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節
曹洪賊兮兮的湊過來,一把攬住張鋒:“乖,叫聲二舅哥來聽聽。”
張鋒翻翻白眼,反正已是老曹的準女婿了,叫就叫,也不少塊海綿體:“二――舅――哥!滿意了吧?”
“告訴你一件事,聽了不要失望哦?”
“什麼事?你不會暗戀我未來老婆吧?”
“毛!我曹洪是那種人嗎?不過我那侄女,今天才十二歲!”
“啊――那要等多久才能洞房啊?”張鋒幸好這話聲音小,要讓老曹聽見了還不把他浸豬籠。
曹操道:“知機,也叫你二人先相認一番。來人啊,請二小姐出來見過姑爺。”
下人轉身而去,張鋒站着,呆呆看着門口,生怕進來一個跟老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蘿莉――又黑又矮,然後抱着自己甜甜的叫:老公――汗――如果是這樣就吃大虧了,雖然心結是沒了,如果這樣的一個女人将要一輩子跟自己睡一起,那不是逼着自己綠杏出牆嗎?
要不先學學爬牆什麼的吧?張鋒記得《金瓶梅》裡有這麼一段,西門大官人爬牆去會瓶兒還是哪個女人,反正是爬了。
門外一陣悉索的聲音,是裙擺拖過草地時發出的劃拉聲,張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帝啊,三清啊,如來啊,撒旦啊,真主啊,誰能保佑下我的未來老婆不是個醜女吧。
冥冥中,仿佛的确有人聽見了張鋒的祈禱,一個雖說不上是傾國傾城的小丫頭徐徐走進來,一見到這麼多人這麼多雙眼睛都盯着她,一張小臉立即就紅了。
美女!絕對是美女,雖然姿色比麗兒和蓮兒差上那麼一點,可是小小年紀一身出水落芙蓉般的氣質使她看起來絕對是一流的美女!
謝謝老曹,謝謝老曹的夫人,生出的這女孩一點都沒繼承老曹的那些“優點”。
“葳兒,過來!”曹操面對子女的時候,油然一種慈父關愛,眼神裡隻有疼愛和關懷。
曹葳乖巧的走到曹操身邊,一手不好意思的牽着曹操的裾袖,身子微側,躲在曹操那并不高大的身軀後。
“爹,喚女兒不知何事?”小丫頭左顧右盼,流離的眼光在張鋒和郭嘉兩人身上停留的時間最長。
任誰第一眼都是看外表的,何況一個小女孩。在她的印象中,就這兩個人長得不錯。也僅僅是不錯,還談不上把他們兩個人當作是自己未來夫婿的标準。
郭嘉面白無須,雖然身子略顯得單薄些,但是長得卻是豐神俊朗,一表人才,雖說書卷氣濃了些,那時候這才叫做儒士風流。
反觀張鋒,更是英氣勃勃,經年的沙場生涯更是不經意就流露出一種威嚴,舉手投足便有着讓人震懾的氣勢,比起奶油派的郭嘉,更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對着女性有種吸引力的男人味。
“葳兒,爹給你作主相了一門親事,就是這位張鋒将軍。你倆先認識認識,待你及笄後,便嫁過去。”
“爹――”小女兒家的害羞,随着這聲高昂婉約的一疊聲嬌嗔顯露得明白無疑。小臉更是紅得直冒熱氣,象是跟剛被烙過一般。
曹操在自己女兒和張鋒之間不停的轉移目光,越看覺得兩人很是般配,越看便越覺得順眼,說不出的開心,最後開口哈哈大笑。
而兩位主角,卻是象一對被煮熟了的螃蟹,在衆人戲谑的眼神裡越來越紅,越來越直冒汗,雖然張鋒臉皮厚,卻不能抵擋這些人幾乎等同于x射線般功能的打量眼神。
“嘤――”曹葳受不了這種氣氛,跺了跺小腳,捂着臉跑出去了,張鋒轉着脖子,目光一直随着那通紅的小臉蛋,直到被牆擋住視線。
這便是我的正妻麼?原本以為一定會是莺兒,結果……後來又以為會是糜環,或者是呂绮玲,結果繞了一個大圈回來,這紅線居然系在曹操女兒的腳上。
那種得失相間的感覺,久久流連在心頭,遲遲不散。張鋒說不清自己到底是開心,或者是覺得無奈。
那種不能選擇的無奈,不能自己掌握自己幸福的無奈。
自己從前一向覺得舊社會好,可以三妻四妾,可是當真正的自己置身于這個世界,又發現跟想象的有太多不同。
自從黃莺兒的事後,張鋒一直把糜環或者呂绮玲中的一個當作自己的正妻。結果又跳出一個曹葳,雖然她從哪方面來說,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問題是這種選擇,自從他從黃莺兒事件後蛻變了的心所無法接受的。剛剛那種被老曹釋懷的開心,又被另一種無言的愁緒替代。
該怎麼面對糜環,還是未曾蒙面的呂绮玲?雖然他不懷疑這兩女一定會成為張家的人。
糜氏兄弟沒理由不支持這門親事,而呂布這種行事相當于射雕英雄傳裡黃老邪的人物,更是看準了自己不松口。他肯定覺得自己選的一定對。
