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巧玉說漏了,楚雲奕不僅帶了很多補品過來,随同的還有兩大車随身物品,她這是要在侯府小住的節奏啊。
楚雲奕一聽說木七醒了,飛一樣的跑進了木七的房間:“木七妹妹你終于醒了,昨夜吓死我了,你怎麼受傷了?你一個人在府上不安全,我把東西都搬過來了,以後我保護你。”楚雲奕拍着兇脯保證道。她昨夜就想在侯府住下了,要不是她娘派人押她回去,她才不回去呢。
木七聽到楚雲奕說要在侯府住下,首先反應是吵,她還準備利用養傷的時間,好好研究一下毒藥,還有那個天元心法。想到楚雲奕磨人的性子,不免皺着眉頭說道:“你要是擔心我,每日過來看我也就是了,用不着在侯府住下。再說了,你不回府,你爹你娘也不放心你。”
“我爹娘那,木七妹妹你盡管放心,他們已經答應我過來小住了。房間我已經安頓好了,我就住在你隔壁,有什麼事,你大叫一聲我便能趕過來。”楚雲奕笑嘻嘻的對着木七的冷臉,渾然不知道自己以為最好的安排,讓木七頭痛不已。
木七看着楚雲奕黑白分明的大眼,還有那純真的笑容,不由的心底生出幾分羨慕。想必忠勇将軍夫婦是極寵楚雲奕,才讓她比原主大上一歲,也還是如此單純。想想楚雲奕和自己二十幾歲的靈魂相比,也還隻是個半大的孩子,當即心裡也不計較了:“你要住下來也行,不過不能和我住一個院子,傳到将軍夫人耳裡,還以為我招待不周呢。”
楚雲奕聽到木七不肯和自己住一個院子,撅着嘴不依道:“不行,我就要住離院,我娘親好說話得很,不會說妹妹的。”
木七看到對自己撒嬌賣萌的楚雲奕表示無語,你娘對你好說話,那是因為她是你娘。“盡管你娘不說,可是傳出去,外頭的人會說我沒有爹娘教養,不懂待人接物。”
楚雲奕面色凝重的說道:“有這麼嚴重啊?”她是想住下來保護木七的,不是要住下來給木七添麻煩的。雖說她功夫好,有人說木七不好,她可以打人教訓一頓,可是都城裡那麼多人,她總不能每個都打吧,這樣會累死人的,而且犯了這麼大的事隻怕他爹也兜不住。
楚雲奕第一次動搖了不和木七住一個院子的念頭。
木七點頭:“就是這麼嚴重。”為了能方便自己做想做的事,木七不介意把事情說大。
楚雲奕不甘心的說道:“我可以警告府裡的下人,叫他們不可以傳出去。”
“嘴長他們身上,他們嘴上應着不說,可是私下說了,又不是不可能。事無絕對,人心隔肚皮,該妨的還是得妨。等下用了午飯,我叫巧玉給你安排一座最近的院子就是了。”看在楚雲奕對自己一片真心的份上,木七決定要提點她一二,她現在歲數不小了,這一兩年就要嫁人,如果嫁到夫家不好,她這樣單純直率的性子,隻怕會要了她的命。
楚雲奕點點頭:“好吧,說好了,住最近的院子哦。”
木七梳洗完,已經是日中了,便開始吩咐傳膳,因為有楚雲奕這個客人在,木七安排巧玉在正屋擺了一張桌子。一米多寬的紅木圓桌,鋪着一張妃色暗紋的桌布,椅子鋪着棉墊子,桌子剛擺好,菜便陸續端上桌。
木七身上有傷,菜品都以清淡為主,清蒸桂魚,五彩牛柳,雞絲銀耳,杏仁豆腐,鮮蘑菜心,三肉二素,還加一盅雞湯。侯府的廚子手藝還是不錯的,幾樣看似普通的菜肴,味道可是一點不普通。
菜肴味道對口,加入昨夜漏了一頓,木七吃得很專心。一頓飯吃下來,楚雲奕談興很濃,不時的說着都城裡的時事,木七專心的吃着,不是報兩聲嗯,哦,楚雲奕說得更來勁了,直到飯菜都撤了,還在那口若懸河。
直到木七出聲,身體不适,要回去休息,她才停住。巧玉扶着木七回房,伺候她躺在床上,站在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木七見了問道:“又有何事?”
巧玉躊躇了一會說道:“奴婢剛從外頭回來,看到有三個婦人領着幾個孩童跪在府門口哭。奴婢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三個婦人原來是大老爺在外頭養的小妾,原本都安頓在侯府的宅子裡,這會宅子收回來了,她們沒了安身的地方就帶着孩子來府門口鬧。”巧玉原本不想和小姐說這些糟心事的,可是一想,府裡隻有小姐一個主人,發生這樣的事還是有必要說給她聽。
木七蹙眉:“她們來侯府鬧作甚,又不是我爹的小妾?”
“可不是嗎,奴婢也這樣和她們說,可是她們說大夫人不給她們進木府,她們帶着孩子沒處安身,隻能求小姐發發慈悲,把宅子還給她們住。小姐你不知道,門口好多人看熱鬧,侍衛上去趕,她們就帶着孩子躺着地上耍無賴。”巧玉想想都覺得氣憤,大老爺敗了府上那麼多家業,這會還想要那三座宅子,簡直做夢。
“三個婦人領了多少個孩童?”木七低頭把玩着長及腰部的黑發,漫不經心的問道。
要是單憑三個婦人,哪裡有膽在侯府門口鬧事,隻怕這背後是有人慫恿的。木明崇啊,木明崇,我都敢在門口寫血書了,還怕讓别人多看一出笑話,而且這笑話指不定最後是笑誰呢?
巧玉想了一會:“有十個,八個姐兒,兩個哥兒。”
十個,木七聽到這個數目,都覺得咂舌,原來這木明崇心思都放在生孩子上了,所以才弄得文不行武不得的。隻是這十個兒女,加上冷如梅生的一兒三女,他這每個月四兩銀子的月俸,該怎麼開銷?
未來的日子,木明崇一家隻怕有得鬧了。
“現在這些人可還在外頭?”
“在呢,連褥子都帶過來了,怕是晚上要在門口過夜了。”巧玉真希望老天開眼,下場大雨,把這些人淋成冰渣。
木七拿着一小縷頭發在手心打圈:“你過來,我有事吩咐你做。”木七說完嘴角勾起,露出一抹幽深的笑意,木明崇不是想把事情鬧大麼,那麼她也不介意玩上一把。
看着巧玉笑吟吟的跑出去,木七摸了一下鼻子,她越來越發現自己有腹黑女王的潛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