘結局。

  ……

  十一月中旬,在桓振帶領下,六千河西軍一路長途奔襲,直奔江油關。

  當河西軍突然兵臨江油,城内守軍一片震恐,吓得他們隻得緊閉城門。

  江油關,系劉備入川以後,為防備曹操勢力越摩天嶺南下,建立的軍事要塞。

  但眼下這座要塞,正像一個被剝光了衣服的少女,等着河西軍蹂躏。

  桓振立在城下,眺望了一眼城頭。

  當他看到守軍臉上明顯帶着慌亂時,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笑容。

  幾息過後,他一揮手,隻見一名士卒來到城牆根,對着城頭喊了起來。

  “城内守軍聽着,谯縱仰仗地利,試圖割據蜀地,分裂大晉,罪在不赦。”

  “雍王奉旨讨逆、征讨不平,大軍所過之處無不望風而降。”

  “如今天兵兵臨城下,望爾等識時務為俊傑,早早獻關投降。”

  “否則,一旦大軍攻破城池,所有官吏、将領無論官職大小,一律按附逆處死!”

  嘩!聽着河西軍殺氣騰騰的宣言,城頭守軍頓時心神劇震,膽氣全洩。

  大家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恐懼、害怕之意。

  不知誰先扔了手中兵器,頓時引起了多米諾效應,其他人也跟着紛紛效仿。

  不一會兒,原本站滿守軍的城頭頓時變得空曠起來,隻剩下幾個将領尴尬地站在那兒。

  “這……這算怎麼一回事?”

  錄事參軍看到這一幕目瞪口呆,沒想到守軍竟被幾句話吓跑了。

  桓振不以為然道:“西蜀才立國多久?能有多少人真心願意為其盡忠?”

  “若是局勢平穩,守軍或許還會負隅頑抗,企圖割據自保。”

  “可眼下呢?漢中一戰而下、阆中奇襲得手、江州順勢而得!”

  “我河西軍威名早已名震蜀中内外,各地守軍無不聞風喪膽。”

  “再加上我部從天而降,守軍自知西蜀滅亡在即,又有誰願意傻乎乎跟着陪葬?”

  “中郎大人明見萬裡,屬下欽佩至極。”

  錄事參軍這話絕非是奉承桓振,完全是出于真心。

  桓振粗狂的外表總是容易讓人忽略他的精明,但其實他心細如發。

  正如眼前,他敏銳地察覺到守軍抵抗意志不強,稍微喊了幾句,遂使江油關不戰而得。

  “中郎大人,接下來我軍該兵向何處?攻打涪城嗎?”

  “不,不打涪城!我們去劍閣通往涪城的途中埋伏,準備圍殲劍閣守軍。”

  這又是桓振高明之處,剛剛他故意任由江油關守軍逃走,便是讓對方去通風報信。

  隻要涪城蜀軍得知江油關失守,必然要向劍閣求援。

  而谯明子得報後,以其狂妄性格,勢必會放棄據關自守,轉而南下援救涪城。

  他隻要在途中滅了劍閣主力,不僅劍閣将唾手可得,連陽平關也将不足為慮。

  甚至可能話,涪城也會不戰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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