哎,怎麼也隻能看了,邊走邊看。
反正是不可能拒絕老曹的,除非選擇不要腦袋。
張鋒發現自己原來并不是一個濫情的人,想想自己好象還真的一直沒嫖過。無論過去現在。
甘甯的水軍初步建立起來,張鋒向曹操進言,說交州之南有一國,名曰呂宋,産一種稻,一年兩熟,如果可以引進在中原之地種植,曹軍糧草供應當完全不成問題。曹操大喜,任命甘甯的副将王成,領三艘艨艟,六艘走舸,沿海崖線南下,直抵呂宋,尋找張鋒所說的兩季稻(注:兩季稻的确是呂宋一帶傳入中原,但絕不是三國時期,且隻能在氣候溫暖的南方種植,還有那時呂宋不知道應該叫什麼。)因為不是大船,經不起大風浪,如果入海太深,恐全軍覆滅。
擔當着曹操滿心希望的小船隊出行,沒個一。兩年是回不來的。甘甯為曹操訓練水軍,當青州也成為曹操囊中物時,就有了海岸線可以造海船。然後與高句麗貿易購進人參、貂皮等物,去扶桑交換白銀,然後打通馬六峽海峽,就算是東吳發家之後也敵不過曹操的水軍實力。
曆史上包括曹操和呂布的軍隊,全都因為軍糧不夠而發生過吃人的悲劇,雖然如果是那時來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但是身為現代人穿越者的張鋒,是絕對不想親身經曆這種事的。順便說一下,在曹軍中提出吃人肉,并把人肉腌制貯藏起來,叫做“人脯”的意義是程昱老頭提的。
而在船隊回來之前,就有必要做好一些基本的工作,使得這種當時看起來神奇無比的雙季稻至少在引渡回來之前不會餓死太多人。
張鋒親自帶着主管内政的荀氏叔侄,以及夏候元讓(大将軍元讓親自種稻,是史上有記載的,不知道是不是一隻眼的時候),規定了一系列關于種植方面的條文,明确說明谷物種植間距在一尺到一尺半之間是最合理的。然後在每塊田之間挖了溝渠,從一些湖泊和内陸河邊裝上兩人踩的翻車引水,大大提高衮州的糧食産量。曹操一度想封張鋒為典家中郎将,後來因為考慮到他懂的東西實在太多而放在更有用的位置上而做罷。
一方面徐州糜家的實力發展,使得張村已經遠遠不能滿足整個曹氏集團的發展需求,由幾個曹氏主要人物帶頭,成立了一個合股公司,曹操任“董事長”,當然具體操作還是由張鋒推薦的張村一幹忠心耿耿的老人來執行,以冶金,釀酒,造紙為主業,輔以奢侈品的銷售。不管在什麼樣的亂世,總有一部分人還是有着花不完的錢。
而整個衮州,各個郡縣之間全修了全是石闆的官道,兼以商用,凡過往商隊經過,以車輛數為收稅依據,雖然數額不高,但由于衮州和徐州是公認的兩個富庶之地,商隊天天都是絡繹不絕,修路帶來的看似不起眼的小錢,以驚人的系數穩定增長,使出錢修路的幾個大股東,特别是曹家人欣喜不已。
張鋒現在已沒了後顧之憂,在曹氏集團裡以自己人的身份大展拳腳,幾乎在各個領域都有他的影子。軍、政、醫、農、商,這位幾乎成為曹氏集團的代言人,更以曹操女婿的身份,憑着這一完美的外衣慢慢着改變中國的冰山一角。
隻要曹操能統一中國,何愁改變不了中國的積弱傳統?嘗到甜頭的曹操等人,誰再說以農為本之類的話,估計要被以曹洪為首的激進分子活活掐死。看到現實每天入帳黃澄澄的銅子,不比什麼書典古籍來得更有說服力?
而曹操也在張鋒的淺移默化下,打出“唯才是舉”的旗号,吸收了相當一部分的下層平民,手工業者和商人,慢慢改變這個社會的結構組成,雖然士族階層有層出不窮的不滿,但是對方又有權又有錢的主導地位,加以一些見不得光的陰暗手段……
曹操這時被張鋒影響的已經清楚認識到民生的重要,繼軍屬福利之後,各種行業的優秀人才都能享受曹操治下提供的優厚待遇,當然跟他們的供獻是成正比的。比如張機還沒出後的兒子就已經内定是下一任醫所所長,享受堪比二千石的太守之祿,且終生全家免徭役,低納稅。使得帶動各行業出現一股激烈發展的勢頭。
二百年内,估計就有蒸汽機了。五百年,中國就将進入資本主義社會了。張鋒樂觀的想。
值得有一點注意的是,徐州的糜家卻沒有因為經濟地位的改變而有絲毫的政治地位的改變,相反在陶謙、曹豹等人的眼紅打壓下,日子過得愈發艱難。
陶謙甚至直接向糜家要把糜環嫁給自己的大兒子陶商,以達到霸占糜家财産的目的。糜家兄弟一面虛與僞蛇,一面暗中将徐州的産業分批的轉向衮州,那裡有他們的保護傘,妹夫張鋒。
面對從天而降的大财神,曹氏集團當然是不遺餘力的拉攏,于是衮、徐之間的矛盾,幾乎是和尚頭上的跳蚤那樣明擺着,隻不過沒有明着真刀真槍幹罷了。
而在他們打起來之前,長安先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