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甯小成一愣，然後說道：“用毛筆畫出來的啊……”
“不是……我是說，你是怎麼……怎麼就這樣幾筆下去，就畫出了它的生氣？”
陳牧晴小臉蛋上帶着一抹酡紅，語氣都有些激動起來，眼神中更是露出了炙熱的光芒。
她可是極為喜歡繪畫的，這種繪畫方式，她也是第一次見到，所以心中暗暗做下了決定，一定要把這繪畫的方法學到手。
就連此刻看向甯小成的目光，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這個……說起來話就長了，小時候我經常用樹枝在地上這樣勾勒，時間長了，也就漸漸發現了其中的規律。其實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有規律可循的……”
甯小成認真的看着陳牧晴，說着說着發現跑題了，幸好及時打住。
這要是深入下去，有規律可循，但在這個時代卻無法解釋的事兒多了去了，難道要一件一件的去解釋？
想想甯小成就有些頭疼。
“額……其實我也從沒想過，畫出來的效果會這麼好，這也是我第一次畫，水平還是差了點……”
睜着眼睛說瞎話，甯小成臉不紅氣不喘。
沒辦法，難道告訴她，我是二十一世紀來的，那個時代，素描這東西，中學時期就開始教了？
顯然不行，真這樣說了，還不得再次被陳牧晴和吳大叔認為是中了邪！
中邪的人，可都是要被當做異端綁柱子上燒死的！
他可不想自己剛穿越過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
“……這樣麼？”陳牧晴有些無語的看着甯小成。
倒不是懷疑他，這說的也的确合情合理。
這個時代的賤民區，是沒有田地耕種的，他們隻能依靠乞讨，或者是做些小手工零賣為生。
小時候閑得無聊，完全有大把時間拿來瞎玩。
可是讓陳牧晴無語的是，人家一個賤民區的小子随便瞎玩，就能玩出這麼高的繪畫水準。
而自己小時候，又是請名師，又是刻苦練習！不說紙張了，光是墨都不知道用了多少！
可是就算如此，都還沒人家玩幾年來的厲害，這讓她的自尊心，嚴重受到了打擊。
吳師傅一臉懵懂，他不懂什麼繪畫，但是看着那紙上的畫，似乎的确很好的樣子。
栩栩如生，似乎眼前就擺着兩盤菜。
作為一個廚子，更是一個标準的吃貨，吳師傅很沒骨氣的咽了兩口唾沫。
可是下一刻，他就将目光看向了甯小成，眼中更是帶着一絲不善之意。
小姐喜歡畫畫，忘記了這什麼廣告詞，給酒樓帶來的危險，還情有可原。
可是自己身為酒樓唯一的大廚，是相當有必要提醒一下的。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甯小成就開口了。
“好了，不說這個了，我解釋一下廣告詞的用意吧，相信你們聽我說完之後，就能明白了！”
不是他小觑古人的智商，實在是……他們都是一根筋，根本就拐不過彎兒來。
剛才之所以不說，就是想讓他兩自己想明白。可是現在看來，還是要自己給他們科普一下廣告的作用才行。
畢竟，自己隻是一個店小二，就算這真的是好辦法，但身為酒樓老闆娘的陳牧晴不同意，再好的辦法也是英雄無用武之地。
果然，甯小成一開口，陳牧晴便想起來此事，一臉迷惑的盯着甯小成。
此刻她就算不明白甯小成的用意，可心裡也已經同意了。
這小子，又會做菜又會畫畫，鬼主意也多，本事好像真的很大的樣子……說不定這看起來賠本的買賣，到他手裡真能賺錢也不一定？
陳牧晴眨巴着大眼睛。
“咳咳……這個簡單來說，屬于一種促銷活動！但是與真正的促銷，又不相同！”甯小成咳嗽一聲，想着盡量說的簡單一點。
可是話一出口，陳牧晴和吳師傅就皺起了眉頭。
促銷活動？這是一種什麼活動……有蹴鞠活動好玩嗎？
看着兩人一臉懵逼的樣子，甯小成無奈的吐了口氣。
“你們想想，現在酒樓根本就沒有客源，那我們現在靠什麼吸引客人？”
聽見這話，陳牧晴眼中一閃，似乎有些明白了，可是瞬間便又重新恢複了迷茫。
“你是要靠免費用餐來吸引客人？”陳牧晴疑惑的問道。
“聰明！不過不全是！”甯小成打了個響指，終于遇到一個明白人了。
“可是……免費用餐，終究是賠本的買賣啊！”
“這就是我讓你寫下三天為限的原因所在了！你想想，免費用餐隻是第一步，用三天免費時間來吸引人流量！”
“而第二步，就要靠我們的新式炒菜，來留住客人們的胃口了。隻有他們吃上一次，他們才知道這個菜好不好吃。”
“而這種新潮的口味很容易留住他們，不說百分之百，百分之五六十的幾率總有吧？這樣不就留住了一半的客人？一個人喜歡，然後傳給他的親朋好友，這樣最起碼就有三個人知道，一百個人又是多少？這就是連鎖反應了！”
甯小成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而陳牧晴眼裡，也漸漸明悟過來。
雖然對于什麼“人流量”，“連鎖反應”這些詞不是很懂，但是大體的意思，她還是弄清楚了。
趁熱打鐵，歇了口氣的甯小成繼續說道：“眼前的一點損失，隻不過是為了争取更大的利益，這一點應該懂吧？”
甯小成心中有些無奈，這個老闆娘，一看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自己都解釋的這麼清楚了，她還是一臉懵懂的狀态。
這倒是甯小成錯怪了，這個時代，女人的理想就是相夫教子，針織女紅。
像陳牧晴這樣，還喜歡一些琴棋詩畫的，那都算是有高端追求的女子了。
至于做生意，大體趨勢之下，又有幾人會真正潛心鑽營這些東西呢……
雖然大宣皇室開明，但終究讀書科考，才是唯一的正途。
估計就算是一些小商小販，都不敢有這種促銷的想法。
更何況陳牧晴這樣一個女子。
不過陳牧晴也并不是很笨，相反她十分聰明。
此刻甯小成全都點明了，就連吳師傅都露出了一臉了然之色，更不用說她了。
“好，就這麼做！”
終于，陳牧晴最終拍闆，決定了酒樓這次促銷活動的提議。