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聲落,巧玉低着頭走了進來,聲音有些沙啞的說道:“小姐,你醒了,奴婢幫你梳頭。”
木七并沒有注意到巧玉的異常,點點頭坐的妝台前:“王爺昨夜什麼時候過來的?”
巧玉低着頭想了一下說道:“子時剛到,王爺就來了。”巧玉說着,伸手去拿桌上的梳子。
透過銅鏡,木七正好看到巧玉紅腫的眼睛,疑惑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麼回事?昨夜還發生了何事?”
巧玉低着頭躲閃着:“沒,沒事。”
木七看着巧玉的樣子就知她哭過,關心的問道:“可是風影欺負你了,我前陣跟他說的時候,他可是應得好好的,說以後會好好待你。”
木七不說還好,一說到風影,巧玉的眼淚又來了,伸手抹了一下紅腫的眼眶哽咽的說道:“小姐,奴婢不要嫁人。”
木七看着巧玉委屈的樣子,更是确定此事與風影有關,皺眉道:“到底發生了何事,你說出來,我幫你做主。”
巧玉低着頭,眼淚撲簌往的下掉,雙手揉搓着身上的衣裙,委屈的把昨夜的事情說了一遍。木七聽完,一臉恍然,照風影那木頭疙瘩,這事他做得出。伸手拍拍巧玉肩膀,安慰道:“你先别哭,這事我幫你做主了,你先幫我梳頭,等下我要好好整整風影。”
巧玉聽了有些急了,忙把臉上的淚水擦去:“小姐……”
木七望着她輕笑道:“放心,我不會責罰你的情郎的。”
巧玉紅着臉哽咽道:“小姐你又欺負奴婢了。”
木七伸手把巧玉的手拉住:“好了,别哭了,我也沒有笑你,風影這木頭疙瘩,就是還沒開竅,等我待會好好說說他。”木七想到鐘離文昊身邊風字頭的幾個暗衛,不管是人樣還是人品都不錯,就是都跟木頭似的,鮮少有表情,風影跟了她這麼久,還是這般,其他兩個更是不用說了。
巧玉伺候木七梳洗完畢,木七又用了早膳,就把巧玉支去後邊屏風躲着,把風影喚了進來。
風影雙手抱拳,見禮道:“主子。”
木七也不出聲,而是擡頭望着風影,和巧玉的可憐樣相比,風影可是好太多了,整個人如同往常一般,一張刻闆的臉木然的立在那裡。要真想找不同,也不是沒有,看風影那滿眼的血絲,顯然是昨夜一夜沒有合眼。
風影被木七打量的有些不自在,以為是木七想要責罰他,開口說道:“主子,爺昨夜子時來過了。”
木七淡淡的應道:“我知道。”視線還一直停留在風影身上,風影頓覺得壞事了,心底有些發憷,難道因為他昨夜一時分神,出什麼岔子了?
忙單膝跪地:“屬下有錯,還望主子責罰。”
木七拿起桌上的茶水啜了一口,緩緩說道:“哦,你做錯了何事?”
風影把頭埋下去:“屬下不該值夜的時候分神。”
木七把茶杯放下:“我聽說你對巧玉不是太滿意,可是因為這個分神。”木七說着頓了一下,風影猛的擡起頭想要辯解,木七歎了一口氣,又繼續開口道:“我之前以為你和巧玉有情,才一心想要撮合你們,如今看來你對她并無心意,這樣吧,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就當我沒跟你提起過,你出去吧。”
屏風後頭的巧玉,緊張得緊緊貼着屏風,呼吸也急促了許多。
風影聽到木七要把他和巧玉分開,心一急開口道:“主子,屬下對巧玉有意,還望小姐成全。”風影說着,望了一眼不遠處的屏風,他一進來就知道屋内有人,如今聽着呼吸聲,已經大概能猜到屏風後頭是何人了。
木七淡淡的說道:“我可是聽說,你昨夜把巧玉氣哭了,可有此事?”
風影并不知道巧玉哭了,聽了木七的話,有些緊張:“巧玉她哭了?”
木七點點頭:“哭了一整夜,你可知道錯在哪了?”
風影努力的想着,最後拼命的撓頭:“屬下不知,屬下隻是以為巧玉不想見屬下,所以就走開了。”說着猶豫了一下把發钗拿出來,遞到木七面前:“主子,這是屬下想要送給巧玉的發钗,請主子幫忙轉交。”
木七沒有伸手去接,而是對着後面的屏風叫道:“巧玉這發钗你想不想接受?”
巧玉低着頭從屏風走出來:“小姐,奴婢不要他的東西。”
木七聽了望着風影道:“你可是聽清了,是巧玉說不要你送的東西,可不是我不幫你轉交。”木七說着回頭望了一眼巧玉,隻見她偷眼打量了一下發钗,木七心思一動,把發钗拿過:“這發钗倒是别緻,怕是值不少錢。”
木七說着向風影使了一個眼色:“既然巧玉不要,扔了又怪可惜的,這樣吧,給戶媽媽好了,戶媽媽收了一定開心的。”
風影雖然對木七的眼色,不甚了解,可是也是恭敬的應道:“聽小姐安排。”
木七對着門外喊道:“戶……”
她嘴剛張開,巧玉就走了過來,拿過木七手上的發钗,紅着臉跑出了門外。木七望着愣神的風影,出聲道:“還愣着幹嘛,快去追啊,今日我給你交代一個任務,必須把巧玉拿下,如果不成功,回來領罰。”
風影還從沒接受過如此讓人心潮澎湃的任務,高聲應道:“是,主子。”說着都忘了向木七告辭,便沖出了門外。
木七望着風影的背影笑着搖搖頭,還好鐘離文昊不像他的手下這般木頭,不然也有得她受的。想到鐘離文昊,木七又低頭望了一眼兇口,如今鐘離文昊就是一頭喂不飽的色狼。
戶媽媽從開着的門走進來,就看到木七臉上挂着笑意,笑道:“小姐今日心情不錯。”說着指着門外說道:“老奴剛才看到巧玉跑了出去,緊跟着風侍衛也跟了上去,可是發生了何事,要不要老奴過去把他們隔開?”
木七笑着搖頭:“由着他們去,隻怕過陣府裡該辦喜事了。”
戶媽媽聽了也一副了然,跟着笑道:“真是沒大沒笑的丫頭。”戶媽媽說了一會話,才憶起自己過來的目的,說道:“小姐,宮裡來人了,說是畫師,要幫小姐您做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