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太子府的書房門一直緊閉着,這邊鐘離文昊也過來接木七回府。
小寶今日進宮很是興奮,上了馬車就沉沉睡去,今日在皇宮,木七帶着小寶始終保持着警覺,這會也有些乏了,靠在鐘離文昊身子,閉上了眼睛。
鐘離文昊懷裡抱着小寶,肩上靠着木七,一路,一動也不敢動,不時看看木七,又看看懷中的小寶,即便肩膀傳來酸痛感,心中的幸福感也沒消減分毫。
怕馬車颠簸,把木七吵醒,一路上鐘離文昊吩咐車夫把車趕得極慢,皇宮到郡主府不遠的一段路,他們整整走了半個時辰。
馬車剛停下,木七就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到了嗎?到哪了?”
鐘離文昊看着木七笑道:“如果你想去睿王府,我們即刻調頭。”
“你想得倒美。”木七說着望着還在沉睡的小寶,伸手過去:“我來吧。”
鐘離文昊把小寶小心翼翼的放到木七懷裡:“丫頭,我還有些事,就不同你進去了,這幾日應該也沒法過來,你照顧好自己,照顧好小寶。”
鐘離文昊的話,木七倒沒意外,即便不知道皇上和他說了什麼,如今風雨欲來的形勢她也是有感覺的。點頭:“我知道了,你也要當心些,雖然如今你的身體已經好了,可是也不要忙着忘了三餐。”
經曆過地下的那一劫,木七感覺自己對鐘離文昊的感情更深了,那時候每日都要照料他,就同在呵護着一個脆弱的生命,如今的鐘離文昊已然是她生命的一部份,他們之間密不可分。
叮囑完,木七抱着小寶就要下車,身子剛站起,就被鐘離文昊拉下,跌入他的懷裡。“丫頭,好想你怎麼辦?”鐘離文昊說完,嘴唇便準備的找到了目标。
與此同時,楚雲奕掀開了馬車的簾子,激動道:“木七妹妹你可算回來了,我……。”
話沒說話,馬車内的一幕,讓楚雲奕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僵住了。
木七急忙把鐘離文昊推開,起身的時候,還不忘踩了他一腳,太可惡了,他一定是知道有人過來了,但他還要這樣,丢臉死了。
鐘離文昊望着木七的身子,伸手放到唇上,他承認她是知道楚雲奕跑來的,可是他認為這不應該影響他索取自己應得的福利。
看到馬車内瞬間分開的兩個人,楚雲奕總算反應了過來,把頭轉到一邊,伸手捂着眼睛:“我什麼也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木七聽着更尴尬了,又踢了鐘離文昊一下,才羞紅着臉下了馬車。
馬車内傳來一陣愉悅的笑聲,很快淡定的車夫就趕着馬車離開了。
木七望着遠去的馬車,尋思着怎麼樣開頭,才能讓楚雲奕迅速忘記這個梗。
卻不想楚雲奕先她一步反應過來,眼睛直直的盯着木七的臉瞧,臉上帶着一抹壞笑:“木七妹妹你和睿王爺可真夠恩愛。”說着低頭看着木七懷中的小寶:“還好小寶睡着了,不然該長針眼了。”
木七被楚雲奕笑得好不自在,想到昨夜逗巧玉,終于也親身嘗到了那滋味。故意闆着臉道:“楚姐姐你等在此如果隻是為了笑話妹妹,妹妹這就進去了。”
楚雲奕急忙把木七拉住:“木七妹妹,我等你半天了,我是真的有事。”說着擡眼望着木七,還是忍不住笑道:“木七妹妹那樣的姿勢的感覺如何?”
木七臉瞬間紅到了耳根,空出一隻手,拍着楚雲奕道:“不害臊,想知道找慶大人感受去。”
楚雲奕笑着一直在前面跑,木七抱着小寶在後面追,看到巧玉膽戰心驚的,忙上前把小寶接過。
兩人就這樣追着一路回到離院,剛進到屋子,楚雲奕就癱在軟榻上,木七也随即躺在一旁。想想剛才追打的一路都覺得幼稚,可是卻感覺到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開心。
楚雲奕這會也笑鬧夠了,轉頭望向木七,認真道:“木七妹妹謝謝你。”
木七自嘲道:“謝我什麼,謝我剛才教了你那麼生猛的姿勢。”
楚雲奕攥着木七的袖子連連認錯:“木七妹妹是我的錯,我不該那麼魯莽去掀簾子,我更不該笑話你。”
“你是太多不該,以後成親了,我讓慶晚生好好調教你,讓你學學什麼是規矩。”
楚雲奕求饒,低垂着一張臉,有些嬌羞道:“木七妹妹,他今日上門提親了,我娘親看了你的信,擇了十六這個日子。”
“十六,”木七輕喃:“剛才文昊也說,我們也是十六那日大婚。”
楚雲奕聽了拉着木七的手很是興奮:“哇,太好了,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要一起嫁人了。”
木七輕咳:“是一起出嫁,如今距離十六不到半月,你那邊忙得過來嗎?”
“都是一個意思,忙得過來,怎麼忙不過來,今日慶晚生上門提親,我娘親才說,把我的嫁妝,同你的一起準備了。”
木七輕笑:“看來管姨早就巴不得你嫁人了,一早就把嫁妝都備好了,這下她能睡個舒坦覺了。”
楚雲奕歎了一口氣,坐了起來,低着頭拽着腰間的帶子:“木七妹妹其實我又有些不想嫁人了,我爹和我哥成年征戰在外,這兩年府上就隻有我和我娘,如今我又要嫁人,這府上就剩她一個了,我想着這心酸得很。”
木七看到楚雲奕眼裡有淚花閃動,拿過一塊帕子幫她拭淚,楚雲奕的擔心的确是一個問題。要是在現代這很好解,把她娘親接過去住便是,可是這是在古代,有着各種繁文缛節,如果母随女居,是要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或許你出嫁的時候,你爹就回來了。”
楚雲奕搖頭:“我爹之前來信,說要半年就回來,可是前幾日又來信了,說西涼國有變數,可能歸期還要往後拖。”
木七聽了,心頭一震,西涼有變,千萬不要是她想象的那樣。
楚雲奕情緒有些低落,木七被她感染得也有些惆怅,這夜鐘離文昊沒來,楚雲奕也沒有回府,兩個人在屋内聊了一日,直到快天亮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