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七一口氣問了幾個問題,慶晚生雖然低着頭,也感覺到了木七懷疑的目光,心想這木小姐可不一般,站在她面前,讓他不由的生起一種壓迫感。
“在,在下叫,叫馬生,戶城古洞村人,家中隻有老母一人,靠賣字畫為生。”要不是慶晚生心裡信念堅定,隻怕在木小姐的威壓下,會忍不住把自己的真實身份說了出來。
不過如今他說的這些除了名字是假的以外,其它都是真的,他考取功名之前的确就是靠賣字畫為生的。
“你是戶城來的?”聽到戶城木七又想到失蹤的慶晚生,又一日過去了,還是沒有慶晚生的消息,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的人也一直在城門堅守着,也沒有發現慶晚生的行蹤。
慶晚生點點頭:“小生前些日子從戶城來都城尋親,不想還沒到都城就摔到了陡坡之下,多虧了德陽郡主把小生救起,才撿回一條性命。”
木七原本想問問慶晚生,一路上有沒有遇到一個逃命的人,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妥,如果對方真是什麼人派來的,她這樣隻會打草驚蛇。
楚雲奕看到木七在思考,以為她不願意收留慶晚生,出聲道:“木七妹妹你放心,臭書生不像是壞人,等他把腿養好了,我立即讓他滾蛋。”
慶晚生沒想到德陽郡主會把他帶到侯府來,如果他真在侯府住下,隻怕出府很不方便。慶晚生也感覺到了木七的遲疑,開口道:“多謝兩位小姐的好意,小生的腿無礙,小生還是想在外頭尋一下親戚。”
木七原本有些猶豫,要不要把這不明來路的男子留在府上,這會看着男子一臉不自在,想走的樣子,木七更是确定了幾分自己的猜測。想着與其把男子放在街上,讓他有機會接近楚雲奕,不如把他留在自己的監視之下,看看他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木七對着邊上的戶媽媽開口道:“媽媽派人去把西院收拾出來,供這位公子居住。”
戶媽媽躬身應道:“是,小姐。”
慶晚生萬萬沒料到,木七就這樣把事情定了下來,有些為難道:“木小姐還是不要麻煩了,小生想到還有一戶親戚在城東,小生想再去找找看。”
慶晚生越是不想住,木七越是覺得有名堂:“你就安心住下吧,你如今腿腳不便,要真想去尋親戚,就遣伺候你的小厮幫你找。”
就這樣慶晚生雖然無奈,但隻得在侯府住下了,木七一直派人尋找慶晚生的行蹤,卻不想人早在自己的府上。
再說木七的品藝軒開張,第一日就在都城引起了不少轟動,都城裡不少有錢的官家富戶紛紛派人去搶買。一度出現了一個花瓶上萬兩的高價,還有一些人因為搶同一個瓷瓶,不惜大打出手。
不到兩日十車陶瓷便銷售一空,都城裡的官家富戶都以搶買到白瓷為榮,一時間品藝軒的白瓷名聲大噪,甚至還驚動了皇上。
這日退了早朝,皇上把魏丞相叫去了禦書房,先是詢問了幾句魏水靈和鐘離子仁的親事籌備得如何,轉頭便轉到了品藝軒的白瓷上。“朕聽說,都城裡開了一家陶瓷鋪,說那陶瓷色白如玉,花色栩栩如生,可有此事?”
魏丞相恭敬的應道:“啟禀皇上,此事屬實,微臣今日還特意帶了一個花瓶進宮,還望皇上鑒賞。”
皇上聽了興緻很高:“快拿上來給朕瞧瞧。”如果東吳也能制出陶器,可是揚眉吐氣的一件事,正好可以緩解如今的陶器空缺。
沒一會福公公就從外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個白色的花瓶進來,遠遠都能看到上面描紅着綠的畫着圖案。
原先聽說有白瓷這個東西,皇上覺得吹噓的成分比較大,可是一連三日,從聽說都城裡出現了白瓷,到如今都城裡因為白瓷發生了好幾起打鬥,皇上的好奇心才真正被勾起。
如今看着白瓷真正的出現在眼前,皇上激動得從龍椅上走了下來,伸手接過福公公手上的花瓶。隻見花瓶色白且滑,薄而不破,上面畫着紅梅喜鵲報喜的圖樣,精緻極了。
皇上把花瓶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翻看着,連聲叫道:“好,好,好極了,我東吳終于也能在瓷器上壓西涼國一頭了。”
魏丞相很有眼界力的跪在地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
皇上哈哈的笑着,大手一揮:“賞。”
魏丞相免不了又是一番跪拜,再擡頭聽到皇上下令道:“來人,宣品藝軒的管事進宮。”
皇上聲剛落,魏丞相開口道:“皇上,微臣已經問過了,品藝軒的東家是龍門山莊,掌櫃并不能主事。”
“哦,龍門山莊不是江湖門派嗎,什麼時候龍門山莊也做起生意來了?”皇上原本因為東吳出現了白瓷很是高興,以為是都城裡哪家作坊燒制出來的,不想品藝軒的東家居然是龍門山莊。
龍門山莊屬于江湖門派,不歸屬于朝廷,如今龍門山莊制出白瓷,也可能在别的三國銷售,這讓皇上的心裡很不爽。西涼國不向東吳國出售陶器,讓皇上很窩火,本想着趁此機會挫挫西涼國的銳氣,卻不想制出這些陶瓷的是龍門山莊。
魏丞相看着皇上的臉冷下來,出聲道:“龍門山莊之前也有在各國做一些米糧生意,如今做陶瓷的确很讓人意外。不過想想也在情理中,如今陶器是西涼國一國獨霸,據說西涼國如今已經把陶瓷的價格又提了一成,陶瓷生意無疑已經成了最賺錢的産業。”
魏丞相說的,正是皇上最擔心的,西涼國就是因為陶瓷才日漸壯大,如今又把陶瓷的價格往上提,很明顯是要積累财富,準備戰事。皇上不能眼看着西涼國強大,可是之前因為沒有陶器和西涼抗衡,雖然很憂心,但也無可奈何,現如今白瓷先在東吳國出售,無論如何他都要拿白瓷掣肘西涼國的陶器。
“朕要見龍門山莊的莊主,愛卿可能辦到?”
魏丞相和皇上君臣十幾年,自是對皇上的脾性有些了解,不然也不會特意帶着一個花瓶進宮。“皇上微臣倒是有一個法子,不知道可不可行?”
皇上大手一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