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壓低聲音嚴肅的說道:“你們跟着我做。”木七說着,把手伸進喉嚨,沒一會就哇哇的吐了一地。
楚雲奕和魏水靈見木七面色凝重,也不問,跟着摳喉嚨,直到把胃裡都吐空了才作罷。楚雲奕吐完了,面色蒼白,無力的說道:“木七你懷疑淑貴妃給我們下毒?”
木七也不說話,隻是看了一眼魏水靈頭上的銀钗說道:“水靈你的钗子借我一用。”
魏水靈把頭上的钗子取下來,遞給木七:“給。”
木七拿着銀钗也不嫌棄地上嘔吐物讓人惡心的味道,拿着銀钗逐個把嘔吐物檢測了一遍。檢測魏水靈的嘔吐物的時候,銀钗并沒有任何變化,再到楚雲奕的時候,也是一樣,木七這會有些懷疑自己半桶水的本事了。
魏水靈看着木七的遲疑,安慰道:“或許是銀钗測不到,晚上我們各自回府,再請大夫檢測一下,此事萬萬不可張揚。
楚雲奕點點頭:“木七你别擔心,我們這會好好好的,或是真沒事。”
楚雲奕說話間,木七手上的銀钗已經放到了自己面前的嘔吐物裡,隻見原本還光亮的銀钗,瞬時變得暗黑起來。
楚雲奕忍不住驚叫出來:“有……”
木七及時把楚雲奕的嘴捂起來,小聲的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說。”木七說着拿出一塊手帕把銀钗包住,藏進衣袖裡。
三人出了花叢又一路往前走,她們此刻心情緊張,根本不知道她們離開不久,一個黑影蹿到了她們剛才藏身的花叢。
木七她們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個開闊的人工湖,沒樹又沒有适合藏身的地方,木七這才示意楚雲奕她們停下。
楚雲奕是急性子,剛站定就拉着木七的衣袖緊張的問道:“木七妹妹你怎麼發現茶水裡有毒的?為何我們的茶水沒有毒,獨獨你的茶水裡有?你把那杯毒茶喝了,這會身體可有不适?”
楚雲奕一緊張拉着木七就是一堆問道,問得木七根本沒有空擋開口,魏水靈拍拍楚雲奕的肩頭道:“雲奕你莫緊張,聽木七好好說。”
木七把手帕包着的銀钗拿出來,這會功夫銀钗已經全黑了,木七面色冷沉,要不是她最近在研究毒藥,又剛好前幾天特意辯了好久這毒,她還真就着了那毒婦的道。“這是一種番木鼈毒,此毒如果服用量不大,會潛伏在體内三天後才發作,發作初期和風寒症狀無異,會頭痛頭暈,四肢無力,呼吸急速,最後會讓人窒息而死。”
木七前幾天初辯這毒的時候,也是因為它的潛伏性,研究的時候特别的上心,作為一個雇傭兵她知道殺人的最高境界,不是你的刀槍有多快,而是殺人于無形,你殺了他,卻沒有人知道兇手就是你。
這番木鼈顯然就是毒藥界的無形殺手,它初期毒性發作的時候,很容易被人當成風寒來治,結果卻是越治越糟,到死也讓人以為是病重無治,卻不知是中毒身亡。木七以她的職業的敏感,她認為這個毒更适合用來殺人,研究的時候也特别上心,隻是木七沒想到一時的用心,卻真的救了自己一命,這讓她更堅定了研究毒藥的心思。
也讓她明白,在古代你可以沒有高貴的身份,你也可以沒有父母的庇護,但你一定要會一門防身的本事。
魏水靈聽了面色凝重:“那女人可真是好計謀,這會大冬天的,參加了晚宴回去,有個頭痛腦熱的可真是再正常不過了。木七你是怎麼識出這茶水裡有毒的?”
木七自然不好說,自己把毒藥放在各種食材裡反複辯味觀色,也不好說自己為了研究毒藥,命人把侯府裡的老鼠窩都給掏了,更不好說,自己有春花、秋月兩個奴婢專門負責給老鼠喂藥,做病理記錄。
木七隻是淡淡的說道:“我是從一本我娘留下來的藥書裡看到的,裡面說番木鼈放在茶水裡,會有一種微微的酸澀氣味散出,那味道極淡,不仔細聞,根本辯不出來。”木七這會發現,有一個會醫術的便宜娘親也不錯的,她可以把一切在古代人認為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推到她便宜娘親的身上。
楚雲奕聽了對木七更是一臉崇拜:“木七妹妹你太厲害了,這也能辯出來,隻是你把那茶都喝了,身體可有不适?”
木七搖搖頭:“那毒本就下得不重,這會又被我吐得七七八八了,回去再服些解毒丸,應該就沒事了。”木七也不了解自己身上的毒還殘留幾分,因為擔心楚雲奕把擔憂挂在臉上,被淑貴妃看處端倪,木七隻能撿最好的說。
魏水靈一直在邊上思索,見楚雲奕問完了也問道:“木七你可知淑貴妃為何要害你?”
木七搖搖頭,這個她也想不透,按理她無父無母,自然也無法牽扯朝廷上的派系之争,按理和淑貴妃沒有利益沖突,自己又是一個孤女,淑貴妃即使再不能容人,也不該下毒想要害死一個和自己沒任何瓜葛的孤女才對?
“這也是我想不透的地方,算了,不想了,皇宮是淑貴妃的地盤,我們還是小心為上。晚宴應該也快要開始了,我們先過去,水靈你的琴技那麼好,今夜可一定要奪得頭籌。”木七故作輕松的說着,努力想要兩人都放得輕松些。
魏水靈深沉些,木七一說也知道她的打算,隻是苦了楚雲奕,性格單純,喜怒都挂在臉上,即使怎麼裝,看着也還是覺得有些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